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江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遇到一个红灯被迫停下，他隔几秒就回过头看一眼，等待的六十秒如此漫长，额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刘青江在宴会厅上拦住了要离开的寒殊，用知道白涂的更多事情做借口把寒殊带到了阳台，趁他不注意推他下去。
他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那是shā • rén啊！
做的时候心里只有恨，人在眼前消失后开始后悔恐惧，要是被人查到了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红灯终于变成绿灯，刘青江深呼吸一口气，开着车进到了一个高级小区。
按下门铃，隔音并不好的门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咔嚓，门里的女人红着眼睛问：“怎么样？”
“进去再说。”
女人见刘青江脸色难看，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刘青江将一整杯水灌进肚子里，“我，我把他推下阳台了。”
女人的脑子当机了，“他，谁？”
刘青江闭上眼睛，瘫倒在沙发上，“是莫止，我把他从十六楼推了下去。”
女人脸色也有些发白，半晌后笑了笑，“那，那也算给安安报仇了。”
刘青江休息了一下，心里还是后怕，也怕自己牵连了黎小丽，起身就要离开，“行了，以后我们两个就当做不认识。”
黎小丽听了脸色大变，拽着刘青江的胳膊，“不，我以后怎么办，安安走了，我什么也没有，以后要怎么活？！”
刘青江原本不是那个意思，但听见女人的话心里不舒服，“安安在娱乐圈几年赚了不少钱，够你用了。”
女人尖叫一声，“那根本不够！！”
她贵妇一样的生活，每个月要买首饰买包包做美容，黎安留下那点钱能用多就，用完之后她又该怎么办？！
黎小丽：“你别走，你那个黄脸婆离婚，跟我结婚！”
刘青江瞪大眼睛，“你疯了，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嘴上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安安还在的时候你还会给我钱，安安没了你就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就因为那个黄脸婆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是不是？！”
黎小丽扯着刘青江不让他离开，两人争执起来，刘青江觉得情人不可理喻，又害怕再拖警察就找了过来，将人往后一推夺门离开。
没有看见被他甩出去的黎小丽撞到了酒柜，晕乎乎没站起来，头顶的酒被撞得掉下来……
深红色的酒与涌出的鲜血交织融合。
刘青江到车库取了车，握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回家到酒店住几天。
开车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觉得口干舌燥，停车去买了瓶水和一包烟。
叼着点燃的烟回到车上，发现车门被撬开，车里有一个黑影。
“你是谁？！”
黑影被突然返回的刘青江吓得惊慌失措，手里闪过一道银光。
“啊！！”
一声尖叫惊到了便利店的老板，他犹豫一会儿出来，看见小车边刘青江胸口插着一把刀，倒在血泊中。
*
寒殊把要起床准备早餐的白涂压在身下，嘟囔着：“再睡一会儿。”
昨晚寒殊差点出事，简桉特地帮他把通告都调后，给他放一天假，所以心安理得的睡懒觉。
白涂挣扎了一会儿挣不开，就由着他了。
睡到中午，冰箱里的食材昨天清掉了没来得及补上。
在冷冻层找到了一包泡菜饺子，勉强够两个人吃。
掏出仅存的两个鸡蛋，做了个快手的煎饺抱蛋。
白涂把饺子分好到两个碟子里放桌上，打开了电视。
本地的卫视正播放着新闻。
“昨夜有男子报案，一个中年男子倒在轿车旁边，身上多处刀伤，致命伤在胸口，当场死亡。身边属于死者的轿车门上有被撬过的痕迹，其内有翻动过的痕迹，警方怀疑是窃贼作案。”
“经查证，死者四十岁，为知名主持人刘某。”
两人吃着煎饺，听到新闻前半段的时候没有反应，当听见受害人的具体资料时，同时停下了筷子。
寒殊看着电视，主持人已经讲到了下一则新闻，。
他收回目光，对上白涂复杂的目光。
“寒殊。”
寒殊笑着点头，“怎么了？”
白涂放下筷子，表情变得严肃，“你做了什么？”
寒殊依旧笑着，笑得漫不经心，温柔地回应：“嗯？”
“先是那三个人、顾涟，又是黎安，现在是刘青江，你做了什么？”
寒殊用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饺子，戳破的饺子里露出红色的泡菜流出汁水，非常诱人。
他随意地说：
“啊，可能是特别的能力吧，我觉得他们很烦人，想让他们消停一点，然后他们都消停了，或者……”说着他顿了顿，笑容绽得更开，“消失了。”
白涂闭上眼，扶住了额头，“行了，停下吧。”
寒殊不知道她说的停下是哪个停下，坐到她身边紧贴她的胳膊，纤长苍白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你生气了吗？难道你在同情那些苍蝇吗？“
白涂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这个能力的？“
寒殊撑着下巴回想，“唔，在那个顾什么出事的时候。“
那一个瞬间，寒殊感觉到了白涂的情绪没那么紧绷，趁机抱着她亲了好几口，蹭着她的脸撒娇:“好了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了。“
白涂别过脸推开他起身。
寒殊感觉怀抱空落落，眸光暗淡，眼底暗流汹涌。
白涂拿起自己已经光盘的盘子，指着他还剩大半的饺子说:“吃完。“
话落就进了厨房。
寒殊愣了一下，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内，他的视线落在已经凉掉，但是依旧诱人的抱蛋煎饺上，突然就笑了，笑得开怀，暗沉的眸子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