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易君苓带着微笑,安心的上榻休息。
午后的阳光炙热耀眼,山中的树木众多,拦去了那份炙势,轻柔地山风吹来一份清凉,易君苓懒懒地躲在院中树阴下休息,那姜迢只在黄昏时出现,整天无所事事的易君苓越发地懒了。
侍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蹲在易君苓身后,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门主又不见了。”
易君苓猛地睁开那微闭的双眸,“你怎么得到消息的?”
“今天早上,我去还盘子时,门主的早餐原封不动地端回厨房。”侍琴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或许是他胃口不好,不想吃。”姜迢的心思缜密,易君苓不愿轻易相信他,靠回软椅,继续闭目养神。
“可总管大人刚带人出去寻找门主了。”侍琴补了一句。
易君苓坐直身子,眼中全是惊喜,“真的吗?”
“是,刚才总管大人带人出去了,我怕又是门主在搞鬼,就特意藏在门后,看着他们真得离开,才敢相信,门主是真得失踪了。”侍琴被易君苓灌输不少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思想,先否定一切,再来求证。
“今晚,是你值夜吗?”易君苓低声道,侍琴点了点头。“帮我找一套你的衣服来。”
“是。”侍琴应道,没有多问易君苓具体打算。
夜阑人静,易君苓身穿婢女服穿行在幽静的小径上,那夺命追风客还在四处搜查,看来这姜迢真的失踪了,易君苓决定借此良机溜去毁掉姜迢的药库,看他用什么药来控制人。
小院外六个黑衣大汉持刀站立,摆着一副威严的架势,遇上真正的高手,却半点用都没有,不过是个摆设。易君苓的走近并没引起他们的警觉,等他们发现不对时,已经被易君苓点住了穴道,目瞪口呆地僵立不动。
照凤清地形图上备注,第三间房是姜迢的卧房,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十个时辰呆在房间里,这儿应该是他最重要的地方。手一推,门自然打开,硕大的房间内,除一张矮榻外,再无旁物,易君苓不由叹气,看似凤清得到姜迢百般呵护,可其实他依旧防备着她,凤清从没踏进这间房间,图上没有关于房间的描写。
借着门外的月光,易君苓很快在矮榻下方找到了开启机关的按钮,扭动机关,矮榻后方的墙从中裂开,缓缓向两侧移动,仅通过一人的门出现在眼前,里面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
光线是由一棵夜明珠发出的,内室笼罩在一片淡黄色光线下,正面是一排排竹筒,四周墙壁上挂满各式长长短短短的剑,右手边玉案上,玉架上摆满各色大大小小的瓷瓶。易君苓箭步窜了过去,拿起一个瓷瓶,刚要闻是何物,就听门外一片喧哗,“宋羽烟,不想她死,就给本座乖乖地走出来。”姜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易君苓手脚冰凉,隐忍了近一个月,功亏一篑,一时不慎上了姜迢的当。随手将门边的一把长剑带出,飞身窜至门外,院内十几个黑衣大汉,手提红色地大灯笼,光线明亮,将四周的景物照得如白昼一般。
那姜迢一身黑色锦袍,带着黄金面具,站在众人之前,他身后的站着身穿灰衣的夺命追风客,夺命在旦夕追风客左手紧紧扣住侍琴的颈部,侍琴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恨意,死死地瞪着姜迢。
“此事与她无关,放了她。”易君苓道。
姜迢冷笑,“要救她的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会乖乖的呆在琴居,等正式接掌玉寒宫后,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称帝登基。”易君苓无奈地道。
“你的话,本座不相信。”姜迢冷冷地道。
易君苓叹气,“你想要我怎么做,才会放了她?”
“自毁武功。”姜迢一字一顿地道。
易君苓笑,“我没武功就没办法闯三阵,就成不了玉寒宫宫主,成不了玉寒宫宫主,那个预言就要落空,你就登不了基,成就不了霸业,你确定要我毁除武功?”
