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警察乙先生和何禹申先出去等,让他们独处一下,他们顺便可以问一下何禹申发生了什麽事。
和警察先生们到侦办处後,何禹申先开口询问警察先生是在那里找到程之羽的人,再跟警察先生一一说明程之羽身上的旧伤是怎麽来的,顺便让警察先生知道程之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嗯嗯,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会调阅医院的监视器看看犯人是谁,给白先生一个交代的。』知道程之羽是在医院走失後,警察先生决定以诱拐结案。
『那就麻烦警察先生了。』何禹申没有将程之羽是被程万福带走的实情说出,就是想亲自修理程万福,才会谎称因为程之羽是个傻孩子,什麽都不懂才会在医院被陌生人带走。
做完笔录後,何禹申跟著警察先生到休息室看看白皓言和程之羽的状况,轻轻打开休息室的门,刚好见到白皓言已经横抱起沉睡的程之羽正准备出来。
抱著好不容易哄睡的宝贝,白皓言和何禹申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何禹申已经和警察交涉好,有礼地向警察先生们道过谢後离开警局,等安顿好程之羽後再去找程万福算帐。
86
重伤後的第七天,程恩终於醒了,但是醒来後他开口的第一件事不是喊痛,而是问他的爹地呢?
醒来後程恩因为一直在加护病房观察著,所以直到现在转到普通病房了他都还没有和自己的爹地见上一面。
以前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曾和爹地分开这麽久,因此程恩好想好想他爹地喔。
『修叔叔,爹地的伤好了没有?爹地有没有乖乖吃饭?爹地......』仍有些虚弱的程恩不停问著负责照顾他的官梓修。
官梓修小心翼翼地帮程恩擦拭身体,笑著道:『别担心了,小羽有你皓言老爸会照顾。』
『我知道皓言老爸会照顾爹地,但是爹地如果没有我在身边的话很会闹别扭的,还有......』
『停止,小恩啊!不是修叔叔要说你,你自己都受了伤还不乖乖安静养病,一直念著你爹地、想著你爹地,我看你比你爹地还不乖,还让人担心才对。』擦拭完後官梓修帮程恩套上宽松的病人服,疼惜地捏捏他的鼻子,道。
『呵呵......修叔叔不要这样啦!人家很乖的。』程恩抱著官梓修的手臂撒娇地道。
『少来,你会乖的话就没有乖小孩了。』
官梓修和程恩这个鬼灵精你一言我一语的嘻笑著,当两人笑得正开心时白皓言走了进来。
『小恩今天有没有好点啊?』白皓言关心地问道。
『老爸、老爸......咦!爹地呢?爹地怎麽没有跟来?』程恩见到白皓言到来开心的叫喊著,不忘东张西望地看看他的爹地有没有跟来。
『我让你爹地在家休息,等他身体好一点,我再带他来医院看你。』白皓言走到病床边,仔细看了看程恩。
『喔!』程恩失望地应了一声。
『阿修,这些天辛苦你了。』
『不会啦!我很喜欢和小恩在一起的。』官梓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爸,我也很喜欢和修叔叔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啦!』
『小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白皓言宠溺地揉揉程恩的头。
『什麽?什麽?』官梓修傻呼呼地看著不停使眼神的父子,问。
『阿修,我们家小恩很中意你喔!你小心点,可别被我们小恩拐走了。』
『什麽?中意我啊!呵呵......我也很中意小恩喔。』原来是说这个啊!官梓修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
『修叔叔,你也喜欢我吗?』
『当然。』
『那你要等我长大喔。』
『怎麽说?』
『等我长大娶你回家当老婆啊。』程恩很认真地说著。
『哈哈......好啊,那小恩要好好锻鍊身体,长得高又壮,然後再从你龙一叔叔身边把修叔叔抢走喔。』官梓修抱著程恩又亲又搂地笑开怀。
听到官梓修和程恩的对话後,白皓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但却不阻止官梓修和程恩做了一个长大後的约定。
而後,官梓修见白皓言是特地到医院来看儿子的,所以和程恩约定好後便很识趣先行离开,留他们父子谈话。
『好了,你们约定好了吗?』白皓言见程恩似的很喜欢官梓修,连他离开都还依依不舍地看著,忍不住出声拉回程恩的注意力。
『好了,老爸有说要跟小恩说吗?』聪明的程恩知道他的皓言老爸肯定有事找他说,否则他才不会閒閒没事丢下爹地特地过来看他咧。
