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在东敖的注视下,楚河还是开了口。
……
事后。
大门一关,楚河便叉着腰,瞪着眼,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悍妇’姿势——
“赶快想办法,别再让这小鬼到处丢人了!”
千冽心虚,青凛沉默,不过他的心里却在想着,这孩子遗传千冽的多一些。
【小剧场】
东敖:你们儿子摸我老婆。
千冽:他也摸了我的老婆,持平。
东敖:不行,明天我把我儿子抱来,摸回去才算持平。
青凛淡淡的笑:你儿子没有我儿子的天赋,抱来也是被摸的命。
东敖-。-|||
第三卷渊源章第二百四十七章并非别离
楚河在小床边坐了很长时间,他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心情十分复杂。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他没有像一般兽族幼崽一样,在出生后一个月恢复兽态,青凛说这是正常的,因为他是人族。
孩子很聪明,他的进步令人惊叹,楚河甚至觉得他和七八个月的婴儿没什么区别了。
小家伙虽然淘气,却也十分讨喜,每天最后的乐趣就是逗他,看他和大人们‘斗智斗勇’,如果可以,楚河真希望什么都不做,每天就看着他,陪他玩,照顾他。
但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们的儿子似乎选错了时间出生。
刚刚来到基诺城镇时,楚河和那对兄弟不止一次为他是否该去战场的事情争论过,他想陪着他们,但他们要他在兽族到来后留在城镇中,为了他的安全。
如今,多了一个孩子,楚河应该选择接受他们的建议,但是……
他们唯一能托付的人,只有他们的爹,兽族之首。
可傲雷的存在又让楚河迟疑了,那两个人间有太多隔阂,他们需要时间来化解一切,而且他们本身就已自顾不暇,还有那么多精力估计其他吗……
唯有他们才能给予保护,但楚河知道,这绝非是长久之计,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孩子。
如果还是他一个人,楚河可以和青凛他们去战场,在必要的时候接受兽族之首的保护,他是大人,在发生危险时还有能力自保,但孩子不同,一旦有什么事,他只能坐以待毙。
毕竟这是危机重重的战场,向青凛他们所说,不管多严密,总会有人被亡灵收买,倒戈相向。
就算是用兽族来到基诺城镇后的全部力量来保护这个孩子,也未必能做到万无一失,总会有疏漏的时候,更何况这根本都不可能,太过张扬反而会适得其反。
最后的方式楚河知道,但是他不愿意接受,就是把孩子送走,悄悄地送回兽族。
没人会注意一个婴儿,回去的路比在这里安全得多。
所有种族都不是倾巢而出,而是将本族力量一分为二,留一半留守族落。
那里的环境及安全系数都比这里高出许多倍,也更适合孩子成长。
只是,才两个月,楚河不想就这么与孩子分别,他想亲眼见证他的成长,及改变……
他矛盾,明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着实无法放手……
“还不睡?”随着这温柔的声音,肩膀上传来了轻轻的重量,夜间的凉意顿时消散不少。
楚河将手搭在帮他披衣服的青凛手上,他靠着他,看着睡梦中的孩子,这个想法已经困扰他许多天了,他一直没敢提出来,因为那是最后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楚河不想用它。
同时他也知道,拖下去对孩子没好处,若要送他离开该是越快越好,知道的人越少,他们的儿子越安全。
所以,楚河还是把他的想法和青凛说了,他需要人帮他决定,帮他分担。
而且孩子是他们三个人的,他们不能独断独行,关于孩子的问题他应该和他商量。
“你觉得好就好,按你的想法做。”
青凛并没有替他做出决定,而是摸了摸男人一直拧在一起的眉头,这些天,那里一直没有舒展过。
楚河最近心事重重,他不说,他们很担心。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们都会帮他解决,不想看到这样的楚河,也不想让他困扰下去。
“至于孩子,你不要想太多,即便离开,也是为他更好地成长,如你所说,兽族的环境更适合他一些,安全,有更多的锻炼机会。可是,如果你不想他离开,那就让他留在这里,雷和父亲可以给他最大的安全保障,你完全不用担心。”
青凛最后,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楚河,他相信他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为孩子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他们是兽族,对子嗣表达爱的方式与来自地球的楚河不同。
