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璇儿又瘦了,吃饭没有?”
“没有,我着急赶来,还没吃,娘,我都快饿死了。”易君苓做小女孩状,冲王妃撒娇。
王妃一听没吃饭,着急的连声叫道:“快去准备吃的,快去准备吃的。”
李琂招呼众人坐下,下人一一奉上茶,易君苓始终不看李泾,拉着王妃的手道:“娘,我帮你介绍我的这些朋友。”走到许寒月面前,“这是皓天盟的二公子许寒月。”
“王妃好。”许寒月起身微微低了低头。
王妃含笑点了点头,易君苓指着许繁星介绍道:“娘,这是三公子许繁星。”
“王妃好。”许繁星笑道,王妃见他手上搂着一只小狐,模样与易君苓手上的小狐一样,不由眼前一亮,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许繁星,那神情就如丈母娘在打量女婿,好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翩翩少年,与自己的女儿到真是登对,王妃开心的笑了。
“我瞧这只小狐跟我家璇儿的那只好象是一对儿。”王妃一语双关。
“它们本来就是一对。”易君苓顺嘴答道,听她言,许繁星是万分欣喜,李瑀和许寒月却是脸色一沉,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姨娘,疾风给您请安了。”周疾风踏前一步向王妃行礼。
王妃仔细打量了一下周疾风,“疾风,你是婵姐姐的儿子,小冬了?长这么大了。”
周疾风笑道:“是的姨娘。”
王妃仔细打量了一番周疾风,笑道:“上次见你还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那时你才五岁,就这么高一点点。”王妃用手比画了一下高度,接道:“现在长成这么英伟了,你若不自报家门,姨娘可不敢认。”
“我是长大了,可姨娘风采依旧,要不是在此处见到姨娘,疾风可不敢认。”周疾风花言巧语哄得王妃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样,学得油嘴滑舌了。”王妃嗔骂道,“你娘她还好吗?你成亲没有,这些年,我病着,也就没跟姐妹们走动。”
“我娘她好着呢,每日闲着没事老念叨着给我找房媳妇,所以我就溜出来了。”周疾风笑道。
“王爷,你瞧瞧这冬儿跟琤儿兄弟两一个脾气,都怕找媳妇,唉。”王妃扭头对李泾笑道。
“娘,好好的怎么又扯上我跟二哥。”李瑭笑道。
易君苓不满的嚷道:“好呀,原来你认得我娘,为何早不说?”
王妃惊笑道:“哦,冬儿没告诉璇儿,你是他的表哥?”
周疾风笑道:“姨娘没跟表妹提起我这个表哥,我跟表妹说,我是她表哥,她要不信,自当我乱认亲戚,下个什么千里飘香的让我睡上二天,那就麻烦了。”李瑀等人笑了起来,王妃她们却一脸迷糊。
一边的李泾哈哈大笑插嘴道:“怎么会乱认亲戚,你本来就是她的表哥,当年还差点订下亲事,要不是璇儿突然失踪了,这订亲之事不了了之,那你们现在也该成亲了,好在现在璇儿总算回来了。”此语一出,李泾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王妃一怔,难道他不喜欢许繁星,要将十几年前没结成的亲事重提?这可如何是好,女儿喜欢许繁星,他们父女意见不一致,这就难办了。
王妃心里百转回,李瑀的脸色顿时苍白,许寒月一脸铁青色,一向稳重的许繁星也险些失手将小狐摔在地上,这父母之命,谁能不遵守?而周疾风心一阵乱跳,他偷偷的瞧了一眼易君苓,易君苓却是一脸的苦笑。
李泾双眼如炬,将众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心中暗自得意,大厅内变得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异常,好在这时下人送菜饭上来,王妃觉得松了口气,笑道:“快吃饭,快吃饭。”这尴尬场面才得已缓和。
用餐时,李瑀心中烦闷,胡乱的往嘴里扒饭,菜也不记得夹,“瑀儿,你怎么不吃菜,难道菜不合口味?”李泾坐在一边呷着茶,一边故做云淡风清的模样。
“合口味,合口味。”李瑀低头答道,却没伸手夹菜。
易君苓夹了一块鸡脚肉放在他的碗里,侧着头笑道:“这次劳烦你从卫国跑到祁国来找我,真是辛苦了。”李瑀心里微感舒服了,冲她笑了笑。
“繁星,别总喂小灵,你瞧它都被你喂胖了,都快成小猪了,嘴也刁了,以后还是你替我养它好了,我可养不起它了。”易君苓抱怨道。
许繁星笑道:“好,我替你养它,你想来看它时,就来看它好了。”易君苓忙点头。
用完餐后,李瑀向众人告辞,自回秦王府休息,“你加强守卫,我怕那夜影还会再来,还有你留意一下你的五弟。”易君苓将他扯住到一边,小声的道,她此举让许寒月的脸色更青了,许繁星只是低着头一直在抚摸着小狐的长毛,周疾风轻轻的叹了口气,站在阴影之下,而站在一旁的李泾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瑀见她毫不避忌的出言关心自己,不由心中一暖,“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他自翻身上马离开。
月光朦胧的笼罩着大地,风轻柔的吹拂,流荡着淡淡的幽香,隐约有笛声传来,笛声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纠缠在心头。易君苓将淡蓝色的披纱披上,借着月光一路寻去。
柔柔的月光下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墙头,风吹起他的衣角,英姿飒爽,正是坏脾气的许寒月,易君苓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是什么事让他忧伤?
