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双眸寒光闪动,“你给我闭嘴,死一边去,再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云缈缈被她给打蒙了,呆呆的没有反抗,站在人群里的顾轻衣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在发烧,为什么还让他喝酒?”易君苓责问道。
阻止云缈缈进房的男子无奈的道:“我们劝了,可王爷不听。”他是主子,谁敢违背他的意愿。
易君苓叹了口气,“我要马上帮他退热,你去跟店家借一间干净的房间。”秦王爷在酒楼摔伤,这罪过太大,店家吓得全身发抖,别说是借一间房,就是将整个飘香楼借了去,他都没话说。
易君苓开了一张药方让那男子去拣药,让店家找来白酒,先为李瑀物理降温,李瑀的烧退了点,有点清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羽烟?”他不敢相信那个每日思念的人儿会站在自己面前,勉力撑起身子,想看得清楚一些。
易君苓扶住他,“承逸快躺下,仔细头晕。”
“羽烟,真的是你,你原谅我了,你肯来见我了。”李瑀开心的笑了,紧紧握住易君苓的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文:第三十九章雪岭遇险知情深]
李瑀从昏睡中醒来,眼前是他熟悉的环境,正是他在峪庸关的府邸卧房,头虽有些痛,昨天发生的事依旧能想起。他翻身从床上跳起来,赤裸着双足站在地上,冲门外大声叫道:“羽烟,羽烟。”。
“瑀哥哥,你醒了。”云缈缈正好端药进来。
李瑀瞪着她,“是谁让你进来的,羽烟去那了?”
云缈缈眨着眼睛,一脸的无辜,“你昨天从楼上滚了下来,把头给摔破了,我就你带回府邸,那里有什么羽烟,瑀哥哥,你记错了啦。”云缈缈回避着他的目光。
李瑀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头,头上裹着纱带,“瑀哥哥,你还没穿鞋,快点上床休息,别再受寒。”云缈缈柔声道。
李瑀坐回床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云缈缈,“你今天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照顾人了?”
云缈缈笑了笑,将药倒在碗里,“瑀哥哥,快喝药,把病赶远些。”
李瑀皱眉,“我不喝药,你把铜镜找来。”
“你要铜镜做什么?”云缈缈不明白,但还是依言将铜镜拿来递给他。
李瑀在镜内端详着头上的纱带,眼前一闪,“羽烟来过,缈儿你要再骗我了,我知道羽烟一定来过,她喜欢在纱带上绑花结,快告诉我,她在那儿?我要见她。”抓住云缈缈的手,急切的问道。
“瑀哥哥,好痛,你放开我。”云缈缈挣扎着想甩开李瑀的手。
“快点告诉我。”李瑀吼道,手越发的用上了劲。
“她走了,她走了,好痛,快放开我。”云缈缈冲口而出。
李瑀手一松,失望的喃喃自语,“她走了,她走了。”神情一震,“她去那儿了?跟谁一起走的?”
云缈缈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臂,没好气的道:“她要去大禹国办事,跟顾轻衣一起走的。”
“去大禹要经过雪岭,这太危险了。”李瑀心猛的一悸,“来人,备马。”
应声有人进来。“王爷,有什么事?”
