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4

人?”

女人说:“是秦家,聂先生,这次真的只能靠你了。”

童延笑得险些背过气,“哈哈哈哈,怎么样?气不气?我可跟你说,那就是个胡混party,小白花可在刘导的剧组就听说过,别信他是瞎撞进去的哈。”

秦家!本城头一家!小白花干得漂亮!

虽然童延现在对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看不上眼,但被抓走的东西是小白花,那就让他去吧。

小白花的脑回路是一般人捕捉不到的。

次日,童延去公司见服装师和造型师,被几个男女指手画脚一通后,跟郑总监两人单独留在办公室。

郑总监说:“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昨儿聚会上的人说了,昨天他们晚饭跟小白花撞到一块儿,也就顺嘴提了下晚上的活动,都没提邀请,小白花自己要去的。知道吗?人家坐得还离他一米远,就顺嘴说了句旁边一女星还没他好看,他一杯酒就泼过去了。秦家的人,那是好玩的?”

童延对小白花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但他对这死敌还是有点了解的,“人家专泼秦家人,说不定过就是等着某人去英雄救美呢?这不,去啪啪party立上牌坊了。”

郑总监皱眉摇头,片刻,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上次把你骗老聂那去的,是他?”

童延冷哼一声,“可不就是?”

郑总监心想,昨天本来带你报个仇,可没成功。

但这话他是不会对童延说的,这孩子暴脾气,要是知道自己被他带着仗金主的势抢小白花的角色还没成功,这么丢人打脸的事儿,童延估计会直接打他脸。

不过另外一件事还是可以说的,瞧着童延脸色还算好,他说:“《大荒》那个角色,我见到的时候就是没主的,我在副导演那对着表格捡空挑的。”

果然,童延先是脸色剧变,起身就走,接着浑不在意地笑了声,“我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何必呢?”

一出郑总监办公室,童延像脚下生了风似的,直愣愣地朝着电梯去,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进去,十多秒后出来,一口气冲进训练室,接着又进了更衣室,反手把门甩上了。

有气无力地在长条凳落座,嘴角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比残酷更残酷的真实永远都在最后,郑总监说的他真没信?

纯瞎扯。

他就没奇怪过?左右都是些没几个镜头的配角,人家剧组用外边没签公司的艺人还省钱,为什么放着省钱的不用,非看上他这个还得给公司抽成的。

他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眼下看来不过是那副导演爱说漂亮话。

童延顿时恨不得跟自己一巴掌,他拿什么看不惯有势可仗的那伙儿,毕竟他要往上爬还得找人借东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干瘪得不成样子,前些天他问童艳艳拿卡刚取的钱又不剩多少了。

他其实赚得不少,这三月,第一笔签约金和片酬加起来19万8,这数目放到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家用和老太太看病的钱确实不用担心,可新问题又出现。他在圈里有了交际,必要的时候,舍不得花钱,结果就不止是钱的事儿。

19万8,看着挺多的,但撇去家里必须花的,他其实也撑不了多久。

童延焦躁得嗓子口冒烟,他得接戏,得接戏!

接戏有各种手段,求不着聂铮他可以求别人,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跟聂铮撇清了。

童延脑子都想懵了没想出个所以然,下午出大厅的时候却找到了答案。

聂铮是跟他迎面走来的,别问为什么,童延现在就是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曲意奉承,于是,自己让到柱子后面。

隔着大理石柱,两女人在小声说话:“聂先生脸色很难看。”

“可不是吗?听说咱们公司有个艺人得罪了了不得的人,到现在都快十二小时,还没弄回来。他能不愁?”

童延脑子灵机一动,在直达电梯门快关严时冲上去按住电钮。

门开了,没管聂铮那张脸上阴云有多厚,他飞快地闪了进去。

聂铮只是看了他一眼,显然也不太想理他。

就这样沉默到十二层,他跟着男人进了办公室。

他反手关上门时,聂铮已经在写字桌后坐下,只瞟了他一眼便低头看文件,“说。”

童延走到聂铮正对面,把腰杆挺得笔直,“昨晚你说利字当先,我来跟你做个交易。”

聂铮头抬起来,眼神带着几分兴味地看着他。

童延真是憋出一口老血,“我知道你着急什么?不如这样,你把我当赔礼送过去,换小白花回来。那家伙不就是喜欢男人吗?我比小白花模样好。”

看着吧,等他八面风光的那天,他亲手送小白花上天。

对面男人沉默许久,眼神凌厉地像是要把他穿透,“你想换什么?”

