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其他的人隐藏下来了。
本以为刚刚死了心爱的人,姜迢没心思来听自己弹琴,那知当夕阳透过窗,将淡红色的光线照射进来,那姜迢如约而至,脸上半无半点忧伤,易君苓轻叹,果然是薄情的人。
易君苓手抚琴弦,《梅花三弄》悠扬响起,一曲终了,姜迢起身,一言不发,扬长而去。凤清死后,那些服伺她的婢女们,被姜迢用照顾不周的理由,全部虐杀。侍琴的回报让易君苓心情沉重,这姜迢的暴戾可见一斑,若真让他当是皇帝,只怕这天下真的要哀鸿遍野了。
雨后黄昏,空气清新,《荷塘月色》优美婉转,易君苓一曲尚没弹完,那抱琴在门边轻声道:“门主,总管大人在大门外求见,说有要事向门主禀报。”姜迢扫了易君苓一眼,长身而起,径直离去。易君苓暗自揣测,是什么事让他连琴都不听了?
[正文:第九十章连番试探]
当曙光揭开夜幕的轻纱,天际处还镶着几枚残星,侍琴早早的赶来替换抱琴,待抱琴离去,她飞快的闪进房间,面带喜色,“小姐,门主昨天连夜离开总舵,还带走了一大批的人,现在总舵的防守很薄弱了,小姐您若想查探其他地方就方便多了。”
“哦,知道是什么事吗?”易君苓心动。
侍琴小声道:“听他们说,向副门主被人抓住了,门主才会连夜带人赶去救他。”
易君苓皱眉,“不对,以向英的武功,这江湖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抓住他,就算他失手被擒,姜迢跟他素来不和,不可能连夜去救他。”
“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侍琴问道。
“在没查出姜迢真正离开总舵原因之前,我们维持原状,一切等我的武功完全恢复再说。”易君苓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知道了,小姐,我去帮你拿早餐。”侍琴道。
“等等,淑儿,今晚,你不要值夜,找个理由让抱琴来值班。”易君苓道。
“为什么?”侍琴不懂。
易君苓淡淡一笑,“若我没猜错,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
“我知道了。”侍琴点头笑道。
月圆如镜,高悬夜空,月光如流水般泻下,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色,晚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屋内红烛早灭,黑暗中,易君苓盘脚而坐,她的武力渐渐开始恢复,想着复仇之期指日可待,嘴角笑更深。
屋顶传来轻微的声音,易君苓立刻收功,平心静气的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暗暗冷笑,这姜迢分明的散发假消息,想引出隐藏在这儿的人。
抱琴冷喝道:“什么人?”与来人交上手,抱琴只是普通的侍女,那是来人的对手,受伤倒地不起。
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刀剑交错的声音,易君苓起身来到窗边,微微撩开一条小缝,向外看去,一大群人正围攻两个黑衣人,而那蔵在阴影处的人,分明就是姜迢,他果然假借有事发生离开总舵,借机引蛇出洞。
易君苓轻叹,就算闯进来的人是友,以自己现在三成功力,也是欲救不能。细看下,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招明明可以刺中黑衣人,为何突然改招?长枪加入近搏,只会阻碍已方的人,姜迢不可能如些不智,难道这是一场戏?姜迢为何要在琴居演这场戏?难道他知道自己没失去武功?
突然一声长啸,让易君苓吓了一跳,又一道黑影如箭般闯进包围圈,双手合排,一股凌厉强猛的掌风呼啸而来,横扫五尺来宽,灵蛇门的人纷纷倒下,可掌风明明没有击中他们
两个黑衣人似乎见有人相助,背靠在一起,刀剑合击,一道寒光扫过,灵蛇门六人似乎被剑峰扫到,六人退出围攻,三人看似要脱困了,那姜迢冷哼一声,飞身而起,快出闪电,运指如飞,瞬间就将三人点到在地,灵蛇门的人一拥而上,将三人绑了个结实,马上带三人离开琴居,院内恢复平静。
易君苓心里觉得不安,姜迢故意在琴居演戏,究竟意喻何为?他在怀疑什么?怀疑自己没有失去武功?那淑儿岂不危险?心中有事,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就大亮了。那
姜迢一大早就出现在琴居,“昨夜睡得怎样?”姜迢试探地道。
“吵得要死,你说睡得怎样?”易君苓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哦,没睡着,为何不出去看看呢?”姜迢道。
“打打杀杀太危险,我的武功全失,不想殃及池鱼,何况有你坐阵,wǒ • cāo那门子空心。”易君苓秀眉微挑。
“不想知道那三个人是谁吗?”姜迢故意问道。
易君苓摇头,“不想知道。”
“你不怕是你认识的人?”
