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了,坐起身来,拍了拍盈绿的肩,柔声道:“很好,安心的睡觉吧,你做了一个梦,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下来,让身子侧卧,取金针在她的尾骨之的穴道上扎上一针。
“对不起,可是不这么做,会引人怀疑的。”一个正常的男人跟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进了房,不发生点什么,难免引人怀疑,易君苓又取匕首将左手小指割破,抹了点血在床上,然后将锦被给她盖上,这才打开窗飞身离开,天上没有一丝月光,漆黑一片,易君苓轻手轻脚的潜回汀怡客栈,和衣睡下。
清晨易君苓被沙沙的雨声给吵醒了,洗漱完毕,换上女装,收拾好包袱,准备赶往大禹国去。拉开门却见顾轻衣含笑靠在门边,他手中着一个瓷壶,有淡淡的香气飘来,易君苓有些吃惊,“你,你……你怎么会站在这儿?”
“幽芳阁的点心好吃,粥熬的也不错。”顾轻衣避而不答,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不请自入。
易君苓张大嘴,愣住了,“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快进来吧。”顾轻衣反客为主的招呼易君苓。
易君苓靠在门上,“我似乎不认识你吧!”
顾轻衣一边往小碗里盛粥一边笑道:“昨日才跟易公子把酒言欢,今日易公子变成易小姐就不认识在路边借马的好心人了?”易君苓听他的口气不由得笑了起来,想起在现代时看过的一个电影。
“我说的不对吗?”顾轻衣皱眉。
易君苓柳眉一挑,走了进去,“没有,只是你的眼睛很毒,前两次我是中年女子装扮,昨天是男儿打扮,你怎么会认出我来?”
顾轻衣将碗放在她的面前道:“眼睛,不管你是什么打扮,你的眼睛的神采没有变化。”
易君苓笑,端起碗就喝,顾轻衣对她的吃相,颇吃了一惊,温度适中,入口细滑,味道挺不错,啧啧小嘴。笑道:“挺不错,谢谢。”
“你这是打算去那?景城的风光迷人不打算多留几日吗?”顾轻衣一边为她盛第二碗,一边问道。
“有急事,以后有空再来玩。”易君苓想了想,“顾公子,那位是盈绿姑娘,她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你还是少见为好。”易君苓怕顾轻衣误入陷阱,好心提醒他。
顾轻衣笑,“我今天就会离开景城,应该不会再见她了。”顾轻衣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易君苓,“我们怎么都算得上是朋友了,能不能不叫我顾公子,叫我轻衣。”
易君苓自动忽略他后面的半句话,笑问道:“你要离开景城?要回京城吗?”
“不,我是要去大禹国。”
“你也去大禹国。”易君苓脱口而出。
“看来我们同路了。”一声清脆的鸟叫声,顾轻衣笑道:“顾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起上路好吗?”
“不用麻烦了。”易君苓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要与他走的太近。
“天在下雨,你不会打算冒雨前进吧?”顾轻衣柔声道。
“我可以去雇一辆马车。”易君苓道。
顾轻衣的坏笑又挂上嘴角,“这样的天气,就算有生意,只怕也没人愿做,再加上路途遥远,只怕不容易找到车,这一拖延,只怕你的急事就要成慢事了。”言下之意,你若不坐他的马车,就只有冒雨前进了。
易君苓犹豫了一下,顾轻衣再下猛药,“去大禹的路崎岖难行,不但要翻山越岭,路上还多有猛兽毒蛇出来伤人。”
易君苓一听猛兽毒蛇四字,忙道:“好,那就打扰你了。”
“不客气。”两人并肩而行,男的气宇轩昂,女的清艳脱俗,好一对金童玉女。
[正文:第三十八章途经峪庸遇故人]
客栈外马车的外表并不起眼,黑漆漆的一点都不漂亮,四匹拉车的马倒引起易君苓的注意,全是纯黑色的高头大马,不起眼的马车内异常的宽敞,物品一应俱全,车内每一寸空间都被利用起来,食物,水,棉衣全蔵在车顶,车壁中,还有一张竹子做的小几,小几可放东西,又可当围棋棋盘用,还按放了一个小火炉,坐在马车内感觉不到外面的寒气。
“这马车做的真好。”软柔的靠垫和座垫,再坐久一些也不会觉得疼痛,易君苓感叹道。
顾轻衣不知道从那儿摸出茶壶茶杯,倒了一杯香茶递给易君苓,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易君苓更加的好奇了,“你这马车是找谁做的?”
