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不担心我要了你?

“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世子夫人恕罪。”

侍女惊慌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直响。

不同于热络闲聊的声音突起,引来不少饮宴女眷的注意。

这样的情景看在她们眼里,就是沈半雨平日在府里处事霸道,才能让侍女的无心之失露出这样惧怕的样子。

保不齐,她还有苛待,动以私刑呢。

余绾宁眉毛一拧,她就是再神经大条,也看出来侍女的神情不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她的小表妹她是了解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子小事就严惩侍女。

但这侍女当众的表现,实在是意图明显,就是要毁了沈半雨的名声。

芷檀赶紧为自家夫人拂去衣服上的茶污,芷玉转头呵斥着侍女:“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你——”

“好了,没事。”沈半雨及时出声打断芷玉要冲口而出的责怪,她悠悠地站起身:“我回去换一件就是了。”

临回去前,她还知礼的对着众人福了福:“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容我先去更衣。”

沈半雨递了冬至一个眼神,冬至立刻明白过来,她对着还在磕头的侍女道:“快起来吧,你在府里这么长时间,何曾见过世子夫人因为这点小事惩治过你们的。”

她弯下身子,将人扶起来:“下次当心些,这次是泼了咱们夫人,要是在宴请上泼着了贵客,就连世子夫人都护不住你。”

侍女瑟缩着,结巴的应着:“是,是,奴婢下次不敢了,一定注意。”

冬至唤来旁边的侍女:“快带她下去休息吧,在让大夫过府为她瞧瞧,是不是吓着了。”

侯府侍女近前,应下了冬至的话。

看热闹的女眷们虽心下还有怀疑,但表面上沈半雨处置的挑不出错处,她们也都没再怀疑,或是说着什么。

芷玉和芷檀陪同着沈半雨来到偏院。

这里四周静悄悄的。

推开门,一阵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焚着淡淡的凝露香,闻上去格外沁人心脾。

沈半雨入内,褪下被茶水打湿的衣裙,芷玉将衣裙送出去,芷檀也回到院子里取新的。

坐在床榻旁,兽形香炉里,青烟袅袅,沈半雨用手轻轻煽了煽,浓重的困倦感开始袭遍全身。

她伸展着脊背,慢条斯理的躺在床榻上,想先休息会,等芷玉和芷檀回来,两人定会叫醒她。

这般思量着,她只觉眼睛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没过多久,房里响起衣服撕裂的声音,男子狰狞语气里的秽语不断

屋外廊下;

女子明媚的眉眼舒展,慵懒地坐着,就在她拿着团扇,轻轻扇着的时候,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谁?”

她一下子站起身。

“你这丫头,倒是机警的很。”

玩味且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半雨松下了心神,偏过头,便瞧见那一身华贵窄身武服的少年。

他倚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

见她目光看过来,他走到她的眼前;

沈半雨环顾四周,见除他之外再无旁人,料到了他是如何来的。

“府里的护卫是该换一批了。”顾景礼近前一步,俯下身,手撑着沈半雨身后的廊柱:“我这么来,都没人发现。”

沈半雨轻笑一声,他明知道这院子里的护卫提前被她支开了,如今还说这样的话,是在堵她要问的问题吗?

“你怎么来了?”

顾景礼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却是一笑,眼尾扫向屋里。

正好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传出来,不像是抗拒,倒像是柔媚的迎合。

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气味,那种气味,逐渐顺着血液流淌至全身,像一张网,蔓延开来。

顾景礼回过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他的脸和沈半雨近在咫尺,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玉兰花香。

阳光下,他观察的沈半雨表情的变化,但她从容散漫的姿态却在告诉他,她对此并无所动。

沈半雨没有推开顾景礼,而是透过他,看向房间里。

顾景礼探究般的看着她,饶有兴致的道:“沈半雨,你很聪明,不过我告诉你过你,不要利用侯府的人。”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不应该在前面直接等着看热闹,让人以为,你顾小侯爷的夫人被人玷污?好给你一个顺理成章和离的理由?”

沈半雨对顾景礼的话有些恼,侯府的人算计她可以,她报复就是利用侯府的人,这没道理。

这次的事,她不会让步,不是想试探顾景礼的底线在哪,而是要告诉他,她也有脾气。

“和离?”顾景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双漂亮的眼睛倏尔眯起危险的光:“本侯从没想过,只是你的利用错了人。”

沈半雨心底一动,似乎明白了顾景礼说‘不要利用侯府的人’这句话的意思。

不要利用,而不是怪她利用。

一旦被发现侯府的人参与其中,那在外面那群人眼里,侯府怎样都摘不干净。

顾景礼瞧了她一眼:“原本偏院的护卫本就不多,我因着前院举办喜宴,就让他们过去了。”

沈半雨没留心顾景礼的话,而是耳朵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声音。

床榻“吱呀吱呀”猛烈摇晃的不停,女人和男人痴缠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听得人面红耳赤,如此大的声音传出,不禁会让人替那雕花大床感到担心。

这么凶猛,不会直接塌了吧?

直到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小了,觉得差不多了,沈半雨看向顾景礼:“还不走?”

顾景礼看着她,笑道:“沈半雨,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怎么,连解释都想省?”

沈半雨起身的动作一顿,心中叹了口气。

顾景礼这人真是心机颇多,耳聪目明的人让人忌惮,这件事虽未提前告知他,但他早就猜到了,偏偏还要让她解释。

沈半雨看了眼在不远处候着的冬至,噌的一下站起来。

顾景礼直起脊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不担心?”

“为何要担心?”沈半雨不解的反问。

“你我并没有圆房。”顾景礼睨了眼房间的方向,笑容越发恶劣:“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对你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