“认识又怎么样?我武功全失,保不住他们,他们自不量力,跑到这儿来惹事生非,被你抓住很应该。”易君苓依旧在翻书,一再提及自己武功全失。
“本座记得,你的男人中还有一个许寒月没被本座抓住。”姜迢抛出一个炸弹,留意着易君苓的反应。
易君苓不惊反笑,“你笑什么?”姜迢皱眉。
“我开心,你总算将我的男宠全带回来了。”易君苓笑靥如花,似乎真得很开心。
姜迢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一个箭步窜到易君苓面前,勾起易君苓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感到害怕。”
“你不会的,只有笨男人才会害怕聪明的女人,聪明的男人只会欣赏聪明的女人。”易君苓侧开脸,摆开他的手,起身离得远远。
姜迢大笑,“不愧是本座上天注定的皇后。”
“谢谢表扬。”易君苓将目光投向姜迢的身后,一个陌生的婢女站在那儿。
姜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抱琴昨夜受了伤,本座另派了一个婢女给你,她叫点翠。”
“谢谢,若没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了。”易君苓下逐客令,昨夜没睡好,实在没耐心应付他。
姜迢不知何故,没有计较易君苓的态度,听话的离开了,易君苓也不理那点翠,倒回榻上,睡回笼觉。
黄昏时,姜迢再次出现在琴居,坐在常坐的位置上,“今天本座要听《霹雳引》。”他第一次指定曲子。
易君苓微一皱眉,立刻明白他还是不放心自己,想借用此曲再试探自己,纤手按上琴弦,一曲《霹雳引》被她弹的娇柔无力,那有半点雷霆万钧的气势,易君苓苦笑,弱弱地道:“此曲还是男子弹好些,我没法弹出那种shén • yùn来。”
“你听过欲盖弥彰吗?”姜迢紫眸一瞪,异彩闪烁。
易君苓心往下沉,脸上却挂出一副迷惘的神情,“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姜迢手一挥,一枚银镖飞快地射向易君苓的左眼,易君苓没想到姜迢会出如此狠招,那镖快如闪电。易君苓暗暗叫苦,双眼一闭,生死由命,“当”姜迢接着射出第二枚,将第一枚银镖弹开,“别惹事,否则本座会不顾预言,杀了你。”姜迢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易君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暗有些疑惑,自己到底那儿露出破绽,让他一再试探自己?思前想后,心中猛地一悸,难道是因为凤清的事,让他怀疑上自己了?
总算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易君苓稍有些轻松,姜迢在晨曦刚露,点翠服伺易君苓梳妆之时,硬生生闯了进来,“本座有件东西送你。”姜迢道。
易君苓皱眉,笑道:“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劳动你一大早就送过来。”
姜迢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火红色的石头,跟成人的拳头一般大小,易君苓刚刚碰上那块石头,立刻弹开,呵气吹向小手,“好烫,这是什么石头?”
“这就是天地玄黄石,世间至阳至刚之物。”姜迢将锦盒放在桌上。
易君苓一怔,“它不是在周疾风手里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姜迢挥手,点翠退了下去,“你应该知道这石头是有灵性的,除非它命中的主人心甘情愿送出,否则是没有人能得到它”
“你用什么条件逼迫他,让他‘心甘情愿’放弃这枚灵石的?”易君苓厌恶地看着他,语带嘲讽。
姜迢嘴角的坏笑,让易君苓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本座没有逼他,是他想成为你男宠之一,特意拿石头来交换的。”
“什么?”易君苓吃惊地瞪着姜迢,“你说什么?”
“本座真是小看你了,你一人就抵得过千军万马,那李瑀为你甘愿放弃皇位,现周疾风为你,连开启蚩国宝库的灵石都不要,你真是个很好的棋子,本座一定会善加利用的。”姜迢得意地大笑。
易君苓心中一动,若周疾风真在附近,或许可以让淑儿冒险出去一趟,“你什么时候见他的?”
“你想见他?”姜迢紫眸异彩一闪而过。
易君苓笑,“你会让我见他吗?”
“本座是那般小气的人吗?”姜迢的口气有些奇怪。
易君苓眉头微蹙,这事情有些怪异,一时之间她抓不住头绪,做事不能太冒险,淡淡一笑,“不用了,等你称帝后再见也不迟。”
姜迢脸色微变,马上又恢复冷酷的样子,追问道:“你真不想见他?”
