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
如果无法表现出更多的善意,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补偿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地,比起“想要看到Xanxus成为彭格列的首领”的执着,想要看到那孩子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被这个世界所改变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就算埋藏在心底,也发酵膨胀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在彭格列总部被发展迅猛攻势的密鲁菲欧雷家族攻陷的那个晚上,已经接受和谈请求的纲吉出人意料地来到了瓦利亚。
收到部下的消息,斯库瓦罗甚至来不及穿好外套就急忙走向门口。
纲吉穿的并不多,单薄的衬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外套,表面也因为露水的关系被沾湿了。外面一定很凉,斯库瓦罗看到她有些失色的嘴唇的时候这样猜测到。来不及多想,他把她领了进去。
“这种时候你来做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嗓门一向很大,不愿意惊动别人,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味道,“再紧急的传令都不用直接跑过来吧?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么?——特别是对于你来说,白兰那家伙的险恶用心简直一目了然!”
“抱歉,但是我不得不来一趟,”纲吉说,语气没有以往的轻快,显得有些疲惫——这阵子她确实很累,大家都清楚这一点。“虽然斯库瓦罗先生很可靠,但我需要找Xanxus,能麻烦帮我传一下吗?”
“……啧!”
他很不情愿地照做了,毕竟是涉及到整个彭格列命运的关键时刻,瓦利亚再怎么任性也要顾全大局。就算是Xanxus——不,应该说,正因为是Xanxus,才会更加重视彭格列的一切利益。
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直下沉,杀手敏锐的直觉让斯库瓦罗猜测到,大约是要出事了。
和谈的结果在第二天传来,他立马揪住了新上任没多久的雾守,堵住他的去路,气势咄咄逼人:“你那天看到了什么?”
原本要溜出门的弗兰摸摸鼻子,歪头想了一会儿,坦白交代。
“在BOSS的办公室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吧。”
在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交给他。雾守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得已的时候”,是指最坏的情况吗?彭格列失去首领……这种最大程度的重创么?
尽管那是留给Xanxus的,但同样出于直觉,斯库瓦罗没有转告,径直毁掉了那个用大空火焰锁上的重要抽屉,得到了一个金属制盒子。
那样式再熟悉不过了,特别是对于斯库瓦罗来说。它的出现一下子唤起了多年前的记忆——追着门外顾问的小鬼一路跨洋到了日本,最后从他手里多来的,装了假货的盒子。
这一次,不用打开,他就足以猜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被强制毁掉的彭格列戒指,那些残留的东西,就在里面。
弗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虽然斯库瓦罗及时盖上盒子,却也无法阻止他投来好奇的打量目光。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被飞了一记眼刀,幻术师一点退缩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慢吞吞地开口说,“那个人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去找‘塔尔波’——呐,前辈,你知道那是谁吗?”
“这个你就别管了,”他冷冷地说,将盒子塞进口袋里,快速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他绝不相信,那丫头再怎么愚蠢妄为,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一定好好问清楚。
“喂!——该出发了,渣滓们!”
在下一次见面之前,就将怒火发到眼前这些敌人的身上吧。
……可不要死了啊,来自十年前的小鬼们。
×××
简直就像蝗虫一样,干掉一波还有下一波。
对于这种自找死路的家伙,斯库瓦罗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虽然很烦躁,但这是必须做的。
从刚才起,无线电的信号就不是很好,有时候传来这个人或那个人的声音,又很快断掉。他一直留神着Xanxus那边的情况,如果敌人的老大朝他直奔过去的话,他得判断自己需不需要赶过去。
过了一会儿,耳机里重新响起纷杂的声音,虽然不够清楚,但至少可以听到一些片段。
如他所料,任性的首领果然发脾气了。
也难怪,虽然同为王子,但那个叫吉尔的家伙比贝尔还要蠢得多,好死不死说了最令人火大,又最戳痛脚的事情。
“那个混蛋BOSS……”斯库瓦罗叹息。
可是最讨厌有人说泽田纲吉的坏话了啊……与其说痛脚,还不如说那是禁忌。
这些垃圾,光凭这些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他,还有他们的心情?讨厌归讨厌,Xanxus是绝不允许有彭格列以外的人来诋毁彭格列的。
“我想要的只是最强的彭格列,”低沉的声音通过断断续续的信号和不稳定的轰炸声一起传入耳中,“待在人渣的手下只会想吐而已。”
让泽田纲吉活着也是这样。不能杀她,不能让她死,因为彭格列家族必须得是最强的那一个。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但那些家伙是不可能明白的。
最期待那个孩子成长起来的人——是他们啊!
