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屹却分明瞧见小东西身后那蓬浅蓝色大尾巴直直地竖起,两侧的耳朵也漾着粉红色,支楞起来,更是热火烧身。
点点似有所觉,却完全不能控制,也无法确认,急切间扭动身体:“我、我,哥哥……放开我啊!”
男人那还受得了这刺激,一手继续箍住他,一手下移,按住鼓翘的小屁股,狠狠地杀将进去。
“啊——啊啊——”
点点本就疲累,再被这么彻底地贯穿,再是受不住,忘情大叫,不过同时心也安下来,看来还没露馅儿,不然老头儿再色也不至于那个那个嘛——
“嗯……啊——”
没什么担忧,他倒乐意享受,由着男人拼命戳弄,他眯着眼睛,嘴里哼哼,弄得受不了时,就尽情叫出来,后庭不断收缩痉挛……
李屹瞧着空中一直翘着的大尾巴,那双妖冶又极可爱的红到要滴血的尖耳朵,身上燃着的火就怎么也熄不了,抽插的同时,细细啜吻他的薄唇,喘着粗气:“爽不爽?”
“嗯。”闭着眼睛,“再……再深……啊——”
“小妖精!”
就着相连的姿势,男人抱着他猛一个翻身,点点的两条长腿被举到他肩上,大大毛绒绒的尾巴铺在床铺上,抽动间,两丸摩挲在绒毛间,男人闷吼声,几次深深地冲刺后,抱起点点的头,吻下去,唇齿交缠。
点点真是累得一丝力气都没剩下,可虽然乏力至极,却也比之前任何一次欢好都尽兴,他紧紧抱着男人,后处还是半合着,不舍得放他出去。
若是一直一直这样就好了。
其实本来挑老头儿还债是因为好脱身,比起其他的债主,虽然要以色侍人,却仅止两年,对于他几百几千年甚至会永远延续下去的生命来讲,只不过短短一瞬。在他想来,应该是波澜不惊,到日子就回山修行。
于是,他潜进薄府,以一个侍童娈宠的身份出现,装乖卖怯。两年一过,谁也不欠谁。
不过,事情慢慢地就不对劲了。老头儿搞得他舒服得要死,世人总说什么欲仙欲死,在他看,跟老头儿欢好,比做神仙有意思多了。
老头儿人很好,挺忠厚的(咳咳,原谅小点,情人眼里出××),竟然还允诺只和他一个好。
他一直觉得,一个儿在山洞里,清静地,不受老爹打扰,不用替他还债,不要和他牵扯,修行,修行,修行,然后得道飞升,彻底摆脱,就是最好的。可是——
点点更用力地抱住他的老头儿,虽然人只能活很短的时间,就要变老,死掉,可两个人一起的话,也没关系吧。
每天都这样地在一起,就没关系吧?
李屹瞧着身下的宝贝睫毛翼动,俨俨然竟沁出些湿意,神情间更流露眷恋和惘然,心神大震,这孩儿有什么隐情罢?不是能耐很大的狐妖么,却忒忒地跑到他跟前来,未见得他谋财害人夺元神,那是为了什么……
他心突地一阵抖缩,他,也要走的罢?
“点点,点点……”轻轻喊着。
两把睫扇扑腾着,缓缓掀起,眸子里水盈盈的,而眸色却已转成湛碧色,那日瞧见的并非幻象!
那种碧色,绿汪汪的,深得不见底,看着它,仿佛魂灵就要被深深吸进去。
“喂——”点点觉得老头儿眼神不对,轻轻挣动,架在男人腰间的长腿落到床上,后处的热物也终于滑出,一些些浊液顺势流下,他脸一热,下意识就去夹腿——
“啊——”要死了,点点脸色大变,毛茸茸的,尾巴,尾巴!慌慌张张去摸耳朵……
“啊啊啊——”更是尖叫出来。
完蛋了完蛋了,老头儿肯定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他脑子里一团乱,就想着快点把耳朵、尾巴收好,死东西,怎么就露出来啦!运起法力,却毫不见效……难道不能缩回去?
哇哇哇!他推搡着身上的男人,本能地要爬到角落去。
尾巴被看到了,自己是妖怪,老头、老头知道了……他会不会讨厌我,说不定会找臭道士剥自己的皮……不会那么狠心吧,好歹陪他那么久……
“傻东西!”男人嘴里低低骂着,眼里却满是宠溺,一把将他抱牢,揽到胸前,顺手抓住大尾巴,嘴吻上尖耳朵。
哪有妖怪怕凡人的啊,果然还是个孩子。
“你慌什么?”
