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为什么会一直觉得好眼熟,原来是曾经在一部电影里看见过!
在楼下站了站,秦禺落还是转身向花草市场走去。当再次返回时,已经是黄昏了。折腾了小半天,买回了一盆与电影中大约相似、或者就是那品种的一盆植物。
他决定了,以后凡是出城,那就要都把它带上,拿安全带绑在旁边座位或是后面座位上。
不过,绑后面座位,估计某人会抗议。--
“那是什么?”
秦禺落进门正准备放下手里的植物去换鞋,被就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循声看了看,原来是某不告而归的人。
“银后万年青。”秦禺落换上拖鞋,端起刚买回来的植物放到客厅里。退了几步看看,感觉不是很好,于是又移到饭厅里,再远观一下,还行。
拿着刚一同买回来的小喷水壶转身去厨房里装了点水,出来打算给叶子喷喷,却听得正站在植物面前的季某人摸着下巴喃喃语:“淫后万年青……这东西怎么会起这么个淫-荡的名……”
喀……
秦禺落手一紧,差点把喷水壶捏塌掉,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要往他那脑袋上喷两下的冲动。
他让人以后如何面对这颗才到来的植物!--‖
季淳风浑然不觉的回头看向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买这个?”
“看到别人桌上有一盆。”秦禺落平静的走过去喷水。他决定了,要将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人工的从记忆中抹掉。
“有什么作用?只是美观?”
“净化空气。”难不成你还以为有cuī • qíng作用!==‖
季淳风在侧面看着他陡然间飙红的耳朵,越发的觉得这植物可疑了。“有没有什么寓意?”
“不知道。”
“真的只是净化空气?”
“你烦不烦?”秦禺落搁下喷水壶抓过他,切齿,“是金银的银,银行的银!”
季淳风看着近在咫尺人,瞬了瞬目,在脑子里很快的就将整个过程梳理了一遍,然后嘴角一点点的勾起,“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什么脸要红呢!容光焕发?”
秦禺落白眼他。松开手准备去收拾喷水壶,却被人一把抱住了。
自己回来后没见到人,他回来后没有多少别后相见的特别待遇。看他心情,好像还有点平淡到低郁。这个境遇,让季某人有点失落,但却也很轻松。抱着他调笑道:“我发觉你对我非常无礼。好歹有个职业也还是我司机吧,居然现在连老板都不叫了。”
“老板你好。”秦禺落抬目笑了笑,“我叫了,你长肉没?”
“长了。”
“哪里?我摸。”
“你这是非礼。”季淳风哈哈一笑,顿了顿,侧头触了触他唇,由浅入深的吻了下去。近一个星期没见了,很正常的有点想。
秦禺落的视线余光落了几秒在旁边的植物上,眼里弥漫起一点笑意。
这个情人不太冷。
很热情。
不错。
放养了一小段时间,好像还是按一贯原则的没有乱啃别的草。
有原则的人还是好办的,有底线的人是不会流氓彻底的。
作者有话要说:桑叶本人对心理学完全无涉及,所以不敢保证本章的前半章很正规化,当故事需要看吧......_
第24章
“恒兄,你放过我吧!”季淳风靠在床头上,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抬起滑进头发里使劲按了按,“我这昨晚才喝醉了,现在头还痛着呢。我现在一听到谁要请我吃饭我头都要炸了,你就别凑热闹了。”
春节什么最忙?吃得最忙。
特别是季淳风,去年春节没在本城,所以是给躲过了,今年就不行了。家里要去吃,本城有商业交往又比较熟的,多半会约一下。还有朋友三四的,也多半要轮吃一番。好多天了,都只有早上那一顿很清淡,其余的基本都是大鱼大肉、生猛海鲜、中外酒液。他有直觉,这状况再这么延续一段时间,他直接就要进红十字那去了。
电话那边,徐恒哈哈笑起:“请吃是假,聚一下是真,佳节嘛。你若是实在阴影了的话,自备干粮、白开水再来也可以。还可以因此而在今天诚诚实实的拒绝其它邀约,这样岂不是很一举多得!”
季淳风默了默,趴下,“你说服我了。”
“那赶快起床,一会儿就滚过来。”
季淳风:“……让宁店主准备点素菜吧,我还是想吃菜。”--
“没问题。”
放下电话,季淳风随手端过秦禺落先前搁到他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喝了下去。油腻及燥火的东西吃多了,没有水滋润着时,口腔里都开始发苦了。
本想倒回去再睡睡,但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算早,于是还是磨蹭着起床了。
走出卧室,看到秦禺落正坐在饭厅里的餐桌前看杂志,淡薄的晨曦正好照在他旁边的那盆银后万年青的叶子上,场面很静态。季淳风记得他小时候并不是一个特别适合静观的人,这人长大了,果然是会变的……
“徐恒请今天去他家,你去不去?”