“不管内部的抗争,矛盾有多激烈,在面临来自外界的攻击时——在这种特殊时期,彭格列永远是一体的!”
第100章.好多好多花
听到基地里传来瓦利亚方面获胜,敌方部队陆续撤退的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同时也倍受鼓舞。
向纲吉确定无事后,入江正一将绷带收回盒子里,正欲站起身,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面上的欣喜又转变为忧虑和迟疑。
“话说回来,”他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白兰先生之前提出的——”
“啊,那个啊,”纲吉一个激灵,猛然站了起来,刚想回答,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
“哟,各位,都还好吗?”
狱寺立马警惕起来,四处环视。
“从哪里传出来的?”
“什、什么呀,这个声音,”纲吉按住耳机,但很快注意到声音是从四周传过来的,“那个诡异的尾音是怎么回事?”
入江正一出了些冷汗,“我想这应该是白兰先生的——”
“只是打个招呼喔,意大利的主战场,还有日本的梅洛尼基地,看到你们这么努力,真令人高兴呐。”
“出现了,是立体影像!”
白花花的画面赫然出现在基地的上空,模糊的雪花点褪去后,白兰的身影出现在正中央,虽然因为信号问题显得隐隐绰绰,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不可能是别人。
那甜腻过头,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中释放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哪怕只是投影,也让人禁不住感到毛骨悚然。
特别是当他说到,在此之前的那些不过是热身用的前哨战,对自己部下的叛变也早有预料的时候,原先气氛中的愉快和振奋都烟消云散。
“好厉害,不愧是白兰,整个人都是白色的耶!”纲吉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然后紧跟着被里包恩踹了一脚,“蠢纲,那是显示器的问题。”
“哦——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呢,”她接着叹道。
里包恩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白兰现在正把注意力都放在入江正一身上的话,他很难想像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这种程度的敌人完全没必要激怒,且不说对方本身也不容易激怒,但特意拉来仇恨对他们来说可没有好处,但恐怕纲吉现在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吧。
明知道自己被背叛,却还能轻松地笑着,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不管从哪个层面来看,白兰都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虽然只要投入大量战力,要消灭彭格列轻而易举,但那样做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就让我们两个家族来一场正式的战斗吧,赌上七的三次方,小正,你觉得怎样?这可是一场为旧世界送别,以及迎接新世界到来的盛大宴会喃”
“……”
昔日的部下陷入沉默,眼镜表面反过一道白光。
虽然说话对象不是自己,纲吉也还是受不了白兰那种口吻以及称呼别人名字的方式,只觉得一阵恶寒,因此并没有把他的话完全听进去,只留意到最后那几个关键词。
“还新世界呢,”她自言自语,语气干巴巴的,“病入膏肓啊,这家伙。”
其他人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插话,便保持沉默,看着依旧镇定的入江正一向白兰提出战力上的质疑。
白兰笑容不变地看着他。
当啷一声,晴之玛雷戒指断裂,掉落在地上,听到那“是假的喔”的宣告,就算是入江正一,也有些慌神了。
“抱歉呐,小正,瞒着你偷偷成立了一个秘密部队,但我想你看到后一定会很受刺激,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我想现在也是时候了,”白兰摊开手,“就让我来介绍一下吧——这六位真正的守护者,才是正牌的六吊花~”
屏幕上白兰的身影消失,随之出现的时候六个dú • lì的画面,分别是红头发和浅绿色长发的青年(可能年纪还要更大一些),浑身披着斗篷只露出狰狞面具的高大身影,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天蓝发色女孩,头发像海带一样卷曲,表情阴沉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少年的男孩,以及被铁链束缚在水牢里的……不明生物。
在白兰的介绍中,那个红头发的男人为了向他表现出觉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家乡变成了炼狱。在迸发流淌的岩浆中,他面不改色,还能悠闲自在地泡澡,对着镜头吹口哨,那副场景看得纲吉一阵心惊。
介绍完己方成员,又擅自宣布要在十天后进行“选择”游戏一决胜负之后,白兰总算有心思去看看纲吉的情况了。
“怎么了,纲吉君?好不容易可以得到久违的休息时间,难道不开心么?”他笑眯眯地问,“呀,莫非是看到我太激动说不出话来了吗?仔细看看,你今天的打扮也非常迷人呢。”
“……”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里包恩将目光投向学生。自从真六吊花的展示后,她的表情就不太对劲,起先的震惊过去后,涌现出的是更多无法描述的复杂感情。
就算听到白兰的点名道姓,纲吉也没有太大反应,表情依然有些沉郁。
“那样的觉悟……”她咬住牙关,慢慢地说,“在你看来,很好玩是吗?”
