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拿就追了出去,赶紧一把拉住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的人,“怎么了?闹什么别扭……”

“没什么。”凌琤本来想教育一番,奈何周围人有些多,显然不适合,便一门心思往门外走,却也不忘说:“你去关上门再过来,别丢了东西。”

“确定不跑了?”贺驭东手抓得紧紧的,凌琤甩两下没甩开,心说尼玛你是不是吃米饭长大的!!!靠。

“不跑不跑。反正不远,咱俩就走回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贺驭东似乎有些不信,但还是强迫自己回去关门。

凌琤就站在原地想“台词”。调-教情人是大事,不能马虎,今天估计得上演闹别扭的小媳妇儿戏码,这个在贺驭东这里应该吃得开。上一世他就是跟贺驭东太强硬了,每次让贺驭东开口都是一句:你爱说不说,不说滚!

所以两人才总是僵持着。这一世换个套路,估计会有不同结果。

贺驭东几乎是跑出来的,周围的工作员张大嘴巴跟望景一样望着这个小老板,似乎很奇怪他的失常行为是因何而起。

凌琤觉得太丢人,赶紧往外走了几步。贺驭东跟过去拉住他,他才说:“哥,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可是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是表示你不信认我呢?还是不信任我呢?”

贺驭让他这奇怪的说法整得一愣,说话都带了迟疑,“也不是……不信任。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从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所以……就是习惯了。”

“习惯?!”这次换成凌琤皱眉,“习惯也不行,我要平等。要不我对你掏心挖肺,你跟我人心隔肚皮,你逗我呢?!”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贺驭东开始反思。

“这两码事。你对我再好可是你总对我有所保留,那也太不坦诚。当然,适当的保留隐私我是理解的,可是你这个明显就是不把我当……恩,你知道的。”

“……”贺驭东想到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跟凌琤说,便试着问:“你想知道什么?”

“就……你刚才做的梦吧。能让你觉得害怕,我很好奇。”

“……”贺驭dōng • tū然顿住脚步,与凌琤面对面站了下来。他仔细地看着凌琤的脸,似乎想以此来确定凌琤还好好地活在自己身边,“凌琤……我梦见……”

“什么?”凌琤想,这一次贺驭东再不说,他就不问了。或许贺驭东是梦见小时候看到母亲死的场景,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再回忆起来了。

谁知贺驭东沉默了好半晌,在他以为不想说了的时候,却告诉他:“凌琤,我梦见……你死了,就在我眼前。你好像比现在大了很多,可我很确定那个就是你。”

凌琤背后的手狠狠握成了拳,用力得几乎让指甲馅进肉里。他看着贺驭东,仿佛又看到上一世自己死的时候贺驭东绝望的场景,就好像有一把刀,一下下在剜他的肉。可他依然笑得很轻松,仿佛贺驭东只是讲了个笑话一般,勾起唇角便说:“啧,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梦呢,就这啊?你不知道梦见亲人死亡是大吉之兆?”

贺驭东没听过这种说法,便问:“是么?”

凌琤搂住他的胳膊说:“当然,咱们要发财了,大财!所以以后这种事情你都得跟我说,不然你做了预兆这么好的梦我都不能跟着开心,多不好。”

贺驭东也不敢确定了,问凌琤:“你听了不怕么?”

凌琤笑笑,“不怕,只要你再跟我说说别的就好了。像是,我去外地的时候你想我不?说想就说想的,可别拿权大爷说事儿啊。”

贺驭东苦笑,“这个不能说,说了你真该吓着了。”

凌琤猜了猜,觉得会吓着他的,其实还真没有。不过贺驭东认为能吓到他的,“莫非想把我关起来再也不给人看见?”

贺驭东愕然地看着凌琤。

凌琤摇摇头,“还全校第一呢,这什么破记性。你自己说梦话总要把我关起来,你不知道?”其实根本就是胡扯!

贺驭东:“有……么?”