『聪明。小恩,你知道你是我儿子的事吗?』虽然程恩才八岁,但白皓言却不把他当八岁的孩子,不做作、不隐瞒的和他有话直说。
『知道,何叔叔跟我说了。』程恩露出异於一般孩子成熟稳重的表情,认真地回答。
『好,让我问你,如果祖奶奶要你继承白家的一切,你愿意吗?』
『拜托!老爸,我才八岁而已耶。』
『你才八岁没错,但是不要以为你老爸我不知道你有多天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跳级上课上到国中课程了。』虽然拥有一个天才的儿子是件骄傲的事,但白皓言却有些担心。
白皓言一点也不希望过於天才的儿子失去应该有的天真,更不希望他被冠上天才之名後太过骄傲忘了本份,所以才一直装做不知道程恩跳级读书的事。
『嘿嘿,老爸,原来你都知道啊!』程恩搔搔头道。
白皓言点点头,问:『那你愿意吗?』
『嗯!老爸。』
『什麽事?』
『我可以自己跟祖奶奶说吗?』
『你确定?』
『嗯,你让我自己跟祖奶奶说吧,我保证不会乱来,做什麽决定都会和你商量的,好不好?』程恩内敛向白皓言保证著。
『好吧!』
『还有,老爸,你不要让爹地晓得我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亲儿子的事,也不要让爹地知道你和何叔叔修理舅公,还把舅公骗到大陆去的事喔!』
『当然,保护你爹地可是我的责任。』
『老爸谢谢你这麽爱爹地。』程恩伸出双手抱抱白皓言,发自内心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我的乖儿子。』抱著被程之羽教得这麽优秀的程恩,白皓言好欣慰。
程万福的事解决了,之羽外婆也安顿好了,就剩下奶奶那边,不过,白皓言相信程恩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所以他现在只要关心、注意他的宝贝,帮他的宝贝遗忘那段不堪的过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87
出院後的几天夜里,程之羽经常睡到半夜就被恶梦吓醒,几天下来他的精神状态和食欲都变得非常差,让白皓言不得不割下所有的工作照顾他。
『之羽要不要去吃麦当劳啊?』白皓言细心地帮手伤未愈的程之羽边擦著脸,边问。
脸色有些憔悴的程之羽沉闷地摇摇头。
『那我们去夜市吃你最喜欢的臭豆腐,顺便买一些小恩喜欢吃东西去医院给他吃,好不好?』擦完脸,白皓言拿起准备在一旁的薄外套帮他穿上。
皱起眉头,程之羽抿著嘴摇头。
『唉,你这样什麽东西都不吃怎麽行呢?听话,我带你去吃点你喜欢吃的东西,然後我们再去医院看小恩啊。』看著人已经瘦了一大圈的宝贝,白皓言不禁大大叹了一口气,却不生气地哄著他。
又准备摇头的程之羽见白皓言蹙眉、叹气,不敢再摇头,但也不想点头,露出委屈的脸看著白皓言。
『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心疼。』看到程之羽郁郁不语的模样,白皓言真的好心疼、好心疼,伸手抚上他苍白憔悴的脸庞,道。
『皓皓!』
『什麽?』
『之羽不舒服。』程之羽表情难受,眼眶泛泪地看著白皓言说。
『不舒服!你那里不舒服?』白皓言紧张地将他抱上自己的大腿,慌张地问著。
『这里,还有这里。』程之羽指著自己的左胸口和脑袋。
『这里和这里痛吗?』
『不是。』
『那是怎麽样的不舒服呢?』白皓言让程之羽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
『这里闷闷的,有东西压著。』程之羽抚著胸口,声音又点哽咽地说著。
『那这里呢?』白皓言摸著他的头问。
『涨涨的......乱七八糟......会出现好好多让之羽怕怕的东西。』说到这里,程之羽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乖,不哭、不哭,我带之羽去看医生好不好?』白皓言知道程之羽这些症状都是来自於心理的压力和恐惧造成,所以,他也想过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可以帮之羽把这里的东西丢掉吗?』双手抱头的程之羽认真地看著白皓言问。
『嗯,可以啊。』
『医生可以帮之羽把压在这里的东西丢掉吗?』得到答案後,程之羽抓起白皓言的大手搁在胸口,又问。
『嗯嗯,当然可以。』
『医生可以让之羽半夜不做恶梦吗?』其实这才是程之羽最害怕的事。
『之羽半夜常做恶梦吗?』白皓言明知故问。
『嗯嗯......之羽常常晚上睡觉睡一半做恶梦。』程之羽忘了自己半夜被恶梦惊醒时都小心不让白皓言担心,现在一时忘了全老实说了出口。
『那你为什麽都不跟我说呢?』听到程之羽的话,白皓言整颗心揪了起来,疼惜到不行地抱紧他。
