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内,缕缕白丝为台前之物操动命运,一谱谱假面为鬼所得,演绎别样悲欢离合。
隐于幕后,便为谱鬼。
【第一阶段‘观众’结束,第二阶段‘谱鬼’开始。】
【请保持清醒和冷静,并严格遵守正确的规则,努力活下去。】
【规则一:身为谱鬼,你需要帮助戏子们完成表演,不可拒绝它们的合理要求。】
【规则二:谱鬼不允许上台,戏子的演绎是至高无上,不可被打扰的,不管舞台上发生了什么,请无视。】
【规则三:谱鬼有着黑,蓝,白,红四种脸谱,它们分别对应某种工作,请不要越界。】
【规则四:谱鬼的地位是最低的,同样也是最高的,请牢记。】
【规则五:红面有且只有两位,它拥有调动其余谱鬼的权利,同时也有着这份力量。】
在接过黑色面具后,二人身份也是由观众变为了谱鬼,进入后台,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戴着各种颜色面具,来来往往处理落幕后续的谱鬼。
其中黑面谱鬼最多,蓝面稍多,白面较少,红面只有两人。
见到有新人来到,白面谱鬼和红面谱鬼稍稍看了一眼李天一,便不再理会,而将目光放在行秋身上后则是狐疑了几秒,但也没有太大反应。
蓝面谱鬼则是上前,友好的向两人打了个招呼,隔着面具李天一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如寒风的笑意,以及那看向行秋时的贪婪目光。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李天一也没见到他笑,于是伸手便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在血衣中级的李天一面前,蓝面谱鬼那半步血衣的实力根本不够看,在空中旋转两周半后完美脸朝地落下。
黑色面具下的行秋则是微微吃惊,毕竟对于这位天一兄行为,他可是见怪不怪了。
周围所有的蓝面谱鬼在一瞬间朝着李天一走了过来,并将其围在原地,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对方撕碎。
“这是我的人,凡是有着不该有想法的,下场会比它还惨。”
话音落下,周围蓝面谱鬼哗然一片,吵吵嚷嚷的。
“你只是一个黑面而已,哪有资格占有这只人类,还不把他让出来。”
“对对对!你让出来,我们就不追究这件事情了。”
“让出来不行!还要让他给咱们磕个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有位蓝面想起人类之间羞辱方法,于是开口笑道。
在它们眼中,李天一是只凶魂高级的鬼,可能靠着什么狗屎运才抓到了行秋,而这些蓝面谱鬼普遍都是半步血衣。
黑色面具下的行秋不为所动,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有预感,自己面前的这位天一兄要搞事情了。
“磕头?好啊,你们现在给我磕个头,我就原谅你们。”
“哈哈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取笑声,嘲弄声,交错在一起,而远处的白面谱鬼和红面谱鬼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没有半分阻止的意思。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李天一淡淡道。
话音落下,血衣级的气息不再掩饰,猩红的血光将面前这些蓝面谱鬼尽数笼罩,手掌上泛起一层红光,那是扭曲之力的象征。
空气瞬间安静了,所有鬼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刚才那几个叫嚣最厉害的双腿颤抖往后退去,谁能想到,面前这只黑面谱鬼竟然有着血衣的实力。
滴答。
殷红的鲜血落下,最前方的那几只蓝面谱鬼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戏院。
咚咚!
仅仅是半秒,四只半步血衣的蓝面谱鬼便失去了行动力,剩下的五只蓝面谱鬼也是在一瞬间跪了下来,并朝着李天一磕头。
“请原谅!请原谅!血衣大人!我们!我们有眼不识天衡山,请您”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脚便在它眼前飞速放大,将它半扇脸颊踩碎,而这一击蕴含的诡异之力足以让它在突破血衣前都无法恢复伤势。
“我说了我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磕头道歉?我不接受啊。”
“白面大人!红面大人!帮帮我们!”
见磕头无用,它们便把希望放在了远处的白面和红面上,它们虽然知道现在不会死,但万一李天一以后找机会搞死它们怎么办?