秦禺落侧头看了看他,点头。“去。”
这个春节,秦禺落只抽了两天时间去看望了一下父族与母族的长辈。平常季淳风所赴的酒宴,他是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朋友倒有一些,但谈不上非聚不可。所以他对春节的心态,一直非常平稳。
季淳风揉了揉脸,进厨房去看了看,不错,灶上正煮着的是他最近热烈喜欢的白米粥。回过身去与饭厅、厨房紧邻的卫生间打扫自己的清洁,并隔着磨砂的玻璃问道:“我昨晚没有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吧!”
“没有。”秦禺落将手里的杂志翻过了一页,“状态是标准的加了女人的男人。”
“……”季淳风将玻璃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向他,“一滩烂泥?”
秦禺落搁下杂志回目一笑,“老板你好聪明。”
不知道是因为开门跑了暖气,还是被这个回答刺激到的,季淳风一瞬间鸡皮了一地,于是连忙关上门去淋热水去了。同时接着咨询昨天晚上的醉后情况,“那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你说你初中的班主任脸上有颗痣。”
“……哈哈,没错没错。”
“你说你骑自行车栽进水沟里去过。”
“嗯,有那事,十五岁以前吧。哈哈!”
“你说你爸最爱的那座玉雕其实是你失手打碎了的,不是你哥。”
“……真是酒后吐真言啊……”
“你说你小时候悄悄穿过你二姐的衣服。”
哗----季淳风再次将玻璃推拉门拉开了一条缝,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边上揣着手而侧身肩靠在墙上的人,很深沉的说:“把它忘了。”
秦禺落眯了眯眼,嘴角慢慢的勾起,宛转徐缓的唱了一句,“忘不了,忘不了……”
季淳风撑住门的手顿时一滑,这人,居然把邓姐姐都拉出来了!“开个条件。”
“千金不换。”
“一万金。”
“概不出售。”
季淳风抚额,“你再摇头我就谁的衣服都不穿的出来裸奔。”
秦禺落:“……”--‖
“冷死了我你就没有老板了。”认真的说。
“……”==‖‖
“饭碗也没了。”严肃的说。
“……”≡≡‖‖‖
“情人也没了。”恶劣的说。
‘呯’!秦禺落伸出手搭上玻璃门一使劲,把那一条缝一把拉上,“保证不告诉别人。”
“别人是谁?”隔着门,季淳风哈哈笑着的追问了一句。
“除你之外的所有人!”秦禺落啼笑皆非的踹了门框一脚,哐的一声大响。
两人抵达徐恒的蜗居时是上午10点左右。
秦禺落看了看拦在门口的徐某人,转头疑惑的看向季淳风。季淳风无辜道:“我真的是接到了邀请电话才来的。”
徐恒将两双拖鞋往两人面前一搁,“为了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两位请换鞋。”
哟!季淳风回头从楼梯间看了看外面,“秦雨,你今早上看见的太阳是从哪方升起来的!”
秦禺落低身脱鞋,“没看清,变天了。”
徐恒哈哈一笑,侧身让开门,看了看秦禺落,“先晴后雨,果然变天了。不过落在哪里去了呢?”
“落嘛,那自然就落了。”季淳风进屋,走到厨房门口轻轻一笑,“宁店主辛苦了。”
宁琪回头同样轻轻一笑,“为人民服务。”
季淳风……悠悠回头看向徐恒,“你是朱还是墨?”
徐恒嘿嘿,伸手拍了拍他,“都是有色物体。”
第二天早上,季淳风又接到徐恒的电话,不过在听了一会之后,就递给了秦禺落,“找你的。”
秦禺落意外的接过,“喂。”
徐恒那很有特色的、有点调侃味道的音调清晰的响起:“小秦,我过段时间打算买辆家用车,想趁这假日里去车行了解了解。你比较懂吧,我想请你帮忙一起研究一下,有没有空啊?”
“具体什么时间?”
“就今天,行吗?”
