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了上万年的天道,若是再度完整,东洲天道当真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届时天道反噬,倒霉的会是谁呢?
自然是整个东洲的生灵。
而好巧不巧,那些所谓的域外邪魔,那时候也身处东洲。
倘若它们真在所谓的边关与被东洲天道的规则之力压制,必然少不了千丝万缕的牵连。
天道清算,焉能没有它们?!
届时东洲大乱,其他四洲万年来是一点忙也没帮,怎么都算不到他们头上吧?
苏良念念难平。
好算盘!
当真是好算盘!
“小师侄?”
傅箐抬手在苏良眼前晃了晃,又唤一声:“在想什么嘞。”
苏良回神,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傅箐,打了个哈哈:“没什么。”
师叔这种性子,自己的这些推测还是不要说与她听了。
“咦~小师侄有秘密,我猜猜,是不是在想你那位陈姑娘啊?”傅箐掩着嘴,目光中透露出机智。
苏良怔住了。
“你看你看,师叔我聪明吧?”
傅箐见状,神情之中便多了几分得意。
苏良轻嗯一声,倒也没有多做解释。
经师叔这么一提醒,他确实有些想念,只是这次经历的生死厮杀有些太过频繁了,他一直绷着的弦就没松过。
“师叔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傅箐撇撇嘴:“我这个当师叔的就不能来瞧瞧小师侄的伤好些了没?”
“师叔午时方才来过。”
“午时来了现在就不能来了?我爷爷一个时辰没见到我就想念得紧哎。”
“”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孟师兄快到了。”傅箐也觉得上句话有些难堪,当即转移话题。
“孟师伯?这么快?”
苏良是知道南溪剑宗准备派人来探知万年前真相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孟师兄一直留在大炎主持大局,得到消息后,立刻就赶来了。我也觉得有些快。”
“嘿嘿,看来小师侄你的份量不轻嘛。”
那里是我的份量
&34;好啦,你准备准备吧,我就是闲着没事提前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爷爷和爹也来。&34;
对话结束后,苏良稍加整理思绪,倒也没有推辞。
他确实需要整理思路与说辞。
萧风老祖的事情,要进行删减。
绝对不能将他老人家活了两万多年的事,以及那位大人的存在暴露。
虽然南溪剑宗很可靠,但苏良就怕无心之言。
总的来说,他要编造一个登顶瑶光峰后的合理说法。
前人留下的秘境石碑是最好的理由。
毕竟从老祖口中得知,谁也没有进入过那方秘境,就连登顶的人都少得可怜。
难的也不是这一点,而是怎样将老祖圆进去。
在南溪剑宗的历史记载中,萧风老祖的最后记载是进入魔域山脉后便杳无音讯。
魔域山脉跟百兽山脉隔着何止十万八千里,要怎么过去呢?
苏良给出的解释是秘境震荡,或许百兽秘境原本就是魔域山脉中的,只是恰巧撕开了入口。
虽然牵强,但也有可信度。
萧风老祖的佩剑要光明正大地摆放在祖师堂最上方,这样的理由也足够了。
没等多久,傅秦,傅长风以及孟临便到了。
入了院,布下手段,几人入内说话。
这位全力赶路的大长老甚至没来得及更换行头,直到瞧见苏良完整无缺后才是松了口气。
“你小子,怎么走到哪都要出一次事?”
孟临没好气地说道。
苏良笑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要不师伯你赏我百八十道护身剑符的,我保证出不了一点事。”
“你当那是陈长老院子里的灵鸡啊?想养就养。”
“六境剑修的剑招剑符,岂是好制作的?”
“还百八十道,你知道你师父和大师兄,在大炎给你准备那两道剑符耗费了多少心思嘛?”
“哎,不行就算了,我还以为孟师伯挺有实力的”
苏良叹了口气,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
孟临脸皮抽抽。
怎么觉得这小子又变混球了?
“你小子剑符没有,不过这次师伯会帮你讨个公道。唐家抄没的家财,师伯做主,拿出三分给你。”
苏良眼中闪过惊讶神色。
孟临的语气很认真,不像是走客套话。
“师伯,就这么把唐家抄了?”苏良看了眼傅箐。
唐家公子入魔,唐家这段时间的异常举动,他没出来,自然只有师叔能够传达了。
倒是没有想到此次动手这般利索。
当初大炎皇朝的事可是拖了三个月嘞。
孟临点点头:“唐家祖宅已经搬空了,各地分家也在我们赶去前走了大半,只抓了一些小鱼,问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说到此处,孟临眯了眯眼,眼中有淡淡杀意。
“你可知道之前唐家对外宣传的‘与大周皇朝行商出岔子’的事吗?”
苏良若有所思:“有点印象。当初临云城借的那名唐家供奉曾经提过一二。”
孟临冷笑一声:“是他们自己捣鬼,暗中破坏商业往来,以此吸引视线。”
“唐家跟大炎一样,背地里搞着一些花名堂,在这过程中偷偷运走了大量的妖兽。”
“所以,小良你手中掌握的东洲万年前的历史,很重要。”
“目前种种迹象,都指向了魔域山脉。”
傅长风这次也没有先看孙女,点头赞同道:“唐家的人前段时间入了百兽关,现在却又凭空消失若是出城,不可能查不到一点痕迹,必然还在百兽关内谋划着什么。”
孟临接过话,继续道:“现在想来,从几个月前突然要改到魔域山脉举行四宗大比,再到大炎,唐家其中必然有着各种联系。”
“但同时却又很复杂。”
“若真是魔族蠢蠢欲动有所谋划,方归就不应该能够逃出魔域山脉。即便他的搜魂记忆详细记录了他怎么出逃的过程,可个中细节是经不起太多推敲的。”
孟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苏良却是打断了他。
“师伯,先不说这些推论了。”
“我先讲讲万年前的事吧,以及,南溪剑宗的开宗老祖,萧青阳的信。”
苏良将几封留给所有南溪剑宗后人的泛黄信封轻轻取出,再放在桌面之上。
在场五人,除苏良以外,皆起身,惊愕道。
“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