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边的坏笑越扯越大,许寒月搂着她的纤腰,笑问道:“你打算救他吗?”
“我为什么要救他?他死了更好,那个约战就无效了,这叫天随人愿。”易君苓没兴趣跟姜迢在擂台上拼个你死我活,顺手射出几枚金针,钉死几条想攻击许寒月的毒蛇。
许寒月看那些蛇虫蝎鼠蚁都纷纷绕开易君苓向前爬去,有些奇怪,“烟烟,这些东西好象怕你。”
“是的,连狼也怕我,当年我为了帮承逸找药,独上北山遇上狼时,它们都不敢攻击我。”易君苓一边回答,一边兴趣盎然地看着姜迢在拼死杀狼和蛇。
“宋羽烟,你怎么会在这儿?”全力应付恶狼和毒蛇的姜迢总算注意到站在一边高地上看热闹的易君苓。
易君苓秀眉一挑,“你管我,有空你还是专心点对付你眼前的两堆东西吧!哈哈哈,天之下主被群狼围攻,真是太好笑了,笑死人了。”易君苓故意刺激姜迢,笑得毫无形象,笑得花枝乱颤。
许寒月宠溺地揉着她的长发,姜迢大怒,口气一如往常的嚣张,“宋羽烟,你马上让狼离开。”姜迢分神,手臂被狼抓伤,血流如注,人血的腥味更加刺激群狼的攻击。
“这狼又不是我养的,我没办法。”易君苓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头狼冲天长啸,不远处有狼声回应,声音洪亮。一条盘在巨石上的大蛇此时也摆动的尾巴,拍打着地面,发出震耳的声音。易君苓脸色微变,“头狼和蛇王在召唤,等一下会有更多的狼和蛇来围攻,我们快走。”拖起许寒月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宋羽烟,若本座死了,你休想再见到顾轻衣,慕容弦歌他们。”狼凶猛的攻击和毒蛇毒蝎的毒汁让姜迢应对吃力,他用威胁的方式让易君苓助已脱险。
“卑鄙无耻。”许寒月怒骂道。
易君苓磨牙,这个软肋被这恶人抓住,一次一次用来威胁自己,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可是偏偏自己又拿他没法,小手紧紧握成一团,“好,算你狠。”易君苓咬牙切齿,折断树枝,浇上火油,点起火把,冲进狼群,许寒月挥动着长剑,紧紧护住易君苓。
群狼和毒蛇非常惧怕易君苓,根本不用易君苓出手,就纷纷让开一条通道,“让开让开。”易君苓飞舞着火棍,嘴中乱嚷嚷着给自己壮胆。
头狼眼中闪出凶光,狼头摇了摇,冲天发出一声凄厉地长啸,然后扭身向远处跑去,那些被血唤起野性的群狼发起不甘愿的低吼,却不得不听从头狼的意见,一步一回头的跟着头狼离开了。蛇王摆动着尾巴拍了拍地面,然后窜进杂草丛中,不见了踪迹,群蛇和毒蝎子们也不甘心地退下了,硕大的空地里,除了死的就只剩下易君苓三个会喘气的。
“你还真厉害,这么容易就将它们全部逼走。”姜迢心中暗暗吃惊。
易君苓斜了他一眼,将手上已熄灭的火棍丢开,“顾轻衣他们在那?”
“哼,宋羽烟,不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那都是徒劳无功,你最好老老实实等着千松山之战,别搞那么多小动作。”姜迢冷笑道。
易君苓瞪着他,一字一顿,“好,我会耐心的等到那一天,你别忘记你的承诺。”
“放心,本座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就算死,也会让你们死在一起。”姜迢冷酷地道。
易君苓使了个眼色给,“寒月,我们下山吧!”