凌琤直接走了,但是他的背影好像在说:儒子不可教也,活没治了。

贺驭东在原地回忆了一下,还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问题。不过凌琤能把他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倒是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看得出来,凌琤根本就没害怕,表现得就跟他这些想法都很正常一样。当然,他觉得也可能是因为凌琤把这些都当笑话来听了,并没有认真。

凌琤见贺驭东好半天才开始迈步,便在原地站下来等了一会儿。这时四周没什么人,他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便等贺驭东走近时说:“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特别想把我关起来,记得告诉我,别憋着,因为我会配合。你记住,除非你赶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像……一样离开。”

贺驭东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凌琤进了派乐星,却还是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凌琤突然打开门,大喊:“贺驭东!发什么愣?快进来吃饭!”

贺驭东看着指尖融化成水的雪,突然奔跑起来。他确信,这一天会成为他毕生难忘的日子。有那么一个人,他就像上天给他专门准备的一样,补齐了他心里所有的伤口。

“对了凌琤,刚才有人给你来过电话。”陈江说:“他说叫周泽,你行李在他那儿。”

“哦是了,忘拿回来。”凌琤说完便问陈江,“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今儿周日啊。”陈江无语了,这孩子都不看时间么?

“对了,明天我休息,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一天。”贺驭东说对凌琤说。

“明天我想带权大夫去见见叶总,估计下午有时间。”

本来凌琤是想着让吕清送他跟权大夫去叶之闲家,看过再给他送回来,然后跟贺驭东在一起,结果贺驭东为了结省时间,直接自己开车把他跟权大夫送到了叶之闲家,并且到了之后就把权大夫留那儿,把他又给带走了。理由相当清晰,“天凉了,我们去买冬天穿的衣服。”

叶之闲倒是没有赶他们走的意思,但是有两个小辈在确实是觉得不方便,便笑笑没说什么。

贺驭东于是带凌琤去了盼望以久的……动物园。

凌琤哆哆嗦嗦地在寒风中抖,顺带极其无语,“哥,你觉得这么冷的天动物们会出来欢迎你来观赏他们么?”

贺驭东的回答让凌琤好悬没啃在铁栅栏上,他说:“我就是想看看,被关起来会不会很痛苦。”

凌琤:“不痛苦那是傻。”

家有蛇精病的烦恼,谁懂?!

贺驭东:“它们好像很不开心。”

凌琤看着那群扎堆儿取暖的小羊,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最后他还是决定认真回复贺驭东的想法,“它们不开心是因为没有自主权。可是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想反抗的时候肯定会奋起反抗,这两码事,所以你别瞎往一起想行吗?”

贺驭东:“问题是,反抗……你打得赢我么?”

凌琤怒,“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贺驭东连忙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力气比你大而已。”

凌琤翻个白眼,“得了吧,我跟你一来软的你就得投降,有力气也得有地儿使,哥你可长点儿心吧。”

贺驭东想想好像还真是,凌琤装个生气他就六神无主了,所以打什么的,那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凌琤也没进过动物园,上一世这一世全加起来这就是第一次,所以虽然小动物们都不在外头供游客参观了,但有不少在室内的还是看到了。

两人都默默地感受到了对方愉悦的心情,总体来讲,这一趟没白来。不过这一天让人高兴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回去后他们便听权大夫说,叶之闲的问题能解决。如今是冬天,正好养身体,待到来年开春时,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便可以要孩子。喜得叶之闲差点没窜起来,跟小姑娘无二致。

凌琤自然也替她跟方世海高兴,便跟贺驭东和权大夫商量之后,让权大夫隔三差五地给叶之闲看看。本来贺驭东是要让吕清接送权大夫,不过这活儿被方世海拉走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便又到了试镜的日子。凌琤跟黎长松,以及没几天就跟凌琤混得滚瓜烂熟的肖玉辉一起搭上了去试镜会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凌琤:哥,我这次选角估计够呛选得上。

贺驭东:为什么?

凌琤:因为我太白了,好像不适合那个小战士的形象。

肖玉辉:没事的师兄,还有我呐!我比你黑!

贺驭东:除了这小子还有谁?

凌琤:还有黎长松。

贺驭东:还有么?

凌琤:没了。

贺驭东:那好,一会儿我找人去把他俩绑到国外,等选完角再放回来。

凌琤:干嘛不直接关起来?