“立刻给我备一匹快马。”李瑀要去追回易君苓。
“瑀哥哥,你要去那?”云缈缈一惊,“你的病还没好。”
李瑀抓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我吃了,病已经好了。”动作利落洗漱更衣,抓走一件大毛披风冲了出去,快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翻身上马,直奔雪岭。
皑皑的白雪,银雕玉塑般的千年冰峰,仿佛要刺破蓝天,气势非凡,是大禹国的天然防御屏障,也是路人的拦路虎,要过这雪岭真是犹如登天,易君苓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自己吃这许多苦,去京城就去京城,可是现在也没办法说退缩了。
马蹄四肢和肚子都有棉皮包好,不止于受寒,因为路滑马车行驶速度如龟行,坐在车上的易君苓与顾轻衣在下五子棋,易君苓不会下围棋,将五子棋的规矩教给顾轻衣,两人闲来无事,玩五子棋为乐,解除这漫长旅途的无聊感。
午时狂风忽起,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少爷,风雪太大了,马儿不肯前行。”顾华掀开厚厚的车帘向顾轻衣报告。
易君苓和顾轻衣从车上下来,只见那雪花似银针一般被狂风吹的从四面八方疾射过来,人的眼睛都没办法睁开,更别说赶路了。顾轻衣手放在眉头上,勉强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不行,不能停在这儿,这里地势太低,下面又有冰壑,万一雪崩,我们避无可避,必须前行到前面的大嘴崖避过这场风雪。”三人拉马,强迫马儿继续前行。
风急雪密,几乎寸步难行,勉强拉着马儿走了几十步,雪落在他们的身上,顾轻衣道:“雪太大了,苓儿,你上车去躲一躲。”
“不用了,我们三人牵马前行已经这么难了,我再上车,重量加重,就更难走了。”易君苓拒绝了顾轻衣的好意。
突然从上方传来咋嚓的声音,顾华抬头望去,大惊失色,“不好,雪崩了。”巨大的积雪往下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象一条巨大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冲了下来。
“往旁边跑。”易君苓大叫道,顺手抓起站在她前面的顾华用力一抛,将他远远的抛向前方安全的地段,顾轻衣双脚一点,飞身而起,如大鹏展翅,也落在安全的地方。
这大自然的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整辆马车被推翻然后被积雪全都掩盖住。易君苓却因为救援顾华,来不及自救,被积雪冲向冰壑,“小姐。”顾华失声叫道。
一抹淡红色随着白茫茫的雪在急速下滑,顾轻衣大叫道:“苓儿。”人跟着就要冲出去。
顾华一把拽住他,“少爷,太危险了,你不要冒险了,小姐只怕是救不回来了。”他的泪水涌了出来。
“胡说,我一定会救她回来的。”顾轻衣甩开他的手,施展轻功快速的往下滑去。
风速减缓,雪没有刚才那么密,从山顶滑落的积雪的速度也有所减慢,顾轻衣在雪地里急速向前,口中着急的叫道:“苓儿,苓儿,你在那儿?”没人回答他的呼叫声,只有阵阵的风声在回荡。
“苓儿,苓儿。”顾轻衣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过去,停在离那深达千尺的冰壑不足百米的地方,眼睛扫过四周,没有易君苓的身影。
浅红色的丝织物,露了一个小小角在雪地里,离冰渊只有几米之远,顾轻衣大喜,扑了过去,“苓儿,苓儿。”抚开浮雪,却只是一方手绢,大喜变大惊,难道人掉下冰壑?
顾轻衣冲冰壑里喊道:“苓儿,苓儿。”似乎有声音从下面传来,“苓儿,你是不是在下面?”隐约似有人在回答是,顾轻衣再不迟疑,纵身跃下。
“羽烟,羽烟,你在那儿?”李瑀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他远远的看见一抺青色的影子滑落下去,“羽烟。”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雪岭,他的身影更快的冲向冰壑。
冰渊深不可测,根本没有那一抹青色的踪迹,“羽烟。”李瑀惨叫,纵身跃下,被人拉住,悬在半空中。
“李承逸,你怎么跑来了?”易君苓那如天籁之音般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她一用力,将李瑀从冰壑上方提了出来。
李瑀站稳后,真的是易君苓,欣喜若狂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羽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我以为你掉下去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我用冰链缠住了大冰柱稳住了,你刚才看见有人掉下去了?”她说的轻描淡写简简单单,其实刚才凶险异常,她虽及时用冰链缠住一个大冰柱,却被积雪冲击稳不住身子,后来更被巨石般的冰柱击中头部,晕了片刻,刚一醒来就听见李瑀的叫声,见他叫的凄凉,知道出了事,匆匆赶来,见李瑀要跳下去,那敢迟疑,冰链一挥,缠住他的腰部,恰好救了他一命。
李瑀松开搂她的手,“好象是一个穿青衣的人。”
“青衣?那是顾轻衣。”易君苓叹气,看来要下去救人,终究还是要下到这冰壑里去。“承逸,你到车上找根绳子来,我下去救人,你等一下将绳子放下来,拉我们上来。”
“你去拿绳子,我下去救顾轻衣。”李瑀不愿她冒险下去。
“我下去,你的病还没好,没力气,再说我的轻功比你高,我下去没危险,好了,时间不等人,别啰嗦了,快去找绳子。”易君苓推了推他的手臂。