“嗯,这山上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到别处去游玩。”许寒月顺势道,易君苓心中暗赞聪明,两人手牵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样做,自然是不想让姜迢发现石林阵。以姜迢的精明,定会看出那是人为的,进而发现山谷,破坏这儿的宁静。
“宋羽烟,你真的是来游玩的?”姜迢跟着易君苓身后向山下走去。
许寒月偏低着头,易君苓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对姜迢的问话听而为闻,“宋羽烟!”对易君苓的无视,姜迢非常的生气。
“你鬼叫什么?吓我一跳。”易君苓扭头怒视。
姜迢咬牙道:“本座一掌就可取你性命。”
“不记得是谁说过要在天下人面前打败我,证明自己才是天下之主,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现在就想取我的性命了?好啊,我不介意将群狼和蛇王它们再唤来,一起陪你这个天下之主玩一玩。”易君苓微微侧头,挑衅地看着姜迢。
“哼。”姜迢大袖一甩,从易君苓身边擦肩而过,抢先一步向山下走去。
许寒月握着易君苓的手,低声道:“姜迢生性狡猾,我们还是绕远一点。”两人向山的另一边绕去,突然有幼狼的呜咽声传来,觅声而去,一只纯黑色小狼被困在大地洞中,无法脱身,望天的双眸充满了哀伤,阳光下隐隐有着金黄色的光闪过。
“是金眼狼,狼群中最凶猛的狼,太好了,寒月,我们养它做护卫狼好不好?”易君苓笑着问道。
许寒月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易君苓亲了亲许寒月,“谢谢你寒月。”许寒月一改往日的坏脾气,对易君苓的意见从不反对。
两人将那只金眼狼救出后,围着北山绕了一个极大圈子,让藏在暗处跟踪他们的姜迢吃尽苦头,利用天然山势,成功甩掉了他,两人这才从另一入口进入山谷。易君苓知姜迢对已有了防范之心,到也不心急出去找顾轻衣,就安心在山谷内培育金眼狼,勤练玉片上的身法,只盼那日能顺利打败姜迢,与顾轻衣他们团聚。
[正文:第一百章江湖事江湖了]
还有五天才到姜迢约定的三月之期,可是千松山下已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不止玉寒宫派人出来招呼,就是灵蛇门也派出几十名黑衣大汉来迎接这些武林同道。只是这次的聚合并非泾渭分明,许多小门小派的白道中人已经被灵蛇门控制,自是由灵蛇门接待。而幽冥派由于慕容弦歌与易君苓的关系,成为唯一一个站在白道这边的黑道。而唯一没派代表出席这次比武大会的门派,就是凌宵楼,这让大家又多了一分猜测,难道许寒月伤重不治,已经离世?
“桂长老,小师妹还没有出现吗?”文太后是做为卫国皇族的代表出现在千松山的。
桂长老摇头,“只在二个月前接到少宫主的消息,以后再也没有收到。”
“二师姐,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怕小师妹临阵逃脱?”练霞走了进来。
文太后斜了她一眼,笑而不语,练霞见她表情,立刻明白,“二师姐,小师妹是聪明人,不会那么不小心的。”
“年轻气盛,难免不会出事。”文太后挑着银眉,笑道。
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大眼瞪小眼,“我们在沿路安排好了暗梢,只要少宫主现身,立刻会有人回报的。”东方婉儿插嘴道,将话题岔开。
可是直到约定之日,晨光射向大地,初秋的凉风吹来一丝凉意,可当事人之一的易君苓依旧没有出现,这文太后等人心中更加不安,却也不得不随着众人向嶂平谷走去。嶂平谷是一个群山环抱的谷地,离千松山不远,地势开阔,能容纳上万人,却只有一个出入口,打量这险要的环境,文太后有些心慌,问道:“他们会不会搞什么鬼?”
“在知道姜迢定在千松山比武后,就立刻抽派上千人将四处守住,而且日夜都有人巡值,从没发现有可疑人在此地活动,所以不用担心姜迢做了手脚。”桂长老自信满满。
步入嶂平谷后,玉寒宫与灵蛇门的拥护者左右分开,留出中间空地,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右边是玉寒宫的人,左边是灵蛇门的人,四大长老坐阵当中,脸色铁青,目光迷离,仔细一看,会发现有许多白道中人,都是如此表情,练霞低声道:“用迷香丸控制人心,得了天下又如何?”
文太后皱眉,“五妹有法子解决吗?”
“防备甚严,无法可想。”练霞摇头。
各人自是与相识之人攀谈,俱是江湖豪杰,声音洪亮,让一向平静的嶂平谷变得喧嚣起来,就象是一场黑白两道的大集会。
长啸声突起,直冲云宵,将远处的小鸟惊起,四处飞散,震耳欲聋,待众人回过神来时,中间空地上多了五个人,五个身穿黑色锦袍的高大男人,居中之人戴着黄金面具,其他四人皆戴着银色面具,身悬宝剑。
灵蛇门以及被灵蛇门收服的黑白两道中人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地道:“参见门主,门主万寿金安。”
姜迢自持身份,居然不开口,只是双手向上一抬,示意众人起身,待众人起身后,他的目光转向白道,却不见易君苓在座,冷哼道:“宋羽烟在何处?”
