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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躺在地上的许青芙两眼冒金星,可见白涟这一拳打的不轻。

许青芙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涟,一张脸都要扭曲起来了,“为什么!师弟,师弟你竟然打我……”

“哼,你们这些平日自诩要铲奸除恶的的正道,暗地里和我们这些魔修一样卑劣龌蹉,”大汉推门而今,虎目虬髯,路过许青芙时,面露鄙夷,“啧,就你这姿色?还不如我魔道里随便一个女修。”

许青芙虽是修仙大族族长的庶女,往日里踩低捧高,威风惯了,先受了白涟一拳,哪里容忍得住这个半路冒出魔修再对她的羞辱,勃然大怒,“那里来的下作东西,找死!”

起身上前就要往大汉脸上扇巴掌,结果被大汉抓住脖子往后大力一甩,竟然扔出了屋外。

天河宗的山门防线被冲破,立马就有大批弟子冲出来与魔修抗衡,这大汉趁着无人注意,偷偷的溜到后方,没想到遇到鬼鬼祟祟的许青芙。

一路尾随许青芙的大汉打算深入天河宗内部,没想到却看到许青芙这么变态的一面。

大汉极其厌恶许青芙这类狠毒女子,本想直接杀掉她和白涟解气,却在见到昏睡中的白涟改变主意。

他要等白涟遭到许青芙毒手在杀了许青芙,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能让一个人心生好感。

哪知大汉自己先被许青芙恶心到了,正要动手直接杀了许青芙,白涟的反击让他欣喜若狂,越发下定决心要将白涟带回魔宫。

“我乃魔道金顶山避暑洞四大教书先生之一的方魍,”本就长得过于粗矿,方魍咧嘴一笑,看不出友好,反倒像恐吓一般,“哈哈哈,这天河宗也不过如此,净出些污秽蛀虫,小鬼和我走吧,拜我为师,十年之后,定无人敢欺你。”

白涟一愣,方魍这话摆明的在挖元明真人的墙角,敌强我弱,若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先假意应允,谁知白涟竟打心眼里连假意答应都不想,只抿着嘴,暗暗的加大往手里蓄力。

方魍难得耐下性子等白涟的答复,他不怕白涟骗他,只要敢应允他,他有的是办法让白涟无法反悔。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方魍见白涟眼里对他的防备越来越重,就像小兽一般,方魍只要敢靠近他,白涟就敢拼死反咬他一口。

方魍忍不住有开口劝道:“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你就要遭那女人的毒手,小鬼你又何必拘泥于这个肮脏的天河宗。我要是有心害你,早就把你杀了,又那会帮你解了那个变态女人的束搏。”方魍还真的解开了许青芙下的束缚咒。

白涟不理会方魍这偷换概念的劝说,跟着方魍入了魔道与成为许青芙的娈童一样让他不喜,暗暗打量着拼尽所有力量给方魍一拳后,他能跑多远。

方魍暗恼,不知有多少人求着他,要拜他为师,都被他拒绝在千里之外,他寻徒多年,偏偏就白涟入了他的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我让最中意的,天生就适合修魔。”说到最后方魍看着白涟的神情越变越亢奋,仿佛下一刻白涟就会被他魅力折服,拜他为师。

白光一闪,白涟炮仗一般,拳头直接往方魍的脸上砸去。

“哼,一式伏魔拳,”方魍直接伸掌接住白涟的破颜拳,顺势将要逃跑的白涟扔了回去,“今天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方魍瞄了眼一眼掌心变成焦黑的那只手,白涟的这一拳他接得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但是白涟的表现让他很高兴,越发下定决心要白涟拜他为师。

软的不行来硬的,突然四条漆黑阴戾铁锈斑斑的锁链捆住白涟的手脚,锁链每转动一下,便是钻心入骨的疼,白涟只觉得他的皮肉要被硬生生的绞掉,痛到极致,不得不痛得呻【吟】出声,“啊……”

小面瘫白涟已经痛得脸都扭曲了,眼里的生理泪水更是不断打转流了出来。

方魍原本打算吓吓白涟逼他就迫,谁知白涟宁愿受皮肉折磨也不愿答应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骨气,方魍又爱又恨,若白涟愿意当他徒弟,他方魍定将他毕生所学的教于白涟,万般宠爱白涟,可白涟却迟迟不肯跟他说半句话,又拜别人为师,真是可恨至极。