“本座自有办法助你登上宫主之位,不必啰嗦,立刻毁却你的武功。”姜迢冷哼道,夺命追风客配合着让侍琴发出一声惨叫。
易君苓神色一黯,明知毁了武功也救不了侍琴,可她没法看着侍琴死在自己面前,左手颤抖着,刚要点向胸前大穴,突然一声娇喝从天而降,“小姐,不可如此。”几道寒光闪动,分射向姜迢和夺命追风客。
这几枚银镖意在扰乱姜迢等人的视线,并不为伤敌,一道黑影伴随着银镖一起降下,半空中来人长剑一挥攻向姜迢,剑走偏锋,迫使姜迢不得不退后一步,这一迟缓,给了易君苓一个时机。
易君苓身形一闪,扑飞过去,右手挥剑,刺向夺命追风客的面门,夺命追风客知她武功了得,不敢大意,立刻出招应付,右手一抬拍向易君苓。易君苓本是虚招,半路变招,改刺为削,削向夺命追风客的的左手,趁夺命追风客松手之际,易君苓借巧力一带,那侍琴脱离夺命追风客的控制。
那黑衣人非姜迢对手,好在轻功颇好,虽然被姜迢几招逼得形象有些狼狈不堪,招式无法全力施展,尚能自保,但是久战,定会受伤。易君苓不敢放丰侍琴,怕她再落到夺命追风客之手,只得挟着侍琴就飞赶过去,为那黑衣人助阵。
剑光飞舞,寒光闪闪,易君苓剑招凌厉地攻向姜迢,逼得姜迢不得不放弃攻向黑衣人的招式,转而来化解易君苓的剑招,易君苓手一抖将侍琴抛给黑衣人,黑衣人抱着侍琴,闪身飞上屋顶,避开姜迢的追杀。
易君苓功力尚没恢复,与姜迢对攻,本有些吃力,那知那夺命追风客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居然趁机抢身而上,以二对一,他双手一错,击起一股凌厉掌风,呼啸着攻向易君苓。
两面受敌,易君苓暗暗叫苦,长剑一挥,舞出圆弧形的剑光,剑光将她娇躯笼罩,迫使夺命追风客的双掌只得斜斜拍出,自卸其力,易君苓险中求胜,双脚一点,拔地而起。
姜迢怎肯就此放过易君苓,平空跃起,半空中双掌推出,直取易君苓上盘。而那夺命追风客本就是无耻之人,在此时更使出下流招式,由下而上,攻向易君苓的下身。
站在屋顶观战的黑衣人此时长剑舞动,从上而下,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姜迢,黑衣人一副用命搏命的攻击,使得姜迢双掌回护,解了易君苓的压力。
没有姜迢的压力,易君苓剑招立变,双脚在半空中互点,平空再拔高几寸,红色的烛光下,易君苓手中的长剑突然发出妖媚的紫光,紫光流转,切向夺命追风客的双掌。
[正文:第九十二章逃离灵蛇门]
长长的紫光在半空中现出一道诡异的蛇形图案,“蛇影,紫蛇影,紫蛇影重现人间了!”夺命追风客脸色巨变,摇着头,不敢相信地惊叫。
无意中舞出蛇影的易君苓也愣住了,呆看着半空中久久还没散去的蛇影,这奇异的现象让她一脸茫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蛇影一出,本在激烈打斗的姜迢立刻劈出一掌,凌厉的掌风将那黑衣人劈飞几尺,他没有追过去,痛下杀手,站在一边厉声喝问易君苓,“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迢一声厉喝,让易君苓回过神来,她看着姜迢,微微皱眉,“我是宋羽烟,玉寒宫的少宫主啊。”
“你真是宋羽烟?”姜迢冷喝道。
易君苓一怔,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他,这身体是宋羽烟,可灵魂却不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一抺漂泊在异世的孤魂。”回想往事,不由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刚才那一剑,你是如何做到的?”姜迢冷冷问道。
“我不知道,我顺手一挥,它就出来了。”易君苓自己也想不明白。
姜迢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学过灵蛇门的武功?”
易君苓心一动,难道是玉片上的身法,造成这个效果?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银白色长剑,剑身上刻有字“靈蛇寶劍”,剑把上挂着一块乌黑的小铁块。
“你在那儿找到这把剑?”姜迢喝问道。
“就在密室开门处,我看它离我最近,顺手拿出来的。”易君苓没想到会拿出一件至宝。
姜迢狠声道:“本座不该对你太过仁慈,今日本座定要你葬身在此。”平空飞起,双掌一合,用力推出,掌风如涛,威力奇强,易君苓长剑用力劈出,挟带着强劲的剑风,正要迎击。