就算它们死了,也会有黑面晋升为蓝面,而想要成为黑面的观众更是不在少数,这就验证了那句——你干不了,有的是鬼干。
红面并不愿意插手这件事,它们只在意演出的精彩程度。而白面也就血衣初级的力量,而对方也是血衣,和这样一尊血衣交恶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于是白面和红面皆是装作看不见。
“oh!准备好了吗孩子们~我的大手掌马上就要抽打你们的小脸蛋了哦!”
尽管看不清表情,不过行秋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那股变态的气息,记得一开始见到天一兄的时候,对方就像黑夜中的皓月一样,优雅而皎洁。
而现在
就和那街边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要比流氓还要变态,动不动就抽人家嘴巴子。
打完之后,李天一满意的捏了捏手,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白脸谱鬼,语气轻松道:
“不小心下手有些重了,戏院里面应该不会开除我吧?”
“无所谓,反正又没有打死,你高兴就好。”其中一位白面摊手道。
“那就好,我这鬼比较护食,而且也不挑食,如果可以的话,我晚上能不能带走一只当夜宵呢?”踢了踢身旁昏迷的蓝面,李天一随口提道。
“这…估计不太行,不过它脸上的东西我倒是可以给你扒下来,怎么样?”
“两个它的,还有一个你这样的,不然我晚上就加餐了。”
白面没有回答,它只有蓝面的支配权,而白面是需要红面允许才能调动的。
“可以,但我需要你写出一个让观众眼前一亮的剧本。”
红面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可以,但我需要你告诉戏院内所有的谱鬼和戏子,不要擅自对我的食物出手,不然…”
李天一想也没想便应下了,他不仅能让观众眼前一‘亮’,还能让红面眼前一黑。
“好,你带着你的食物去见见戏子们吧,后天演出由你的剧本来表演,我很看好你。”说完,红面便宣布今天的工作结束。
拿到白面和蓝面之后,李天一将白面丢给了行秋,毕竟他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面具证明地位,他的力量就是最好的证明方法。
“白面大人。”
“白面大人。”
一路上,凡是戏子或者是黑面、蓝面,都恭恭敬敬向行秋低头行礼,原因无它,仅仅是那张白面而已,而其中不乏一些质疑他身份的鬼。
“这位就是新来的白面大人?怎么感觉气息有些像……”
“嘘!你想死吗!白面都是红面大人亲自派发的,万一这位大人只是扮演人类呢?!”
行秋也是第一次被群鬼打招呼,内心有些不自然,刚准备回应却被李天一拦了下来。
“你是白面,相当于两只红面之下地位最高的,哪有领导一个一个回应下属的。”李天一有些
“哦哦,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找云先生,还有嘉明,他们手中没有能够保命的东西,去送一波物资。”
“天一兄,谢谢了。”行秋沉默片刻后,郑重道。
他和李天一无亲无故,而对方却对此这么上心。
“如果真想谢我就做出点实际行动,让我少操点心,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化妆室面前,一位黑面正在房门口徘徊,见行秋到来,它也是赶忙行礼。
“白面大人。”
“发生什么了?怎么不进去?”李天一指了指化妆室道。
“是戏子,里面有个戏子不知道怎么了,说什么也不出来,而您也知道,我们黑面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
闻言,李天一点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和行秋二人推门而入。
“{七罪}大人,您来了。”
早就感受到李天一的痴鬼打开一瞬间便冲了过去,手中是一副半人高的巨大相框,里面是一只奋力挣扎的蓝面谱鬼,一脸求夸奖的样子。
“做的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吗?”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李天一轻声道。
“嗯能先留着吗?我还没想好。”
“当然可以,这股力量寄存在你那里,回头可能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一小簇血光浮现在指尖,李天一轻轻点在了痴鬼的额头上,留下一枚血眼的印记。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我先退下了。”
痴鬼还有着售票员和验票员的职务,所以也不好消失太长时间,在解决完蓝面谱鬼后,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它便留在这里,一直等待李天一的到来。
“初次见面,云先生,介绍一下,李天一,世界之外的降临者”待到痴鬼走后,他看向梳妆台前的云堇,简单解释自己的身份。
“多谢先生相助,如果不是刚才那位小姐的话,我估计就见不到先生了。”
戏院里面已经有鬼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这次蓝面谱鬼的试探便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痴鬼及时赶到,后果
“行秋,把那块令牌给云先生,你现在有白面,那些鬼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还有,云先生口中的小姐也是一位鬼,由于某种原因,它把我认成了另一只鬼,不要在它面前说漏嘴了。”
又嘱咐了几句,了解到嘉明所在的地方后,他带着行秋离开了化妆室。
某个杂乱的房间内,嘉明将身上那身纯白狮子服脱下,换上普通便装,他在舞台时便注意到了台下的行秋,以及那道陌生的白衣身影。
“行秋,还有身旁那位细哥,终归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打倒那头白舞狮。”(请自动脑补粤语。)
咚咚咚!
