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前乱转。易君苓知道两人定去寻自己去了,冲出房间,跃上房顶,提气高声喊道:“娇姨,柔姨,我回来了。”
山间回荡“我回来了”的声音,停了停,凝神向远处看去,没见人影,又高声再喊:“娇姨,柔姨,我回来了。”
远远的有两条身影急速奔过来,易君苓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锦盒,若是让她们俩人看到,被问起,自己可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她们,自己在路上捡到的,这谁信呢?赶快藏起来是正经,从房顶跃下,飞奔到自己的房间,将怀中的玉片和丝帛取出放到锦盒中,然后全都塞到床下。
刚刚赶到药房门口,与细娇和柔柔撞了个正面,“少宫主。”细娇一把搂过易君苓,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呜咽道:“少宫主,你总算平安回来了。”
“娇……姨。”易君苓被她搂的喘不过气来,小手用力去推开细娇,细娇人粗力大,根本没办法推动。
“娇娇,你想闷死少宫主呀。”柔柔发现情况不对,连忙吼道。细娇一惊,赶快松了手。
易君苓小脸胀的绯红,喘了口气,“娇姨,我没被恶狼吃掉,却差点被你给闷死了。”
“少宫主你遇上了恶狼了,你那儿受了伤,要不要紧?”细娇着急的在易君苓身上摸了起来。柔柔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易君苓一边闪一边道:“没有,没有受伤,只是滚下了山,绕了一个大圈才回来,所以回来晚了。”
“真的?”细娇不相信她说的话,“真的没受伤,就是快饿死了,柔姨,麻烦你给我准备吃的吧,要不然我可没力气去救那小子了。那小子后来醒没有?”易君苓不想纠缠在那个问题上,连忙岔开话题。
“那小子救不救的活,与我没什么关系,只是饿坏了我家的少宫主,我是会心疼的,我马上去做饭。”柔柔笑走开了。
“他一直没有醒过,也没办法打听到他的身份,不知道是什么人。”细娇道,
“哦,这样的话,应该尽快给他解毒才行,要不然没法知道他的身份,我的娇姨好担心的。”易君苓调皮的笑道。
“少宫主,你辛苦了半天,又没用餐,撑的下去吗?”细娇担心她的身体。
“我又不是瓷做的,没事的,娇姨,你先去把这七叶草和八角莲磨成粉,吃过饭后,我再帮他解毒。”细娇自去了。
易君苓这时才感觉自己双脚发软,不过还是勉强撑起身子,去给那少年诊脉,想着自己出去了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有没有变化。
脉象平和,看来百解丸虽不能解毒,却仍旧压制了他的毒性,不至于发作。那些刀伤也开始拢口,不再流血了,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不再苍白如纸了。
按了按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一直昏迷不醒,看到还是跟这毒有关系,只要解了毒,应该就会醒来,那时候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了。
“少宫主,可以吃饭了。”柔柔高声喊道。“好的。”易君苓细心的将少年的手放进丝被中,这才返身去大厅用餐。
用过晚饭后,易君苓便为这少年解毒,将七叶草与八角莲的粉末混合赤蛇胆汁,给那少年灌了下去,然后本应将他放在水中蒸上一天一夜,让毒从内散发出来,可是这少年浑身是伤,若放在水中蒸,易君苓怕他承受不住,便决定用内力替他逼毒,虽然会损失一点内力,可是有火蛇果,补足就是了。
细娇将扶起那少年,易君苓盘脚坐在他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背上,随着易君苓运气发力,那少年全身开始冒出黑色的汗珠,顺着身子滑落下去。
易君苓收回掌力,全身汗湿如雨下,双脚有些无力,她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力的道:“娇姨,我要回房休息了,等他醒了告诉我。”
“好的,你快去休息,等他醒了,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见她有些无力,细娇连忙催她去休息。
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易君苓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睁眼看见两只小狐蹲在床头,眼珠子乱转,“小灵小白,早。”拍了拍两只小狐头,跟它们打了声招呼,找水洗漱,然后换了一件白色绣翠竹的长裙,准备去厨房里吃早餐。
一只小狐蹲在肩上,一只小狐搂在怀中,易君苓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药房边,隐隐约约里面传来了对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细娇的声音,即使是质问,细娇那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也象撒娇。
易君苓闪在一边,决定听完再进去,一个好听的男声,“在下姓李,名承逸,是个商人,途经此处,路遇强盗打劫,多谢两位相救,请问这儿是那里?”
