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因为对魔术师们而言,那是永远都不会用完的魔力量吧。因此,祭品越多越好。燃烧掉六名Servant的话,的确可说是万能了吧。被圣杯吸取的Servant已经有五人。离他们所向往的万能器皿,再有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圣杯果然还是Master才能使用吧。如果说圣杯是纯粹的魔力仓库的话,能运用它的就只能是魔术师。……是的,没错。如果成为拥有者的魔术师是出色的术者的话,一定……」
「可以实现所有愿望,吗?傻瓜,区区人类怎可能创造的出那样的奇迹。无论拥有如何强大的力量,到最后始终要自取灭亡才是人类的本性。但是放心吧,这个圣杯是真品。如果好好放入七位英灵的话,一定可以到达根源」
「……根源……?等一等。这么说圣杯是,难道说……」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是最初设计出这一规则的一定是到达神域的天才吧。不过嘛,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只是圣杯作为『孔』『门』的能力」
「什么你说,圣杯是孔?」
「……哼。十年前还差一步就能得到圣杯时,你却阻止了我。圣杯被圣剑一刀两断,洒落下来的魔力化为了烈火烧尽了城市。而处于圣杯的正下方的我,当然被那奔流淋满了一身」
「那时我就知道了圣杯的真相。实在无聊。虽然无聊,但也用使用价值。既然在无数的兵器之中也没有那样特化于shā • rén的道具。那个就那样才好。没有必要把它变成万能的器皿」
「兵器?你说圣杯,是Servant所生成出的兵器吗,Archer」
「原本对我们自身就是兵器吧。那个只不过是使其进一步加强的东西。圣杯即是地狱之门。一旦打开,里面五六十亿的诅咒就会溢出。言峰没有说过吗?圣杯之名即是『世间一切之恶』(AngraMainyu).正如其名,那是将所有人类吞噬的污泥」
……AngraMainyu?
记得那是,拜火教的魔王之名。
与神对抗,持续作战数千年之久的魔的统帅者。
作为人世间的一切恶意的具现的它,也被描绘为人世间一切的善意的镜像。
但是为什么,要将古代波斯的恶魔之名冠于圣杯。
「那么。你的目的是,将人类……」
「没错,肃清。我不像言峰那样,努力去爱人类。我所爱的只有美丽的东西。这个世界虽然挺有趣,但同时也无可救药。无数的杂种在那讴歌生命,是对王的亵渎。像这样子连想办法挽救的心情都没有」
「你你是傻瓜吗!?什么对王的亵渎,啊……!如果人类全部灭亡的话,这不才是失去了为王的意义吗!」
「如果真的死绝了也就罢了。既然因为自己的罪孽而消亡,也没有活着的价值。我所需要的并不是那些杂种。在地狱中依然能够生存下来的人,才有支配的价值。以这一点来说你在前一次的时候已经失败了。那种程度的火灾就死绝,如今的人类太弱小了」
嘴唇上抬。
他,第一次。
看着我这个他口中的失败者。
「虽然我不知道『世间一切之恶』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不会正好吗?能另所有的人类平等灭亡的罪过。由人所生,也只shā • rén的无尽的黑暗。正是适合将原本应该由我来做的事交托给它的猎犬」
吉伽美什抬起了一只手。
他的背后,有着等候着王的命令的宝具。
「那么就来继续十年前的战役吧。那时候还夹杂了个无聊的杂种,这一回没有那样的杂种了。只不过夹杂了个比杂种更加恶劣的赝品……!」
剑的尖锋,一齐向我袭来。
「嗯…………!」
想要站起来于是向双腿发力,但是折断的腿却一动不动。
……可恶,哪怕是那其中的一把,我也无法防住。
然而为什么Archer那家伙,却留下了那样的遗志给我……!