这方魍哪里知道,白涟不会言语,心中认定的徒弟受这般苦,若是他人做的早被方魍千刀万剐,可现在折磨白涟的正是他自己,方魍只觉得心里有蚂蚁在爬一样不好受,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劝道:“你不肯说话,点个头也成,我也好收了这铁链,你也不用受……”

龙吟咆哮,直接打断方魍的话,他们所在木屋的墙上出现一个大洞,尘烟之中有人走来。

木流风从禁林出来后,没有见到白涟,木流风直觉不好,向越轻然直接要了罗盘去找白涟,白涟竟不在轩辕峰,木流风心突突直跳,不好的预感盘聚不散。

当他赶来时老远就听到白涟的痛吟声时,仿佛又亲眼看到白涟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心痛欲裂之感比在平城时还要强上百倍。

这一次白涟没有倒在血泊里,可在木流风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差别的,捆在白涟身上的锁链若是再交缠得紧一点分明就要绞掉白涟的一层皮肉。

老鬼曾经跟木流风展示过这锁链,皮糙肉厚的元婴修士都能被绞成碎肉,更何况要被他养得白白嫩嫩的白涟。

游龙通灵,主人的愤怒感染了它,化身成苍龙直接向方魍冲啸而去,龙怒威压,龙息灼热,方魍受创,被震飞到数米之外。

“竟然是游龙,你和老鬼是什么关系!”方魍一脸震惊,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他遇到了白涟和木流风。

木流风小心翼翼的要将白涟抱在怀里,谁知白涟一动,锁链就嗦嗦作响,将白涟缠得更紧,白涟痛得又是紧咬住唇,又是张口痛吟,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血色已经全无,苍白得可怕,最后竟痛昏了过去。

木流风黑色的眼眸布满骇人的血色,冷郁得可怕,向方魍怒道:“要么死,要么解开他!”

方魍一惊,白涟被折磨成这样他也不愿意看到,不过又不想就这么乖乖的听木流风的话,“就算是老鬼也不敢这么命令我,何况是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嘴上虽是这么说,方魍却暗暗的给锁链下令不准将他徒弟缠得那么紧,装装样子就成。

回到木流风手中游龙又嗡嗡作响,寒星一般的冷刃映着方魍的脖子,杀意暗藏,他已经打算直取方魍的项上人头。

方魍正打算嘲讽木流风不知天高地厚,突然间一只漂亮的银色蝴蝶凭空出现,飞落在他耳边,方魍神色一廪,大手一收缠在白涟身上的锁链全数缩回地底,“放了他,可以,不过你就来尝尝炼魂咒人的滋味吧。”

木流风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虚影,手执黑鞭,狠戾一挥,狠狠的打在木流风的背上,木流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小子我就替老鬼好好教育你,不用太感谢我,只要你能承受得住这咒人的八十一鞭。”

方魍可惜的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白涟,身形化成虚影扭曲了起来消失在空气中。

木流风咬牙忍着后背的剧痛,将冰冷的膏药涂在白涟红痕累累的手臂上,白嫩的肌肤上满是带血的伤痕,红白相交,触目惊心。

是不是来晚一点,小师弟就会变成一滩血肉,木流风不敢想象,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可后背的咒人的鞭刑一次比一次狠戾,心疼身疼,木流风嘴角溢血,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木流风尽量不用力去碰白涟,可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一个不稳压在白涟的身上,木流风口喷鲜血。

白涟是被痛醒的,他宁愿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师兄怎么全身是血,后面还有一个可怕的蒙面人正拿着鞭子抽着木流风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师弟,你醒啦,抱歉我……我弄疼你了……”

木流风尽力用着温柔的语气以免白涟被吓到,似乎不起作用,白涟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以往木流风总是琢磨着小师弟哭起来会更好看,这回算是如愿了,白涟已经快哭成泪人了。

“师弟,乖,不哭……”木流风想伸手抹去白涟的眼泪,奈何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能做多余的动作了。

这木流风也算是苦中作乐了,白涟哭得惨兮兮的,在他眼里就是梨花带雨的小美人,赏心悦目。

只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木流风背后的蒙面虚影直接又是一鞭抽下去,这次像是打入灵魂一般,痛得木流风五脏翻滚,又一口血直喷在白涟的衣服上。

而被方魍扔出屋外的许青芙,此时正在木屋外的竹林里的不远处布阵,将最后需要的童血倒入阵内,嘴里振振有词,不一会天上一道巨雷劈下,电光火石之间,火焰四起。

许青芙已经换上了驽兽峰的道服,一脸狰狞的看着被火海包围住的木屋,疯狂大笑,“烧吧,烧吧,就让师弟和那魔修烧成灰烬!”

