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高宁找到朱大娘。
“大娘,我看大爷走了也有好几个月,最近一段时间消息满天飞,都说老金沟那边有些不太平,说是官兵跟土匪沆瀣一气,欺负矿工,随意杀戮,听说已经死了好些人命。我有点不放心,想过去看一看!”
朱大娘似乎有些心动,但仍然拒绝了:“孩子,你有这个心就行,但你也刚刚安定下来,我正寻思你们兄妹三个岁数也快要到了,正想找人张罗一下,帮你们成个家。
至于你大爷那边,就不必操心了,他年轻的时候混义和团,杀头的买卖没少做,到现在身上还背着通缉令了,在外面肯定不会用真名,而且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他的经验要比你丰富得多。
我看你就不用去了,老老实实的在放牛沟呆着。
好家伙,直接买下2000亩地,你这孩子是要疯啊!在咱们山东老家,这得多大的财主,有这么大片家产,你还想到处跑?没门!”
又说了几句,朱大娘始终不同意,看得出来她虽然有些担心,却对自己的丈夫更加有信心。
再一个,也是怕高宁年轻识浅,到了老金沟,别在没帮上忙,反而添乱惹麻烦。
见他坚持,高宁也不再言语,跟着老朱家吃了一顿饭,这才骑着马回到元宝镇。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朱大娘商量了。
高宁知道,以朱开山的阅历和身上的功夫,在老金沟绝对有惊无险,到最后还会收获一大堆的金子。
不过金矿在眼前,高明实在是有些心痒痒。
大清国虽然已经是瘦死的骆驼,一旦终归是比马大,如果明目张胆的跟我大清作对,以高宁手下这点土匪,恐怕也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毕竟只有刀没有枪,想打仗都打不了了。
他准备安顿下来之后,就立刻派几个间谍兵种去上海,联络各个国家的武器商行。
不过就是钱的问题了,买就是了!
来到这个时间段,高宁别的没记住,世界十大金矿可是记得牢牢的。
只要花点时间,在不同的地点安放上矿石精炼厂,钱还不是源源不绝。
当然了,想要大规模的购买武器,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最起码名义上,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老金沟的土匪和官兵,很显然是个不错的起点。
只要叫官兵的首领干掉,用间谍替换上,再把周围的土匪清理干净,随后鸠占鹊巢,在明面上官皮的掩护之下,黑山寇就可以毫无顾忌的野蛮生长。
等到几年后,最后一代皇帝宣布退位,整个中华大地进入民国时期。
民国政府和北洋军阀自然也不会将这支部队丢下。
如果不耐烦,等这么长时间,自然也可以先去找张作霖合作。
即便投到他麾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高宁的伞兵和各个其他兵种,将张作霖架空也没什么难的。
只不过这么做,有点缺德罢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
高宁返回元宝镇,进了现在租住的宅院。
放牛沟的房子还在修,朱大娘有老房子住,他们一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张绍龙和叶子媚为了完成任务,不知道怎么跟韩老海说的,竟然花了点小钱,住进了他家的大院子。
随后用叶子媚打头,几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张绍龙的想法很简单,韩秀儿居然还待字闺中,那么何不直接娶到家里来?
反正都是保护,贴身保护不是更好吗?
高宁三个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都在明里暗里的帮忙。
黑帮喽罗已经在高宁的不懈努力之下,将周围群山上的土匪清理干净,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黑山寇占领了。
而元宝镇中的地痞流氓,主要是有罪大恶极了,都被土匪摸着黑给干掉了。
连尸体都找不到,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元宝镇的混混界确实有些风声鹤唳,都在传说黑山寇要对元宝镇下手,所以现在老实的很。
土匪消失,黑山寇又很讲规矩,只要交了过路费马帮就畅通无阻。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元宝镇反而繁华了不少,令不少大商家都很高兴。
院子里有两名土匪在守卫,见高宁推门进来都微微点头敬礼,高宁也不理会径直走进正厅。
高老二已经等在那里了。
高宁将帽子摘下来,随手扔在一旁,抓过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朱大娘还是不同意,那么就执行b计划吧!”
高老二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不过这一次他不抽烟了,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一尺多长,精致得如同一体打磨而出的翡翠烟袋锅,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发动!”
高宁点点头,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
老金沟的位置确实不错,深山老林易守难攻,冬天一下雪,连路都没有,想进都进不去。
想要出来只能等雪化了,从漫漫大山当中慢慢走出来。
地处偏僻,交通信息不便,正是埋头发展的好地方。
高宁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等待行动成功的消息之后,到那边去展开电厂,展开矿石精炼厂就可以了。
没想到入夜之后,系统突然给他一个惊喜。
在红警页面的小地图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红色光点。
高宁本来都准备要睡觉了,无意中看到这个红色的小光点,陡然一激灵,瞬间毫无睡意。
“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一段时间了!”
……
入夜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元宝镇。
这辆马车没什么稀奇的,普通的马匹,普通的马车,连赶马的车夫都很普通,似乎没有突出的地方。
可是在这个时间段,大街上空无一人的时候进入元宝镇,就十分吸引眼球了。
车夫似乎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他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小巧的金属罗盘,罗盘指针轻轻晃动,却坚定的指向一个方向。
“果然跑到元宝镇来了!tnnd,老子跟你们跑到河北,又从河北跑回东北,又从东北跑到元宝镇。
你们这帮龟孙子总算停下来!”
车夫有些恨得牙痒痒,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罗盘,罗盘的指针竟然变了一个方向。
“天色已晚,我先找个地方落脚,最好的客栈在这个方向么?”
