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说自己的身份去了不合适,便怎么都不肯答应。
季淮安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十分愧疚,立刻拨了钱给孟栩做了几身的新衣衫。
然后骑着马,同坐轿的段欣喻一起去了马球场。
这卫家曾经也是大门大户的伯爵府,但卫老爷继承爵位后,一直没什么功绩,卫家的几个子女又都没什么本事。
故而才慢慢衰落了,成了有名无实的伯爵之家。
卫老夫人不善管家之道,到是喜欢马球,动不动就要办一场马球会。
段欣喻没出阁的时候,三姐姐段欣吱就已经嫁到了伯爵府卫家。
她从二姐姐那多少听说了一些三姐姐在伯爵府的情况。
卫老夫人也是妾室续弦上来的正室,在闺中时候也是庶女,故而对段欣吱十分疼爱。
段欣吱又是个聪明的,从来不因为妾室的事和夫君吵架。
甚至还主动给丈夫纳妾,卫林虽为伯爵府的嫡长子,却是个好色之徒。
一边美妾再怀,一边娇妻在室,到是家庭和谐得很。
到了马球场,季淮安便和贺鸿阳等人去商讨诗词歌赋,段欣喻带着弗冬采菊去了女宾处,找了个位置便坐下开始饮茶。
场上正在打马球的,正是贺鸿阳的准新妇张瑾然。
这位张瑾然前不久在郡主的寿宴上和孟栩大吵一架,段欣喻还叫人去送了东西赔礼。
段欣喻看着这位将门虎女的马球打得真不错,一边吃,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正赶这时,段欣吱带着女使走了过来。
“呦,今儿这马球会,侯爷竟带了妹妹来,我还以为,要带家中的美妾呢。”
段欣吱起身行礼:“三姐姐。”
段欣吱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快坐。”
两人一左一右的坐下,眼睛看着
“听闻五妹夫的那位美娇娘又得了宠,五妹妹在府中的日子可不好过吧?”
段欣喻看了看段欣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孟栩前几日才刚和季淮安和好,三姐姐远在卫家就知道了这件事。
想必两人能和好,有三姐姐的功劳。
她原还想着那叫玉川的丫头是谁送来的,如今看来到是找到了来处。
段欣吱见她笑而不语,脸上得意的笑容更甚:“要说咱们姐们几个,属你嫁的最好,这日子不好过就算了,说起来,二姐姐是嫡女,又是下嫁,这日子过得也不顺心。”
二姐姐段欣叶嫁的是京都董家的嫡次子董霄尘,董家虽然一直在京都,董父也官居四品。
但董霄尘考了几次也不曾榜上提名,董家的家底更是没有段家的丰厚。
因此说是下嫁也不为过。
段欣喻是有所耳闻的,段欣叶在董家和董霄尘到是感情甚好,只是家中的婆母是个事多的主。
名义上将管家大权给了段欣叶,其实不过是想要她的嫁妆来贴补家用。
董母自二姐姐管家后,就大把大把上好的补药用着,家中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
二姐姐为了夫君能够安心求学,一直都忍气吞声,但换来的不是董母的体谅,而是变本加厉。
董母动不动天不亮就叫二姐姐去站规矩,就连刚满月的小儿子,都抢去了院里养着。
养又养不好,三天两头不是生病就是受伤,惹得二姐姐心疼又没办法。
段欣喻一直都想着,等过些时日自己在侯府站稳了脚跟,就去董家看看二姐姐。
段欣吱见她又不说话,便继续嘲讽:“咱们原是姐妹,同气连枝的,看到你们过得不如意,我这舒坦日子倒是过得也不顺心了。”
话是好话,可语气尽是嘲讽和攀比。
段欣喻笑了笑:“三姐姐说的是,原是姐妹同气连枝,理应互帮互助才是。”
这时,段欣吱的闺中密友刘墨弗也走了过来。
“呦,都在呢,段家妹妹可让我好找。”
这刘墨弗,便是前不久在郡主寿宴上对段欣吱出言嘲讽之人。
本也是刘家庶女,但奈何是庶长女,又是家中宠妾所生,故而吃穿用度比嫡女还要好上几分。
刘墨弗倒是不见外,做到段欣吱的身旁,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段欣喻的身上。
“这马球会,是擅长马球之人最喜欢的,怎么?五妹妹也擅长马球?”
段欣吱从未见过段欣喻骑马学马球,却还是跟着附和。
“刘家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五妹妹啊,最擅长马球了,小时候我们姐妹几个,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段欣喻讪讪的笑了笑:“二位姐姐说笑了,我不擅长这些,若是叫我品些糕点,这我倒是擅长的。”
可两人分明是要故意为难。
刘墨弗嘲讽地一笑:“五妹妹这是瞧不上我了,不愿意与我一较高下?你三姐姐都说了你擅长,定然是不错的。”
“定是姐姐记错了,我在家中不曾打过马球。”
看出两人又要故意为难,段欣喻起身:“三姐姐家的三四六局真是不错,做的糕点都是顶好的,我瞧着那边的糕点不错,我去尝尝。”
刘墨弗却起身挡在她的面前:“都说你们段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妹妹如今是要丢段家的脸么?”
段欣吱也起身:“我这妹妹可是养在祖母身边的,定然是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小娘养的赛上一场了。”
听到段欣吱搬出祖母,一再退让的段欣喻停下脚步,脸上含着笑,看着两人的眸子却透着寒光。
“姐姐们既然非要赛上一场,那妹妹就献丑了,我去换身衣裳,一会就来。”
说完,段欣喻便带着弗冬采菊下去换衣裳。
刘墨弗和段欣吱一副得逞的样子看着她离开。
“你这五妹妹当真不会骑马?”
“自然不会,从小到大,我便没见她骑过马,柔弱得很。”
刘墨弗得意洋洋的嘲笑:“即是如此,一会可就有好戏看了。”
段欣喻带着丫鬟往马车走,采菊愤愤不平:“这三小姐真是的,明明和咱们家姑娘才是一家人,怎得帮着外人。”
弗冬也着急:“咱们出来的时候,姑娘没想着上场,没带骑服,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