桂长老语结,她向前一步,却无言想对,“看来玉寒宫少宫主自知不是门主对手,不敢出现了,哈哈哈。”不知是何门派的黑脸大汉讨好地道,灵蛇门众人立刻发出嚣张大笑,玉寒宫中的人面露怒色。
黑脸大汉突觉双脚一麻,人向前跪了下去,任他怎么样挣扎都没办法站起,只能直直地跪在那儿,旁边人一看,发现他被人用凌空点穴法将脚下大穴点住,姜迢皱眉,看向远方。
淡淡的梅花香随风飘来,此时尚是初秋时分,这梅花香从何而来?众人猜测之时,“嗖”的一声,纤细的身影从天而降,宛若仙子下凡,正是身穿华贵的白色云缎的易君苓,她一头秀发由淡红色发带束在脑后,面戴着斗笠,垂下的纱巾将她的面容掩盖,微微行了一礼,“各位,不好意思,羽烟来迟一步。”声音清脆悦耳。
“桂之华率玉寒宫众人恭迎少宫主!”桂长老向前一步,躬身行礼。
玉寒宫门人以及白道中人皆大声喊道,“恭迎宋少宫主。”声音洪亮,大有压倒灵蛇门的之势。
易君苓向众人还礼,扭身面对姜迢,“姜门主,是否可以开始比武了。”听此言,众人立刻向后退去,将中间空地让出。
姜迢横掌在胸,手掌上戴着闪闪发亮的黑色的护套,易君苓心中明白,那是用来抓自己的宝剑的,打定主意要握牢长剑,姜迢喝道:“请。”两人都懒得废话,直接交上了手。
易君苓宝剑出鞘,幻化成漫天剑影,一招之内,点上姜迢身上三十六处大穴,姜迢身形一闪,左手屈指弹向易君苓的剑背,此一点虽不能伤到易君苓,却也将一股寒气沿剑上传,冲击易君苓右手寸关尺脉。易君苓心中一凛,知这三个月来,不止自己有进步,姜迢的功力也大为提升。
此战对姜迢和易君苓来说,都至关重要,两人皆是许胜不许败,因此两人都是尽全力出招。姜迢取胜之心更甚,因此虽然在灵蛇剑的极大威力镇压下,他仍然拼命抢攻,各种狠毒武功层出不穷,当真是惊涛骇浪一般,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狠狠的卷扑向易君苓。
文太后,许老太君等武林高手,看着这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也不禁有些心神颤抖,暗暗为易君苓担心,此战易君苓若败,不止她性命不保,只怕天下苍生皆要受黑道统领了。
易君苓不慌不忙,她并不与姜迢面对对交锋,挥动宝剑,舞出剑光,一团紫光将两人笼罩起来,任姜迢如何猛攻,她始终用剑光护住身体各大要穴。姜迢虽从灵蛇门以前的典籍中看过玉寒宫的这套护身剑法,可是这八百年来,经八位宫主的不断的补充和修改,这套剑法比起当年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再加上易君苓又是历来宫主中经历最为奇特的一位,更得到灵蛇玉片,经三月苦练,在今日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一团紫光裹着一道白影一道黑影在空地中斗得难分难解,转眼就已经交手数百招,姜迢又惊又急,心知若再这般纠缠下去,自己只怕会伤在易君苓的剑下,恶念横生,连劈三掌,掌风如涛,威势奇大,寒气倏起,四面八方皆是掌影,围观众人俱感寒冷,不由向后退开数步。
易君苓身在其中,更觉寒冷刺骨,护体神功油然而生,运气相抵之时,剑招自然稍缓,攻势转弱。姜迢大喜,再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力,掌风将易君苓的宝剑稍稍荡开,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被他抓住,疾如闪电般欺身向前,双手屈指弹向易君苓手握的宝剑。
易君苓知他想用寒气迫使自己将宝剑脱手,左手捏成兰花指,似柔弱无力般点向姜迢手臂,右手剑并不变招,依旧直直刺出,点向姜迢腰间大穴,就连文太后,许老太君等高手都没看出易君苓左手暗藏的玄机,就别提其他之人。
其他人不清楚,姜迢却非常清楚,易君苓的左指看似无力,其实暗藏炙热之气,姜迢双手只得半路变招回护,左手抓向宝剑,右手化指为拳,攻向易君苓的左指。易君苓似早已料到姜迢此招,不等两招使老,剑招改点为劈,紫光暴烈,剑花点点,一道紫练竖劈向姜迢面门,左手化指为抓,抓向姜迢的右拳,这两招变化快速,再加上易君苓的轻功高强,一下就窜到姜迢面前。这让姜迢大吃一惊,抽身向后疾退,人虽没受到重创,可还是脸上的面具被剑锋劈成两半,从脸上落下,露出他异于常人的容貌,围观之人皆被他的容貌给惊住了。
围观之人的表情,此时两人皆无意关心,只因这招凶险之极,姜迢固然受炙热之气所逼,气息失调,易君苓也吃亏不少,左手与姜迢的右拳正面相击,被他阴邪寒气侵入,手腕处微微感到麻木失灵。右手全力挥出的剑招,虽然将姜迢面具劈下,却并没给他造成重创,反而被他左手击中右肩,寒气入骨,差点握不住宝剑。
两人遥遥相对,静立不动,胸前起伏不定,喘息声从两人口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