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连环杀人案

感涌上,点点背后的衣袍已被磨坏,肌肤擦上粗糙阴冷的墙壁难免不适,但管不了那许多了,他喜欢男人这样。看向他的目光,握住他腰的力道,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冲插,死命地拔出又奋勇地刺入……他都喜欢。

老头只有他,老头受伤还是很厉害,哈哈。

点点回吻他家老头,他还记得不能再挠他,是应承过他的啦,于是只能尽力收缩后径。

李屹浑身大汗,虽然伤势已愈合,不过他精力并不如从前,但此刻,宁愿死了,死在他怀里。他从喉间低吼了声:“小妖精!”下处频率更快,不再整根拔出,只找准了那点戳弄。

“啊——啊啊——再深……那里……用力啦……呜呜……死……坏色……老头……嗯,再……啊啊啊——啊!”

男人的嘴转移到点点的耳朵,点点终于叫出,这刻,男人也没心思管顾,便听了去又如何?

牢狱的墙并不很厚,李屹不知道,他这间小牢房后边儿就关着曾经权倾天下的薄相,他的亲舅。薄斯然被关了这么久,虽早有准备,毕竟年纪老朽,又惯享荣华,日子还是相当难熬。这夜辗转难眠,隐约听到前面牢房有狱卒的声音传来,心下暗叹,怕是他那外甥又被夜审。

老薄紧闭双目,他再顾不了之容了,还好,盛儿早早安置在太子一党。只是,他存了疑惑,外甥的心性他是熟知的,该是早得了风声,却为何不逃脱呢?

就这时,他却听到隐隐的shen • yin嘶喊声,并不是受刑,更像床第间……他颤颤巍巍站起,耳朵贴到壁上,眉头皱得更深。

李屹痛快地泄出,抱着已经去了两次的点点席地而坐。

牢房外,秦百盛还一动不动躺在原地,不知死活。可男人也懒得管了,他时不时地亲着点点汗湿的额头、耳朵,心里满足之极,钱财散尽也罢,死生有天。真遇了险,小东西总能离去,他那大哥虎威也不是好相与的。如今,他只想和这狐狸点点多呆一刻是一刻。

这世他该得的都得了,老天真是没亏待他李之容。

点点有些倦,可心里更高兴,他倒没忘了门口的司狱,随手一指,一缕蓝光直射向秦百盛,只一会儿工夫,地上的人慢慢站起,摸了摸脑袋,嘴里叨咕着:“老子该睡觉啊,睡觉去。”看也不看牢门,径自离去。

男人知道是点点作法,低笑:“法力是高了,啧啧,李家老头还有幸睡了狐大仙。”说话时,下身还特意前挺,抵住点点下处。

点点听他话说得糙,脸上禁不住飘红,耳朵立时竖起来,爪子一伸就要挠,伸到半途硬生生煞住,狠狠瞪向李屹,嗔道:“我不是狐狸!”

男人坏笑,又不是没见过原型,不是狐狸是什么,以为他李屹没见过狐狸?

点点气愤,扯住男人的耳朵,恨恨道:“你听着——”终于将他的复杂诡异的身世一一说了。

李屹算是见惯世面,听完也怔了半天。点点的老爹生了点点,点点的老爹是狐狸,公的。点点另外一个亲生爹,是猫妖,也是公的,点点不喜欢他的风流浪荡老爹,所以觉得自己是猫,叫毛点点,哪怕外形完全是狐狸。竟是这么讨厌风流滥情之人……

他心里突地一跳,抱住点点,眼睛对着他的眼睛:“点点,我……以前也风流,不过,碰见你后、我……”男人舌头打结,半天都把话说圆。

点点却没催他,眼里亮亮的,唇角带了丝笑,心里软软热热。说啊,说啊,李屹。

李之容不是没说过甜言蜜语,这会儿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看着点点眼里的希冀,深吸口气,才缓缓地:“我只爱你一个。”说完,心里顿时轻快无比。

点点闻言,心花怒放,本还想逗下老头儿,可怎么也不能控制笑容绽开——

“李屹,李屹,李屹……”他只会反反复复地喊着,细长双眼漾着层水意,明明很开心,鼻子却发酸……

“李屹啊,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在山上苦度岁月,本来以为入定后,修行个几百年,醒过来后,什么便都淡了,可他根本入不了定,眼前全都是男人的影像。色迷迷的,坏坏的,吃醋的,心疼的。他入了魔障。情魔之障。可他不愿走出来,他宁愿永生陷在里面。

老爹和大哥都察觉,厉言训斥,婉言相劝。道理他何尝不明白?他下山只为了还债,肉债而已,两年期满,挥袖而去。两年在他们而言,生命中的一瞬而已。人妖殊途,他不该纠缠于此,没完没了。

可就是这么奇怪,又如此简单,他想李屹,他喜欢和他在一起,分开了便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也许狠下心肠,真能够克服这些,但是他为什么要去忘怀?为了成仙得道吗?