『对不起......』
『傻瓜,跟我说什麽对不起呢。』白皓言捧起程之羽的脸,啄了一下他的唇,又道:『有我在,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别怕,我会保护你,会保护小恩的,所以之羽不要什麽事都藏起来好不好?』
『之羽知道皓皓会保护我们,可是......之羽会怕怕,怕皓皓生气,怕皓皓被舅舅欺负,怕皓皓嫌之羽脏,不要之羽......』程之羽将闷在心里的忧虑全说了出来。
『相信我,不管发生什麽事,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
『嗯。』白皓言极度认真地点头。
白皓言的保证让程之羽悬在心头的石头瞬间落了地,不再多说些什麽,程之羽紧紧环抱住白皓言,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用力闻著他味道,体会他的体温。
而终於知道程之羽内心恐惧的来源後,白皓言也是用行动来让他安心,因为白皓言知道如果要让他天真单纯的宝贝放安心的话,不必用太多言语,不必做太多动作。
因为太多馀的东西他的宝贝不懂,只要他们的心是相通的,白皓言一个拥抱或一个吻,便可以让程之羽感受到他的爱,并且让他安心。
88
半年後
程之羽心里的恐惧终於在接受心理治疗下好多了,半夜做恶梦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少,到现在几乎已经不会做恶梦了,除非那个对程恩不死心的老狐狸出来闹一闹,才会再次勾起程之羽心底的恐惧。
『小恩,你什麽时候才要和祖奶奶见面啊?』白皓言边帮程之羽拆开汉堡的包装,边问著在一旁和自己爹地长食物的儿子。
『嗯......不知道,等学校的功课完成再说......爹地吃......』满嘴塞满汉堡和薯条的程恩,拿了一根薯条往程之羽嘴里塞。
『好吃,谢谢。』开心地咀嚼著薯条,程之羽一脸满足地笑了笑。
『小恩,不要说老爸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想再看到你爹地半夜哭醒的话,你可以尽量拖,没关系的。』白皓言自从和程恩摊牌说自己已经知道他是天才後,白皓言不再将他当一般的小孩子看待,和他说话就像和朋友、工作夥伴差不多。
呃!听到老爸的话中似乎带点威胁,程恩顿了一下,吞下嘴巴里的食物,喝了一大口可乐,『我吃饱了。』
程恩拿一旁的无线电话,跳下沙发往自己的房间跑。
『哈哈......这小子......』白皓言看到儿子慌张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一头雾水的程之羽看了看程恩的背影,再转头盯著狂笑的白皓言,问:『怎麽了?』
『哈哈......没事,之羽乖,赶快吃喔!』白皓言伸手揉揉程之羽的脑袋,笑道。
『嗯?』搞不懂状况的程之羽歪头看了白皓言一眼,见他笑得很开心,自己忍不住也跟开心起来,抛开刚刚的疑问,继续和白皓言你一口我一口的解决桌上的速食。
白皓言早就料到奶奶不会只选择一样方式後放过他们,所以,为了能够全心全意照顾之羽,他把股权的事交给堂本龙一去处理,把继承的事丢给亲儿子去伤脑筋。
不过,白皓言没想到他亲儿子程恩既然不卖奶奶的面子,让奶奶三请四拜托的要和他见面,他都拒绝,还故意将奶奶对他爹地所做的事一一拿出翻了又翻。
而为了白家唯一的血脉,白老夫人为自己所做的事向程恩道歉,并答应不再反对皓言和之羽在一起,还亲自登门拜访程之羽,所以,依目前的状况看来白老夫人的克星就是程恩没错了。
『要我答应继承白家没问题,但是,我要和爹地住在一起。』
『这...这怎麽行呢?』
『怎麽不行!』
『白家的继承人需要最好栽培,所以,你必须留在大宅学习当个继承人的各项功课才行。』
『我拒绝,我才八岁而已所以不可以离开爹地身边,还有,我不用学习任何东西,因为该懂的、该知道的事,皓言老爸都已经跟我说了,也答应我等我十八岁後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学。』一付小大人样的程恩坐在白宅客厅中央的单人沙发上,不畏不惧地和白老夫人谈话。
『不行,你是白家唯一的血脉,应该留在白家受教育和照顾,所以不能答应你留在一个......』
『一个什麽?』程恩知道眼前这个号称祖奶奶的人想骂爹地什麽,故意眯起眼,拉高音调问著。
『一个......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身边。』为了要程恩继承白家所有的一切,白老夫人这下真的认哉了,赶紧收回想说的话,换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