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后便是两道熟悉身影闯了进来。
“诶!细哥?还有行秋?”
虽然带着面具,但李天一那身白裳和行秋独特的黑蓝长衣,还是让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细哥?我可不细,不要诬陷我。”随手丢出一张暗红色卡牌,李天一双手抱胸辩驳道。
“啊?细哥不是说你细,是小哥的意思。”接住那张卡牌,嘉明解释道。
“小?小就更不行了,我很大的,以后叫我大哥,我罩着你。”
云堇那边有痴鬼保护,手中还有一块令牌。而行秋这边有白面,自己带着他也能随时保护。嘉明这边安排一只大号卢锅巴保护也就差不多了。
“关键时刻捏碎这张卡牌,会有人出来帮你的,接下来我要去准备一场令所有人眼前一黑呸!眼前一亮的节目。”
副本分为三个阶段,观众这一阶段的任务很明显,就是完整的将表演看完。至于谱鬼,红面说的很清楚了,需要在两台后让它眼前一亮。
而这对于拥有异世界知识的他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可不想让此次阶段就这么无趣的结束了。
刚才在经过后台时,他便已经知晓了各个谱面所拥有的权利,以及所需要负责的事情。
但手中只有黑蓝两种面具的他自然受到了很多限制,所以,为了打破限制,他决定先去拜会拜会红白二面,跟它们借一手面具玩玩。
在将云堇,嘉明的安全问题解决后,他也是能够放手去搞事情了。
“喂,你们说新来那小子什么来头,不仅是血衣级,而且还能抓到人类。”
工作结束后,五位白面聚在一所房间内,讨论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人类的数量在璃月港可谓是少之又少,除了在诡异复苏前几天还比较多,可随着诡异降临,人类出现大规模的死亡。而仅剩的那一批清醒之人又受到了规则庇护,就算是半王也无法察觉他们的身份。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去碰这家伙的霉头,在他出手的时候你们没有感觉到吗?那明显高于我们的力量,他至少是和红面一个级别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正准备借取白面的李天一突然停住了,他倒是想知道在这些鬼的眼里,自己是怎么个形象,于是便躲在了房门外。
“诶!我这边倒是有一条小道消息,是从我三舅妈的外甥女的一个朋友姑姑听说的。昨天晚上就在咱们戏院门口,一个身穿白衣,级别未知的无上厉鬼和打更人动手了。”
“什么!和打更人动手?!要知道两位打更人都有着中级血衣的力量,加上城主给予的力量,高级血衣也拿它们没办法吧!”
‘呵,区区血衣,哪怕是半王来了我都能打。’
现在并没有处于那种血衣多如狗,高级血衣遍地走的程度,整座璃月港中级及以上的血衣加起来也不过几十,而高级血衣也不过那十位而已。
“先别震惊,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当时那只白衣厉鬼在和打更人动手,闹出动静以后,整座城的血衣都来了,五十位血衣对战那一位白衣厉鬼啊!”
“五十位!”
‘五十位???’
李天一呆住了,这些鬼怎么传八卦和人一样,喜欢夸大事实,不过他还挺喜欢的。
“五十位!那位白衣厉鬼岂不是死定了!”
“这还没完,我告诉你,那只白衣厉鬼不仅没有事,而且!一击!一击便将二十位血衣全部击退!你是不知道,当时那道站在天空之中的身影,,就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鬼神一般!”
那位白面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当时对战五十位血衣的是它一样。
‘很好,你小子很会说,继续,我最后攻略副本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到最后城主都出手了,和那位白衣厉鬼在天衡山上打了数百个回合,最终打了个平手。”
“城主!听说那可是远古时代的大恐怖啊,那只白衣厉鬼莫非也是那个时代的存在?”
