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继续努力。
方天林只是十天半月才有时间进山打猎,即便现在是万物始发,野兽繁衍的时间,他也没禁猎的打算。他只在少冲山外围转悠,猎的都是山鸡野兔这类小东西,进山频率又低,仅靠他和广延村那几个猎户,祸害不了多少,注意点别猎取怀孕野兽就成。何况,山鸡野兔繁殖能力很强,特别是野兔,任它们肆意发展,这一片山头连野草都有可能被它们啃得一根不剩,适当猎取有利于维持物种间的平衡。
方天林运气不错,开春第一次打猎,就捕获了不少小型猎物,其中尤以野兔居多。一次两次还好,接连几次都猎到不少野兔,这情况就有些不同寻常,这让不怎么关注这些的方天林都开始警觉起来。他都这般,那些常年以打猎为生的猎户,更是皱紧了眉头。
现在还只是野兽繁衍的伊始,除了个别例外的,下一代不是在母兽肚子里,就是还没破壳而出。野兔数量的异常,显然有其他原因。只是为何它们会从深山里往外跑,这谁也不得而知。
这样的异象维持了一个多月时间,之后又恢复正常。猎户们见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没准野兔是在迁徙,或者它们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天敌出没,慌不择路间跑到山外围。
这次的野兔异动,让方天林收获甚多。以往他在少冲山外围地带,要仔细搜寻好一会,才能看到猎物的踪影,一整天下来,打到的猎物能把背筐装满他就该谢天谢地了。而这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内,他猎到的野兔数量,比起他之前一年来收获的猎物还多。
本来,家里有三个儿子拖着,方天林隔个几天才能找到机会进山。前几次确实如此,只不过沈家人在尝到甜头后,不用方天林自己说,就自动每天留下一人跟张婆子一起照看孩子,好腾出时间让他进山打猎。
最初,野兔虽多,但也没到泛滥的地步,也就有些本事之人才能猎到。沈家除了方天林之外,会些粗浅打猎技艺的沈家溪也参与其中。等到后来,野兔随处可见时,整个广延村但凡有点力气,准头也不太差的壮汉全都出动,只要不是倒霉蛋,多多少少总能有些收获。
若论打猎水平,比起那些老猎户,方天林还有所欠缺,但他有一项本事却是他们不具备的,他是个使弓高手,百步穿杨也不在话下。寻踪觅迹方面,他自知尚不及猎户,但要是猎物都出现在面前,且还不是一只两只,他要是还猎不到,那他还不如放下猎弓回炉重造得了。
看着水空间莲台上堆着的那厚厚一撂野兔,方天林心里那叫一个乐呵,闲来无事时也更有心思逗弄几个孩子玩。三胞胎五个多月大,早就会翻会坐。方天林有时会恶趣味地把三个孩子都翻成俯卧的姿势,三胞胎仰面睡惯了,不习惯俯卧,即便连能不动就不动的沈璧,这样的姿势躺久了,也会想法子再翻回原样。
不过很快,方天林便失去了这个乐趣。三胞胎多聪明,好不容易翻过身,又被无良父亲再翻回去,次数多了,就连最爱闹腾的沈璋也不配合。三个娃子齐齐趴在床上,方天林瞧着也别样有趣,若没有身旁沈家河投射过来的那不赞同的眼神,就更好了。
见媳妇玩孩子玩上瘾,沈家河没打断他,好脾气地在边上看着。直到孩子们都抗议了,他才一个个将他们翻回正面躺的姿势,得到三个孩子无齿笑容各一个。
这次,方天林没再折腾,他有分寸,每回只要孩子们摆出拒绝配合的姿态,他就会立即收手。一是心疼自家孩子,二则是都这样了,他若还要继续,那迎接他的就是三个孩子的魔音灌耳。
一个孩子哭起来能顶得上五百只鸭子,这三个孩子一起哭……那画面太美,方天林都有些不忍心回想。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孩子哭闹是会传染的,除了三胞胎之外,沈家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娃,四个孩子齐齐哭声震天,那种场面估计谁都不想碰上。
方天林这次收获不比苍临县那几个月赚的少,不光他情绪高涨,沈家其他人也各个都带着一脸喜色。特别是沈老爹和张婆子,看着家底在短短一个多月内,猛然厚实起来,乐得脸上都开出一朵朵菊花,就连平时走路也像是带着一阵风。
“娘,大姐来了。”白天,农家院门大都是敞着的,沈家也不例外。陈二嫂就坐在廊檐下,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立即就注意到来人。