童延连嗓子都在冒火,生怕自己后悔似的一口气说完所有,“换你我以后各走各的,你不能再找我麻烦。还有,我要小白花弄走的那个角色。”

男人眼中的戾气迅速散去,竟难得地扬起唇,似忍俊不禁地说:“这可不够,你是去被人睡,我还付你笔钱怎么样?”

一个钱字像是点中了哪个穴,童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24章奸妃

很多年后,想起这一天,童延只有一句感慨:人年少轻狂时总会做些莫名的事。

正因为年少,这些自以为是审时度势之后的一腔孤勇,过后想起来往往令人啼笑皆非。

这甚至不算孤勇,仅是脑门子一热,揣着捏起鼻子一口饮下毒药散尽沉疴的心思,把生之为人的最珍贵当作筹码,不管不顾地押上命运的轮盘。

正如游艇那一晚,他强压着神志不清的聂铮献祭自己,他明明知道这个行为的本质,却还是做了。只要一夜过去,他的人生必将天翻地覆,那时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游艇那一夜像是打仗,本质甚至跟聂铮没有太大关系,那一场战争的双方,一边是童延自己,一边是他不公的命运。

如此一来,他爬了个床,心情还挺壮烈。这份壮烈可以掩盖很多东西,由此,心底犄角旮旯里的那些微妙全都不值一提。

但童延没想过,会有人直接跟他说:你跟人睡,我给你夜资。

真毒啊,一下扯开了全部遮掩,这一刻,“为艺术献身”也好、“为命运博弈”也罢,这些幌子全都不存,本质的真实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他在mài • yín。

童延站在聂铮面前,愣了几秒,把拳头握得更紧,接着又放开了。

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难得你大方,那就谢了。”

就是卖,那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舍不得孩子,哪套得着狼?

他一语方落,聂铮嘴角笑意不在了,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窝阴影下,深邃的眼像是遮着两团浓厚的黑雾。

童延只觉得那黑雾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吞噬进去,蚕食殆尽,心脏忍不住地瑟缩起来。

聂铮发怒了。

可童延心里头火气也更大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眉心在一下下地跳。

不就是笔买卖,行就行,不行拉几把倒。

人家有卖的心思,你只管说生意做不做,发火给谁看?当自己是谁呢,尽艹些瞎心,妈的,合着整间云星大楼,靠上人床换东西的,就他童延一个?

童延不耐地开口,“行不行,给个准话。”

接着,聂铮终于动了,一条胳膊依然搭在桌面,身子慢悠悠地往后,靠住椅背,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此刻,他看见聂铮眼底阴云散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平静。

聂铮那张脸轮廓极为立体,西方人似的高鼻深目,从眉弓、颧骨到下颌,骨相的每一寸都起伏得恰到好处,下巴干脆硬朗的线条尤其性感,嘴唇有些薄削。不笑的时候,唇角线条透着贵族似的矜贵傲慢。

而此时,即使眼色平静,这股子傲慢也不减。这种平静足以让童延联想到潜藏危险的水面,越是不起波纹,水面下越有可能是深渊。

就保持注视他的状态,聂铮放在桌面上的手伸向个遥控板,按了下,“行。”

童延看见男人身后,大面玻璃外的灰蓝天空,很快就被落下的垂帘遮得严严实实。

然后,聂铮站了起来,手指很随意地在那遥控板上又点了下,悠扬的小提琴曲顿时充满整个房间。

童延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拖拉,“你什么时候送我去?”

“条件我全满足,你不用去。”聂铮接通内线电话,灰蓝的眼眸锁住他的眼睛,对着电话说:“准备十万现金,现在就要。”

童延心脏又是一阵抽搐。

女秘书的效率高,电话挂断才一分钟,十沓纸币就被她装在托盘里端进来。房间里气氛异常诡异,女秘书放下托盘也没走,“你们这是……”

聂铮眼神依然跟童延对视,手拆开纸币的封条,用命令的口气对女人说:“你出去,锁上门。”

“嚓”一声,门关上,童延看着堆在托盘的钱,心脏紧缩起来,贴在裤缝的手用力掐进大腿。

聂铮就在他面前脱下西装,单手扔到椅背搭住,完全像是一次闲聊似的那样悠闲适宜,又拉松领带,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接着,绕过宽大的写字桌,不紧不慢地踱到他身边。

童延刚察觉到男人眼里闪过的寒芒,完全没看清动作,“嘭”地一声,他被男人按到写字桌上。

下一秒手腕就被反剪住,童延脸贴着冰冷桌面,拼命地挣,犟着脖子去瞪身后的男人,“我艹你大爷!”

