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皇上召见。”
李瑀笑,只当是皇上心急,今天就赐婚了,“王叔先去,晚上我再来找王叔。”二人根本不知道,上书房里情况已经逆转。
李泾春风得意的步进上书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长阳道长,心中一惊。
“李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做为铁帽子王,李泾是不需要行下跪之礼的,仅向皇上行了躹躬礼。
“哼,李泾,你可知罪。”皇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泾自知这长阳道长定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不利自己的话。
“回皇上,臣愚钝,不知所犯何罪。”李泾故做平静。
皇上将李泾呈上来请求恢复易君苓郡主身份的奏折摔在他的面前,“李泾,你还不从实说来。”
李泾捡起奏折道:“皇上,这李璇的确是臣十六年前丢失的女儿,请皇上明察。”现在只能硬撑到底。
“哼,是丢失,还是你的王妃故意藏匿起来的,她眼呈蓝色,身有妖孽特有的胎记,你还想欺瞒朕到什么时候?”皇上拍得龙案啪啪直响。
“皇上,是丢失,不是蔵匿,而且小女眼睛是黑色的,至于身上的梅花印记也不是什么胎记,而是刺青,是臣怕女儿养不大,特向高人求来保佑她平安长大的一种吉祥刺青,长阳道长曾见过小女,应该很清楚的看清小女的眼睛是黑非蓝,他可以为臣做证。”李泾巧言分辩道。
“眼睛是黑色的不是蓝色的,身上是刺青不是胎记,这,仙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泾临时编出一个这样的谎话出来应付皇上,皇上见他毫不思索,张嘴说出了来,一时之间不知应该相信谁了。
长阳道长忙向前一步道:“皇上,贫道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此女的确是妖孽,楚王爷不是也曾经怀疑过吗?还特意着人写信请贫道过府吗?”他将问题又抛回给了李泾。
李泾连忙解释道:“皇上,臣的确怀疑是否是别有用心之人知臣思女心切,假冒欺骗臣。因这长阳道长一向以仙人自居,臣便请道长为臣一辨真假,并没有说是妖孽,现已经查明,她的确是臣丢失十六年的女儿,臣这才上书,请皇上恢复小女的名位。”
“皇上,只是为了分辨真假,楚王爷为何要贫道准备雄黄酒和镇符呢?”长阳道长点破。
“皇上,臣以为这是道长用来分辨真假的,并不知道这是他用来降妖除魔的。”李泾根本不承认。
“皇上,这雄黄酒和镇符一向都是降妖除魔的法器,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楚王爷不可能不知,只怕是楚王爷另蔵私心,请皇上明鉴。”
“你胡说八道,我会有什么私心,我让自己的女儿认祖归宗有什么不对。”李泾一听长阳道长说自己有私心,怕引来皇上的猜忌,为已分辩。
“有什么私心,不需要贫道明言。”长阳道长这时那有半点道骨仙风的模样。
“你污蔑本王,究竟意欲何为?”李泾暴怒。
皇上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来争去,心中厌烦,“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说她是妖,你说她不是,到底是与不是,总有一个定数。”
长阳道长道:“皇上,是不是妖孽,一试便知,贫道为除此妖女,特上九仙山请上灵道兄前来助阵,只要皇上下令,贫道必为卫国除此大患。”
“李爱卿,你认为如何?”皇上望着李泾等他的答复。
李泾知此事若不能让皇上得到肯定的答复,只怕自己的计划不得实施,不由一笑道:“回皇上,臣愿意让小女一试,只是倘若试出小女非妖孽,那么请皇上为臣做主,除此妖道。”李泾恼长阳道长节外生枝,打算除他而后快。
皇上道:“好,朕答应你。”
长阳道长没料到弄到最后要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皇上,这…”
“道长,难道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李泾逼他。
长阳道长一咬牙道:“贫道领旨便是,请皇上下旨,准贫道去荆凤城抓拿妖女。”
“回皇上,小女不在荆凤城。”李泾忙道,长阳道长在一旁冷笑。
“她现人在何处?”皇上皱眉。
“回皇上,小女跟随秦王去蒲江城赈灾,大事平定之后,下落不明,臣之所以上书请皇上恢复小女郡主之位,就是想名正言顺的去寻找小女,补偿她流落民间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李泾说的冠冕堂皇。