只能说流言像雪山之上的滚石一般,越滚越大,越传越离谱,都把李天一放在和远古时代的恐怖一个水平了。
“嘘!小声点,这些大人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而且你看到今天新来的那位黑面了吗?”
“那个穿着白衣的黑面!”
其余四位白面突然明白了某种可怕的事实,不由得后怕起来,如果当时冒犯了对方
就在这时,一条白色的束带从空中落了下来,并伴随着一道冷漠的声音:
“你说,是不是像这样的一身,白衣呢?”
血色的光将五只白面全部笼罩,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可这道声音并不是来自于门外,而是天花板上。
滴答!
血色的波纹在空中激起,从天花板凭空出现的旋涡中,白衣黑面逐渐显露其身形,喉咙处的血眼表现出嘲弄之意。
五只白面齐齐后退,虽然看不清表情,不过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恐惧气息无法掩盖,它们在恐惧面前这个倒站在天花板上的白衣身影。
“白衣厉鬼大人。”
在李天一领域出现的一瞬间,它们便相信刚才那只白面所讲述的事情,强大,是它们对现在李天一的唯一印象,哪怕是红面都没有这种压迫感。
“聊啊,刚才不是聊得很开心吗?”看不清表情的李天一淡淡道。
“不!不聊了!求大人放过我们。”
刚才那只讲故事的白面瞬间就瘫了下来,开什么玩笑,能够和城主一个实力的人,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白面,哪怕是红面,甚至戏院所有的鬼加起来都赢不了对方。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很吓人吗?”
“没有,没有,只是见到大人我太激动了。”
“激动?有多激动?说来听听。”
“这”
白面愣住了,虽然它的智商要比那些普通血衣高一点,可这个问题明显不是它的智商能够回答的了的。
“算了,不和你计较此事,我需要一张白面,你们谁能割爱,借给我用用?”
在场的几只白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开口,毕竟对它们来说,面具就是它们力量和地位的象征,没有了面具,它们甚至不能留在戏院内。
“哦?没鬼愿意吗?我再数五个数,如果真的没有愿意的话,我只能凭借某些手段去取了。”
“五。”
李天一伸出手指,开始倒数。
“四。”
仍然没有白面愿意站出来。
“三。”
刚才那只讲述李天一‘英勇事迹’的白面内心闪过一丝挣扎。
“二。”
浓稠的扭曲之力化为实质,将房间所有的一切笼罩。
“一。”
“大人!”
中间的一位白面站了出来,就是讲述故事的那只白面,浑身颤抖的它朝着李天一重重一跪。
“我可以把白面给您,但您能不能把手中的蓝面,或者是脸上的黑面给我,我不想被戏院驱逐。”
空气凝住了,李天一站在原地思考着。
如果想要完全创造一个剧本,而且没有人能够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话集齐四种面具是必然的。可是自己的那份剧本有些耐人寻味,到时候万一红面不给自己通关,岂不是要再等两天。
有没有在自己可以随意创造的情况下,红面百分百会通过自己副本的方法呢
“有了。”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随后看向跪倒在地的白面,将一缕诡异力量打入对方身体。
“我会找你去取的,最多半天时间,你可以试试逃跑或者求助,我不会阻止你。”
说罢,李天一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那股恐怖的领域也随之退散。
四只站着的白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远离跪倒在地的那只白面。半天后,对方就不会再是白面了。
另一边,对坐的两位红面正因为剧本问题产生争执,浑然不知有人盯上了它们,或者说是它们脸上的面具。
“我说了,下一次戏必须要让戏曲和舞狮结合!这样才能让高速发展的二十一号混凝土掉渣饼更加脆弱。”
“我不赞同!戏曲是戏曲,舞狮是舞狮,你这样就像意大利面条加入了榴莲老八,和小鸟伏特加一样令人恶心。”
“我有更好的观点,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呢?”
突然,第三道声音插了进来,同时,密密麻麻的血眼图案充斥着整座房间,扭曲之力降临周围的场景如快速播放的幻灯片一样飞速切换。
“你们觉得,下一场戏由我决定如何?”
(嘉明小哥的粤语有点不会写,我已经很努力查资料了,广东的兄弟们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