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生气？”
寒殊不想继续再跟白涂说话，索性堵住了她的嘴。
用嘴。
…
寒殊看起来不想多说的样子，白涂也不多问。
主要是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寒殊轻轻环着白涂的腰，盯着她泛红的耳朵，往上面吹了一口气。
耳朵变得更红，像是熟透的虾子。
他问：“还要下去？”
白涂轻咳一声，脸上的红晕淡去些许，严肃起脸来说：“当然，虽然之前遇见的‘人’都很脆，但是按照上一个关卡的规律，拖得越久我们就越危险。”
说着她下巴往水池的方向抬了抬，“那些单纯天真的人鱼，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凶猛的野兽，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寒殊点点头，眼带笑意，“也是。”
白涂仰着头看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寒殊才是在这个游戏里生存下来的人，为什么看起来没有一点“玩家”该有的样子。
没有任何紧张感，淡定从容不止，甚至偶尔还会露出运筹帷幄的眼神。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你在想什么？”
寒殊见她在自己怀里就走了神，手臂一紧，危险地眯起眼睛。
白涂脱口而出：“在想你。”
“想我？”寒殊嘴角愉悦地勾起，很快又说：“我就在这里，你还需要在我怀里发呆想我？可别是骗我，在想其他野男人。”
“没，就是在想你。”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想罢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扑通——
白涂又跳下了水池，并且不顾人鱼们的阻拦一路往水池深处有去。
人鱼们在上面惊慌失措，不断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像是在争吵，动静越来越大。
扑通——
人鱼们像是被集体按下静音键，水池中除了水声一片寂静。
他们看见寒殊跳了下来，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潜入水面下跟随者白涂，到水池更深处去。
直到寒殊的身影看不见，人鱼群再一次炸开了锅。
随着不断的深入，白涂觉得下潜越发艰难，除了水压还有一股莫名的阻力，像是要将她桎梏在原地，无法再下潜半米。
她施了一个轻身咒，一簇白光亮起后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继续下潜。
深入到任何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如同深海一般的漆黑，白涂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开始加快。
似是在警告她，这片黑暗中隐藏着一只“深海巨兽”，庞大、凶恶，稍不留神就会被它那一张血盆大口吞噬。
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后退回到岸上安全却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拖延不是通关的最佳方法。
她在原地停留了一阵，还是决定继续往下。
再往下一点，阻力变得更大，连续念好几个轻身咒都没有办法缓解身上的压力。
下方仿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阻拦着她。
这反而让白涂更加坚定要往下的决心。
有这么多的阻力和阻拦，水池的下面果然有重要的东西，就算不是钥匙也是找到钥匙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