最后许青芙往自己肩上砍了一剑,上了羽鹤飞往天河宗的主殿,留下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第23章二十二朵白莲

太监文和基文突然连手跑剧情,被遗忘已久的女尊文冥冥之中也开始滚动了。

木流风突然喷血把白涟吓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拿出瓶瓶罐罐要为木流风抹药,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白涟跪坐在木流风身边,抛珠滚玉,泪流满面。

“……别哭。”

往日里神丰俊郎的木流风此刻万分狼狈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虚弱的安抚白涟。

小师弟为他哭得这么伤心,木流风心中莫名的暗暗窃喜,师弟好像就只为他这么一人哭过。

木流风没想到方魍就这么直接的往他身上扔炼魂咒人,他现在只想把老鬼抓出来问问,说好的方魍形影无踪,就算找到了,把人往死里奏也不一定会交出炼魂咒人的。

若能渡过炼魂之苦,可保魂体不灭,可谓是苦尽甘来。

才第一阶段,全身就痛得苦不堪言,木流风咬咬牙忍着过去就是了,可白涟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好处,他只见师兄都快变成血人了,万一,万一师兄死掉了……

想到这,白涟又开始哭了,呜呜咽咽,怆然泪下,眼睛已经哭得比兔子还红。

先前还能暗喜的木流风,已经开始心疼了,恨不得将人搂到怀里好好哄哄。

“师弟……别哭了,我很快……快走!”木流风本想温温细语哄着白涟,突然变得厉色惶恐道:“师弟,你快走,快离开!”木流风觉得还不够,伸手要推开白涟。

屋外火光烁烁,木屋已经被包围在火海之中,烈火已经烧到门窗,烟火弥漫,白涟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涟看着火光冲天的景象,顿时安静了下来,梦里他也是这般处在漫天大火,师兄是不是那个受了重伤的男人……

这边木流风心急如焚,有炼魂咒人在,大火根本伤不到他身上,可白涟不一样,他还未筑基,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这火会把小师弟烧死……

木流风思极甚恐,白涟还呆愣着不动,直到马鸣萧萧将白涟惊醒,原来是木流风的玄火马嘶嘶叫喊。

“师弟你快上马。”此刻木流风顾不上身上的剧痛,他只想着让白涟快点离开这片大火,突生力气,站了起来,要将白涟抱上马背。

谁知白涟竟紧紧抱住木流风,不哭不闹,埋在木流风怀里,直摇头。

木流风想把白涟推开,可他已经干枯力竭,带着白涟又一同摔倒在地。

白涟在这里多待一刻,木流风便焦急火燎,最后苦苦哄道:“师弟,你快上马,离开这里,师兄一人无事的。”

可白涟却跟没听到似的,动都不动,木流风疯魔了一般,狠命将人推开,撕心裂肺吼道:“你给我滚,上马,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快点滚啊……”最后的怒斥却跟哭似的,带着微不可及的哀求。

白涟却双眼呆滞无魂与木流风对坐而视,燃烧的木梁掉落在两人中间,火星四射。

大火已经烧进屋内,此时就算白涟想走,也插翅难飞,火屑落在了白涟的外衣上,火苗快速的烧了起来。

木流风隔着烈火死死盯着白涟,见白涟的衣服烧了起来,飞扑过去,将白涟的衣服撕掉,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痛急攻心,悲从中来:“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亲眼看着你被活活烧死才甘心!”

渐渐清醒的白涟只是默默流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也不知为何会觉得葬身火海才是他的归宿,可木流风痛心疾首,泣不成声的样子却让他不知所措,“师兄……”

烈火燃烧和龙马悲鸣中,也不知木流风有没有听到这极微极轻的一声师兄。

大火中炼魂咒人的鞭刑也不知何时完成了,木流风拥着白涟,透支着修为护着白涟,悲恨交加。

火海之外来寻找白涟的君莫心踌躇不定,大火混着天火,若他就这么往火里冲,一不小心就会被烧成灰烬,可白涟就在里头,再不救他,白涟就要死了。

只要能回到白涟身边,白涟就算死了,他也带着白涟的魂魄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