“可以。”秦禺落很干脆的应允了。他与季某人今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行程安排。
当在一个茶楼里坐定后,秦禺落看了看坐在左侧面的人,等待着他的理由。
“抱歉。”徐恒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又不想让淳风知道我约你出来的实际目的,所以扯了一个不是谎的谎,我要买车也是真的。”
“没关系。”秦禺落轻微摇了摇头,看着他道:“徐先生想与我说什么?”
“说说淳风。”
第25章
秦禺落一直知道,他所认识的人之中,对季淳风知道得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徐恒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向徐恒了解季淳风。
不说以往,就是现在,他也在季淳风身边整整两年了。所以只凭自己观察,对于其现状的了解也是不浅的。而对于其以往,当非其时也、非其情也、非其人也的情况下,他觉得没必要也不应该去深刨。但是,若有人愿意主动与他说说,他还是很乐意听听的。
“我与他认识了十二年,但我知道他,已经是在十五年之前了。”徐恒想了想,选择了以这个角度作开场白。说完后抬眼看了一下右侧座位上的人,笑了笑,“所以昨天你们虽然并没有明确说明你们现在的关系,但整个聚会下来,我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秦禺落轻微点了点头,“他的事他本来也不避你。”或者说不避任何人,只是不刻意宣扬而已……
“我先说说我与他是如何认识的吧。”徐恒端起茶抿了抿,音调有点少见的徐缓平稳道:“我是在R城读的大学,在那认识了他的一个亲人,从他那个亲人的口中听说过他。后来他也到R城去读大学,还算是我学弟,所以我们很自然的就认识了。”徐恒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家家教很好,父母在教育方面也很尽心,据说因为在他们年幼时因为家里的事业忙,多时照顾不到他们,所以还挑选了一个品行端正、家庭气氛良好又靠近学校的公司员工的家庭代为照顾他们。至少在我看来他们的成长是很良好的,他与他哥哥、姐姐都是很有情义的人,或外或内的都有一种温情真挚的品格。”徐恒顿了顿,笑道:“这话可能许多知道他的人听了都会笑,但是你在他身边两年了,我想我还是说得的。他虽然在某些方面是过得开放了一些,但对自己不算纵,对别人也不算滥,这与他从小就形成的很多观念还是密不可分的。”
秦禺落点头。“我明白,你继续。”
徐恒笑了笑,继续说道:“大概也是性情相投,他到R城后,就与我关系很好,经常到我住的地方来玩。我那时候与相处的人一同在住,我们尽量言行谨慎了,但后来还是被他看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一段时间之后,他接受了我们,但是因此,好像慢慢的也就打开了他通向这条路的那扇门。虽然当时我们都没有去明确问过他以证实过,但从很多方面都能看得出来。或许就算不因为我们,他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自己明白过来,但是我们毕竟就像是对一个生命还有几秒钟的人当胸扎了一刀一样。况且人也说不一定,或许境遇有变,他的走向又不是这样了呢!所以我与我朋友在觉察到之后一直都很愧疚。”
秦禺落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徐恒停了一下,垂目吹了吹杯内茶水上的浮沫,“在他到R城的两年后,我与那位相处的朋友分手了。这事可能对他有一点影响,毕竟他一直都很看好我们。加上他后来在那边没人约束,我在那个时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生活、工作上也自顾不暇,对他的事也就疏忽了。在我再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对我、对别的什么都没变,但对感情的看法似乎就不太像以前的那么看得天真了。
这个圈子本来变数就大,加上他的态度,所以相处的人也就一直变变换换,分分合合。我作为一个朋友,也不好太过干涉,而且他自己也还算是始终有点分寸的。这个情况一直延续到他大学快要毕业那阵。”
秦禺落抬手摸了摸鼻端,从时间上来推,他大概知道接下来季某人是遇到谁了。
“那年R城举行了一个业余马术大赛,我与他还有一些朋友都有去观赛。参赛选手有几个本城的,我们就像支持国家队一样去支持那几个人。那次大赛的本城选手中,有一位人才、马术都特别好的少年,骑的马也是一匹特别纯种优良的骏马,观赛的人都笑说当年的马上兰陵王可能也就是那样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加上他朋友的起哄打赌,他就去追了,后来居然还真被他给追到了。那个少年比赛完了回到这里,他也因大学毕业而回来了。淳风性情本不差,那个少年也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所以我本以为他们能一直相处得好的,但是他们在两年后还是分了。然后他又恢复到之前的生活状态,似乎也还要更放得开一点,一直到现在。”
秦禺落看了看好像因为有点徘徊而沉默着的人,“他其实还是喜欢那位的吧,不然凭他的作风,不太可能纠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