「唔」
剑刃消失了。
黄金的Servant,突然放下了他的手。
他不快地望了望天花版,啪,拍了拍肩上的灰尘。
「被煤灰弄赃了。算你捡回一条小命,小鬼」
「哎……?」
……城堡在燃烧。
虽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但是火势一定很大吧。
城堡的三楼已经被火焰包围,火舌已经延伸到了二楼。
……不,令我吃惊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家伙真的只因为,被煤灰弄脏了这样的理由,而放弃了战斗吗。
「你要逃走吗,Archer」
「只是换个地方而已圣杯在我手上。做事雷厉风行是我的信条。尽快作出圣杯,打开通往地狱的孔吧」
金发飘荡。
吉伽美什向着没有着火的阳台走去。
「如果想取回来的话就趁早吧。毕竟这一次的圣杯制造的太急,不抓紧些的话可能就全漏出来了……!」
压抑住的笑声响彻着。
而后,他离开了开始燃烧的城堡。
大厅里开始火星四溅,天花板也渐渐被染成红色。
……曾经那样绚烂的城堡,以毫无过去的样子。
失去了主人的城堡就像是追随白色少女,彻底崩塌了
幕间·矛盾圣杯
「哈,呼,呼,呼————!」
伴随着野兽般的呼吸,间桐慎二在森林中彷徨着。
不,实际上他是在按照准确的路线行走,但是他的心情却彷佛迷路一般。
对于毫无目的只顾逃命的身体,彷徨这个词已经表现的最贴切了吧。
「可恶——还差一点,明明还差一点为什么都要妨碍我……!」
用单手拨开树枝,践踏着湿润的泥土奔跑着。
在路上留下斑斑血迹,间桐慎二朝着森林的出口进发。
被Lancer刺伤的肩膀,当然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措施。
右手已经失去了感觉。
伤口发红腐烂,手腕像坏死一般无法动弹。
「哈……呼,呼,啊…………!」
只有单手能动的话无法好好行走,脚下一滑向树上倒去。
无精打采地,下垂着的右腕就如同废物。
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知道已经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物时,间桐慎二大笑。
「咳……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咳嗽似的笑声。
痛楚。
是伤势的影响吗,身体像得了疟疾般的炎热。
用朦胧的大脑,想像了一下单手腐烂掉的自己的样子后,开始妄想着周遭的人全都像自己一样腐烂掉的样子。
当然不只是单手。
自己是一只手啊。其他的傻瓜们当然要挺身而出自废双手吧。
「呵————」
狂笑无法停止。
这样想的话疼痛也多少能忍受下来。
毕竟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收集手腕这东西。
这家伙也好那家伙也好,谁都不能例外。
「……哈,这样很不错。那么,先决定谁是第一个吧」
没能如自己所愿的少女。
正因为是最喜欢的东西,才不允许她拥有比自己更优秀的造型。
「啊啊,等着吧远阪。马上让你变得比我差」
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间桐慎二抬起头来。
「————哎?」
什么时候开始在那的,他的Servant就站在眼前。
「你————」
呆呆地看着
黄金的Servant,用正如同看家畜一般的眼神俯视和慎二,
「受了伤吗。真严重啊,这样子一定很痛吧」
说了这种,完全不是发自内心的话。
「————————!」
间桐慎二的脸歪曲了。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Servant究竟是出于什么用意说了这番话,他瞪着眼前的男人。
「很痛,吧!?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就是因为你太蠢了我才会被Lancer那种杂碎弄伤!?连条看门狗都做不好就别用这么嚣张的口气说话……!」
头脑被高热侵犯,间桐慎二大骂自己的
「————唔」
黄金的
算了,这也没什么关系了,点了点头。
「这伤是Lancer造成的吗。这么说,让那个Master逃跑的也是他喽」
「是啊,因为你太垃圾才让远阪逃掉了……!居然被那种自杀没死成的家伙弄伤,光是回忆起来就想吐!」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你怎么还这么镇静,失去了远阪的话就得不到圣杯了吧!?可恶,因为你一切都泡汤了!你明不明白啊,以后要怎么———」
「放心吧,计划并没有偏差。圣杯还是会造出来」
