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当然,这同情的小火花一闪即灭,金九龄在他心里还是个作死的蠢货。
“咦,这不是花满楼吗?”陆小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屋,他一直很安静,直到无花完成画作放下笔。
无花没有说话,他本来是打算画一幅山水的,没想到,走神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在其中添上了一个人。
陆小凤却是对这幅画喜欢的很,不过:“细看又不怎么像了。”眼中倒是流出喜悦来。
“哪里不像了?”花满蹊也凑了过来,经过了二十几年的熏陶,他的眼界也被熏出来了,水墨画重意不重形,这画上的男子看起来像花满楼,可神态更肖似陆小凤。
无花本来也为这个而暗恼,只是看着陆小凤脸上的喜色,只一想就明白了。当下做出羞窘的模样,“我作画的时候走神了……”
“都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师傅这画也颇得几分精髓,不如送我如何?”陆小凤却越看越爱,一想到小师傅想画花满楼却画出了自己的shén • yùn,心中更是雀跃。
玉笙就看着无花三言两语用楚留香的画像把陆小凤哄得不知天南地北,觉得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死。
只是这时候他还没想到,作死的人不止一个。安全感爆棚的花满蹊已经答应宫九一起去赛马,在那人迹罕至风景如画的郊野,宫九看着策马扬鞭的花满蹊,眼睛都红了。
第80章所谓的祸水东引,死道友不死贫道
花满蹊向来认为,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嗜好并没什么坏处。就像他上辈子喜欢收集车模,每找到一款新车模收入的时候心里的满足感就别提了,心情再糟糕,只要把那些宝贝拿出来赏玩一番,天大的事都不算事了。至于这辈子,他倒是找人做过一些马车的微型车模,只是到底感觉不对劲,玩过几次就丢开手了。
作为花家人,又有财力支撑,花满蹊很快又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收藏名驹。
千金易得,名马难求。
所以,当宫九说自己那有两匹汗血宝马的时候,花满蹊很可耻的心动了。
在现代,汗血宝马已经成为传说,甚至有人怀疑这种马要么是虚构的,要么就是得了什么病,才会在奔跑的时候流下像血一样的汗。以花家的财力加势力,都没有得到一匹汗血宝马,这次有机会亲眼见识,花满蹊只纠结了一下,就答应了宫九。
倒是宫九颇为诧异,他还以为自己需要耍些手段呢,鉴于这段时间花满蹊躲他躲的厉害。作为一个耿直的变态,他这样想了,也就这样问了。
花满蹊那时候正在和宝马套近乎,听到他的疑问,连头都不回,“我又岂是欺软怕硬的苟且之辈?”
宫九很像更加耿直的说一句你是,只是如今这个结果他很满意,一点也不想横生波折,便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句话。可惜花满蹊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骄傲的,这世上,能让宫九感到憋屈的人有几个呢。
花满蹊说的大义凌然,实际上还是因为玉笙被曝光的身份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这份信心直接转化成了他的勇气,让他完全可以做到面对变态而不动声色。虽然玉笙没有告诉过他宫九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但他却以为这是他们间的默契,以玉笙的本事,他相信他完全可以与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更别提修改记忆这种小事了。
至于之前玉笙因为酒色财气庄被灭门而东奔西走的那段日子,也被花满蹊自动美化为不想露出破绽演戏给别人看。
瞧宫九今天多正常,花满蹊自动把这件事归功于玉笙,把宝马大爷伺候舒服了,便翻身上马。马上有一整套马具,他抽出鞭子,甩了一个漂亮而响亮的鞭花,“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达那边的那棵树下如何?”
宫九忽然沉默下来,不等花满蹊觉得事情不对,也翻身上马,沉声道:“好!”