“娟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张婆子应声而出,脸上一片平静,内里却不无担忧。
“娘,前段日子当家的不是跟着三弟媳妇和四弟学了些打猎的本事吗?”这次过来,沈杜娟脸上多了些笑容,神色也比以往好,“这回他进山猎到不少野兔,还了部分外债,家里情况改善许多,他没时间过来,便叫我代他走这么一趟。”
沈杜娟解下背筐,笑呵呵地说道:“娘,这些是我和东平的一点心意,公婆他们都同意的,你可不能不收。”
张婆子打开盖子一看,不是她预想中的野味,而是几条猪肉,几方豆腐,外加一些沈家没种的蔬菜和一包红糖。这礼不轻了,看来大女婿这次收获是真不小。礼倒是在其次,最让张婆子开怀的还是大女儿一家的心意。有时候情感上的回馈,比赚到大笔钱还让人心情愉悦。
“行,就听你的。”张婆子让二媳妇将东西收进灶房,满面笑容地拉着大女儿进入堂屋。
第26章
“娘,三弟媳妇和四弟教的法子都很管用呢!”沈杜娟轻声和张婆子咬着耳朵,“当家的初学,收获就只比我们村里的猎户少一些,可把旁人给羡慕坏了。”
张婆子一脸骄傲,那一点见到三媳妇的纠结,也终于在这段时间内彻底烟消云散。
三媳妇是个大方的,一身技艺没有藏着掖着,家里几个儿子,他都指点了。可惜,老大老二在这方面上没有天分,学不到位。不过饶是如此,两家也获益不浅,平日里也能偶尔猎个野味打打牙祭,不用再看着老三老四两家开小灶而心生羡慕。
老四更是趁着过年这段农闲时间,跟三媳妇学了不少,那一身打猎本事见天涨。不光如此,连大女儿一家也惠及到,老三媳妇还真是旺家!
这次沈家可谓是大丰收,不仅交公的银子让两老眉开眼笑,就连四个儿子各自小家也都攒了好些个家底,尤其是老三、老四两房,私房更是不少。
每每想及此,张婆子眼里都带着光,这可是沈家兴旺的兆头啊。
沈杜娟说的话很中听,张婆子心里着实美,不过一想到大女儿那两个弟妹,她脸上笑容就浅了一些:“你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你那两个妯娌就没意见?”
“娘,她们哪好意思当面表露这些?这次家里情况能改善,还是托了三弟媳妇和四弟的福,她们敢酸言酸语,婆婆就不会饶了她们。至于私下里,那我管不着。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自问没有哪里有错处,要是这还得不着好,我也没办法。”沈杜娟为人是实诚了些,可不意味着她不懂这些。
中午饭时,沈杜娟代表她家人向方天林和沈家溪道谢。两人没有推拒,爽快地将这份谢意收下,这确实是沈杜娟他们该当的。
即便放在现代,想学个手艺也要拜师傅,不磨个几年,别想出师。不说拜师礼,就连逢年过节也要花钱送礼。而靖朝更注重这些,有好手艺的师傅,不轻易收徒,若连师徒名分都没有,不付出足够银钱,更别想轻易从他们手上学到技艺。
以当时沈杜娟家的境况,能送出什么好礼?方天林和沈家溪知道大姐家日子不好过,便只让伍东平给了些自家出产,不值几个钱的物事意思意思了事。这要换成稍微小气点的,谁肯把技艺外传?
伍东平知道好歹,家里光景最差时,他都没想过要打方天林和沈家溪那一身打猎本事的主意。就连沈老爹和张婆子也从没在两人面前说过什么,特别是三媳妇,纵使他们当公婆的,就打猎一事上,他们也没有置喙的资格。
这都是方天林自己提议的,光他们家富不算富,连带亲友都跟着发达,那才算真正起来。一年下来,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人多力量大。往大了说,广延村人口多,还都不是怂货,若无倚仗,其他村就不敢欺上门,就连衙役也不敢剥削太过。往小了说,同村亲戚多,说话声音都响亮。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挺得起腰板,连自己都看轻自己,人再多都没用。
唯一让张婆子不高兴的便是,方天林也随口指点了沈大伯和沈三叔两家人。当然,让她不爽的明显是前者。只是碍于情面,张婆子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
方天林盘腿坐在床边,看着沈家河笑眯着眼仔细数着家底,面容逐渐和煦。不知是否看得太过入迷,他一个没留神,二儿子便拱着小身体,跟毛虫一般,一挪两挪,竟然倒着蹭出了一个身体长度,现在正在努力掉头。
方天林眼睛一亮,心里那股得意劲别提了。这才五个多月就会爬了,不愧是他的孩子,先天条件就是好!
