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见杨过如此说,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机缘巧合吧,居然真给杨居士猜中了。”
一灯看着同样震惊的两个弟子,说道:“此事一直瞒着消息,也是因为祖父他喜欢清修,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今杨居士猜出来了,自然也没法继续隐瞒,老衲只希望此事不要继续传出去才好。”
杨过和点苍渔隐以及朱子柳都是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小龙女郭芙和完颜萍三人则是不明就里,郭芙最快,直接摇头道:“我都不知道大师您的祖父是谁?怎么会泄露消息呢?不过您也可以放心,杨哥哥说的对,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不会胡乱对外说的。”
小龙女和完颜萍也是点了点头,反正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就一个字都不提就是了,多大点事。
杨过说道:“晚辈想要去拜会段誉前辈,不知可不可以?”
一灯有些犯难,说道:“祖父他一般人都不会见的,纵然是我去,也未必能得见他老人家一面,杨居士你”
这话没有明说,但也很明显了,我都见不着,你也够呛,我也没法带你去,我没那么大面子。
“没事,一灯大师你们在此暂且等候便是,我自己去一趟,如果能得见段誉前辈之面,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见不到,那也是我没这个福分,终归我不会乱说的,您也可以放心。”
杨过微微一笑,把事情说的也是极为到位。
听杨过如此说,一灯这才有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杨居士可自行前去,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看得出来,一灯虽然武功绝顶,可对于段誉这个祖父,好像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畏惧似的。
“那好,你们暂且在此等候,我很快就回来。”
杨过微微一笑,然后见完颜萍略有些纠结的样子,便知道她心想什么,便对裘千仞说道:“慈恩大师,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完颜萍。”
嗯?
裘千仞微微一愣,给我介绍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别说现在已经做了出家人,就算当初他也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啊?更别说这小姑娘难道不是你的伴侣?
裘千仞一头雾水。
完颜萍则是对裘千仞下拜,说道:“完颜萍拜见师祖!”
师祖?
裘千仞有些不明就里,杨过则是替完颜萍说道:“萍儿的师父,是昔日铁掌帮的亲传弟子,她的一身武功,也是铁掌帮的铁掌功夫。”
“铁掌帮”
听到这个极其熟悉,却也十多年没人提起的名字,裘千仞也不由得喃喃自语,眼神中似乎有些怀念,但更多还是悔恨。
毕竟铁掌帮是在他手中解散的,而且还做了许多坏事,他觉得对不起师父,也是昔日的罪恶。
裘千仞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孩子,我不是你的师祖,铁掌帮也早就已经不在了,都是昔日的恶业,罪过罪过。”
话到后面,裘千仞又开始了忏悔。
杨过心道谁特么要看你忏悔了,要忏悔你直接当苦行僧做好事去多好,扯这个干什么。
完颜萍见裘千仞如此说,也不知要如何接话了,毕竟她对佛家的东西一窍不通。
杨过便替她说道:“慈恩大师,萍儿此次来,其实是想来找你学武,把铁掌帮的绝学都学会的。”
学武?
裘千仞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我如果没有这一身绝世武功,当初也不会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错事了,我又岂能让这份罪恶继续传承下去呢?”
“练武就是罪恶?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杨过忍不住了,直接说道:“一灯大师也是身怀绝世武功,天下难寻敌手,难道也是恶人?我洪七公师祖也是一般了不起,可他活的坦坦荡荡,难不成他也是恶人不成?”
这番话,直接把裘千仞怼的一愣。
是啊,昔日他被洪七公的正气所感,顿觉自惭形秽,后悔至极,这才跟随一灯出了家。
洪七公,那自然不是恶人,反而是天下一等一的豪侠。
而一灯大师那也更不必说了,这么多年裘千仞跟随一灯大师清修,从未见过一灯大师骂过一个人,伤过一个人,更别说杀人了,出言从不恶语相向,反而慈悲为怀,帮助了许多人,那是绝对的得道高僧。
一时间,裘千仞有些路易十六拿着海飞丝,摸不着头脑。
“止戈为武,学了武功,能做好事也能做恶事,做了好事就是大侠,做了恶事就会被人唾弃,同样是天下顶级高手,一灯大师和洪老帮主都是做了好事,所以天下之人称颂,而你昔日做了恶事,就成了武林败类,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么?”
杨过开始了一波教育,把裘千仞说的有些崩溃。
“恶事已经做下,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赎罪啊?难不成我一生都只能是如此了吗?”
裘千仞有些痛苦,甚至都要痛哭出来了。
“当然不是!”
杨过义正言辞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重要的是知错能改,而不是继续深入泥淖,纵然你昔日做了许多恶事,可从此你多做好事,固然过去无法改变,未来自然也能成为人人称颂的高僧。
就和一灯大师一般,昔日也是因为一些遗憾之事才出家成了和尚,过去的事情固然无法改变,可如今却能成为一代高僧,收人敬仰?难道这还不够吗?”
一灯在一边都听麻了,怎么连瑛姑的事情你也知晓,你小子到底是练武的还是专搞八卦的江湖风煤?
不过杨过这番话也的确是在理,加上他本就不回避这件事情,心胸豁达,倒也没当回事。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可以做好事”
裘千仞眼神一亮,似乎找到了未来的方向一般,喃喃自语。
对于裘千仞这种文化有限还容易发疯的货色,就得掰碎了讲清楚了才行。
杨过继续说道:“纵然名利非出家人所好,但你多做好事,就是为了弥补过去的罪恶,这都是正确的,而你教了萍儿练武,她也会用你的武功去做好事,而不是和你当初一般做恶事。
未来也算是让铁掌这门武功,不再是人人提及就唾骂的败类武功,而是成为一代大侠的武功,这也算是为你赎罪了,难道不好么?”
听了杨过的这番话,裘千仞顿时眼神更亮,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裘千仞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杨过行了一礼,说道:“听杨居士一番指点,真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请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