“你喜欢这马车?”顾轻衣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问道。
易君苓点了点头,“若是可以的话,我到是想请这个师傅帮我做一辆,这样出来玩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顾轻衣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能得到你的青睐,非常荣幸。”
易君苓吃惊的道:“这马车是你设计出来的?你还真挺厉害的。”
顾轻衣不知又从那儿摸出一碟点心,微微笑道,“过奖,过奖,我不过是个懒人,偏又爱四处闲逛,喜欢享受,不愿太辛苦,才会做一辆这样的马车。”
易君苓笑道:“很正确的生活方式,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自然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看最美的风景。”
顾轻衣眼中一闪,突然换了话题,“易苓是你的真名吗?”
“我叫易君苓。”易君苓笑了笑,“嗯,你可以叫我君苓。”
“我想叫你苓儿。”顾轻衣桃花眼一闪一闪的盯着易君苓,易君苓故意忽略,侧身撩开车帘,观看外面的风景。
远处的山,层峦叠嶂,连绵起伏,山顶上白茫茫的全是积雪;近处的树,树叶多半已经凋落,只有光光的树枝随着寒风摆动,这时马车转过了一座小山,左边有一方形小湖,湖水澄清无波,如明镜一般;又转过一座小山,群山峻岭,山连山,山接山,一个山谷呈现眼前,谷内奇峰秀出,巧石罗列,谷底有一股清泉缓缓的流淌,天气渐暗,顾华不知从那儿又找出了锅碗匙盆,起灶生火准备做晚饭。
“苓儿,这里的景色不错,我们四处看看可好?”顾轻衣邀请她同游,久坐无趣,易君苓欣然点头同意,两人一前一后向山坡上走去。
登高远眺,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暮色下的森林似乎都蒙上了灰色的纱幔,变得迷蒙一片。这时顾轻衣指着远处对易君苓道:“那儿就是峪庸关,过了峪庸关,就到雪岭,翻过雪岭再走上三天的路,就可以到大禹的顺城。”
“雪岭,听名字似乎应该是个雪山。”
“雪岭长年积雪,翻过雪岭,再走三天三夜,就到了大禹国的顺城,因有这雪岭天然屏障,大禹国才有这偏安中兴之局,否则早就被卫国吞灭了。”顾轻衣熟门熟路的介绍道。
“你以前去过大禹?这儿离峪庸关至少还要二天的时间,这沿路还有村庄可以借宿吗?”易君苓不想睡在野外。
“我每年都会大禹二三次,再走五个时辰,就可以到一个小村庄。”顾轻衣笑道。
“五个时辰?”易君苓做晕倒状,“赶到那儿天都亮了。”
“山路崎岖,晚上没办法赶路。”顾轻衣提醒她。
“少爷,小姐,吃饭了。”顾华的大嗓门在谷底传来,易君苓叹了口气,先吃饭再说。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易君苓在尝了几口后,不由称赞道:“顾华你的手艺真不错。”
顾华裂嘴笑道:“全靠少爷教的好。”
“顾轻衣,你还会做菜,你还真厉害。”易君苓发现顾轻衣还真是不简单。
顾华得意的笑道:“我家少爷会做的事多着呢。”
“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家少爷连绣花裁衣都会。”易君苓没学会绣花和裁衣,从那后就认为这是世间最难学的两件事。
“我家少爷的衣服全是自己做的,没什么是我家少爷做不了的事。”顾华头高傲昂起,在他心中,他的少爷就是天上的神。
“不会吧。”易君苓侧目看了看顾轻衣,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我敢说你家少爷有一件事就做不来。”
顾华不信,“什么事?”