一阵寂静。
“嗯?”投影的人像保持微笑。
“我无法理解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提出那种要求的,”纲吉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屏幕,也因此看到了狱寺和拉尔他们不无担忧的目光。然而,此刻她无法做些什么消除他们的担心。
“也许,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请恕我无法认同。就算是你特意想要这样的方式炫耀部下的忠诚,还是力量也好,也完全无法令人动摇。”
“哎呀,纲吉君……”闻言,白兰并不意外,也没有感觉受到冒犯,只是发出叹息,“你还真是死脑筋呢。”
“在这种事情上,我认为坚定点没什么不好,”她垂下眼睑看着前方的空地,语调愈发得沉落,“我不喜欢,也不能接受,更无法认同……对,我不认同那样的觉悟。”
对话者微微眯起原本就狭长而妖冶的紫眸,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如果白兰你认为那就是象征着强大的力量的话,我一定——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你是错误的!”
看着再次抬起头,与自己直视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决意,白兰微微收敛神色,稍作思索,便再次露出愉快的笑意。
“嗯,就是这样~想要表达观点的话,就用事实来证明吧,如果你能打败真六吊花的话,那才说明你的看法是有道理的不是吗?”
“白兰,你这家伙——”狱寺的火气冒了上来,上前一步,却被草壁抓住胳膊拦下,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有所动作。
“果然呐,”投影里的人延长感叹声,显得十分愉快,“这和我所知道的纲吉君越来越像了。呀,如果你在担心什么的话,那我就直说吧——那是毫无必要的喔。不用过于压抑自己,纲吉君,想要说什么就尽情地说出来,我可不是气量狭小的人,不会那么容易生气的喃”
“那是什么意思?”里包恩冷声问。
但白兰只是轻瞥了他一眼。
“是阿尔科巴雷诺的里包恩君吧?虽然很有兴趣和你聊天,但恐怕现在不是时候呢,”他和颜悦色地说道,“现在时间不充裕,我可还想和可爱的纲吉君多说点话呢。”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她面无表情地答道。
这样明显态度糟糕的回答不禁引来了斯帕纳的目光。
在这里这么多人中,他也许是和纲吉接触最少也了解最少的人,对她的印象只有在超死气状态和平常状态截然不同的表现。一向温软的声音居然也能够在没有火炎的加成下变得冷淡阴沉,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里包恩却不会不意外。他认识纲吉的时间最久,了解也最深,少有的几次真正生气情况他都有所目睹,也清楚自己的学生并不是一个彻彻底底好脾气的人,大多数情况下没什么,但在她所重视的事情上,甚至可能比其他人更敏感。
最好的解释是,人的性格是复杂多样的。更何况女孩子本身感情细腻,对很多事物的感知更为敏锐,着重点也大都和男性不同。她较真的时候,就连游戏或社交网上的事情都会影响心情——虽然只是轻微的程度——就更别提这种触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