贺驭东:那是你的专利。

凌琤:……

肖玉辉:……

☆、第63章对头

电视剧《硝烟》讲述的是一位抗日英雄的事迹,而凌琤一行人去试镜的角色是男三号,名叫张大力。这角色人如其名,长得高大且力大无穷,在剧中是主角的救命恩人,后因这份恩情与主角结识,随后跟随主角从军五年,一起奋起杀敌,最后死在战场上。

听起来很简单的一生,但是演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

凌琤和肖玉辉他们到的时候等着试镜的人已经排了长队,因为来试镜的人不在少数。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给他们登了记,随后让他们等着叫名。

来的时候几人是跟着黎长松的经纪人一起来的,这会儿人便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凌琤跟肖玉辉,另一边则是黎长松跟他的经纪人。他们这次似乎誓在必得,看上去很有自信。

反观凌琤跟肖玉辉这边,聊天的内容就相当让人无语了。

凌琤担忧地看着肖玉辉又红又肿的嘴问:“玉辉,你这嘴怎么回事?!”他不过出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这小师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肖玉辉暗暗磨了磨牙,压低声说:“我对牛奶过敏,刚才黎长松给我的饮料里肯定有牛奶。”

凌琤看了眼黎长松,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这里,便问肖玉辉,“你过敏的事他知道?”

肖玉辉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没有在黎长松面前直接说过自己过敏的问题。不过他过敏的事黎长松的经纪人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可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些,怎么偏偏就赶在要试镜的时候闹出这事来?明明他之前问的时候说里面没有牛奶的,他的身体不会骗人。

凌琤见肖玉辉半晌不说话,便知其中有猫腻,只是他们也不可能当面去问黎长松这件事情,便只能吃下这哑巴亏。正好这时周泽过来了,便去给肖玉辉买药。

肖玉辉原是叶之闲带着的,但如今叶之闲开始养身体,权大夫便不让她太操劳了,因此每天处理事情的时间都是有限,肖玉辉便成了“没娘带”的可怜孩儿。但签过来的艺人总要负责,叶之闲便跟方世海商量之后决定肖玉辉也归莫轻飞手下。

好在他们现在的活动很少,莫轻飞倒也忙得过来。但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却也不能亲自带他们过来,因为柯宇恒走在一线上,比他们的事情可是要多多了。

肖玉辉略显不安地拉住凌琤的衣袖,“师兄,你说一会儿我该怎么办?”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万一要是真因为嘴巴的问题错过了,那他可真是郁闷死了。

凌琤也觉得这事麻烦,虽然过敏的问题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但是肯定没有快到一会儿试镜前就能好利索。而且肖玉辉经验少,万一紧张了更没戏了,但该鼓励的总还是要鼓励一下,他便说:“你别给自己压力,拍戏成与不成也是讲究缘分的。万一要是真不行,大不了回去唱歌。声乐老师不是说了么,你在音乐方面有天赋,所以咱们可以先往音乐上发展。至于拍戏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心态要放好。”

肖玉辉似懂非懂,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公司里少有的几个在音乐方面有天赋的艺人,心里确实安慰了一点点。只是黎长松这个人,他突然觉得以后该离得远一些。

鬼使神差的,肖玉辉这么想的时候黎长松正好冲他笑了笑,弄得肖玉辉心里憋气得不行。

凌琤拍了拍肖玉辉的肩,示意他不要在意,心里却有个想法逐渐形成。本来这一世他是不打算在音乐方面有什么投入的。但如果是肖玉辉的话,他却可以帮一把。上一世他唱过的那些好歌,那些他填过的成绩不错的词,都可以拿来给肖玉辉用。

肖玉辉犹不知天上就要砸下来一个大馅饼,在那儿频频瞅着楼梯口,大概也是想等周泽快些回来。不过这小子今天运气显然不够好,在周泽回来前就被之前的接待人员叫了名字。

报名表是黎长松的经纪人递的,把肖玉辉的放在第一位,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凌琤比了个大拇指对肖玉辉笑笑,又朝他挥了挥手。肖玉辉给自己打了气,终于算是进去。只是凌琤觉得他的表情像进监狱的犯人才该有的。不同的是,进监狱的犯人进去之后想出来那得好长时间,但肖玉辉却进去没几分钟就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多数都是没通过的,凌琤也算是比较了解了。但他实在不好打击个孩子。

正好黎长松接着进去了,凌琤便问:“怎么样?”

肖玉辉的脸比苦瓜好不到哪去,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