易君苓掩嘴笑,顾华着了急,“你快说,是什么事我家少爷做不了的。”
“生孩子。”易君苓做了个鬼脸,笑靥如花。
“这有什么难……”顾华抓耳挠腮的,苦笑道:“这是女儿家的事,我家少爷做不了。”顾轻衣见易君苓捉弄顾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夜,易君苓独卧马车内,顾轻衣和顾华生起一堆火,靠在树上坐到天亮,天亮后,马车继续前行,五个时辰后赶到了那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庄里的人跟顾轻衣很熟悉,留他们在那儿住了一晚,第二天,补充了一起水和食物,三人继续赶路。
峪庸关在三人连续赶了二天路后终于出现了,峪庸关地势险要,城墙高而厚,真正是一座雄城,里里外外皆有官兵把守,马车在城门被拦了下来,顾轻衣掀开车帘,“程总兵,好久不见。”
“哎哟哟,原来是顾七公子,真是好久不久,只这冰天雪地的顾公子是往那儿赶呢?”穿着总兵服的红脸大汉哈哈笑道。
顾轻衣抛给他一锭银子,笑道:“有点事要去大禹一趟,这天寒地冻的给兄弟打点酒喝。”
“多谢顾公子了。”红脸大汉手一抬,马车继续往前行去。
峪庸关外城驻守着官兵,建有炮台和云楼,内城跟其他卫国城池没什么区别,繁华热闹,商贩云集。
“顾轻衣,我们下来走走好吗?”闷在马车里这么多天,易君苓感觉自己就要发霉了。
“好,还可以欣赏一下边塞风光。”顾轻衣笑道。
易君苓调皮的眨着眼,笑道:“还可以顺便写几首边塞诗啊词的。”顾轻衣笑而不语,两人并肩而行。
“公子,小姐,买个如意结吧。”一个小丫头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拦在顾轻衣前面,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篮里摆放着许多在现代称之为中国结的东西。
顾轻衣伸手在她的竹篮里拿起一个红色的双环结,问易君苓,“苓儿喜欢吗?”
“好看。”易君苓笑着接了过去,仔细端详。
“多少钱?”顾轻衣见她喜欢准备付钱。
“五个铜钱。”小丫头笑道。
易君苓轻轻一扯,双环变成两个单环,“好有意思,这个双环结是相扣的,可以打开的。”顾轻衣数钱给那小丫头。
小丫头接过钱向两人躹了一躬,笑道:“谢谢公子,这是同心结,祝公子小姐永结同心。”她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易君苓尴尬极了,“这是结是你买的,你拿去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吧!”她将两个结塞给顾轻衣,快步向前跑去。
顾轻衣将两个结放进衣襟,追了过去,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好香呀!”易君苓吸了吸,感叹道。
“这是飘香楼的飘香鸡,是他们的招牌菜,去尝尝吧。”顾轻衣向左拐过去,易君苓忙跟上。
“顾公子,您来了。”飘香楼的伙计对顾轻衣也很熟悉,易君苓瞅了一眼顾轻衣。
顾轻衣笑了笑,“上三楼去,那儿看得远,风景也不错。”
“看来你还真走了不少地方,那里都有人认识你。”飘香楼香气诱人,惹的人食欲大开。二人在三楼的雅座坐下,三楼全是由竹子装点,入眼是一片的绿意盎然。
“顾公子,一切照旧吗?”伙计问道。
“多加一只飘香鸡。”顾轻衣笑道,伙计自下去了,易君苓起身推开窗看风景。
“让开,快点让开,你再不让我,我砍了你的脑袋,快点让开,你这个死奴才,你敢拦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一个女声从隔壁传来,易君苓皱眉,这声音是……云缈缈。她怎么会在这儿?边境清苦,路途长且难走,她是个娇小姐,这种苦怎么肯吃,除非是为了李瑀,可是李瑀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听错了?
“云小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王爷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快走吧。”一个男人无奈的声音。
“瑀哥哥,我是缈儿,我是缈儿,你让我进去看看你。”云缈缈不死心,高声叫道。
“云小姐,王爷是不会见你的,你别在这儿吵王爷了。”男人还在尽力劝解她。
“啪。”一个巴掌声,“死奴才,你敢碰本小姐的衣裳,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云缈缈还是那么嚣张。
易君苓皱眉,“顾轻衣,我有事,先走一步。”拉开门就往外窜。
隔壁的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了,易君苓忙退回房间将门轻轻掩上,“吵死了,滚开。”李瑀的声音充满厌恶。李瑀推开拦在门口的云缈缈,他头发凌乱,两眼通红,胡子布满了两腮,蓝色的衣服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脏的不行。
易君苓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会让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变得这般颓废?李瑀摇摇晃晃的抱着一壶酒往楼下走去。
“瑀哥哥。”云缈缈冲过去欲扶他,被他用力甩开,甩开云缈缈的同时他因重心不稳,滚下楼去了。
“瑀哥哥,啊,流血了,瑀哥哥。”下面传来云缈缈惊慌失措的声音。
下面乱成一团,易君苓拉门冲了出去,早已经站在她身边的顾轻衣拉住她,“苓儿。”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学医的,有人受了伤,我要去看看。”易君苓挣脱他的手,冲了过去,顾轻衣叹了口气。
易君苓挤进人群,“我是大夫。”她伸手扶起酒气熏人的李瑀,帮他诊脉。
“你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去。”云缈缈怒吼道,伸手用力推开易君苓。
“啪。”易君苓赏了云缈缈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