做仙人,就会更快活?

点点冥思了数月,仍旧无法释怀,这时心神突地得了感应,李屹有难!

有人欺负他家老头儿!再顾不了其他,他星夜下山,到了京城诏狱,便看到一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土炕上,手里捏着他的两绺毛发。

他知道,男人喜欢他。不过,知道和听到是不同的呢!怪不得男人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啊。再明确的心意,真真切切听到就是不同。

点点心里灌了蜜糖似的,摇着男人的胳膊,双腿又盘上他的腰,尾巴在男人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嘴里撒着娇:“再说一遍啦!再说一遍啦!”

男人哪受得住他这般动作,紧紧抱他:“别乱动。”

“你再说嘛,再说一遍我就不动!”说着的同时,尾巴还故意扫过男人的下处。

……“我只爱你一个。”

哈哈。哈哈。点点快活之极,比做神仙更快活。

第十章

“咱们走吧。”点点整个人挂在李屹身上,脸颊厮磨。

李屹还沉浸在两人的亲密余韵中,这晚上从地狱到天堂,简直入梦一般不可思议。他看看紧紧缠着自己的小狐,微一怔:“走?”问出声,才突地摇头轻笑,倒忘了这小东西的道行可不低哦,这诏狱根本难不倒他。

“当然啊,你还要呆在这儿吗?我吹口气,就可以带你出去!”说到后面,点点难免吹了点小牛,神情得意得很。

男人轻抚他脸,只觉得可爱无比,心里更是一团柔软。点点虽是成精的狐妖,对人事却仍是单纯,他若能一走了之,当初就逃之夭夭了,何必受此牢狱之灾。虽然舅舅失势倒台,全族抄斩,但是盛儿是他血脉,不得不顾全。便是亲舅,又何能全然不顾?

“怎么,你不要走?”点点立时从他怀里坐起,耳朵竖起来,细长双目睁得圆圆,口气又是慌张又是生气,“这里是监牢,我们一起走啊,以后,我、我会陪你的。”

男人望着那双纯挚精灵的双目,什么塞在喉间,一时作不得声。怎么会不愿走,梦寐求之。说到底,又有什么不能抛下,该做的他李之容都已做尽。只是,那句问话埋在心内,问不出来——

陪我,能陪多久?若你那父亲、兄长又来相逼呢?

我又何忍逼你。

男人觉得无力,他自认一世潇洒,无所甚求,心怀坦荡,可到此刻,这些世俗的想法仍然萦绕心内,不得解脱。

让这青春年少的小狐陪自己,如今还能你侬我侬,再过些年,自己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就算他还愿意,自己情何以堪。若他在那时厌了……他简直不敢想。

可这些他都说不出来,他毫无怀疑,面前的点点全然真挚,他怕是根本没想那些吧。

李屹抱紧点点:“当然走,不过先办些事情才走。”

点点这才绽了笑:“好,你办完事情我们就走……”顿了下,他板着小脸,认真地道,“你、你不能赶我走,无论什么事,你都不许像上回那样。”眼内隐有水光。

男人捏他耳朵:“我不离开你。”

点点得了这句,顿时放心,便又问:“你办什么事啊?”

“跟薄相,我舅舅见一面。”

“啊,那个色老老头啊!”嘻嘻,老头的舅舅只能是老老头了。

李屹苦笑,捏他脸颊,话语却含着恳切:“人之将死,什么也都算了。”

点点歪着头瞧着他,突地咯咯地笑起来:“哈哈,我还没告诉你哦,那个……你舅舅才没碰过我哩!他花样可多着呢……不过我毛点点是什么人物啊!我又不欠他债,我也不爱他,老头儿你可别担着心事儿!要不要我帮你救他出来,不过他命当如此,救他有点难。”

点点叽里呱啦说着,男人心里确实少了块垒,听了那句不爱他,顿时想,不爱舅舅,可却是爱我,并不全为了还债罢,难免满怀欣喜。

他拍着点点屁股,拎他尾巴:“当日你可乖怯怯的,却都是装来骗我的!”

“我大哥说你就吃这套啊!为了这我才先到薄园准备了大半年呢,一百九十六天。”

原来是早有成算!李屹有些感慨:“我那舅舅这一世也算值了,就顺天命吧。”

正这时,墙上突然响起敲击声,虽很微弱,却仍稳定有节。点点扯着李屹:“我们瞧瞧去?”

李屹颔首,但心下却有另一层顾虑,万一其他人发现有精怪生事,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点点有事是他最不愿见的。

不过这时他也不及多想,点点拖了他就绕到小牢房后面的单间,紧锁的牢门被点点一挥就已洞开,房内设施比李屹的那间讲究得多,桌椅齐备,还亮有烛火,床榻一边,一身着单衣的老汉正侧耳扶墙而立,却是他的舅舅薄斯然。

虽在同一牢狱,关了近一年,甥舅俩却从未谋面。薄斯然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容儿!”

