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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流风拍了拍白涟的手背,示意他放轻松,这才将白涟松开,沉声道:“弟子自知有错,这就去便是。”

白涟愣愣的看着走掉的木流风,只好无助的看着元明,软语道:“师尊……”

小徒弟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能让人降下心防,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木流风还真的去了霜寒洞,元明顿时词钝意虚,外厉内荏,“你师兄犯了错,师尊定是要罚他,你不必为他求情。”

虽是这样,可元明已经在意想白涟会如何再为木流风求情,是撒娇卖痴,还是梨花带雨,不管什么是样子,白涟定是楚楚动人,让人心软,元明已经准备让白涟多磨他三两天再放木流风出来了。

可白涟却一副怅然自失样子,不再言语。

“痴儿,”元明用拂尘轻轻的敲了下白涟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可知,这世间情深缘浅便是苦,木流风天命不凡,龙章麟角,过于执着于他,若他能对你情逾骨肉是好,若不能,米分身脆骨的便是你……”

元明见白涟有些恍惚,有些惆怅,有些彷徨,无声胜有声,他也愁肠百结了,白涟本该无忧无虑,他又何苦跟小徒弟提这些。

元明又焦又急,“哼,要是木流风敢负心于你,为师就剥了他的皮,若是天下人敢欺你,为师便屠便天下人!”说完又偷偷瞄了眼白涟。

“噗哩,师尊慈悲为怀,心系苍生,怎说这般谎话,”谁知白涟竟解颜而笑,沁人心腑,“白涟自知此生命途奇舛,何德何能受师尊这般多番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说罢白涟向元明跪下,连连磕扣,顶礼膜拜。

“你这是做什么,”元明本是踏空而立,白涟突然无缘向他拜扣,便心急而下,站立在水面上,将白涟扶起,“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跪下,你我师徒一场,怕是有几世的不解之缘,如此缘深,为师便是为你倾尽一切有又何不可。”

元明这番话情深意切,却让白涟失声痛哭,“如此让师尊牵挂,弟子不孝,今生只怕是黄梅不落青梅落,无以回报,唯有一拜,来世弟子定当衔草来报。”

“糊涂!”元明又气又悲,本是想要向小徒弟炫耀自己的本事,那知竟变成了这样,“有为师在,休得说这些胡话,为师自有办法为你解难。”

白涟不语,元明无法,只好在他脑内打入几道心法,让他好好静心修炼,自个拂袖而去,想法子去折腾木流风,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徒弟吃亏。

元明哪知,白涟说自己命短是真的命短,白涟经历两次穿越,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活不到五十岁岁,作为书中的土着,他在太监文里被正道人士所杀,死于十八岁岁,君莫心带他穿越基文,他附身在十三岁岁的魔道小修士上,二十三岁因涂炭生灵,被元明所杀,女尊文里十三岁他已身死,便回到了这个诡异的三文合并的世界。

白涟脑海里此前种种的记忆正千丝万缕的浮现,却叫白涟爱恨两茫茫,心境几欲崩溃,如今君莫心离开了白涟,又有九音梵莲护着他,让他不再受业障,反倒是让他越发的清明,看淡生死。

谁也不知白涟静修,一晃而过却是四年,四年对于修真来说不过是弹指之间,对于轩辕峰的人来说却恍若隔世。

轩辕峰顶的仙境因白涟静修闭关,十里荷花消逝在冰雪之中,独留一朵还未绽放婷婷玉莲,经受风霜。

元明几次登顶而叹,越轻然和百里千几欲决裂,越轻然负气而走,百里千常带酒来此独酌,紫蔓柔也开始她的历练,木流风在去寒霜洞后一月便成了金丹,白涟不出关,他便一日不出寒霜洞。

如此下来,没了白涟的轩辕峰竟没了生气一般,冷冷清清。

越轻然和紫蔓柔出了天河宗,不管如何总算结束了基文和女尊文前期剧情,这两本书的剧情齿轮咕噜咕噜的转着,反倒是太监文,作为主角的木流风愣是一步不肯离开轩辕峰,导致太监文的某些剧情就这么卡主了,本该在大比结束后的宣山秘境,也因某些原因拖延了。

