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了民政局,从进去到出来只用了十分钟不到。
林殃把玩着手中的结婚证,跟在风眠身后慢腾腾的出来。
三十天冷静期就三十天冷静期吧,反正她已经搬了出去,离婚也不差这三十天。
毕竟要是走法院上诉,费时费力还费钱,不值当不值当一点都不值当。
而且他猜风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懒得多此一举去上诉。
可实际上,风眠没有拒绝三十天冷静期,是因为一旦向法院上诉,那么她在茉城的事老头子第二天就会知道,这同她原本的计划相冲突。
“我要去警局一趟,你先回去看店。”
“警局?”林殃突然想到什么,立马上前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带我去呗。”
“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报仇了。
林殃脸上的笑透着假,热切道:“去致敬潜伏多年,为民除害的卧底警官!”
“何队现在在医院。”
“……”林殃眨巴眨巴眼睛,面不改色道:“说岔了,我是去送锦旗的。”
这下轮到风眠沉默了,似乎自从同林殃的交集逐渐多了起来后,她的情绪也在慢慢地变多,不知道这一现象的出现她的心理医生知道了会有多高兴。
“锦旗?”
风眠扫了眼他浑身上下,目光里带着催促人的意味,“拿出来看看。”
但下一秒,她还真的看见林殃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锦旗,一面只有小臂长手掌宽的锦旗。
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人民警察,光耀中华。
“……”
风眠决定放弃同他交流,利落地转身朝电动车停放处走去。
“唉唉唉!等等我啊。”
见此,林殃全当对方默认了,重新卷好自己的迷你小锦旗,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幸好他昨天为了能有借口进警局去找徐闻,提前做了一面锦旗,虽然小,但也是那回事不是?
最终林殃还是凭借着自己小腿处来源于她外公的伤,坐上了对方的后车座。
还真别说,有时候bkg真是一个矛盾体。
冷漠,但偏偏又有一些人性。
林殃微仰身子靠着后备箱,眼前是接连远去的周边景物,迎面吹来的是夏日清晨短暂的凉风,但头顶却是逐渐炽热的太阳光……
“风眠,你为什么不按一个那个,车棚?”
林殃指着不远处一个安装有遮阳棚的电动车,是满眼的羡慕。
“违规。”
“啊?”
还没等风眠再说什么,林殃就看见他刚才指的那个电动车被路口交警拦下。警察叔叔指着林殃羡慕棚,拿着罚单与笔,面容严肃。
林殃顿时恍然,忙收回视线,安安分分的晒着太阳不再说话。
其实,晒晒也挺好,有利于补钙。
……
“终于来了,快进来。”
莫谷山风风火火的迎了出来,又风风火火的拽着风眠离开,只对林殃留下一句,
“你自己先玩会儿奥。”
林殃还有些愣,待反应过来后,熟悉且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他一人。
呃……有点冒昧了。
他或许应该挂一个牌子在脖子上,写着:本人二十四岁,不是十七八。
林殃不知道从哪个门拐进了哪里,一下子同七八个警察叔叔对上眼。
他停在原地,干巴地笑了两声,“我,我想见一下徐闻,可以吗?”
“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朋友,过来看看他的。”
虽然林殃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但是现在他面临的可是七八个警察叔叔,以前练就的技能直接半永久冷却,下意识变得紧张结巴起来。
其中一个警察叔叔见他一副别扭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尤其是林殃还长得清秀又白净,突然恍然,开口就是一磅重击:“奥……你就是徐闻女朋友啊?”
“en……啊?”
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哎呦,男朋友就说男朋友嘛,干嘛非说个女朋友。我这两天没合眼的大脑差点没反应过来。”
此话一出,其余皆是熊猫眼的警察叔叔也一副迷茫却又恍然的模样,竟都纷纷点起头来。
甚至还有人贴心的给林殃指了路,“这个道直走右拐第一个审讯室就是了,徐闻还特别要求过等会儿会有女朋友来看他。”
林殃:“……”
走还是不走?
这群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夸奖他们身为老一辈人思想开明还是该劝说他们真该好好睡睡觉了。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他找好了理由。
林殃胡乱点点头,瘸着腿以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面前。
而身后被迫加班,盯着电脑看了两宿,此时终于放松下来却还是精神恍惚的警察叔叔们:“哎,这对象娃娃好哇,出了事不跑。”
……
审讯室内
徐闻独自一人坐在中间,双手被拷起,听到开门声,原本闭上的眼睛迅速睁起,满怀期待的看向铁门。
吱——
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他见过的男人。
徐闻的嘴角一下子就弯了下去。
“怎么是你?”
他女朋友呢?他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呢!
“对啊,就是我。”
林殃关上门,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变,不怀好意的盯着徐闻,“你捶我的那一拳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我当时要不捶你,我们两个都要被捶。”
“你!”林殃冲了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愤愤道:“谁让你给我塞u盘,你不会自己去找风眠吗?我做错什么了,要白挨你一拳?”
还导致他伤口撕裂,又重新受一遍缝针的罪。
“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这里面有摄像头,而且殴打罪犯严重者也是要被拘留的啊。”
林殃一听要被拘留,一点不懂法的他瞬间被唬住了,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被打的地方,心有不甘,不甘就这么放弃了这次睚眦必报的机会。
可是他又不喜欢做事不计后果。
慢慢地,揪着徐闻的手卸了几分力。
“你怎么在这?”
林殃一惊,猛然回头看去,正好同刚刚站定的风眠对视上。
“我……”
莫谷山重新关上门,皱着眉头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视线最终停在林殃身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揪住他做什么?”
林殃忙松开徐闻,退后两步,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莫谷山,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风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徐闻见此,立即见缝插针道:“莫队!他偷偷溜进来,趁我被拷着要捶我!”
“他为什么要捶你?”
“我才不是偷偷溜进来的!”
莫谷山和林殃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沉稳严肃一个略带慌张。
二人皆是一愣,林殃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风眠。
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