李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你答应我,一定不让自己出事。”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出事的。”易君苓笑道。李瑀虽不放心,还是听话的去取长绳。
易君苓施展轻功往冰壑下面跑去,下面异常寒冷,全是大块的冰柱,在冰柱上做好记号,她向左边寻了过去,“顾轻衣,顾轻衣。”易君苓一边喊一边四处打量,声音空洞洞的,单调的让易君苓一阵心慌。
“顾轻衣,你在那?顾轻衣,你应我一声呀。”易君苓急得冒汗,这冰天雪地的,万一被冻僵了可怎么办?在冰柱上做好记号,避免迷路。
“顾轻衣,顾轻衣。”易君苓边走边叫,隐约从后面传来叫声,回身望去,一身蓝衣的李瑀,他不放心,还是跟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易君苓嗔怪的道。
李瑀笑道:“我不放心你,顾华在上面守着,没事的。”有李瑀相伴,易君苓安心了不少。
“苓儿,苓儿。”隐隐约约前方传来顾轻衣的声音。
易君苓高兴的叫道:“我在这儿,顾轻衣。”冲李瑀笑,“走,承逸,我们快过去。”很顺手的牵着李瑀的手往前跑去,李瑀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心里一暖,一脸幸福的笑容。
“苓儿。”顾轻衣欣喜的跑了过来,可在看到易君苓与李瑀手牵手的跑过来后,他收住了脚,一脸的铁青色。
“顾轻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该不是生病了吧。”易君苓放天李瑀的手,伸手去摸顾轻衣的额头。
顾轻衣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上来,紧紧的握住,柔声道:“我没事,刚才急的。”示威的瞅了一眼李瑀,李瑀冷冷的回瞪着他。易君苓上次离开让李瑀明白了对她的感情,这次重遇易君苓,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根本无视顾轻衣眼中的敌意。
两人之间火花四溅,火药味十足,易君苓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问题,开心的道:“大家都没事,太好了,我们快上去,顾华只怕快急死了。”易君苓拖着顾轻衣往回跑,跑了一小段路,发现李瑀没跟上来。
“承逸,快走呀。”回头叫道。
李瑀按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头晕。”
“啊,你不会又发烧了吧。”易君苓拖着顾轻衣又跑了回去,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顾轻衣紧紧的抓着,用力抽了出来,按在李瑀的额头上,“不热呀。”
“想起了,我早上忘记吃东西了。”李瑀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紧紧握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顾轻衣皱眉。
易君苓摇头叹道:“你还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以后我会注意了。”李瑀道。
顾轻衣一把抓住易君苓的左手,打断两人的谈话,“快走吧。”易君苓这时总算注意到两个人之间四溅的火药味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甩开两人的手,可这两个男人都握得紧紧的,让她欲甩不能,无奈的她只好右手拖着李瑀,左手拖着顾轻衣,三人如连体人一样往前行。
[正文:第四十章天鹰帮内遇寒月]
因马车受损,四人只能先返回峪庸关,李瑀要易君苓去府邸休息,顾轻衣不同意,要住在客栈,“客栈太吵,会影响羽烟的休息。”李瑀坚持道。
“这里满是铜臭味,会熏坏苓儿。”顾轻衣执意要回客栈。
“这里好得很,那有什么铜臭味,羽烟必须在这儿休息。”李瑀跟他杠上了。
顾轻衣也不是省油的灯,“必须去客栈休息好。”
“在这里。”
“去客栈。”
“客栈不干净。”
“你这更脏。”
两个大男人为了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当事人之一的易君苓懒得理他们,坐在桌边啃顾华专程去飘香楼买的飘香鸡,云缈缈两眼圆瞪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慢慢的将一只鸡全吞进肚子里了。
“好了,别争了。”易君苓应该看不下去了,她真不明白才几个月不见,那个温文尔雅的李瑀上那去了,怎么也学着许寒月的坏脾气了。
两个男人看着易君苓,等她做决定,易君苓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决定在这儿休息,一来可以省钱,二来,我吃饱了不想动。”
李瑀得意的笑了,顾轻衣有些不满,“苓儿。”
易君苓无视他的不满,笑道:“顾轻衣,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她跟着丫头进房间休息去了。
“顾公子不愿在舍下休息,那就请便吧。”李瑀赶客。
“哼,苓儿在这儿休息,我是不会走的。”顾轻衣可不愿意让他们俩人独处。
住了三天,天气转好,马车也修好了,易君苓决定上路,李瑀执意要同往,顾轻衣不同意,俊脸拉得老长,一脸的不悦。
“承逸,你不能去,你是卫国的皇子,有爵位的王爷,突然跑到邻国去,会引人怀疑的。”易君苓劝李承逸不要同往。
“路途遥远,我怕你出危险。”李瑀不放心。
“王爷,京城有旨到。”一个护卫走过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