花满蹊这时候格外机灵,率先窜了出去。他的姿势很漂亮,只看过去就是一种享受。宫九的眼神暗了暗,紧随其后。花满蹊骑马的时候喜欢耍一些花活,好在他还记得身下的马他第一次骑,彼此间还不够熟悉,才没做出一些危险的动作,只甩着鞭子,在空气中打出清脆的鞭响,用以驱使着宝马。
宫九紧追其后,眼睛都快憋红了。花满蹊的动作在他自己看来不过是想要马儿跑的快一些,但于宫九而言,和勾引也差不了多少了。
花满蹊在前面跑的肆意,耳朵也是分出一只来关注身后的动静的,只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花满蹊又一扬鞭,打算加速。
这一鞭子,打实了。
花满蹊一个激灵,他骑的可是汗血宝马,这一鞭子打实了该有多疼。然而,就在他打算回头看一看的时候,腰间一紧,眨眼的功夫,他的视野一下子变了。之前还骑在马上高人一等,转眼间就脚踏实地,嗯,脚还有点软。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花满蹊浑身僵硬,低头便看见放于自己腹上的那只手。肤色莹白,五指纤长而指节分明,指甲是漂亮的浅粉色,有着珍珠般的荧光。
手控最爱。
然而花满蹊并不是一个手控,然而花满蹊已经反应过来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身后传来人体的温度,还有一具颤抖的身体。
冷静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后,花满蹊一个激灵,手腕一动,鞭子便朝后抽去。
身后人发出一声黏腻的shen • yin。
花满蹊身子一扭一缩,从宫九的手臂中脱出,再看宫九,他的表情已经很不对劲了。
神仙失灵了!花满蹊提气就跑。
然而,他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宫九。
“抽我……快点……抽……”宫九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却带着兴奋疯狂的光。
花满蹊在突围不成后,终于接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还有那句至理名言:生活就像qiáng • jiān,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让自己好过一点。哪怕到了这时候,花满蹊的思路还是清晰的,他可以抽宫九一顿,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再论其他。
凭心而论,花满蹊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宫九也被抽的很舒服。
花满蹊只恨自己的鼻子太灵。
抽鞭子是个力气活,所以在宫九瘫在地上不再翻滚的时候,花满蹊也找了一颗树背靠坐下,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思考以后。
花满蹊没怀疑玉笙没有出力,只当宫九污力十足,非寻常能够洗白。抛开这点不谈,宫九其实一直很挑剔,从物到人,这次估计是他情难自禁下的一次意外,他不用担心自己再遇到宫九求抽打的时候。要知道,有这项殊荣的人只有牛肉汤和沙曼,其他人纵使抽过一次,也不过是被临时抓了壮丁,属于用过就被丢的那一种。
把自己的属性定了性,花满蹊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办法其实很容易,把沙曼弄过来就好。在沙曼身上,有着宫九恋母情结的寄托,有了她,宫九想必不会再在自己身上花费心思了。
问题是,该怎么找到沙曼。
花满蹊觉得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因为他之前就向宫九提过这个问题,而宫九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反而问这是不是自己的红颜知己。所以花满蹊断定,此时的宫九还没有在妓院中见到沙曼,更别提把她赎出来带到小岛上了。
他总不能带着宫九去逛青楼,让头牌挨个献唱来勾起宫九的恋母情结吧。
这个主意实在是下下策,花满蹊决定不到必不得已的时候不去用它。
不过,办法不止这一个。
对于沙曼的来历,花满蹊自认还是知之甚详的,能把陆小凤降服的女人,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注意,然后敬而远之。沙曼本是飞天玉虎方玉飞的妹妹,却自称姓江,被自己的哥哥从小卖进青楼,不需多想,就能脑补出一场狗血淋漓的大戏。不管这对兄妹间有着何等恩怨,方玉飞是必定知道沙曼的下落的。
飞天玉虎方玉飞,那可是能和玉罗刹相提并论的人物。尽管作为一个明眼人,花满蹊知道这里面的水分简直多的能填满太平洋了。
打定了主意,花满蹊一揉脸,单手撑地,打算重新站起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宽衣解带的九公子。
“衣服脏了。”宫九的声音很平淡。
花满蹊就一脸懵逼的看着宫九一个响指招来之前的坐骑,绝望的发现上面居然有一个包袱,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宫九从里面翻出亵衣、中衣、外袍。