他们要独断和果断的多。
爱孩子,不是要宠溺或是永远的护在羽翼之下,而是要他们尽快成长。
严苛的训练,残酷的锻炼才是对他们的爱。
若雏鹰学飞。
为雏鹰能翱翔天际,母鹰会将雏鹰推下了悬崖,并非残忍,而是为他日后可独当一面,俯瞰天下。
兽族秉承的就是这个理念,看似冷漠,却是包含着更加深远的意义,与亲情。
简单又平常的几句话,没有安慰,也没有暗示,却让楚河有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
这些天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事情没有他想象的严重,很简单。
也让他找到了答案。
自古慈母多败儿,青凛说得对,兽族能让他得到更多的锻炼,也让他会尽快成长,这里不是文明社会,而是靠力量取决一切,不能因为他的不忍及不舍,让他的儿子失去磨砺的机会。
青凛和千冽,自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所以他们成为了强者,他们的儿子一定要更胜一筹,不仅是因为他们对他的期许,希望他能代替他们战胜亡灵之王。
更多的是为人父母的责任感及使命感。
短暂的离别不代表什么,大战结束,他们就可以重逢,见到他日益强壮的儿子,也陪他继续成长……
“青凛,我们明天去找你们的父亲。”
……
虽然做了决定,下了决心,但黎明悄然到来时,楚河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喂饱了他,也让他彻彻底底的占了次便宜,三个男人便带着孩子敲响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夜狂没想到,楚河会先他一步做出这个决定,他本想等过一段时间和他的儿子单独谈谈关于孩子的事情……
为了孩子的安全,也为了他尽早得到锻炼,他必须回去。
没有事先商量,也没有提前通知,这么做只为保密,让别人无法摸清孩子的行踪。
夜狂只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边准备上路,傲雷自然是陪他一起,两个人的力量固然使得安全系数又高上许多,楚河只是担心,傲雷回到兽族所要面对的问题……
届时必会见到青凛他们的母亲,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不敢想象。
青凛带着楚河和孩子从空中飞离城镇,而另还三个男人则开的疾风,这个时间城镇内的人并不多,他们的离开并没有人发现。
一直送到大路尽头,在他们转走小路时楚河他们才不再前进,一般这个时候小家伙都在睡觉,可今天却是瞪着他乌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父亲们。
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孩子的视线让楚河再次尝到了酸楚,稍微平静的心再次翻滚……
不舍,不忍,也不想分别。
楚河紧攥着拳头,连指甲嵌进皮肉都不曾发觉,男人想哭,却是猩红双眼,他拼命控制自己,不去跑过去把孩子抢过来,也不说商感的别离话语,连最后的亲吻都没有,他是为孩子好,让他成长,让他变强。
“我会用性命守护他,我发誓。”这誓言是夜狂对楚河立下的,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太多保证,平淡,却又坚定。
一个男人真挚的誓言。
他们走了,那条路上,连影子都再无法捕捉,可楚河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从孩子出生,他们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如今那小家伙走了,再没有‘非礼’他的小手,也没机会再听到他故意哭出的声音……
属于孩子的小计谋,还有他的撒娇,以及和千冽的打闹。
心,突然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也丢了什么。
“回去吧。”青凛遮住了楚河一直瞪着的眼睛,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青凛知道,这男人哭了。
“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我们回家,他在家里等着我们。”用力的搂了搂那人的肩膀,千冽轻松地说:“很快就回去了,别担心。”