☆、第30章二十九朵白莲

《修仙天道主宰》是一本比较特别的修仙爽文,按着原本设定的剧情套路,作为主角的木流风一路杀仙屠魔,机缘不断,更是有不少妹子倾心于他,可将作为七情六欲的心魔种在白涟身上后,木流风越到后面,竟只知一路杀伐,斩断无数情缘,没了感情,在成为天道主宰的最后部分,作为心魔的君莫心利用木流风唯独剩下对白涟的愧疚,打算趁机毁了木流风的道心,夺取木流风的肉身。

谁知作者就直接太监了,本该以身入道,化于天地间作为天道,无情无欲的木流风,却一直困在君莫心设下的魔障中,唯独剩下的一丝感情,在无尽的岁月中竟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白涟竟成了木流风心中的魔。

高坐在青岚仙城大殿里的木流风,没日没夜的寻找白涟的魂魄,看似刚正不阿,却开始为了寻找复活白涟之物,四处屠杀,忍得哀声遍地,可却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三文合并时,作为要化成天道的木流风亦有所感应,他也不反抗,直接伺机穿越而去。

太监文根本无需给木流风开挂,这木流风自己就是个挂,一切重来,他倒也遵守规则,将不该有的记忆给封了,本就痴念不放,可谁想竟遇上了体内种着他心魔的白涟,自然而然的被白涟吸引住了。

现在白涟闭关了,木流风见不到人,他直接在寒霜洞等着小师弟,跟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虽然三文合并剧情搅在一团,但还是得走剧情啊,基文主角越轻然和女尊文主角紫蔓柔好歹配合,而木流风就跟木头似的不动了,这可苦了太监文,最后实在无法,太监文选择给君莫心开挂了。

话说君莫心离开了白涟后,一直闷闷不乐,他将所有的烦闷发泄在屠杀中,也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让他觉得不爽的,见者就杀,而死的这些人的修为竟多多少少的被君莫心给吸走了。

君莫心大喜,他的修为原与木流风挂钩,现在太监文给他快挂了,甚比吸星大法,这下君莫心一发不可收拾,修为一直往上涨,搭上他的惊世魔压,竟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在魔道中独霸一方,不过他又不开心了,颜单翼为他找来作为身体的木偶,经不住君莫心的摧残,已经报废了好几个。

某日,君莫心睁眼发现他竟能掌控木流风的身体,大喜过望,啥也没做,直奔去找他的小白涟,结果只看到一朵洁白的玉莲饱受风寒。

君莫心:我的小白涟啊,qaq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君莫心只亲了亲那朵闭合的玉莲,只要想到这朵花里有白涟,君莫心莫名的激动,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脸红红的,好像和白涟亲近了,这就是心跳的感觉吗……

待君莫心想起他用的是木流风的身体,顿时懵逼了,回神后直接将木流风的身体扔在天寒地冻的轩辕峰顶,又回到他的魔道大本营了。

哼,我才不稀罕这个丑八怪的身体呢。

太监文可不管这位稀不稀罕,君莫心从木流风的身体里跑掉一次,他就将君莫心抓回去一次,一来二去,君莫心别别扭扭的就接受了这个多出来的设定。

君莫心睁眼闭眼,大本营和轩辕峰两头跑,乐在其中,有木流风的身体为他遮掩,元明就是要抓他也不抓不着。

一到他控制木流风的身体时,君莫心直接奔上峰顶,对着那朵玉莲有又摸又亲的,暗爽不已,可一旦回想用的是木流风的身体,他又暗恨不已。

时常来玉莲旁独酌的百里千已经从看神经病到能淡定接受了,木流风对着一朵花反复做着各种表情,其中最多的就是花痴脸红和咬牙切齿,若是这样也就算了,每次木流风亲那朵花时都会留下亮晶晶的口水,摸花的时候,恨不得摸到底部的根茎。

若不是这朵玉莲花是个法宝,只怕白涟还没从花里出来,就已经被掌控木流风身体的君莫心给辣手摧花了。

百里千暗叹木流风怕是被轩辕峰的冷气给吹傻了,而纳闷自己不知为何时常会在峰顶醒来,不过醒来却能看到藏着白涟的玉莲,木流风的心就暖暖的,温柔的亲了亲花瓣,便回去霜寒洞做他的大家闺秀,等着白涟出关。