孩子们都睡在炕里头,方天林不担心他们会掉下去,也就没插手,任由沈璋自行发挥。他倒是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吸引了二儿子的注意,让他这么辛苦也要挪过去。
沈家河虽然沉浸在数钱的喜悦中,但也不是没分心关注孩子们。沈璋一出现在他视线内,他就注意到了。当即,他连钱也不数了,咧开嘴笑看着自家二儿子那一拱一拱可爱的小模样。
初次爬行很费力气,沈璋翻了个身坐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双亲和兄弟间来回转悠,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最终,他歇够之后往回挪了一段,一手拽着一个,将沈璧和沈璜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三胞胎咿咿呀呀半天,就看到沈璧不情不愿地动了动身体,见这么做没能糊弄过沈璋,只得老老实实翻了个个。沈璧的情况和沈璋那时不同,现在两边没人挡着,他很轻易就将头调过来,略微抬起看了眼笑得嘴角都挂着晶莹的二弟,迅速爬了两步,嫌弃地抓起沈璋那块围兜胡乱给他抹了两把。之后便不再动,坐看沈璜慢吞吞地翻身,掉头,一步一顿地朝他们两人靠过来。
见自家孩子们这么有活力,沈家河脸上笑容就没个停的时候,一口白牙明晃晃闪得亮人。
方天林将视线从儿子们身上收回,侧头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自家媳妇,越看越顺眼,不知不觉身下窜起一股热意,他忙打住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现在可是白天,白日宣淫什么的,真的不好,不好!
看来,他得主动出击了,总这么等着媳妇自己撞上门来太过被动,就沈家河那保守样,方天林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将媳妇吃到嘴里。
此刻,沈家河还笑得一脸灿烂,对枕边人的想法恍然未觉,殊不知方天林已经张开大网,开始抓捕他这只早就落在网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时间多的是,这事不急于一时,方天林重新将视线放回孩子们身上。
三胞胎汇合到一起后,沈璋情绪高昂地“咿哩哇啦”叫着,奋力继续朝先前的目标前进,沈璜慢悠悠跟在他后面。沈璧也有动作,他转过身,保持着坐姿,看着两个弟弟努力朝前爬,就是不付诸行动,直到沈璋回头叫他,才趴下,三两下就爬到两个弟弟面前。
这让方天林和沈家河两人都大吃一惊,之前大儿子的动作就已经够利索,没想到他手脚竟这么有力,第一次爬行,速度就不比一周岁的孩子差多少。
只是好景不长,靠近两个弟弟后,沈璧又扒着不动,那个懒散的模样,跟半天不肯挪窝的下蛋母鸡有得一拼。
方天林直道可惜,就大儿子这个性子,除了他感兴趣的事情,其他怕是就算天分再高,也很难发挥作用。
方天林倒也没想硬逼儿子们,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他只能每一样都让孩子们尝试一下,让他们自己选择未来。自家三个孩子如此灵慧,他不打算按照正常孩子那般教养。儿子们能有出息最好,最终泯然于众他也不后悔,只要他们自己高兴,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就成。
沈璋爬啊爬,再次扒着没力气动弹时,总算接近了目标物。他兴奋地伸出两只小手,各拽起一枚铜钱,推到两个兄弟面前,抬起头,黑眼珠亮晶晶的,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正巧落在围兜上。
沈家河有些纠结,瞧沈璋那个兴奋劲,二儿子不会是个小财迷吧?不行,这点必须捂住,可不能被外人知道,到时候旁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编排璋儿。
他又看了另外两个儿子,见他们对铜钱只有些微感兴趣,拿到手后,捧在脑袋前看了看,便放下,正打算放下心来,哪想沈璧把他拿着的那枚铜钱推给沈璋,两兄弟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后,沈璋接着把那枚铜钱推到沈璜面前,沈璜似乎明白两个哥哥的意思,抬头打量一圈,见没有可用之物,便翻过身,双手捧着铜钱,一枚一枚塞进唯一一个上衣口袋里。
这还没完,沈璋和沈璜两兄弟配合默契,一个递,一个收,没多大会工夫,沈璜那个小口袋就被塞得满满当当。他将目光放在两个哥哥身上,只瞅了一眼,便把视线收了回来。
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