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套剑法名为夺命十三剑,后又延伸出了第十四招、第十五招,前十三招,你可轻易学会,但第十四招,你若想领悟其中精髓,必要好好研究这十三剑一二十年才行。至于第十五招?这天底下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学会的,我也不行!前十四招已经将天下所有的剑法都融进了其中,早也变无可变,第十五招是专为创造者而生的,早已经不再是人间的剑法了,其他人使将出来,却是比那普通江湖把式还有不如。”
岳不群不信。
林易之便持剑在手,轻轻的往前刺了一刺。
“这就是第十五剑!”
这实在不是什么精妙的剑法,招式也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就算是三岁小孩,也能轻易而举的刺出百八十剑来,这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第十五剑?
岳不群认为,林易之铁定是在开玩笑。
林易之道:“这一剑我不能轻易使出,当我使出来之时,我手中的这柄金刚长剑便有了灵魂,它是活的。”
“他是活的,你懂吗?剑出,不shā • rén就杀几,他已经不是人能所掌控的了,我也掌控不了。”
岳不群似懂非懂。
林易之笑道:“岳掌门想不想试试这第十五剑?”
岳不群听得此话,忙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了,这夺命十三剑,单凭这前十四剑就已经够我受益一生,是岳某贪心了。”
他又不是个傻子,林易之都说了他掌控不了,不shā • rén就杀己,若是试了,那焉有命在?
林易之笑着将长剑插回剑鞘,道:“岳掌门之前想必也对我有所了解,我可是疯癫了十年,我疯癫的这十年就是因为这一剑,一剑出鬼神惊,心中只有杀意,再也容不下其他半点,剑!本是人所掌控的,但这第十五剑却能反客为主,若你对剑了解的不够透彻,那就是剑掌控了你。”
“魔剑?”岳不群惊道,人控剑变成剑控人,这不是魔剑是什么?
林易之摇了摇头,笑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魔?这本无所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所坚持的,真的是正义吗?”
“在这江湖之上,本没有什么正道和魔道,实力强大才是根本,当你能掌控天下所有人的性命之时,你就是正道。”
“岳某受教了!”
……
两人一路交谈,探讨武艺,翻山越岭,不过半个多月,却已经到了襄阳城。
襄阳城地理位置极奇重要,当年郭大侠就是在这里抵御的蒙古入侵,这里也是一个交通要塞,林平之和岳不群却都是要出了这襄阳城,林平之押送的货物要到十堰,岳不群回往华山,走的也是这条道路。
林易之要到洛阳,却不是同路,只得在此分开,分道杨彪。
“平之,好好练习我教给你的武功,不可懈怠,有什么不懂的就向岳掌门请教。”
叫过林平之交代了一番,林易之离了众人,单人骑马,独自向着那洛阳而去。
洛阳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隋唐大运河的中心,历史上先后有十多个王朝在洛阳建都,洛阳市位于豫西地区与东秦岭褶皱系,地势西高东低,有伏牛、外方、熊耳及崤山四大山脉。伏牛山自西南横贯南部,外方山为东南屏障,熊耳山自西南斜贯中部伸向东北,崤山位于西部。此处经济十分繁华,是难得的好地方好去处,如今江湖上,少林、嵩山,华山都在盯着这块肥肉,势力都有所渗透,却都又不能完全掌控。
洛阳城现在最大的势力,是金刀门,也就是林易之外公金刀无敌王元霸一家。
对于自己的这位外公家,林易之小时候倒是来过几次,不过,每次一来,这王家人想的都是在自己这个小孩儿身上探寻到辟邪剑法的奥秘,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就实话实说,林震南对王家是真的好,每年的贺礼都不下十车,可这王家却都是些白眼狼,没念旧情不说,心中想的却都是些肮脏龌龊的念想。
林易之只是在王府大门前立了片刻,并没有拜访的意思,只在大门前走过,径直去了东城。
据东方不败传来的消息,在这洛阳城中有个靠编织竹篓卖钱的绿竹翁,任盈盈却正是在他这里。
林易之早知有这么一人,而且还知他在这洛阳城中还挺出名,小时候来洛阳拜访王老爷子,就曾去寻过,交情谈不上,可也算认识。
林易之劲直往前走去,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竹丛深处,几间小屋点缀,炊烟袅袅,望之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绿竹巷到了。
林易之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这琴声好生了得,人听之,只觉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忍不住让人心平气和,渐渐生出退隐江湖之感。
“这任盈盈倒是好兴致!”林易之微叹,却是他早以听出,这巷中立有两人,一人苍老年迈,一人却生机勃勃。
弹琴之人正是后者。
林易之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以至那绿竹之顶。
顺着茂密的竹叶往下看去,竹林中,却是空下了好大一片空地来,院中,一位样貌清丽的女子正在弹琴,在其不远处,一位老者却是在编织着箩筐。
林易之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仔细做了对比,此人,却正是那任盈盈无疑。
“呼!”
林易之缓缓呼了一口气,杀一个人并不难,林易之杀的多了,一剑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简简单单。
须臾之间,只听铮铮两声,琴声顿止,琴弦断裂,散落一旁,一道人影顺势倒下,淡出梅花几朵。
林易之早以抽剑后退,出了绿竹巷,牵了马,不再往里看上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