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的侍卫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一直直勾勾盯着他们,让他们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想打个哆嗦。
“你们肖老板究竟在哪里?我们谈生意的,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人吧?如今连人都见不到,搞什么?”
李籽沐有些不耐烦了,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肖老板不会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他们来了这一趟,不会被别人瓮中捉鳖吧?
“哼!关你们什么事?来到我们萧老板的院子里,就要遵循我们的规矩!”
“是是是,以前按照肖老板的规矩来,夫人,我们慢慢走就是了,人家肖老板规矩多,等我们跟肖老板谈成合作,也变成了这么大的老板之后,咱们也耍这种威风!”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相得益彰,把里面的侍卫都唬住了。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侍卫恭恭敬敬敲响了房门,“老板,有两个人找你,现在人已经带到了,是让他们进去还是?”
“我的贵客,当然让他们进来。”
肖生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一瞬间,两个人就听了出来,双方对视,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兴奋。
至少人是真的,至少走到这一步,可以证明赵老板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面前的人是匆匆忙忙这几天才到了滁州,那么这院子里的侍卫一定都还对这里不熟悉,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利的。
甚至往大的方面想,肖老板还没有能力雇佣有能力的思维,这群虾兵蟹将,那些打手随便两拳就解决了。
那些打手也并非赤手空拳,来这里之前,他们采购了最锋利的刀,就算今日见血,也在所不惜!
为了抓住这个大毒瘤,有所牺牲,而且还是牺牲他们那里的人,值了!!
所以说每个人生命都是平等的,可留着肖老板一个人,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的性命。
“肖老板,别来无恙?”
李籽沐首当其冲,反正早晚大家都会见面,都会打招呼,不如让她先开这个口。
“真是让我意外,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来了,别来无恙,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记得上一次之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照样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张大人怎么想起来到这种地方来了?难道不怕掉价吗?”
看来他已经调查过他们的身份了。
两人有些紧张,从来都是捂着自己的马甲,紧紧的,向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可如今被他指名道姓,意有所指,还是忍不住手心出汗。
“什么张大人?我可劳烦不了肖老板这样说,真是折寿我了,肖老板辈分如此之高,这样称呼一个晚辈,跟给我磕头有什么区别?”
肖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
“真是可惜了,原本按照你们的天赋,在飞云商会继续混下去,没什么问题,甚至我可以保证,十年之后,你们有可能坐上我这个位置,带领着飞云商会走向成功,那代表着多少财富你们心里不是不清楚,可是即使好处再多,也比不上陛下的一句夸奖吗也比不上陛下的一句夸奖吗?
我就不明白了,当官有什么好处,让你们争得头破血流,还是拼了命想挤过去?”
“好处?你不知道的好处还有很多,我们何必一一向你说明?总不能像你一样,不把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而且……你做过什么不用我们信息说明白吧?”
他无所谓的摊摊手,“我犯下的这些罪过算得了什么?只要最后能够成功,这不仅不是罪过,反而还是大功臣,到时候看我们谁笑到最后,说说正事,我听说你们找我来是有生意要谈?你们这些当官的居然也会谈生意吗?”
他话里讽刺的意味尽显,仿佛十分看不起当官的。
张一天旁敲侧击,“肖老板看不起当官的,可肖老板背后的人不也是在朝为官吗?甚至比我的位置更向上,否则我从来没有对你透露过我的姓名,你又如何能得知我是谁呢?”
“陛贩卖你的画像,你的面子多值钱啊,去京城去一趟,在坊间走一走,看看他们贩卖的画像是谁,再打听打听你的官职就清楚了,何必需要背后有人?”
他说话模棱两可,即便是到今天这个份上,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背后有人罩着。
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没有人罩着,那么一切都不成立,比如说他豢养私兵,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不就是想造反吗?
可是造反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不能说造反就造反。
正当的理由是什么?
那就是皇室血脉,或者是朝廷上的重臣。
从古至今,往前追就几千年也没有一个商人能够反叛成功的,作为商人,也不可能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肖老板,我们今天来是谈生意的,何必把气氛搞得那么糟糕?我们清楚肖老板野心勃勃,想要坐到最高的位置,可是仅仅凭你一个人,能坐到那个位置,别说是不容易了,可能性不大,或许你需要一些助力。”
他眼神微微眯起来,看一下两人的目光,有些不确定,“你们的意思是主动要求做这个助力?这对你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别急啊,肖老板,我这不是还没有开始说吗?我们在京城之中成为你的眼线,为你时时刻刻汇报京城当中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陛下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眼线。”
张一天语气当中循循善诱,想要让他上当。
“我凭什么信你?张大人,你也说了,你是朝廷命官,陛下身边的红人,你前途无量啊!何必跟我求这份殊荣呢?这不是舍近求远是什么?”
他一点都不相信面前的人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眯着双眼,打算看穿对方面具之下层层叠叠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