“当然是真的。”易君苓将额头上的碎发抚上去,眼睛弯成月芽状,姜迢的追问让好更加肯定此事不简单。
姜迢不语,返身向门外走去,“等等。”易君苓突然道。
姜迢回头,“反悔了?要见他?”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请的这个的厨子的手艺真的很差劲,吃得我反胃,你能不能换个厨子。”易君苓蹶着小嘴,不满地道。
姜迢瞪了她一眼,“知道。”甩手自去,易君苓嘴边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点翠见姜迢离开,将门掩上,从衣袖里摸出一块丝帕,“小姐这是凤主子让我交给您的。”
易君苓有些惊讶,点翠来琴居已经三天,从没开口说话,“你说什么?”
“凤主子说,相逢既是有缘,可惜与小姐缘分太浅,才见一面就成永诀,微薄之物送给小姐,希望小姐多多珍重,一切尽在诗中。”点翠低声道。
易君苓接过丝帕,上面写着一首诗,“月令孤身探虚实,无意深陷虫之窟。山长水阔无音信,青山依旧人消瘦。闲时棋子落灯花,庭前牡丹傲芬芳。千般相护皆是空,花自飘零水自流。”
“你为何来那天不给我?”这字体虽与那日的两件丝帛上的字相似,但深在狼窝中的易君苓不敢轻易相信她。
“是凤主子吩咐这样做的。”点翠道。
易君苓扫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点翠恭敬地退了出去。
易君苓看着手上的丝帕,一筹莫展,她不明白凤清为何将写着诗的丝帕交给自己,最让她害怕的是,万一这丝帕不是凤清让点翠交给自己的,而是姜迢的另一次试探,自己该怎样应付?
祝大家圣诞快乐!天天开心!事事如意!
[正文:第九十一章一时不慎]
月光透着窗射进房间,盘脚坐在床上的易君苓愁眉苦脸,她揉搓着那张丝帕快一天了,差点都要将它揉成了碎片,却还是想不明白这诗有什么含意。“要是少游在这儿就好了,这诗呀词呀,他最看得明白。”易君苓叹气道,脑子灵光一闪,想起顾轻衣写的藏头词。
“月无山青闲庭千花?这根本读不通,哎,凤清呀凤清,你当我是顾轻衣呀!玩这个文字游戏。”易君苓苦恼地直抓头皮,将丝帕塞进衣服夹层里,倒回榻上。
翻来覆去心中不安,依旧将丝帕抽出,借着月光轻声读道:“月令孤身探虚实,无意深陷虫之窟。山长水阔无音信,青山依旧人消瘦。闲时棋子落灯花,庭前牡丹傲芬芳。千般相护皆是空,花自飘零水自流。牡丹,比起这风中红叶,凤清更喜欢牡丹,还喜欢下棋,棋子牡丹,牡丹棋子,难道她是想告诉我,她是棋子,一个别人安排进来的暗子?”月光照射下,照射在丝帕上,那丝帕上隐隐又透出二个字,易君苓将丝帕举高,让月光透过丝帕,月光下,那丝帕上隐藏的字呈现出来。
“凌宵,凌宵楼!凤清是凌宵楼的人。”易君苓刚为这个发现欣喜万分,下一刻又叹起气来,想到凤清一年前混进灵蛇门,却一直没机会将地形图传递出去,最后被困死在这儿,而现在自己的处境比她的更糟,要怎样不引起姜迢的怀疑,又能顺利将地形图传递出去?
隐约有笛声传来,笛声悲凉而凄切,“向英!”易君苓从榻上弹起,猛地推开窗,四周无人,空灵的晚风将笛声从远处带来。
忧伤的笛声在诉说着一个凄凉的故事,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遍地枯黄的野草,夕阳下那一只单飞的鸿雁,痛苦地发出哀鸣,泣血地叫声里全是伤痛,它在呼唤着那早已逝去的爱人,情深意长,可阴阳相隔,从此再无相见之日,比生离更让人伤心的就是死别。
笛声在黑空中久久旋转着,不肯散去,这悲伤的笛声勾人心弦,让易君苓的心抽痛,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时一道黑影从不远的小院飞出,向前掠去,看那身影应是姜迢,易君苓擦了擦眼角的眼水,轻轻将窗掩上,向英用笛声勾起姜迢的伤心事,看来他们之间会有一场恶战,就让他们狗咬狗。
易君苓嘴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过几日自己武功恢复,正好趁机将他们一一除去,天下就太平了,到那时再去找少游他们,解了迷香丸的毒,可以舒服的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