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拿上东西就跑了

入夜,林殃拿着书走进班级,还有一分钟第一节晚自习就上课了,班内此时热火朝天,他也没干涉,自顾自地搬过椅子坐下,翻开自己的书看起来。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

除了程悦……

林殃定眼看向她,她的头发几乎完全翻下来,低着头,正安安静静地做着作业,与周围扎堆聊得火热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

他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对于程悦该做出什么态度。

给她带来伤害的不是他,但他却顶着害人的名头,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后果。

移开目光,林殃转而扫向全班,眼底骤冷,将书拍向桌面,响声伴随着肃冷的声音传遍班级每一个角落。

“一个个都学好了是吧?”

“……”

“三秒,我看谁还没回座位,闭上嘴。”

“三”

“二”

“一”

一阵兵荒马乱后,林殃一一扫过余下的几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许天潍和杨文年身上。

还真是两大刺头。

林殃缓缓勾唇,“你们两个,这周我去家访,时间不定。”

“现在,给我滚出去站着。”

“切!”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同声同表情,随后愣了愣,互看一眼后,又不约而同的别过头,双手插兜,一个比一个不服气的走了出去。

期间,他们在门口处撞上,互不相让,最后你挤我我挤你,硬生生的一起挤了出去。

“……”

林殃不愿再看,回过头,捏了捏眉心,对

……

花店

风眠听见开门声,抬眼望去,见是何若,淡淡道:“晚自习没上?”

“跟学校申请过了。”何若娴熟的围上围腰,走过来,“有什么活吗?”

“没有,你守店到夜晚十点半,就可以下班。”

“好。”

何若环视四周,看了一圈都没看见溜溜,不禁问道:“溜溜呢?”

闻言风眠也抬头大概扫了一圈,不确定道:“应该在哪缩着的。”

本来今天早上跟林殃说好了,晚上回来他遛狗,但发生了中午那件事,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花店了。

她看狗待在笼子里无精打采的,就把它放了出来,谁知道小狗崽依旧怕她,一跑出来就不知道躲到哪去。

“我找找去。”

何若弯着腰,嘬着嘴,开始对花店进行地毯式搜索,最后在角落里发现溜溜,正缩在林殃的围腰上睡得正香。

她将狗崽子抱出来,顺手拿出围腰抖了抖,转身对风眠说:“林殃的围腰,被它叼走了。”

风眠下意识看来,盯着围腰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想他了。”

何若再次抖了抖上面的狗毛,随手搭在椅靠上,闻言,有些疑惑地朝她看去。

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错觉吧。

何若没有细想,抱着睡得迷瞪的溜溜坐下,捏捏它软乎乎的脚丫子。

“真可爱,我们溜溜真真真可爱~”

听到那边突然传来怪声,风眠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又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她:“何若,你上次说,林殃推学生和被扇巴掌到底怎么回事?”

何若动作突然一顿,视线微转,将溜溜重新放回腿上趴好,摇摇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再说了我一个休了一年学的人能知道什么?”

“保密协议,里面的违约金我双倍给你。”

何若神情微动,抿了抿唇,咬牙道:“我真没说什么。”

上次她情绪激动没看场合就给说了出来,心惊胆战地等了好几天,见校长没带人找上门来才渐渐放下心。

程悦曾经说过,以前有一名学生跟家长说漏了嘴,隔天校长就带着律师上门,而且还带着人证,向那家人索取巨额违约金,没多久那家人就不见了,有街坊邻里都说他们是搬家走了,但谁也没真真切切的看到过。

一次他们可能还不相信,觉得是巧合,但接下来接连两个不信的人将这事说给了别人听,最后都被索要了违约金。

其中有一家人为了还钱,都快疯了。

从那以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敢再存侥幸心理。

也开始忌惮学校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校长。

上一次她说漏嘴让风眠听见,虽然逃过一劫,但她不敢赌,她爸爸刚回家,还在医院躺着,如果此时背负上巨额违约金,后果是不可设想的。

风眠注视着她,见她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也坚持否认自己曾说了什么,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今天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也没想过百分百会得到答案。

毕竟这件事关乎到林殃声誉,她们的保密意识越强,就更利于保护林殃。

况且她已经做好兜底,等林殃对她完全放开,她自然会从对方那里知道所有的事情经过。

就算这件事真是以前的林殃做的,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还现在的林殃清白。

见风眠没再问了,何若在心底暗暗松下一口气。

话题终结后,两人回到沉默的状态,一直到快九点,风眠才看起来有了回家的意思。

她再一次放大查看林殃班今天的课表,现在距离林殃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已经过去半小时。

学校到花店最多也就十五分钟的距离。

看来,他真的生自己气了。

风眠眼睫低垂,顺势遮挡住眼底翻起的浓浓失落,她拿起车钥匙,对何若叮嘱几句后,缓缓朝外走去。

出了花店,正准备抬眼确定车子所在的方向,却在下一瞬,看见了坐在不远处路灯下的林殃。

他抱着腿,侧脸趴在膝盖上,正对着花店,但视线却是向下看,一半的脸隐在暗处,表情也看不太真切。

身侧放着一沓纸,被他的杯子压着,有风吹来时,边边角角就开始跳舞,发出轻轻的声响。

风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像是被羽毛划过,牵动起身体里所有的神经。

“林殃……”

那人听见声音,视线瞬间上看,见是她,猛地坐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