柔柔娇笑一声,道:“哦,公子是个商人,不知道公子做的是何种买卖?”
“在下做的是布匹生意。”自称李承逸的少年礼貌的问答。
“这荒山野岭的,荒无人烟,你跑来给野兽做衣服?”细娇冷笑一声道。
“在下刚才说了,是途经此地,布料是到城镇去出售的。”李承逸说的也并无道理。
“那不知道公子是打算到那个城镇去做生意?”柔柔的破锣嗓子压低声音柔声问道。
李承逸道:在下要去增阳城。”
“哦,不知道公子是跟增阳城里那一位商家做生意?那儿我到是挺熟的,说出来,我替你通知他。”柔柔步步紧逼,李承逸一时话结。
细娇狠毒的道:“你最好是说实话,否则,我们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娇姨的声音还真不适合说出这么狠毒的话,一点威胁力也没有,易君苓在外面暗想道。
柔柔娇笑一声,皱眉道:“有什么事好说,这么凶干什么?”故意瞪了细娇一眼,又柔声道:“公子是经商之人,怎么会身深中巨毒,这到让人很好奇,公子还是别隐瞒事实,还是说也来的好。”细娇来硬的,柔柔来软的,只是两人的形象和声音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反而让人听了哭笑不得。易君苓暗暗叹气,细娇名娇却长得五大三粗,容貌与只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有的一拼。柔柔容貌秀丽,偏声音难听,如破啰一般。
“在下并没有隐瞒两位,只因我是昏迷被两位带到此处,现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让我如何回答两位的问题,两位怀疑我,我自行离去就是。”李承逸很是傲气,也不文绉绉的一口一个在下了,直言称我。
“娇姨,柔姨。”易君苓知道自己应该出场了,一边叫道一边迈步走了进去,李承逸从床上已经跃起,上半身全都裸露在外,这时突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绝色少女走了进来,他不由脸红的坐回床上。
细娇和柔柔同时唤道:“小姐。”易君苓一愣,立刻明细娇与柔柔改口称自已为小姐,是不想李承逸知道自己的身份,隐瞒自己的身份却要查询别人的身份,人就是这么矛盾。
“李公子。”易君苓皱眉,这称呼还真别扭,李承逸不敢直视,在床上拱手道:“小姐。”
“一个普通的商人,能穿上云缎,可见公子的生意做的还是蛮大的,怎么会亲自跑到这偏远山区来做生意?”易君苓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轻轻的道。
“这云缎虽然是上等衣料,只是在下做的是布料生意,偶尔用一两块云缎做件衣服,到也不是什么难事。”李承逸一口咬定自己是个商人。
易君苓挑眉,看来不下狠药不行,“李公子,这离十五之期只有五天了,月圆散只怕就要发作了,到那时,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易君苓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轻抚着小狐上的长毛,隐瞒已经替他解毒的事实。
李承逸眼睛一亮,问道:“你知道月圆散的名字,你会解毒,你是大夫?”
“小姐,他不肯说实话,你何必救他,他要走让他走好了,死在这儿,我们还要费劲埋他。。”柔柔故意高声道。
李承逸犹豫不决,低头不语,“柔姨,这医者父母心,若是见死不救,那我又何必学医。”易君苓一副悲天悯人状。李承逸听她言,心中一喜,抬头望向她。
“藏头露尾之人,救他何用。”细娇冷哼一声道,易君苓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逸,静待他的回答。
李承逸轻叹一声,“小姐不愿施救,在下只好告辞了。请小姐将在下的衣服还给在下。”李承逸宁愿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这让易君苓有些吃惊。
“李公子为了身份连性命都不要?那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到这儿寻医访药呢?”易君苓一语道破他来此地的目的。
李承逸看了她一眼,一咬牙,“不错,我的确是为了寻找玉寒宫宫主袁老前辈而来,希望她能解除我身上的巨毒,谁知道在半路被歹人拦住,随从全都被杀,我被逼无奈跳下悬崖。”
“你怎么知道袁老前辈住在这里?”易君苓皱眉,师父没这么老呀,他怎么称师父为袁老前辈。
“家师与玉寒宫颇有渊源,家师曾告诉在下的,因此在下知道袁老前辈隐居在此,在山下时,又听村民说起,这山上住着神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替穷苦人家看病,不但赠医施药,而且医术高明,因而在下更加肯定,袁老前辈肯定住在山中。”话已说开,李承逸不再隐瞒。