啊?点点偷偷瞧他,老头儿眼神不好?怎么没反应。耳朵好痒……
“我早瞧见了。”凑在耳朵边轻道。
点点半张着嘴,连耳朵都微微颤动,握在男人手里的大尾巴也不安分,结结巴巴地:“你、你什么时候、看、见……”
“从小言那儿出来。”男人沉着声音,虎着脸。
这么早?点点张口结舌,那——他脸涨得通红——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男人,头一低,索性埋到对方怀里,闷闷地:“我、你怎么……我……你不怕啊?”
“能不怕,旁边睡着个小妖精!”
“那、那你还跟我……”点点抬起头,碧色眼睛里微漾怒色,想都没想,一爪子先抓过去,男人胸膛上又添了三根红杠杠,而他身后的大尾巴竟也支起来,在后面扑腾扑腾。
“嘶——”男人给抓得倒抽一口冷气,“你个小东西,狐狸还兴挠人啊,真要好生教训,瞧瞧你哥身上,有块好皮吗?”说着侧过身。
点点斜斜瞧过去,天,全是抓痕,都是自己抓的?
“我不是狐狸啦!”忿忿地。
不是狐狸?李屹一惊,又仔细瞧他,那浅蓝色泛着光晕的皮毛,尖圆耳朵,蓬蓬的大尾巴,不是狐狸是什么?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去……
点点自从修成人形后,就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尾巴,连虎威威都不给看,可这时被男人这么盯着,起先还鼓着腮帮任他看,渐渐地,脸上越来越烫,有没有看够啊,有什么好看的,怎么这样……可是尾巴又不听话,缩不回去,非但缩不回去,似乎迎合着男人的眼光,还在那里摇来摇去!
哎呀!色老头儿简直比妖怪还妖怪,心跳得好快!忍不下去了——
“你没瞧过尾巴啊!”卷了被子,蒙头盖上,死也不肯钻出来。
男人闷笑,隔着被子把他压住,低笑:“对对,不是狐狸,是个乖孩儿,只不过挂了条狐尾,支了对狐耳。”
“才不是,哼,没见识,那是猫耳朵。我、我姓毛!”
男人眸光一闪,猫?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我是毛点点。”
李屹掀开被子,又细细看了那对耳朵,才道:“你可别欺我,你哥哥可瞧过不少狐狸,你这是猫耳朵?”
点点气闷:“我,我是长得……跟你说不清。”
“那便说点说得清的,你毛家的小点怎到我李家来了?”
“你不怕我吗?我可是有本事的。”点点没回答,倒先轻声问起身上的男人。
“有本事?有什么本事……”鼻子抵住他的鼻子,男人笑得坏坏,“挠我呢,还是吸我真精元神?”
“我才没——”还没等点点说完,男人突地动作,将他连被子一起翻转,再把被子从下方往上掀开,那蓬大尾巴又支楞起来。
“做什么啊?啊——”
男人提起尾巴,另一手“噼里啪啦”打起点点的小屁股来。
声音倒是清脆作响,其实落手倒也不重,不过点点的屁股还是被拍红了。
“好啊,本事大啊,在你哥哥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闹得我头疼脑热的,嗯?”
点点把个小腰扭来扭去,却也躲不过拍击,心里又委屈,不就是那个撒了点……那不也是你个色老头害得,还打我。
“呜呜……死老头……呜呜,欺负我……”欺负他不能施法力。
男人摇头失笑,这家伙,竟还会耍赖,不过他还是听不得他半点泣声,收手,把被子全掀了,将点点抱到怀里,让他垫着尾巴坐在自己的腿上。
细瞧去,这小家伙眼睛里水汪汪,眼角红红的,腮帮子鼓得老高,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斜着眼睛不搭理自己。
“好啦,我被你挠成那样呢,就你瞎捣鬼……”男人替他擦掉泪水,亲他一口,哄慰着。
谁知点点不买账:“谁瞎捣鬼了,谁让你碰别人了,是你自己说只跟我好,色老头,欺负人,就挠你!”
“行行,我错,再给你挠……”李屹一听,这小东西竟是醋意十足,心里头大为得意,伸出手去请挠。
点点轻哼了声,算是解了气。
两人又厮缠了会儿,点点头靠在男人肩头,耳朵摩着他的脸颊,李屹轻道:“翼宁可给你吓着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点点瞥他一眼:“真想知道?”
“洗耳恭听。”
“唉——”点点流露怅然之色,还仰天嘘叹了声,可惜头上支了两只尖耳朵,效果大减,“我……我欠你债。”
欠债?男人惊疑:“我救过你么?”他可从没救过狐狸,也没救过猫。
点点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爹欠债。”
李屹哭笑不得,这可差很多啊,而且,这小东西只是为了还债才与我亲近?不过他并未在脸上表露,只续问道:“究竟何债?”
点点忿忿,能是什么债,当然是孽债!
六百年前,他那风流老爹偶遇李屹的上十九代祖爷爷,一番纠缠后,定下两年相守之约,谁知他老爹没两日又勾搭上旁人,立时便甩手他去……
真是……而且明明自己欠下债,却要儿子们还,还美其名曰“俗世修行”,太没道理!可那老狐狸道行奇高,刁钻狡猾无赖蛮横,连大哥那样的本事都只能乖乖替他还债,何况自己呢?
