“阿珊是谁?”我问。
“也是招待员,不过她要站在外面,招揽客人……”
“那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要问经理了,我们都不知道的这些是她的隐私。”
我们在会所经理口中得知了阿珊的住处,就在会所对面的宿舍,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很快就问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一问我们就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或许也只是我们的运气好罢了,我们不辞辛苦地走访了十几个地方了。
“大概在凌晨4点左右吧,没什么客人,我就坐在会所外面的公共座位上玩游戏啊,不过一阵摩托车疾驰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我的旁边了,我吓得连忙看了过去,一辆铃木男装的摩托车就这样驶了过去,但我不知道骑车者是在什么地方停下的,后来也没有看到他。”
之前的女收银员也说过类似的摩托,看来这个人我们要注意了,暂时就认为他是男的吧,杜甜再问:“那你对对面工厂的情况了解多少?”
“你找我就找对了,我可是在永乐会所干了8年了的,大概是几年前吧,我也忘记是什么时候,但工厂的事情我都了解,工厂的老板失踪了啊,但有人说他是中邪了,他老婆也一样,两者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找法师帮忙,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见到人,后来那水泥厂就做不下去了,荒废在那里,据说土地管理、城市规划、环保等部门都来过的,但后来就没有人来了,说是这地方不干净,谁都处理不了……
据说啊,是那个工厂中总是能听到神神叨叨的怪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看到有不少无头的员工堆积在车间内弯着脖子流着一股股鲜血低头吃着地上的生米,另外还有不少老头子在附近烧纸钱拿着灯笼到处走动然后不时在地上跪拜,还有一个更加骇人的现象啊,这不是明明工厂都荒废了,但车间内依然能看到许多奇怪的低矮人影到处飘浮着,然后嘴巴张开到夸张的弧度,流着脓水和脑浆整夜在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叫……还不时传来一种啃啃的机器摩擦声……有人说,之前的老板和老板娘之所以离奇失踪都和这件事有关。”
阿珊虽然把这件事说得很诡异,还有用了很低沉的声音去说,但我们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所谓的什么诡秘城市传闻的,那大部分都是以讹传讹,根本就是添盐加醋而已。但这个工厂曾经的情况我觉得是可以调查的,因为最近的死者也有可能跟从前工厂的事情有关。
我们离开了阿珊的宿舍后,径直来到了一家helloffee店。这天折腾得挺累的,之前答应杜甜要奖励一下她的,所以我不会食言,我们找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靠近一盏华贵而暧昧的灯光,旁边有一个黑西装的哥们在投入地演奏着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旋律非常优美、温柔动人,这哥们还是挺专业的。
杜甜无聊地看着一个花瓶中的玫瑰,在那里用指腹摩擦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娇嫩红润的唇瓣正在我的面前翕动着,阵阵少女迷人的幽香毫无掩饰地透入到我的心扉。我本来不想凝视她,但却在抬眸的一瞬间发现她早就在盯着我!
就这样我们无意中四目对视,电光石火间产生了一阵剧烈的暖流,就如同《费加罗的婚礼》来到高潮的一刻,数之不尽的唯美音符片刻冲破了我们的耳膜,进入到我们彼此的大脑神经之中,让我们就在此时似乎在虚空中堆砌起来了一条能深入到双方内心的精神桥梁。
一会儿后,一杯signaturecreaudrks和一杯黑芝麻的croffle,前者是杜甜的,后者是我的,我们两喝了一口,本来我还在看她精致的脸,然而这个时候她的视线却转移到了窗外,一处幽暗的路灯附近,正有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紧抱在一起,湿润温热的唇瓣互相交织着。我故意敲了一下台角:“你没见过吗?看得那么入迷?”
“哈,平时总是调查案子,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欣赏这些生活点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忙了。”
“还行吧,有时间我会多陪你的了,杜警官!”
“哈哈,这是你说的,那你的谢絮儿小师妹呢?黄警官!”
“她算什么……咳咳,我是说,大家都是同事啊,平时没事当然要出来多沟通,增进彼此的感情了,这对于之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呵呵……本来就想泡我们两就直说吧,黄警官,你怎么现在越来越会套路人家呢?”