Servant以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连红色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这一点,间桐慎二也没有察觉到。
「要怎么造!?言峰不是说过就算有圣杯在手,如果没有承载它的容器就无法完成嘛!只有那个小鬼的心脏毫无意义。不让她和优秀的魔术回路连接在一起就没法变成圣杯吧……!」
间桐慎二不断追问自己的Servant,责备他的无能。
黄金的Servant,嗯嗯,点了点头后。
「但是没有问题。如果只是用来作为替代品的Master,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嘛」
随意地,他的手突刺了出去。
嚓,的一声。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间桐慎二直到最后也不知道。
「————哎?」
只是,腹部的感觉有些异样。
俯视下去的话,那里有着,Servant的一只手腕。
那拳头,已经深入了自己的体内。
没有疼痛也没有出血。
Servant的手腕,就像曾几何时看过的荒唐的灵媒手术一般,溶解在了自己的腹部。
「你不是想要圣杯嘛?那我就给你。要好好保管不要弄丢了哦」
「啊———啊,啊?」
血管,在膨胀。
叽叽叽叽叽叽。
体内像是有数亿条害虫在蠢动,感觉像在为了寻找出口而在互相拥挤之后。
「哎————哎,啊?」
他,变得不再是间桐慎二了。
「哈啊————喝,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停颤抖,痉挛。
不断膨胀的那个,正所谓是肉块。
已经无法辨别形状。
构成它的是裸露在外的肉片与血管,急速诞生的肉,与短命而开始腐败的肉而已。
「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在增加,增加,救,救,住,手————」
由于无限增殖的死灭与重复着的疼痛,无法忍受在自己的身体里密密麻麻地运动着的「某些东西」带来的不快感,他的理性崩坏了。
「———真难看。如果是有能力的魔术师也不至于改变到这个地步,罢了,也没办法」
锁链延伸。
从空中突然显现的天之锁,拘束住重复着腐败与膨胀的肉块。
现在膨胀与腐败的平衡似乎势均力敌,但圣杯应该很快就会学会如何运用他的凭依对象。
那样的话膨胀就会远超过腐败。
看着样子不用等到那时候,他的圣杯也会完成吧。
「奇怪的东西才会更有味道。毕竟———是你的话应该能吐出合适的污泥吧,慎二?」
Servant高声大笑。
在笑声背后。
,救救我,肉块用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重复着。
十五日目·~归还·夜/最终决战前。
「士郎。伤口还痛吗?」
「哎?啊,嗯,这方面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身体健康,回路也还可以再使用的样子」
「……是吗。那样就最好了」
没什么事情可以谈吗,Saber不太愉快似的结束了对话。
「……………………」
回到家已经有两小时了,一直像这样话也不说地互相介意着对方。
既没有余力为远阪的平安感到高兴,也没能为祝贺重逢而嬉笑。
情况并不好。
最后的Servant,吉伽美什。
只要他手上还有圣杯在,我们就不得不和他作战。
……没有打开现状的办法,无论怎么想都会明确感到毫无胜算。
话会变少可以说也是当然的。
「……」
但是,我觉得沉默的理由不止于此。
……恐怕,这将是最后一战。
像这样迎接战斗这是最后一次了。
打倒也好被打倒也好,无论结果如何,等待着我们的东西是一样的。
圣杯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之后再也,不能像这样三人一起聊天了。
回首看来也只不过是十天的时间。
连回味昨天的空闲都没有,被接踵而来的事端玩弄着的这十天。
……但是,也不全是痛苦的事情。
像这样回首一下的话,这十天同时也是无法取代的珍贵回忆。
「……」
所以,才会像这样沉默。
因为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所以压抑了已经十分明确的话语。
我也好远阪也好Saber也好,应该都已经有了答案。
没能将它说出口来,就是因为不希望,一直以来持续着的生活以这种形式结束。
「那么,我先说吧。我要为Archer报仇。虽然他背叛我,是个很过分的家伙,但是毕竟他就是士郎。」
下定决心,远阪说道。
说要与吉伽美什,战斗。
她明确的说道,要为这场战斗画上休止符。
「士郎呢?Saber无论如何我都要她陪我一起了,但我不会强迫已经不是Master的你。那个金闪闪,似乎视士郎为眼中钉,如果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