长阳道长落井下石,“皇上,只怕是此妖女知道贫道师兄的厉害,故意避开的。”
李泾瞪了他一眼,道:“皇上,小女在蒲江城的所作所为,皇上尽可向秦王打听,百姓们都称小女为神医仙子,更何况小女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道长请了师兄来,而故意避开。”
长阳道长道:“这妖女这般做为,只过是掩人耳目之举,皇上,这只是表面现象,迷惑众人所为,请皇上切莫相信。”
“皇上,道长没去过蒲江城,怎么断定这是表面现象,皇上何不请秦王上殿,一切自有明断。”李泾道。
皇上想想也是道理,便叫道:“好,来人宣秦王进宫。”自有太监去请李瑀。
李瑀出现在上书房,见李泾怒目瞪着长阳道长,心中暗叫不好,“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瑀儿,你楚王叔说,他的小女儿跟你一起去了蒲江城,可有此事?”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
“回父皇,确有此事,只因朝廷的粮迟迟没有运到,是璇儿沿路买来粮食救济灾民,也是璇儿写下预防瘟疫的药方,才让受灾的城镇不至于在大灾之后又遇大疫,璇儿还赠医施药,被老百姓称为神医仙子。”
“照瑀儿你看,此女是仙子而不是妖孽了?”皇上试探道。
李瑀道:“请父皇明鉴,璇儿是人非妖,父王您想那有妖怪会做善事的。”
“秦王此言差异,妖怪为迷惑众生,往往会先做善事,欺瞒世人的眼睛,掩盖她的邪恶之心,否则她为何不敢上京来见皇上,都只因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怕被皇上的仙法所伤。秦王殿下不要受她所骗,误把妖孽当仙子。”长阳道长一口咬定易君苓就是妖孽,还顺便拍了拍皇上的马屁。
皇上一听,说的不错,威严的道:“仙长此话说的不错,她为何不敢来见朕?”李瑀李泾两人相视无语,这要如何解释?
长阳道长见两人无话可答,连忙请命,“皇上,贫道恳请皇上为天下苍生着想,除此妖孽。”
“父皇,璇儿不是妖孽,儿臣愿将她寻回来与道长当面对质。”李瑀急道,李泾见李瑀如此维护易君苓,喜在心头。
“这妖女生性狡猾,只怕秦王殿下找不到她。”长阳道长道。
“皇上,臣已令犬子寻找,恐怕现在已经有了消息,只要寻到小女,定会将她带上京来。”李泾插嘴道。
长阳道长针锋相对,“皇上,楚王爷先说下落不明,现又说有了消息,这前后矛盾,可见楚王爷是存心欺瞒皇上,此乃欺君大罪。”
“皇上,臣没有欺瞒皇上。”李泾汗如雨下,心里恨不得掐死长阳道长,他的计划全被长阳打乱。
“父皇,王叔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不会欺瞒父皇的。”李瑀为李泾分辩道。
皇上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现在只有找个此女,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不要再说了,仙长,你有什么办法?”
“皇上,要此妖女出现并不难,只要将楚王一家囚禁起来,此妖女定会出现。”长阳道长欲除李泾而后快。
“你这妖道,在这儿妖言惑众,欺瞒皇上,让本王打死你。”李泾被气的一时忘记了地方,举拳要教训长阳。
“大胆。”皇上一拍龙案,倏地站起。
“臣失礼,请皇上恕罪。”李泾忙跪下气馁的道。
长阳道长见激得李泾失态,心中大喜,“皇上,只要照此方法,定能抓到妖女,保卫国万年江山不倒。”
“父皇,此法不可,请父皇三思。”李瑀跪下向皇上求情,因为一个如此荒诞的原因将九代铁帽子王一家囚禁起来,定会引起朝野上下的震惊。
皇上扫了李泾一眼,心中拿定主意站起来,道:“朕认为此法可行,李爱卿,为了卫国,你就受点委屈吧。”
李泾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接受,“臣领旨。”
李瑀见皇上已经决定,只好道:“儿臣愿去接楚王叔一家入京。”让别人去,不如自己去,才能从旁照顾。
皇上却道:“宣齐王进宫。”齐王李珪一向与李瑀不合,这次李泾一家落到他的手上,不由得让李泾与李瑀矍然失色。
李珪领旨前去荆凤城“请”楚王妃一家上京,他前脚刚走,李瑀后脚便带着二个护卫出了府,准备从小路赶往荆凤城,偏遇上来府找他的云缈缈。
“瑀哥哥。”身穿大红色抺胸,下系黄色长裙,外罩嫩白色纱衣的云缈缈刚从马车上下来,娇滴滴的叫道。
“缈儿,有什么事吗?”虽然着急赶路,李瑀依旧耐心的问道。
云缈缈娇笑道:“我来找你去赏月的。”
“我有事,马上要出门,你找别人陪你赏月。”李瑀催马欲走。