“嗯。”当眼睛再度恢复清明后,楚河面对的,是城镇的方向,他的儿子在身后,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但楚河再没回头。
诚如千冽所说,他们的儿子在家等着,大战结束后,就能重逢。
并非分离,而是暂别,他们的儿子,名为非离。
很快就会再见。
……
傲雷和夜狂连马车都没有雇佣,在孩子可以接受的情况下,一路狂奔。
这一路很顺利,没遇到任何危险,一个月后,两人顺利地回到了部落。
但是,傲雷的步伐却停在了部落外,他告诉夜狂,他会在这里等他,不管多久。
而他既然离开,就永远不会回去。
男人没有劝说,抱着孩子便走进了他的领土,他的兽族,被他视为最高且最重的地方。
第二日,天蒙蒙亮,傲雷靠在树上,半眯的眼中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
“回去了。”夜狂淡淡的说。
傲雷拍拍身上的尘土,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第三卷渊源章第二百四十八章废弃城堡
三个月后。
埃克斯帝国郊外,废弃城堡前。
“你确定是这里?”当一切重新步入正轨,兽族之首与傲雷回到基诺城镇后,青凛突然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而他的目的地,就是那日在雷霆之谷外,那个老者所说的西修姆·加比公爵被亡灵占领的城堡。
“没错,亡灵的臭味。”千冽动了动鼻子,笃定的点头。
“走。”随着青凛平淡的声音,三个男人走进了那荒废许久的地方。
庄园外的金属栅栏已经完全锈死,瑰丽的大门此时也已变成一堆废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若不是上面若隐若现的浮雕与门环,楚河绝对想象不到它们会是门……
大门上有一个歪斜的牌子,几米长的牌子只有一个角还挂在上面,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牌子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隐约可以看见庄园二字,但具体是什么楚河已经无法分辨。
小心的绕过那风烛残年的牌子,尽管这里已经彻底荒废,但通过建筑中的饰物及规模依稀还能看到它繁华时期的样子……
大门直通到城堡入口的路宽约五米左右,可以同时经过两辆马车,大路是由考究的青砖铺成,但因年代失修,青砖路上坑坑洼洼,有很多砖不知去向,即便是还坚守在岗位上的青砖,也是七零八落没有原来的样子了。
路的两侧都是荒废的土地,黑色的泥土带着不明腐败物沿顺着路旁已经彻底报废的路灯直到城堡门口,土地间有同样青石铺成的路,只是比这条要窄得多……
这带着难闻气味的土地没有边际,几乎遍布了整个庄园的前面,这是庄园的花园,如果没有亡灵的入侵,这里该是四季如春,花香四溢的……
楚河能想象得到,每当微风拂过,花海攒动的样子……
可想而知,那该是多么恢宏且壮美的景象。
只是这里,昔日繁华,已成过眼云烟,再也无法恢复最初。
这条路看起来不长,但他们真正走到城堡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这还是他们加快步伐的结果,可见这庄园的范围有多大。
沿途楚河看到了两种浮雕,据说这是埃克斯帝国的图腾及加比公爵的家徽。
亡灵占领的,是这座庄园中的主城堡,就是那老者所说的地方。
整个城堡几乎被藤蔓植物占领,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巨型花房,生机盎然,可越是靠近,那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越淡,到最后只有象征死亡诡异的安静……
那些植物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他们爬满了整个城堡,像一条条绿色的锁链,勒紧脖子,夺取了承包的生命。
没人保养的城堡,早已不见当年的雄伟,只剩萧条与惨淡,藤蔓下的墙壁,已是千疮百孔,墙体严重风化,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近一米的大洞。
老者没说亡灵是什么时候入侵,也没提及城堡内人的情况,不过看样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城堡的大门已经脱落,一扇在门外的石阶下,一扇落在门口,上面同样爬满了藤蔓,还有几厘米厚的青苔,看情况已经很久没人来过,包括想试试运气的旅人。
“小心些。”提醒后,千冽便率先走了进去,这和他们在旅途中时一样,一有危险,那个男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