“哪里,我这真的是因为工作啊!”
我本来想扯开话题,然而就在此刻忽然感觉自己的右脚被某人轻轻地踢了一下,顿时一股剧烈的炽热感从我的脚指头一直经过我的所有血管和神经传递到了大脑!这女人刚才竟然用高跟鞋的鞋跟故意踢了踢我,我立马沉默了下来,只顾着喝自己的croffle,这个时候《费加罗的婚礼》的旋律刚好到了尾声……
其实女警是可以穿高跟鞋的,但是是有要求的,对于鞋子版型,跟的高度,以及颜色均有规定的。
我送杜甜回到宿舍后,进入到自己的住房时,本来以为黄馨今天晚上要加班的,谁知道才想用钥匙打开门,宿舍的门就自动打开了。黄馨出现在我的眼前,露出了一脸坏笑:“哥,我刚才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你和杜警官发展得太快了吧这个……你难道不怕你的谢絮儿吃醋吗?”
“我什么时候跟谢絮儿有关系呀,再说我跟杜甜也没关系啊,刚才只是她累了,想吃点什么,我就陪她去啊。”
“什么?就这样的吗?但我看着不像呢,特别是杜甜面对你的态度还有那种凝视着你的眼神,我觉得啊,她肯定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你太迟钝了啊!”
“哪里,算了,我们可以别说这个吗?今天我都累了,你不是要在公安局加班的?这么快回来干嘛啊!”
“有人值班,我是技术科的科长,不可能天天都待在局里吧,本来我还以为要给你做夜宵的,不过看你刚才吃了爱情大餐,那就省了,不过明天还是可以做早餐的!”
“那谢谢了哦,那今天就这样吧!”
几天后的案情碰头会上,刘政委亲自来开会了,可见这次案件他也重视,因为我们之前的调查有一定的收获,验尸结果也出来了,开碰头会很正常。
刘政委等我们都准备好后,就示意我们开始汇报工作。侦查组的杜甜首先说道:“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民政局反馈此人叫项晋鹏,36岁,昔日在案发现场的水泥厂也就是品康水泥厂工作过,但自从工厂倒闭后他就没有再去找工作了,并且天天都在外面赌博,这个人一旦赌博输钱了就会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里打自己的老婆,李晓霞,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大概2年了,但一些具体情况我们准备到时候去咨询李晓霞本人,另外这个项晋鹏在临死之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永华酒店,这地方背后应该有个私人赌场。”
在我国是不允许开赌场的,《刑法》第三百零三条规定,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开设赌场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接着刘政委说道:“那我们必须要多问问李晓霞,然后是项晋鹏身边的亲密朋友、亲人等等,设法找到跟项晋鹏有仇的人,然后深挖下去,找出嫌疑人,痕检和验尸方面,有找到甄别的抓手吗?”
痕检组的高名启说道:“现场的足迹和指纹我们分析过,足迹太乱了,我和诸葛等人经过几天的比对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覆盖重叠的太多,能找到的都是我们自己人的,在石灰石破碎机上找到的是一种戴着手套留下的指纹,这个不能作为甄别嫌疑人的抓手……”
“所以痕检方面没什么突破了,那尸体方面呢?”刘政委看向了谢絮儿。
谢絮儿立马反馈道:“28号的凌晨3点30分左右的是死亡时间,而死者死因为挤压综合征,其余的并没什么需要说明了。”
“那图侦部门,你们调查了监控后有什么特别发现吗?”刘政委看向了黄馨的方向道。
黄馨打开了监控画面,投射到墙壁的幕布上,拿着激光笔指着上面的一些画面道:“我们前后分析了一下,已经锁定了这个离开工厂的嫌疑人物,就是骑着铃木摩托车的这位,但在最终的过程中发现他去过方勇街道后就不见了,这几天我们让侦查组协助,在附近的路段寻找他的踪迹,经过多个住房的走访调查,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不管此人是不是凶手,他在现场撒小卡片的行为非常值得人怀疑,我建议先发布通报把他的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