还好他毛点点虽然长的是狐狸模样,原性却是来自生父,算是万幸万幸啊!
不过这些曲折要告诉老头儿吗?自己只会陪他两年。
才两年啊,如今老头儿已经晓得他是妖精,自己又法力大减,不能回复完整的人形,照理讲应该早早脱身离去的,可——
一时间,点点心头纷乱,再不愿多说,只抱住男人,呢哝道:“就是欠债,别问了嘛。”
男人眉峰微皱,却也没再多问,只心里多了几分隐忧。
正这时,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前面好些客人候着。”
李屹这才想起晚间确实还要宴请几位官员和故旧,其中还有一个刚从京城回来的,可能带来儿子李盛的近况。而且时候真不早了,和这小妖精闹了这许久……
“饿不饿?”
“不饿!”男人正想着饥饱,点点却跳起来重又卷了被子,“耳朵,尾巴……没法缩回去!”声音格外放低,急切得紧。
男人瞧着瞪圆双眼,拿被子包住全身只余下一张瓜子脸的点点,失笑道:“这会儿怕了?”
“喂!”点点鼓起腮帮,“你、你不怕我,可别人不是!”被发现会坏事的,如果再被老爹知道了……
男人将点点连被子一起抱住,带着点坏笑:“那就变回原形,让哥哥瞧瞧。”
点点闻言一呆,老天,自己是妖怪,还是他的男人是妖怪?
李屹隔着门吩咐李富:“说我稍后就到。”
说话的同时,他连被子将皱着鼻子呆愣状的点点抱到怀里:“两边都变不回去啊?”
点点一伸脖子喵呜一口差点咬掉男人的鼻子。幸灾乐祸的老头儿!
男人挠挠鼻子,对哦,猫咪还会咬人。
“变不回去也没要紧,这样也挺好看,咱们平时把耳朵和尾巴遮了就是,嗯?”
也没别的办法,点点穿了大大的棉袍,勉强能遮掩身后的大尾巴,可那对颤颤巍巍的支着的毛耳朵怎么办?头发放下来,还是露出尖尖的耳廓。
男人其实爱极这对尖耳,真还不舍得遮掩,想了会儿,突地双眉一掀,转身到床后一个小竹箱内翻出个皮帽来,点点裹着大棉袍子跟着他转到床后,男人将皮帽一把扣到他头上,大小倒也合适,两边还各耷拉一个耳套,正好套在点点的耳朵上。
“这是我幼时戴过的帽子。”因为是他亲姐做的,一直没舍得丢弃。
点点还是头回戴帽子,新奇得很,跑到铜镜前照来照去,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耳朵确实看不到。
“在屋子里也这么穿啊……”太累赘了。
男人在他耳旁邪邪地道:“那天天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不就行了?”
色老头!点点扭头扬了扬爪子,男人连忙讨饶投降,又哄劝了番,才叫人进来伺候。
小厮瞧见点点的打扮自然有些奇怪,但只以为是他家老爷的新花样,也不敢多看,忙着去张罗小少爷的饭菜。
李屹则到前院应酬,客人们虽然等了些时候,却多是知道这位李爷的风流秉性,并不以为意,相反还要调侃几句,寒暄过后,便坐下来喝酒进餐。
这酒宴直到深夜才散,李屹刚要回青竹轩,却见那位从京城回来的故友并未离去,他心里一紧,走近道:“清泉兄?”
李屹这位故友庞清泉从未担任官职,但多年来一直充任gāo • guān的幕僚,见识独到又谨慎隐晦,是李屹离京时交代给儿子的智囊首选。
庞清泉在酒席上一言未发,此时也只轻叹道:“之容兄不愧是慧眼之士。”
“此次还乡探亲,何时回京?”李屹不动声色又问。
不料,庞清泉双眼利色一闪,不答反道:“之容兄,你虽多年偏安于此,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李屹不语,以庞清泉的谨慎,话到此已是极致。
他深吸一口气,轻问道:“那盛儿……”
“令郎当世俊才,太子甚是看重,若无牵系,则无虞。”
李屹默然,这些他早就想到,只是,这么快?舅舅这么快就支撑不了?
“之容兄,保重,清泉自此故里终老,告辞。”
李屹深深一揖,也没多留他。
虽然薄相倒台只是庞清泉一人猜测,却多半可靠。他昂首看向空中弯月,总算一双儿女都得保全,可点点呢?
哦,他是小小妖精,幸好,幸好。总有脱身之法。
想到那个小东西,男人的眼神柔和下来,仿佛未来的所有遭际都能坦然承受。
之后几日,李屹果然陆陆续续接到来自京中的密报,朝中群官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