他鞭子一甩,催促着马匹驶入元宝镇的主路,在主大街一处交叉口,看到客栈二字,最后直接把马车赶进了院子里。
元宝镇本来就不大,客栈的生意不算太好,却多少也有些盈余。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似乎道路突然畅通,匪患都被莫名其妙的人清理干净,因此来到元宝镇的马帮多了不少。
掌柜的挺高兴。
今天中午的时候,才将一伙马队送走,晚上正愁客房有多处空闲了,就看到有一辆空着的马车进了大院。
掌柜的本来跟两个小伙计在整理马厩,这两天马匹比较多,所以又脏又乱,掌柜的寻思趁着没人的时候收拾干净,省得到时候抓瞎。
突然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踹了小伙计一脚。
伙计有些不情愿的迎了上去:“这位客官,我们打烊了!”
掌柜的脸都变了颜色,飞快上前几步,一把将伙计推开。
“说什么呢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将伙计打发掉,掌柜的笑呵呵的道:“客官几位,是不是要住店啊?”
掌柜的毕竟干的久了,眼睛早就被锻炼出来了。
他打眼一看这辆马车,就知道不是普通赶大车的马车很精致,明显是新做出来不久的,马匹毛色润滑,显然是平时养的比较精致。
当然了,看出来归看出来,还是要问清楚。
车夫直接跳下马车:“正好我要住店,你这里还有上房吗?”
掌柜的连忙回答道:“有,还有最好的上房,都是今天早上新换的被褥,找人特意打扫的,连房间都被通了一天的风,保证没有任何异味。
六子,还不快带客官去看一看?”
另一个伙计连忙答应了一声,快步跑过来。
车夫面无表情:“我马车里有两个大箱子,叫伙计们帮我送到房间来,顺便整治一些酒菜吃食,不必太麻烦,六菜一汤即可!速度要快!”
说完,车夫转身跟着伙计就走。
掌柜的愣了一下,连忙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叫伙计去叫人。
他是很开心,通常这样上来直接要上房,从来不问价钱的,那都是钱包里面不差银子的。
只要伺候的好,到时赏钱多多。
掌柜的被银子拨动了心弦,亲自带着人将箱子送进房间里。
这两个箱子又大又沉外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坚硬无比,外面还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掌柜的虽然有些纳闷,可也知道规矩,什么时候跟手什么时候不该伸手,他可是分得清楚。
别看车夫一副下等人的打扮,可是在朦胧的光线之下,从车夫的皮肤和行走动作上来看,很明显不是普通的下人,这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呢。
“客官,这是您的行李!”
掌柜的带着四个伙计,吭哧吭哧将两个大箱子送到了上房。
那车夫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里面果然是一身绸缎面的八卦,绣花的马甲穿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刚才光线阴暗,只是朦朦胧胧看到一个前脸,五官样貌并没有太清晰,如今进了房间,烛光一抖,掌柜的这才看清楚这位爷的长相。
当场就心中一跳。
难怪这位也要低调行事呢,这张脸长得也太过妖艳了吧?
如果不是眼前之人胸口平平,恐怕说是个女子都有人相信,这张脸清秀有余,妩媚不足。
俨然是一个男生女相。
车夫似乎对这样的目光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道:“箱子放在那里就可以了,掌柜的还有事吗?”
“哦,没了,没了!客官,您稍待,酒菜一会儿就上来,对了,您贵姓啊?我应该怎么称呼?”
“我姓吕,在家排行老七,掌柜的称呼吕老七即可!”
掌柜的忙抱拳:“原来是七爷,天色已晚,我这里就不打扰了,有什么吩咐您直接招呼伙计!”
吕老七拱拱手,掌柜的就退了出去。
这小子虽然说话客气,可是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冷冰冰的,就像有条蛇在身上爬行一般,令人很不舒服。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伙计临走之时,被吕老七叫住,问道:“元宝镇,谁是比较出名的包打听?我准备在这里投个生意,开个买卖,想要熟悉的人帮忙参考一下!”
伙计犹豫了一下:“客官,您想问什么呀?”
“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吕老七眼睛一眯,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将小伙子吓一跳。
“好好,要说熟悉本地之人,没有人比我们掌柜的更合适了,他就是从小在元宝镇长大的,平时迎来送往,也没少听闲话,所以十里八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掌柜的耳朵。”
吕老七沉默的点点头,屈指弹出一道银光。
伙计哎呦了一声一拍头顶,发现竟然是一块碎银子,顿时高兴起来。
“谢客官赏!”
伙计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吕老七将房门锁上,并没有理会桌上的酒菜,反而走到两个大箱子旁,取出怀中钥匙将两把小锁分别打开。
就听见咔嚓一声,盖子竟然自己弹了起来,一大团拇指粗细的黑蛇涌了出来,瞬间铺满了一地。
每一条都有一米多长,上百条蛇在地上翻滚爬行,瞬间将房间变成了蛇窟。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闯进来,十有**会当场吓昏。
吕老七的脸渐渐拉长,竟也变成了蛇的三角形下巴,一条蛇信突然探出,嘶嘶哈哈的声响传递出去,地上的蛇竟然逐渐让开了一条道。
吕老七坐到桌子旁,伸手扒住下巴,竟然把嘴拉成了180度,将桌子上的盘子直接端起来,整个倒进了嘴里。
“鲜儿么?不知道杀了你之后,能引出几个人来,还真是期待呢,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