妈蛋,这个变态果然蓄谋已久。
寻找沙曼的日程必须尽快进行。
然而,还是那句话,计划没有变化快。作为资深反派,就没有一个吃素的。宫九抬抬手就逼的金九龄自杀认罪,无花分分钟就把花满蹊翻得底朝天。他认为花满蹊大大的得罪了他,故意推延见宫九施加mí • hún术的时间,反而对花满蹊记忆力的沙曼燃起了兴趣,在花满蹊打算要去寻人的时候,他已经把人弄出来了。
作为罗刹牌的设计者,无花又弄出了一个赝品,于是乎,罗刹牌一出,罗刹教教众无不被驱使。即便安置沙曼的那间妓院挂靠飞天玉虎方玉飞,但到底是西方魔教更不好惹一点。拥有罗刹牌的人就是罗刹教的教主,在玉罗刹尚在的此时,罗刹牌就成了少教主的信物了,而想要讨好下任教主的人也是出乎意料的多。
无花倒是施施然的把人带走了,完全不知道罗刹教里已经炸了。
作为一个爹宝,玉天宝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小皇帝一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作为独子,他有着和众人一样的认知,那就是罗刹教的下一任教主非他玉天宝莫属。然而就在他自认高枕无忧的时候,传来有人手持罗刹牌抢了一个青楼女子的消息。
玉天宝养在深闺人未识,这一次替无花做事的那些人还真的以为是在为少教主玉天宝做事。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没过多久,源源不绝的美人就被送到了玉天宝面前。在享用几次之后,玉罗刹也知道了这点反常,本以为是有老鼠不安分了,结果一查下去,竟然是罗刹教的根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差点被动摇了。
开始查这件事的时候玉罗刹没有避着玉天宝,所以,在玉罗刹得到这份消息的时候,玉天宝得知的速度只慢了那么一点罢了。
玉罗刹很不爽的看着被换来的狸猫在自己面前闹开,心里的不耐烦简直压抑不住。不是自己的种果然不堪重用,比阿雪差远了。玉罗刹这样想着,口中还要安抚着玉天宝。
眼下还不是时候,等他把陷阱设置好,除去教中那些三心二意的家伙,他一定会念着这个冒牌货的好,给他留一个全尸。
玉天宝勉强被安慰到了,只是目光并不那么甘心。为了以防万一,玉罗刹不得不加快计划的进行,寻朱停照着罗刹牌的模样伪出个十块八块的用以混淆视听。
这场fēng • bō在玉罗刹的雷厉风行下很快平息了,没过多久,就传出玉罗刹把罗刹牌交给玉天宝的消息。而后教主闭关,教内事务由玉天宝并几大长老一起主持。
西域的这场风雨没有波及到中原,在花满蹊一边催人查找沙曼的下落一边带着宫九逛青楼打算广撒网的时候,在无花费尽心思把一个小有资质的女子调教成石观音第二的时候,在玉笙宫里宫外两头跑烦的想要离京的时候,有一男子自西而来,且来势汹汹,所为非善。
第81章无题
无花又一次的走眼了。
在无花看来,玉罗刹此人不足为虑,他久不踏足中原,在西域那一亩三分地里经营,而这份经营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御下手段十分糟糕,手下人各有心思,不说力往一块使了,不互相拖后腿才怪。玉罗刹能在教中高高在上,只是靠着武功和狠厉的手段罢了,无花不觉得玉罗刹能在一团乱麻中发现他动的手脚。
然而,无花在运气上似乎总是欠缺了那么一点。他没想到的是,玉罗刹真的顺着那一团乱麻抓到了他的尾巴。
所幸无花狡猾谨慎惯了,即便没把玉罗刹放在心上,也以防万一的做了一点布置,这份布置让玉罗刹查明真相的时间向后推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
有宫里的,有宫外的。
宫里的陈妃产下一女,皇帝喜不自胜,当即封了公主。然陈妃却在生产时伤了身体,从此再难有育。皇帝此时却又在宫外认识了一位曼姑娘,曼姑娘出身江湖,对宫墙之内并无向往,成就好事后很有些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让皇帝很是新奇,反而放不下了。没过多久,宫内的娘娘们都知道宫外有了一个小妖精勾住了皇帝的魂。
宫外的消息更多,也更加热闹,但最热闹的一桩,却是西门吹雪向叶孤城邀战,两人定下八月十五于紫金山比剑。
玉罗刹一入中原,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口玉牙差点被咬碎。当下也顾不得敢在罗刹教里弄鬼的无花,直奔万梅山庄而去。
京城中,正做着发财美梦的花满蹊半点不知道这场比斗又多出了一个老妖怪的参与,正在兴致勃勃的和玉笙商量赌场的项目,赌注的大小,以及相应的赔率。
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玉笙,看起来半点不沾铜臭,其实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再明白不过。当然,他照旧只是动动嘴,也乐得花满蹊愿意跑断腿。赌场这东西说好做也好做,说难做也不错,他既然想要趁这场决战一炮打响,以后细水长流的发展,这其中的规矩最好在开始的时候就订好。
“这是酒色财气庄中财院定下的规矩吗?”花满蹊乐呵呵的捧着墨迹未干的纸卷,觉得自己能想到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