一首忧伤的曲子终了,“你终究还是出来了。”许寒月缓缓的转过身来,飞身下来站在易君苓面前。
“你怎么还没休息?是床不舒服吗?”易君苓知他是贵公子脾气,要求高,关心的问道。
许寒月看着她,“你不生我的气了?”
易君苓摇头道:“我那有那么小气,一点小事气那么久。再说你也是好意,不想我做事太过自好,我应该谢谢你。”
许寒月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灵动的双眼透着真诚,“真的?”
易君苓互他对视,“当然是真的,你快去睡觉了,熬夜会变熊猫眼的,那就不帅了。”
“熊猫眼是什么?”许寒月好奇的问道。
易君苓暗骂自己口不择言,这个时空也不知道有没有熊猫这种动物,抓了抓头,解释道:“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长着黑白相间的毛,两个眼眶是黑色的,就象人没睡好时有黑眼圈一样,所以就叫熊猫眼。”
许寒月笑道:“我从没见过这种动物,烟烟是在那儿见到的?”
易君苓苦笑,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在动物园看到的?撒谎道:“在我住的山谷里就有。”
“可以带我去看吗?”许寒月满心期待。
“啊,可以,当然可以啦。”易君苓笑的有些勉强,这山谷里根本没有熊猫,上那找只熊猫给他看,或者自己干脆画一只送给他,就当自己撒谎骗他的赔礼好了。
“夜深了,明天还要应付那两个道人,我送你回房休息。”许寒月体贴的道。易君苓含笑点头,两人并肩离去,没留意着远处树阴下有一双注意他们的眼睛。
[正文:第二十八章戏弄上灵道长]
太阳从云隙中露出来,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阳光从绿烟窗透了进来,易君苓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璇儿,你起来了吗?”王妃温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易君苓起过去拉开门,王妃身穿大红色的宫装,头上戴着一支凤凰含珠的步摇,只有藩王正妃才能佩戴的饰物,她含笑站在门外,在她身后跟着十几位宫女,每个人手上捧着一个金盘,盘上摆放着各色的宫服和首饰。“娘,早上好,我已经换好衣服,可以出去了。”
王妃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打扮也太素雅了,你挑挑看喜欢那一件衣服。”王妃示意宫女将衣服捧过来让易君苓挑选。
大红的,紫红色,蓝色的,紫色的,橙色的,绿色的,嫩黄的,各各绣着各式花纹的华丽宫装。还有金的,银的,玉的,各式首饰,“娘,你这是做什么?”
王妃站在易君苓身后,手按在她的肩上,“璇儿,你是楚王府的小郡主,是娘的女儿,不管皇上是否恢复你郡主之位,你依旧是这楚王府名正言顺的小郡主,这宫装自然是能穿的。”
易君苓知她误会自己不愿穿宫装,在恼怒皇上不肯恢复自己的郡主之位,不由笑道:“娘,当不当小郡主我才不在意,我只知道我是娘的女儿,娘让我穿我就穿,只是娘,我就一个人,也没必要准备这么多套。”
王妃笑道:“才这么几套,怎么就嫌多,璇儿,喜欢那一套?”
“娘,就那件嫩黄色的好了。”宫女上前伺候,给易君苓梳了一个垂鬟,饰上各式金钗珠宝,又取下易君苓耳边那个小小的梅花耳钉,给她换上一长坠形的水珠耳环。
经过一番打扮后,易君苓是内穿白色绣蔷薇花的胸衣,腰束淡黄色撒花长裙,外罩着一件拖地的嫩黄色蝉纱,头顶着无数根金钗玉簪。
“娘,这头好重。”平日里,易君苓最多就用两根玉簪挽着头发,这一下弄这么多首饰顶在头上,感觉脖子都要断了,她伸手就去拨。
王妃按住她的手,“这那里算多,你去看看别家王府里的小郡主,那才叫戴得多呢?”
