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稻子经过脱粒晾晒等一系列过程后,终于进了村里的仓库。
稻粒放入仓库那一天,大暴雨竟突然落了下来。
趁着村里这几天放假,顾城南跟周棉进了趟山,抓到一只野猪后去镇上把炮制好的野猪胃交给老丁。
周棉也趁着假期,补上了祛疤痕的中药。
当天晚上,她正要将调配好的中药研磨成粉,马春霞却对她讨好地笑笑。
“三弟媳妇,我来帮你磨粉吧!”
周棉狐疑地看着她,“我还没赢呢!嫂子是不是太积极了点?”
马春霞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笑意,“我这不是看你忙活了一天,想给你帮忙吗?”
白僵蚕的味道难闻,周棉闻言将碾槽放到马春霞手中,“成,那就谢过二嫂了。”
马春霞碾了几分钟后,又笑着对周棉道,“棉棉,你也别看着了,去屋里坐着休息吧!”
周棉笑笑,“二嫂肯定不知道磨到什么程度合适,我肯定得看着。”
“我磨好了给你看,棉棉,你先进屋吧!”
周棉收起笑意,“二嫂,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马春霞表情不正常,音量不自觉升高,“我哪里怪了!要不是看你辛苦,我干啥要帮你磨粉?”
“这样吧,大嫂你第一回磨的粉我先看着,剩下的我就不陪着你磨了。”
马春霞这才恢复笑意,“成!”
等磨完第一批粉,周棉拿着报纸包着进了屋。
马春霞磨了几分钟,确定周棉走远,院子里没人,竟把手偷偷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张大叶子包住的东西。
她正要打开,孟向野冷不伶仃叫了她一声,“二婶!”
马春霞差点把叶子包着的东西弄掉在地上,语无伦次道,
“你,你,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周姨怕你渴,特意吩咐我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小兔崽子赶紧回房间里去。”
孟向野把搪瓷杯放到她身边,一言不发看着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知道。
马春霞赶紧把大叶子放回口袋,又心虚地喝完一杯水。
“好了,我喝完了,赶紧走!”
孟向野却端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
马春霞想把人骂走,却又生怕引来周棉的疑心。
她只能收起要把蜈蚣粉加到药粉里的心思,老老实实地磨完一整副药粉。
越磨,她心情越不好,这药的味道奇臭无比,她的胃一直在翻腾不说,她手也好酸,身上好热!
早知道这个野孩子要来当监工,她才不要白白给周棉出力呢!
好不容易全部磨完,看着周棉感激的微笑,她心情越发不好。
磨一次粉已经这么折磨人,要是未来五年每天都要来磨粉一个小时,臭死她算了!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再找个没人的时候,把蜈蚣粉加到这堆臭粉里!
而她也很快找到这个机会。
顾大壮为了感谢周棉送的麦乳精等,竟然趁着闲暇时间送了周棉一个药店的中药柜。
中药柜里有几十个抽屉,周棉可以把中药分类放到抽屉里。
周棉就将治疗顾城南的药粉放到了第一格中。
马春霞记好放药粉的格子,趁着两人不在屋的时候,偷偷将毒粉放了进去,并混合均匀。
当天晚上,她亲眼见到周棉用抽屉里的药粉给顾城南换药,她才安心。
蜈蚣毒性果然强,周棉第二天跟家里人抱怨,“镇上的药材不知道是怎么炮制的,城南昨晚伤疤处竟然有些红。”
马春霞有些心虚地问,“只是红而已,应该没其他症状吧?”
周棉摇头,“可惜最近村里要收其他粮食,大家都没时间去县城,药膏又不能断,不然我肯定得重新去县城买药。”
“千万别!”马春霞激动道,“皮肤泛红也有可能是疤痕处脱皮长出新的没疤痕的好皮!”
周棉也犹豫了,“是有这个可能。可惜我只知道这药方能治疤痕,并不知道痊愈过程会有什么症状。”
“棉棉,这药方肯定是有用的。皮肤只是有一点点红而已,你别放在心上。”顾城南温声安慰周棉。
“那成!我们就接着用药,但是城南,有其他反应咱们就得停止用药!”
见周棉丝毫没有怀疑是药里掺了其他东西,马春霞心情很快安定。
吃完饭,周棉却又突然主动来到她身边,“二嫂,你说这次的药有没有可能是混入了其他东西,所以效果才有变?”
马春霞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怎,怎么会!三弟媳妇,我可是擦亮了眼睛磨成粉的。”
“我当然相信二嫂!”周棉脸上却又不大自信,“可万一药铺里的人不小心混入其他的药材呢?”
“肯定不会!药店里的人都熟练了,肯定不会犯这种错。”
周棉直直地盯着她,“是啊,人命关天的事,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故意混入其他东西!应该是我多虑了。”
马春霞心脏狂跳,她几乎都要以为周棉看穿了她的心思,可她不能承认。
她又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
反正男人的外貌不重要,她只是不想顾城南那道疤痕消失而已。
要怪,就怪周棉明知道她能成功治好顾城南,还故意套路她打赌!
一切都是周棉咎由自取!
她竭力劝诫着自己,终于心安理得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各种农作物陆续成熟,村里人都投入了紧锣密鼓的收获之中。
而顾城南的伤疤似乎恢复得不好,每当周棉想要停药,顾城南都会安慰她没多大事,马春霞也会各种说法劝她继续。
周棉到底只是听到一个药方,不是专业的中医,心里似乎也更愿意相信她。
等到收获的日子过去,那些加了蜈蚣粉的药粉也快用尽。
周棉趁着有空,去县里又配了一个月的药量,马春霞一回生,二回熟,又用同样的方法在药粉中混入更大剂量的蜈蚣粉。
也正是这天,顾家分家建新房也正式提上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