只觉得腰间一松,他运动服的裤子被扒下大腿,接着,身后一阵窸窣声,男人胸膛的温度贴上他的背,聂铮低沉的声线吹拂到他耳边,“你挑客人?”

童延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但挣扎的动作停住了,“老子不挑,你来啊!”

不得不承认,这房间音响的效果好,小提琴曲缠绵优美,能让人想到微风中的静谧月夜。

童延只觉得股间一阵冰凉,随之而来是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那冰凉被粗糙的手指送入他的身体,下一刻,他像是被一块强行闯入的粗大烙铁劈开。

疼,火辣辣的疼。

童延眼角一阵湿润,勉强能喘匀一口气,把因疼痛激发的全部怒意用一个嘲讽的笑发泄出来,“我送上门你不要,原来伪君子爱玩这口!”

眼下聂铮的动作完全是平静后的暴风雨,童延强压着身体的抖动,但下一秒,红红的票子像冥纸一样从他头顶慢慢洒落下来。

聂铮在他耳边粗喘着,“你的报酬……”

童延愣了。就算勾引过聂铮一百次,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赤裸地进行一场钱色交易。

一边被艹,一边收钱,那是什么?男妓。

聂铮的声音相当粗哑,“卖身的感觉怎么样?”

童延浑身的力气就在这一秒被抽走。

感觉不好,他早就知道了!

在刘导剧组,他哪不知道那些人在嘲笑他,原来他早就不堪忍受了,所以,一直在心里骂那些人神经病。

收钱也是mài • yín,为了角色上床是mài • yín。

原来他也在心里给自己立过牌坊。

为了前途去伺候金主,难道,就不是mài • yín?

他早就忍不住了,有谁能一直跪着活?

几百遍八荣八耻,他抄下来,看懂了聂铮对他的蔑视。

他伺候人,让人看不起也应该,加上对奸妃传闻打心眼的抗拒,那种跪舔金主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所以聂铮出差时他才觉得轻松。

所以,从那段时日开始,他再勾引聂铮,要顶着十万伏高压一再说服自己他就是个贱货。

不停地骂自己,贱货靠爬床吃饭,心里还矫情什么。

游艇那晚一口喝下毒药不可怕,可怕的是时时日日,钝刀子割肉似的磨。

身后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童延身子抖如筛糠。

不是……他就是个贱货,jì • nǚ生的贱货。

因此,听见聂铮再次问:“卖身的感觉怎么样?”

他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很好!……再来!……”

是,他矫情个什么啊?他就是被jì • nǚ养大的,哪来的脸觉得mài • yín不好?

童艳艳就是做着这种事把他养大的。

只是瞬间,聂铮像是被他激起了更蓬勃的怒气,童延觉得自己骨头缝都要被撞裂。

他身子绷得更紧,把全部的力气都冲到了嘴上,“不够重!!再来!!……”

童延被花红的钞票灼了眼,这也是第一次,他这样清楚地知道,童艳艳到底是怎么把他养大的。

“臭小子,在那坐着,老娘出来就带你去吃蛋糕……”

“小王八蛋,这衣服穿上试试,不贵,老娘昨儿才赚了一大笔。”

被聂铮野兽般的力道拉回现实,童延疼得快晕了,可又觉得再疼些才舒坦。

他几乎歇斯底里,“不够爽!!……你没吃饭?!……”

他就是被这种钱养大的……今天从这儿出去,这一个金主断了……他再找下一任!……下一任不行,再下下任!……他就要卖出个影帝给童艳艳……

他就是被这种钱养大的!……有什么脸觉着mài • yín羞耻!?……

他不当叛徒……他哪来的脸当叛徒?!……

而此时,聂铮身子像在燃烧的烈焰中炙烤,沸腾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横中直撞。

他浑身大汗淋漓,连眼眶都烧得生疼,没有理智,完全没有理智,他做着一件自己本来不会做的事,野兽一样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