突然一道影从门外闪进,飞旋地攻向姜迢,势如闪电,易君苓大惊,害怕伤到来人,半路改招,那长剑从左侧斜斜刺出,她身子随着剑势向前冲出两步。
易君苓退让一边,仔细一打量,来者是须发皆白的灰衣老人,身材矮小,面色蜡黄,手中黑剑却威力无穷,长剑划出一道剑光,似有无数支剑挟着森寒的剑气扑向姜迢。姜迢向后退出三步,避开老者的剑光,双掌半空拍出,劈得呼呼作响,在身边形成一道气墙,迫使那老者回剑相护,向后退出三步,止步不动,两人静立对峙,皆不发招攻击。
“蓊长老,你怎么敢私出禁地?”夺命追风客抢先质问道。
“不止是他,老朽们也出来了。”门外又走进三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与先前进来的老者一样,身穿灰衣,手持黑剑。
“私出禁地,按门规应该该受千蛇缠身之苦。”夺命追风客冷笑道。
居中的老者道:“呸,你身兼持法堂堂主一职,怎么对门规只知其一,想我四人入禁地闭关全是自愿,并非受罚,而如今闭关期已到,自然是要出来的,与那门规无抵触,你怎么敢说我们违反门规,看来你这持法堂堂主可以撤换了。”
夺命追风客一怔,“嗯,好,就算你们出禁地不违反门规,可蓊长老胆敢向门主出招,这也违反门规,一样要受千蛇缠身之苦。”
“这就更无妨了,姜迢根本不是灵蛇门门主,老朽不过是在替灵蛇门除去鱼目混珠之人,是为门中立功,不止不用罚,还应受奖。”蓊长老大笑道。
姜迢冷哼一声,“你四人休得在这妖言惑众。”
蓊长老大笑,“妖言惑众?姜迢,八百年前高人曾预言,八百年后玉寒灵蛇合二为一,灵蛇门门主天下之主,玉寒宫宫主母仪天下,紫光蛇影重现人间,昭示世人,双圣并立,共享盛世。”
“本座就是天下之主。”姜迢大言不惭地道,将面具扯下,“有紫眸为证。”
“非也。”居中的长老插嘴,“你非天下之主,当年前任门主见你有一双紫眸时,误认你是灵蛇门命定之主,才会立你为门主,让你成就霸业,让灵蛇门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可是他错了,紫光蛇影指得是灵蛇剑所发出来的光芒,你根本不是灵蛇门命定之主。今日若不灵蛇剑示警,险些让你这奸佞小人害了灵蛇门真正的主人。宋宫主才是我们灵蛇门真正的主人,小的们不要再相信这个鱼目混珠的小人。”他此语一出,那十几个黑衣大汉向易君苓这边移动了几步。
“苠长老,可是这样的话,那双圣之言岂不是空话一句?”夺命追风客紧张地问道。
“若紫光蛇影不现人间,双圣之言自然成真,一旦紫光蛇影出现,表明上天放弃了其中之一,所有的事将由上天选定的另一人承担,而现在表明,上天放弃了姜迢,灵蛇门归玉寒宫管辖。”蓊长老道。
“宋宫主,所有的事都是姜迢安排的,与小生无关,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计较。”夺命追风客立刻见风转舵,投靠易君苓,易君苓一时尚没消化这些消息,怔在那儿还没回过神来。
姜迢仰天长笑,笑声在半空中回荡,笑声止,“就算本座非灵蛇门命定之主,本座也要逆天而行,成就霸业。”
“就凭你一人之力,就想逆天而行,姜迢,你太不自量力了。”蓊长老冷冷地道。
“哈哈哈,你们已经服下本座的神仙逍遥散,若敢不听本座命令,就会生不如死。”姜迢满脸戾气。
那十几个黑衣大汉听这话,有一些迟疑,站在中间,不知何去何从,这性命攸关的事,容不得半点含糊。夺命追风客笑道:“姜迢,玉寒宫宫主医术毒术天下无双,我们根本不用怕你的神仙逍遥散。”听他话,那些黑衣大汉眼中满是喜色,若有人能替自己解毒,听谁的话不是听呢?更何况跟着一个女人,总比跟着一个男人危险性少一些,黑衣大汉们再向易君苓处移动了几步。
姜迢紫瞳全是怒火,大吼道:“哼,本座今日就除去她,看谁替你们解毒。”一声长啸,黑衣人纷纷掩耳退避开去,夺命追风客一见不妙,立刻溜到门边站立,不管怎样,他都先保命要紧。
伴随着长啸,姜迢平空掠起,飞身而至,双掌推出,势如浪涌,直扑向易君苓。易君苓刚要持剑相迎,那四个长老已抢先一步冲上前去,将姜迢团团围住,“你休想。”蓊长老一声冷喝,四枚长剑同时从四个方向,朝中间刺来,剑气如炽,冷风四起。
姜迢双掌齐飞,左右开弓,连劈数掌,硬生生将四位长老的剑气逼退,双掌恶狠狠的向四位长老劈来。
四位长老毫不惧怕,不停地移形换位,也不停的发剑攻击姜迢,每剑都刺向姜迢的大穴,逼迫姜迢回掌相护,谁知那姜迢对四人刺向他的剑,视而不见,掌风如涛,依旧劈向四人。静立一旁的易君苓暗暗觉得奇怪,难道他不怕受伤?“当当当当”四声同响,四位长老刺向姜迢身上的长剑寸断。
易君苓大惊,知姜迢不是练了金钟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