易君苓看了看细娇与柔柔,眼睛里流露了询问之意,细娇与柔柔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也不知情。
易君苓考虑他话中的可信度,突然想到自己何尝不是有很多事不能对人言,于是释怀,她微微一笑,放开白狐,任它跳走,柔声道:“你不必找我师父了,她不在谷中。”
“师父?袁老前辈是你的师父?”李承逸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易君苓。
易君苓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能做袁若水的徒弟?懒得计较他的态度,“你的毒我已经帮你解了,只是这毒虽解了,却伤及了五脏六腑,你若不想死,就留下来休息几天,我会开药给你调养的,等你伤好了,自会让娇姨送你出谷。”
“多谢小姐施救之恩,那打扰了。”李承逸见她言明已经帮自己解了毒,心中暗暗高兴,为了自身考虑,他决定还是多留几天。
“娇姨,辛苦你收拾一间客户让他住下。”易君苓对柔柔一笑,“柔姨,我饿了。”柔柔宠溺的笑,扯她着一起出了门。
“少……小姐就是心肠软,算了,你老实点呆着,别惹事。”细娇瞪了李承逸一眼。
[正文:第五章琴箫合奏]
书房内,易君苓翻出有关于前朝历史的书籍,找到有关蚩国的资料,这是一个在一百多年前统治整个中原地区的王朝,整整传承了十七代,却因为内乱土崩瓦解,而蚩国的末年真是乱的要命。
蚩宣帝姜康,在位四十六年,十九岁登基。当皇帝当久了就是不行,儿子们都大了,都想要那个位子,弄的兄弟相残,血雨腥风,最后居然还弄的要弑父,于是宣帝一怒之下,将所有儿子全赶到封地去了,不管有没有逆反,果然是兄弟起阋墙,父子亦相忌。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的,易君苓摇头叹息。
蚩成帝姜熺,在位三年,皇后林氏,生二子一女,女,长公主姜环,次子哀帝姜珷,三子和王姜璮。齐王姜炫做乱,成帝仓惶逃出皇宫,大将军李瑞隆平乱,改立成帝幼子姜珷为帝,挟天之以令诸候。
蚩哀帝姜珷,亡国之君,六岁登基,被李瑞隆的儿子李勇所杀,李勇自立为王,改国号“卫”,史称卫太宗,哀帝留一子,被人救走,不但人被救走,连蚩国的举国之财皆下落不明。而史书到此完结,之后的历史,没有记载。好奇怪,为什么没有记载?转念一想,这歹论当朝,是该当死罪的。
易君苓继续往下看,总算找到姜环的记载,可是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公主環,少聰慧,三歲能誦詩,五歲會弹琴,上喜,封护国公主,齐王乱,環失蹤,年九岁,帝寻之无果。”
简简单单三十七个字,就是姜环留在史书上的痕迹,易君苓叹气摇头,抛下史书,去找武林杂记,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价值的内容,这武林门派还真是多,记载的也很是祥细,找得易君苓大汗淋漓,深刻怀念百度,那是多么快捷的方式。
易君苓望着一大堆的武林杂记叹气,算了,还是确认一下,那个到底是不是火蛇果,翻出袁若水记录的珍贵药材的那本书,仔细核对上面关于火蛇果的描写。皮红籽白肉无汁,入口如棉絮,涩,无毒,上品,增内力之珍品,长悬崖深处,得之不易。
易君苓用匕首切开一个,果然皮红籽白,没有一点汁液流出,干干的,放在口中尝了尝,真是非常难吃,不但涩还真的跟吞棉絮一样,真是谁发现这个火蛇果有如此功效的,佩服佩服。
易君苓一连吞下几颗,就觉腹部火热,好象一条蛇四处游荡,易君苓连忙盘脚坐下,引导这一股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神清气爽,心中暗暗称奇。又翻出玉片来看,上面写的是《蛇形決》,说的是蛇的九种姿态,细细的看了几种,发现自己的凌空飞渡和燕子三梭与其中两种有些相似,心中有些奇怪,难道玉寒宫跟这灵蛇门有些关系?
“少宫主,你在里面吗?”柔柔在门外问道。
易君苓忙将玉盒与玉片塞回床下,口中应道:“柔姨,我在里面,有事吗?”走过去将门拉开。
“少宫主。”柔柔走了进来,易君苓忙请她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少宫主,你为什么要留下他?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柔柔对易君苓留下李承逸有些不解。
易君苓笑,“他说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