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殃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是风眠三分钟前发给他的。
竹报平安：殃殃，今天中午让人带你和风望去餐厅吃好吗？
这个名字还是林殃撒泼打滚让对方换上的，正好和他的花开富贵凑成一对。
吉利又好听，就连给对方的备注他也改成了竹报平安。
视线从那名字上移开，他前前后后看了三遍信息，最后没忍住，失望地撇撇嘴。
今天中午见不到眠眠了……
手指徘徊在语音视频键上，林殃抬眼环视周围，亲眼看着最后一个老师拿着书去上课，当即不再犹豫点了下去。
“嘟嘟嘟……”
“殃殃。”
视频被接通，那边传来风眠有些闷闷的声音，屏幕上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影。
林殃忽然觉得不对劲，要是搁平常，对方早就怼上脸讨亲亲了。
“风眠？你怎么了？”
“没事殃殃，我睡会儿就好了。”
“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啊？”林殃拿上自己的布包，着急忙慌的往外走，“你现在在哪呢？”
“殃殃，你在担心我吗？”对面似乎在轻笑，声音也跟着变得清楚起来，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来异样。
感觉她现在很虚弱，上不来气。
林殃都快着急死了，飞快的朝楼下跑去，带着喘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对方耳朵里。
“快告诉我你在哪！”
“在家，我没什么事。”
“我不信，我现在回来。”
林殃一路飞奔，期间还遇见了殷建华，对方似乎正要去找他，见人迎面跑来，伸出手企图叫停他，“林……”
一阵风骤然吹起，将殷建华额前的几根毛发吹起，待他反应过来时，林殃已经跑出了十几米。
“林殃！你干什么去！今天有重要的人过来视察！”
林殃抽空回头，冲他挥手，“主任！家里有点事，请个假！”
“……”殷建华暗骂一声，看着对方消失在拐角处，没好气的甩着手离开。
不过又转念一想，那位不知道有林殃这个人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忽然，他的电话铃响起。
“喂，您好？”
接着一道儒雅的声音响起，“殷主任，今天有点事，我就先不过去了。”
殷建华一愣，随即连声道：“好的好的，风先生您先忙，我们学校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
林殃出校门，刚坐上出租车，还没开口让师傅加快速度，就听见他手机里的风眠扬起声音，像是早有预料般，对司机叮嘱道：“师傅开慢些，注意安全。”
“……”林殃撇撇嘴，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也没跟她唱反调，只是跟上一句，“师傅，在安全范围内最快速度，谢谢。”
闻言，风眠叹了口气，无奈唤他：“殃殃，我真没什么事，只是来月经有些不舒服。”
听到后面一句话，林殃明显一愣，大脑突然短路一瞬，他张了张嘴，又坚定道：“你别说话了，我就要回去亲自看看，你说话声都不对劲，还想骗我！”
“殃殃……”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了，你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你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
醒来就可以看见殃殃……
“听起来还不错。”风眠勾了勾唇，接着又忽然眉头一皱，她缩在被子里，捂着小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与他对话。
额间早已泛起细密的汗珠。
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她竟真的渐渐来了睡意。
“风眠？”过了一会儿，林殃对着电话试着唤了两声，没听见回答，他下意识放轻动作，最后干脆关上自己这边的声音，扭头看向窗外逐渐熟悉起来的建筑道路，一颗心早就飞了出去。
车刚停稳，林殃就冲了出去，一口气爬上五楼，打开门的瞬间，又下意识放轻脚步，没来得及换拖鞋便光脚走向房间。
窗帘被拉起，遮挡住外面的光线，显得屋内很是昏暗。
床上凸起一块，走近才发现风眠的头虽然露在外面，但经过蜷缩也几乎是埋进被子里。
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风眠。
脆弱，没有攻击性。
“眠眠？”林殃爬过去，小心翼翼的按下被子，却被她煞白的脸吓到，手忍不住一抖，他又轻声唤道：“眠眠？”
风眠睡眠浅，在林殃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听到对方轻柔的嗓音，私心还想再听两句。
但察觉出对方语气逐渐急切，她睁开眼睛看向他，“真的睁眼就看见了殃殃。”
林殃凑近，伸手抚去她额头的细汗，“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我已经吃了止痛药。”说着，风眠掀开这一侧的被子，看向林殃的目光不言而喻。
“都什么时候了……”
但说是这么说，林殃还是乖乖地躺进她怀里，后腰覆上的手又把他往里按了按。
“以前不规律饮食和作息留下来的老毛病，明天就好了。”风眠蹭蹭他发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抱紧林殃后，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林殃抿抿唇，月经，他知道这个，在初中的生物书里，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会折磨人。
“是不是很疼啊……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林殃微微扬头，还想再劝劝时，被人吻上额头，轻柔的吻一触即分，他听见那人轻声安抚他，“别担心，就算去了医院也是吃药止痛。”
“那也要去看看，调理调理啊。”林殃一急，话刚问出口又随即反应过来，或许按照对方以前的样子，就算很疼也只是捱过那一天，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
林殃攥紧她衣服，冷着脸冲人下达命令，强硬道：“你现在跟我去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
见他这副样子，风眠伸手捏捏他的脸，“下次好吗？今天我只想抱着你。”
“我又不是药……”
“你是。”风眠捉住他的唇啄了两口，“软软的，抱在怀里都觉得舒服不少。”
“瞎说。”林殃目光闪躲，有些不好意思。
嫌弃他没有肌肉就直说……
“陪我睡会儿？”
风眠的手不知何时摸进他衣摆，抚着光滑的脊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好。”林殃没忍住激灵一下，但想着她现在的状态，也没说什么，只是找个舒服的位置跟着闭上眼睛。
两人依偎着，呼吸相碰，昏暗的房间里莫名添了几分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