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文彬露出狰狞的神色,温情嗤笑一声不愿多说,直接朝土灶厨房走。
“你去哪?话还没有跟你说完,给我回来!”
见女儿丝毫不理会自己,温健军彻底毛了,掀翻桌子:“畜生,回来!”大步追上去。
温情啃了红薯两口,扬起洗衣棒对准温健军的脸。
“爸,别逼我背上大逆不孝的罪名啊。”
她话说的轻佻又无所谓,手里的洗衣棒还捅了捅温健军的脸。
温健军傻了两秒,骂了句p,低头左右找了找,冲过去捡起劈柴刀。
砰。
声音不小不大,却惊骇了追进来的五人。
温情手里的洗衣棒敲在温健军后脑勺上,直接给人敲晕在地。
她啃着红薯转头冲另外五人嘿嘿一笑,像极了啃着尸体的恶魔。
“妈。”
“大哥。”
“二哥。”
“大姐。”
“二姐。”
五人谁被叫到,谁就在原地抖了抖,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温情。
温情走过去一步,五人连连后退。
她笑,桃花眼薄凉:“你们也想躺地上睡一觉么?”
五人齐齐摇头,屁都不敢放,如鸟兽四散。
哐当,洗衣棒落地,温情吹了吹手里的灰尘蹲下身专心吃红薯。
她看着地上睡得安宁的温健军,桃花眼不受控制地尿尿了。
边啃红薯,边低语:“为什么你对温霞温婵比对我好,我可是你最小的女儿啊,为什么这么为难我?”
红薯啃完,嗤笑着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尿’,“切,我现在都不在乎了,爱咋咋地。”
温家老夫妻房间里,四个大娃围着发愣的周梅花。
温霞:“妈,小妹是被鬼上身了吧?”
温婵:“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鬼!”
温文彬:“小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比地主爷还难听!”
周梅花看了看三个孩子,目光最后转到闷不吭声的老大温武彬身上。
“武斌啊,你觉得呢?”
“我?”温武彬抬起头,模样老实巴交极了,缓慢地盯上温文彬:“你处的那女老师怎么样?”
想到温情刚刚那番话,温文彬少有的不敢和老实巴交的大哥对视。
“就……就挺挺好的。”
“啥时候结婚?”
“一年内吧。”
“你们老师工资高吗?”
提到这个温文彬一脸烦躁,苦闷道:“哎,高什么高啊,一个月几块钱。她还要最好的三转一响,还有电视机梳妆台,还要五百块钱,我现在都愁死了!”
“那是。”温文彬眼神里的光熄灭了,“她要的你再干三年都凑不齐。”
“哎是啊!大哥,你跟大嫂过日子一向拮据,你看到时候能不能借我点……”
“你想得美!”温武彬一下炸了,一脚踢开两个小板凳,红着眼眶瞪着温文彬,“为了娶个老婆要掏光爸妈,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武彬你疯了啊!”周梅花被吓了一跳,大声呵斥。
温霞和温婵也跟着训斥温武彬。
温霞:“你干嘛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就该相互帮助。”
温婵:“是啊大哥,长兄如父。”
温武彬眼睛都红了,不可思议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哽咽道:“妈,大姐二妹你们都偏心!我结婚的时候借点肉都没有,现在轮到老二娶妻了,一个个都想趴在我身上吸血!我还有两个孩子啊!”
“这日子不是难嘛,你现在家成了,过得也稳定,慧子她也勤快,她娘家也……”
没等周梅花话说完,温武彬咆哮:“老子为了老二还要去啃老婆娘家是吧!你们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当肉卖!”
“武彬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一家人……”
“小妹说对了,你们就没把我当人,你们一个个!”温武彬憋不住嚎出来。
洗白白的温情用手指竖着乌溜溜的长发,靠在父母房门口听了一耳朵,挑眉、嗤笑了声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听着孙慧火急火燎跑过来。
“干嘛呢干嘛呢,温武彬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了?死爹还是死妈了啊!”
温霞:“孙慧你有病吧,还咒上了!”
温婵:“大嫂这就是你不对了,爸妈还好好的,你们不知道孝敬还盼着死。”
温文彬一脸鄙夷:“村妇果然是没素质!”
“滚犊子!别来沾边,你们都欺负我们一家四口,还好意思说这些!我跟武彬每天累死累活,武彬还要帮你们种田种地!真是得寸进尺,现在老二要结婚了竟然打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我告诉你们我孙慧不是温武彬不吃你们这套,分家!现在就给我分家!”
孙慧一把拽过温武彬,啪啪两个巴掌过去。
“哭什么哭,你家里人全是黑良心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边吼边拽着温武彬回隔壁自家的木屋。
“就说她是个祸害,你大哥非要娶!”周梅花一连破口大骂。
温霞和温婵刚开始还能劝着,直到温文彬出声:“妈,那嫁妆的事。”
周梅花盯上大女儿二女儿,“你们也知道家里的条件,二妹你学校那边给你发的奖学金能不能……”
“妈,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我知道老二的婚事很重要,那我的学费就自己想办法。”说完,温婵急匆匆闪回自己的小破屋。
温霞对上周梅花的目光,“我跟陈洪成挣不了多少钱,两个孩子能养活都算好的了。妈我先回去了,改天再回家!”
温霞连夜摸黑回自己的小家,最近这父母找再多的人搭信叫回老家帮忙干活她都不会回来了。
半夜,温情睡得正熟,隐隐感觉床前有人盯着自己,睁开眼就看见温婵坐在床边。
“你干什么!”
温情朝里面挪了挪,惺忪的桃花眼被防备取代。
“小妹,你怎么都不叫我二姐了?”
温婵睡不着,想不通乖巧懦弱的小妹怎么突然那么恶狠,连一家之主温健军都敢敲晕。
温健军作为一家之主,一向讲究棍棒教育,兄弟姐妹们从来不敢反抗的。
“你以前可乖了,叫人叫得怪勤。怎么从昨晚开始发现这么大的变化?”
温情拿起破破烂烂的扇子扇风,“都这么熟了,整天叫来叫去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