易君苓苦笑,如果每天顶着这么重的东西出门的话,只怕会累死去,“娘,我今天还要应付那两个妖道,戴这么多不方便,以后再戴好不好。”易君苓找理由。
王妃一想也是,“那就左右各戴三根金钗好了。”脑袋上的重量总算减轻了一些。
若平日的易君苓是清雅怡人,今天的易君苓就是雍容华贵,华服首饰将她衬得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娘娘,早膳已备好,王爷请您出去用膳。”易君苓笑着将小狐搂上,顺手将压在粉盒下的纸拿起来。
大厅内早就坐满了人,见王妃带易君苓进来,都是眼前一亮,今日的易君苓另有一番风味。易君苓顺手将纸递给许寒月,笑道:“这就是熊猫,你瞧瞧看,很可爱的。”许寒月打开一看,几只憨态可掬的动物正卧在一丛竹林中玩耍。
许寒月欣喜的道:“烟烟,谢谢你。”许繁星低下了头,抚摸着小狐,周疾风若有所思。
“你们大家猜一下这熊猫一辈子有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心愿是什么?”易君苓淘气的问道。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易君苓抿嘴一笑,“就是照,不,是画一张彩色的图。”
周疾风看了一眼图,“那就画成彩色的好了。”
易君苓这才想到他们根本没见个熊猫,不知道熊猫是黑白色的,没办法画成彩色的,自己这个题出得还真没水准,“这熊猫它本来的样子就是黑白色的,没法画成彩色的。”易君苓解释道。
众人同时“哦。”还真是无法完成的心愿。
“皇上驾到了。”饭刚刚下喉,正准备进宫见驾,外面却就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虽然感觉有些诧异,众人还是整理仪容出去接驾。
李泾领众人迎了出去,将皇上迎进大厅,待他坐下后,李泾率众人行礼道:“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威严的宣布。
只有易君苓一人敢抬头打量这位皇上陛下,他年约五旬,面白无须,相貌堂堂,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李瑀和朝中几个一品大员站在他的左边,他右边站的正是银须飘动,一副道骨仙风的长阳道长,还有一个身穿黑道袍的男子,应该就是长阳道长的师兄,那位九仙山的上灵道长了。
这上灵道长虽是长阳道长的师兄,却显得比长阳道长年轻,头发乌黑,身材高大,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易君苓心中拿定主意,绝不与他交手,不能被他逼得自己用灵通心法。
易君苓在打量皇上,这皇上也在打量着易君苓,眼若秋水,唇若涂朱,霞裙月帔,好个美艳绝伦的妙人儿,皇上侧眼看着长阳道长,“仙长,你说的妖孽就是她?”皇上开始怀疑长阳道长说的话,这女子分明是仙子下凡,清艳脱俗,那有半点妖媚之态?
长阳道长心中一惊,知皇上被易君苓的美色所惑,暗叫不妙,忙道:“皇上,此女诡计多端,请皇上别被她外表所蒙骗,这齐王爷昨夜不过见她一见就昏迷了,可见她定使了妖法。”
“你这老道胡说八道,齐王爷不过是没睡醒,什么昏迷不昏迷的。”易君苓笑道。
皇上一听,忙道:“原来是没睡醒,不是昏迷呀,快把珪儿抬进来。”
一乘软轿将那位色迷迷的齐王李珪给抬了进来,易君苓道:“倒杯酒来。”自有宫女倒了杯酒递给她,易君苓侧身面对许寒月等人,飞快的在酒里放进一枚药丸,药丸化在酒中,易君苓示意抬轿的护卫抬起齐王的头,将酒灌进李珪的嘴里,李珪醒了过来。
“珪儿,你怎么样?”皇上慈爱的问道。
李珪有点搞不清状况,“父皇你怎么过来了?咦,天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你站到一边去。”李珪低头站到李瑀身边。
上灵道长走了过,站离易君苓三步之遥,双眼微眯,易君苓头微斜,与他对视,上灵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浓眉微皱,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摇了摇头,返回原位。他的举动弄的易君苓有些慌神,难道他看出来什么了?
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回皇上,香案已设好。”
皇上犹豫的看着易君苓,长阳道长见皇上迟迟不下令,有些着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