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仅对于林殃来说。
为此林殃今天夜晚下班回到家没有向往常一样立即去对门，而是先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然后才来到风眠门前，抬手敲响。
“叩叩叩”
而后面带微笑的等待。
里面传出一阵渐近的脚步声，风眠打开门。她看见门外仿佛焕然一新的人略显意外，视线从头到脚的扫过去，眉微挑，“今天这么勤快？”
闻言，林殃撇撇嘴，灵活地弯腰钻了进去，“今天可是开学前一天，也是我学完高三上册的最后一天，可不得重视一下。”
最后那个教研会林殃还是没去，因为截止到教导主任口中的开学前三天为止，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信息，甚至连那个说漏嘴的群都依旧没加上。
于是林殃便直接心安理得的翘了一次“不重要”的班。
转眼明天就开学了，沐浴更衣，他要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新的自己，一个饱腹高三数学上册知识的自己！
风眠关上门，转身就见那人已经娴熟的瘫在沙发上，许是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所以他的脑袋有一大半都在沙发靠外，从后面看，只能看到半截湿润润的头发丝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
林殃听到关门声，起身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又半躺回去，“风眠，今天夜晚吃什么呀？”
此时风眠也走到沙发旁，刚准备回答便亲眼看见林殃因为不老实的坐姿而逐渐露出的半个肩膀，领子似乎有点太大，他起身整理衣服时，又向下滑了些，露出了小半个不该露的……
粉粉的……
“风眠？”
风眠被这声音突然拉回神，再定眼看去时，林殃已经整理好衣服重新坐了回去。
她轻咳一声，“和昨天一样。”
“奥。”
看了眼朝厨房而去的风眠，林殃轻皱起眉，垂首看向自己。
她，刚才在看什么？
就有一瞬间突然感觉……很危险……
风眠强压着步子，进了厨房，也并没有继续开门前的备菜，而是站在原地盯着某一处入神许久，久到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林殃的笑声，才猛然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风眠抬手揉了揉眉心，犹豫一秒后还是掏出手机给顾翡发去了明日见面的短信。
而后垂首懒散的靠着案板，脑海里关于那抹淡粉的画面久久不能散去，风眠闭了闭眼，对这样的自己突然感到很烦躁。
……
吃饭时，林殃迫不及待地吃了口西红柿炒鸡蛋，下一秒却皱着一张脸吐了出来，“呸呸呸！风眠，你是放了一整袋的盐吗？”
昨天的西红柿炒鸡蛋也不是这样式儿的啊。
甚至可以说这盘西红柿炒鸡蛋根本没有其他任何调味料，只有盐，数不尽的盐，似乎夸张到连西红柿鸡蛋的味都尝不出来了。
风眠微愣，也夹了一筷子，最后也同林殃一样吐了出来，她擦了擦嘴，“别吃了。”
扫了眼桌子上其他的两个菜，风眠连自己都相信不起来，直接拿起手机点开了外卖界面。
“别啊，这不是还有两个菜嘛。”林殃劝说她的同时又夹了一道菜，还没塞进嘴，就被突然起身的风眠制止。
对方握着他的手，眉眼间尽是烦躁，“别吃了。”
林殃还保持着要张嘴吃饭的动作，见此困惑的看向她。
“为什么啊，这还好好的不能浪费啊。”
“今晚我状态不好，调料都放多了。”风眠垂眼，缓缓坐回去，又将自己手机递了过来，“看看你想吃什么。”
林殃愣愣地看着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不平静的风眠。
就连前几天他故意在教学期间装傻逗她，她的情绪都没有波动一下，甚至比平常还要冷静镇定。
“……奥。”
见她坚持，林殃只好接过手机，同时又忍不住瞄向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脸上每一寸神情，心底升起巨大的不可思议。
他觉得，好像在这一刻，风眠才是鲜活的。
风眠撑着桌子扶额，似乎是不舒服，纤长的手指先是缓缓地揉着，渐渐地，变成又快又急，胡乱揉着，像是要在下一秒跟自己的额头打起架来。
林殃被吸引了目光，他下意识放下手机，语气里也染上了几分急切：“风眠？你咋了？”
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林殃也有点坐不住，探身过去制止了她在额头上作乱的手指，“你是头疼吗？需要去医院吗？”
却不想下一秒，手腕被人钳住，风眠抬眼，全然不似往日的平静，紧紧地盯着他，像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盯着猎物伺机而动，散发着神秘的危险。
林殃心一惊，想抽回手，却没成功，准备续起力再来一次时，被人突然放开，惯性使然，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椅子被力带动发出砸地的尖锐响声。
显然风眠也没想到林殃会突然使劲，见此，忙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过来看看他如何了，却被林殃的吼声硬生生逼停。
“风眠你发什么神经！整个夜晚都怪怪的！”
说着，他并不给风眠说话机会，捂着屁股站起来就要走。
边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像是有那个大病一样，刚对你改观就整这死出……”
他不伺候了！
反正他已经把上册数学学得差不多，可以先应付一阵。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殃皱着眉，揉着屁股，连走带跑的出了门。
躲风眠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生怕晚一秒就被人叼回窝吃掉。
“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风眠站在原地，盯着紧闭的大门，眼底似有黑雾弥漫，让人看不真切。
突然，她握拳捶向桌子，上面的餐盘被震得离桌又落下，几滴油水滴落到桌面。
风眠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打开与顾翡的聊天界面，
f：你现在过来。
对方也回的很快，发过来一个问号。
f：我状态不对。
g：具体说说。
风眠顿了顿，快速打字道：
f：头疼，烦躁，想打架。
对面的顾翡看清信息后愣了一瞬，这怎么跟一开始她反应过来自己缺乏感情时是一样的状态。
g：最近发生了什么？
f：我对林殃产生了欲望。
f：在一个小时前。
顾翡：……
难搞，怎么突然没有防备的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