云缈缈拦在马前,蹶嘴,身子一扭,撒娇道:“不嘛,我就要你陪,有什么事你让下人去办就好了。”
李瑀心中急燥,厉声喝道:“来人,把云小姐拉开。”下人见一向温文尔雅秦王今日态度恶劣,连忙知趣的将云缈缈拉开,云缈缈大发脾气。
“你们这些该死的,敢碰本小姐,本小姐要将你们的头砍下来。”甩开那些人的手,骂道。
“小姐,秦王今天有大事要办,才会这般着急,小姐,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秦王会心痛的。”她身边的丫头连忙过来劝解,云缈缈心不甘气不顺,可李瑀早就跑了没影,她只好气鼓鼓的回云家了。
西纳城女儿节选出三甲,得三甲的三家人张灯结彩,大宴宾客,整个西纳城热闹非凡,到晚上还燃放烟火。
易君苓手握一壶酒坐在客栈的屋顶看烟花,一朵朵烟花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似菊花片片,似金沙点点,似流星闪闪,把夜空点缀分外妖娆。
易君苓望着这烟花,突然想起除夕夜随父母放烟花时的快乐情景,泪水轻轻的滑落,打开酒壶,连灌了自己几口,“妈妈,苓苓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泪水顺着脸颊静静的流了下来。
“嗖”一声,许寒月跃上屋顶,“你在哭?”月光下看见易君苓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易君苓侧脸将泪水擦干,“没有,是沙子进了眼睛。”
许寒月在她身边坐下,明知她在撒谎,却不愿点破,静静的陪着她一起看烟花升起消失。
易君苓感伤的道:“烟花虽美,终不能长久,瞬间绽放,灿烂纵性,转瞬即逝,人生也是如此吧!”打开酒壶又灌了几口酒。
许寒月皱眉,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何要喝酒?”
“如此美景,怎能不喝酒,你看连小狐喝醉了。”易君苓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瘫成烂泥的小狐,笑靥如花。
许寒月怕她从屋顶坠落,伸手扶住她,“小心,你会摔下去的。”
易君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寒月,“你说我摔下去,有没有可能摔回家?我想妈妈了。”说着说着就要往下面跳。
许寒月一惊,用力拽着她,紧张的问道:“烟烟,出什么事了?”
易君苓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会出什么事,怎么会出事呢?你别瞎操心,我不过是困了,回去休息,明天见。”挣开许寒月的手,拎起小狐,纵身一跃,她自回房了,留在许寒月站在屋顶发呆。
第二日,“咚咚咚”易君苓轻轻的敲响了许寒月的门,许寒月拉开门,见易君苓戴着斗笠,提着包袱,小狐坐在肩上,不解的问道:“你这是要去那?”
“这西纳城已经玩过了,我要去别的地方,过来向你辞行的。”易君苓道。
“你打算去那里?”
“不知道,我没目的地,到处乱逛。”易君苓直言相告。
许寒月笑道:“为何不去应城,那儿不但风景秀丽,而且非常热闹,有各种表演。”这三天相处,许寒月知道易君苓除了喜欢看风景,就是爱看热闹。
易君苓道:“有热闹看,那真要去看看了,那我先告辞了。”也不等许寒月说话,她飞跑的往楼下跑了。许寒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返身回去收拾东西。
“羽烟,你要离开了?”周疾风出现在客栈门口。
“是的,周大哥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待。”易君苓向他道谢。
周疾风笑道:“我们是朋友,为何要说谢谢,下次再来西纳城记得来找我。”
易君苓娇笑一声道:“这是自然,到时再来打扰周大哥。”
“那你现在准备去那儿游玩?”周疾风关心的问道。
“许寒月说应城风景秀丽,我打算去那儿玩玩。”易君苓道。
周疾风拱手为礼,“好,那羽烟,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周大哥,你也保重。”易君苓还他一礼后,上马直接出城。
马蹄声声一路前行,路边有一小小的凉亭,亭外拴着一匹白马,凉亭内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背景瞧着有点眼熟。
“许寒月?”易君苓不敢相信的叫道。
白衣男子转过头来,正是许寒月,他皱眉道:“你还真慢,这时候才到。”
“装神弄鬼的,你怎么会在这儿?”易君苓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