李屹过去扶起他,叹了声,唤道:“舅舅。”

“你怎生来了……”薄斯然转眼看向牢门口站着的蓝衣少年,双眸一凝,“薄兰?”顿时更为惊疑。

他适才一直倾听声响,已觉不妥,而转眼间受刑的外甥竟进到自己这间牢房,且精神奕奕,身无伤痕,也未戴刑具,那薄兰小儿也似换了个人,一身灵气,令人不可逼视……实在大异常理。

“舅舅,他是毛点点。”李屹淡淡纠正,并招手让点点过来。

薄斯然一生历经患难,虽是失势,见识仍在,这时也不多问,只认真打量了点点一番,眸光微闪,才道:“毛公子!”更行了一礼,这在他实属罕见。

点点听他叫毛公子,已是畅快,心想,这个老狐狸果然精明,定是看出小爷我的厉害来了!既然他是老头儿的舅舅,照人的算法,我也该叫声舅舅哦。他挠了挠头,咽了口口水,才勉勉强强回了个礼,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叫了声:“舅舅。”

李屹闻声,又吃惊又好笑,当然最多还是股说不出的得意,狐仙啊,点点,是我李之容的老婆。哎呀,臀上一痛,他老婆给了他一脚,却毫不见动静。

点点向男人吐吐舌头,才转过头对一脸迷惑的薄斯然道:“喂,我虽跟着他叫你声舅舅,可你的命是天定的,我可救不了!不过你放心,老、李屹跟我一块,不会有事的。”

薄斯然瞧着一旁含笑不语的外甥,再看看面前似单纯又高深莫测的毛姓少年,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心内一紧,他们这等久居高位的大人物,一帆风顺时,握天下于掌内,神鬼不惧,到此时,却反倒信起命来,神色更为恭敬,微微低头:“我自顺命而行。”

点点想起这色老老头的作为,忍不住扮了个鬼脸,凑到他跟前笑道:“你也不亏了啦。说不定下辈子转世要被人压哦,哈哈哈哈。”

李屹无奈将他搂过,捏捏他耳朵,可惜此时尾巴、毛耳朵都给隐起来了。

薄斯然并不在意这调侃之辞,只神色间难掩怆然,不过他自有他枭雄的自负,笑道:“如毛小友所言,也是天命轮回。之容,你且保重,我甥舅就此别了罢。”说完,缓缓走到床榻边,正襟危坐,闭目不语。

李屹深深一揖,领着点点离开。

天命……舅舅一生极尽荣华,到了不过如此,自己又眷恋什么,又真正能改变什么,便带着点点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会儿可以跟我走了吧?”点点扯着男人的袖子。

李屹轻轻点头,虽然心下仍有些不安,却也掩下不说,罢了,和小狐找一处深山老林,这世间事真也管不了。

点点乐得眼眯眯的,跳到男人的背上:“就这么走出去,谁也瞧不见、拦不住!”

李屹背着点点,遇门过门,看守们根本瞧不见他们似的,轻轻巧巧就出了诏狱大门。

“障眼法?”李屹问。

“比那厉害多了!”点点在他背后搂着他的粗脖子。

夜风拂面,月光如水,男人拍拍身后的宝贝,深吸口气,自此便与他守在一处罢。

点点兴奋得很,在男人背上也不消停,走了一大段路,见他有点累,又变了原型躲到他怀里。

“你说的那些地方我可都要去呢!”

男人还没回答,突地听到空中传来一声——

“哼!”冰冷,讥刺。

点点的耳朵立刻支起来,男人眼前一花,他已由狐变人,立在他身前。

是谁,是不是狐狸老爹?李屹一把揽过点点,他决不想再失去他。

街上一无行人,只见半空中缓缓降下两道身影,一白一黑,着黑衣的是李屹见过的虎威威,神情中带了些许无奈,看了眼点点便立于一侧不发一语。

而着白衣的,一头乌发直垂到腰际,头戴羽冠,衣袂翩飞,便似画中人一般飘然若仙,只可惜面前垂着细纱,竟瞧不清真面目,但只这般站着,已令人瞧得目不转睛,神往之,心向之。符合人间对神仙的一切美好的想象。

李屹算是阅尽人间绝色,却也有一刹恍惚,是男是女都不紧要,一百人见了他,一百人都会为他搏命吧?狐仙?

点点立时觉出男人一刹那的走神,一咬牙,反手就是一爪挠上去,色老头啦!

其实,这真冤枉了李屹,见了这等人间无有的容姿,心有向往是人之本性,只不过他心神却并未被引了去,反倒心内更多了几分忧思,感觉到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