好在百里千心地善良的为木流风瞒下了这事,直至许久还未有第二个人知道木流风曾对着一朵花做着如此让人捉(sang)摸(xin)不(bing)透(kuang)的事。

日在就在百里千看着君莫心用着木流风身体表演精分,木流风莫名其的为君莫心背黑锅一天天的过去,倒也给冷寂凄清的轩辕峰添了一丝生机。

这一日,轩辕峰顶突然金光万缕,划破长空,直照在洁白的玉莲上,一直闭合的玉莲竟舒卷开来,华光倾泻而出,所过之处,步步生莲,吞尽寒冰,瞬息之间,水际轻烟,接天莲叶,风定池莲自在香,白涟就蜷缩在中心最大的荷叶上。

宛若神迹一般,十里荷花又占据了轩辕峰顶,百里千再看向他缓缓走来的白涟,白衣阙阙,宛若仙人。

“二师兄。”

这一声二师兄如玉扣清泉,娓娓动听,却将愣神的百里千给惊醒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血洗宗门时笑如朗月的男子了,百里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冷。

闭关已久的白涟此时身心舒畅,一眼便注意到百里千脸色难看,伸手要去碰触百里千,“二师兄?”

啪的一声,白涟的手被百里千打掉了。

百里千压下心头的惊惧和不安,艰难道:“抱歉小师弟,我,我还不习惯有人……”

“涟儿,你总算出关了,可想死为师了。”

百里千的话还未说话,便被赶来的元明的打断,打破了他和白涟间的尴尬,倒是让他舒了一口气。

元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涟许久,决口赞道:“好,好,好,涟儿长大了,也厉害了。”

一晃四年,白涟确实如同元明所说长大了,修为以到筑基后期了,若能悟道,便能筑成金丹,再说经过玉莲的润养,白涟出落得越发俊秀,仙姿佚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当初瘦巴巴的小白莲变成了仙气满满的大白莲。

白涟回到了他与木流风同住的屋子,庭院和屋内的摆设全未动过,依旧如他走的那日一般,可却少了几分人气。

拿起曾经木流风曾经教导写下诗句,师兄还在寒霜洞。

山川寂寥,冰天雪窖,寒气逼人,肌骨受砭,越是接近寒霜洞越冷得让人无法忍受,就算是有九音梵莲护着,白涟还是被冻得直打哆嗦,“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四年对于白涟来说只是一闭眼一睁眼而过,入夜了木流风还未归来,他自然又担忧了,控制不住脚步,还是出来,在透骨奇寒中寻找木流风。

寒霜洞内闭目打坐的木流风突然睁眼,目露精光,是白涟来了。

木流风贪婪的看着在洞外呼喊他的白涟,好像要把这四年欠缺的全补回来,他的小师弟更好看了,也长大了,白涟被冻得鼻子通红,木流风暗恼,不该让小师弟来此地找他的。

白涟周身的风雪突然扭成一团,木流风从身后为白涟披上了外袍,将他抱住,轻轻叹道:“师弟。”

这一声温柔的师弟让白涟无法呼吸,热泪盈眶,梦中那声叹息,无法忘怀的人一直,一直就在他身边。

白涟抓着木流风的手臂,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木流风的胸膛上,脑袋搭在肩膀处,好遮掩住他的失态。

木流风吸着熟悉的淡淡莲香,好似给他空洞的生命注入久违的生机,他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师弟,师弟,心里一遍又一遍呐喊着白涟,怀中人,他视若珍宝。

木流风想将白涟抱下峰顶,白涟连连拒绝,又不是四年前的小孩子,如今他与木流风只差半个头,怎能像四年前让木流风直接公主抱。

谁知木流风竟然直接将白涟扛上肩了,好脾气的白涟顿时脸都黑了,木流风这是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路回去,好在一路上只有星月相伴,白涟庆幸没被他人看去他丢脸的模样。

木流风将白涟放在床上,与白涟对视,温柔的看着他,“师弟你且先歇息,待我去洗去这一身寒气,再来与你同眠。”

呆愣在床上的白涟:“……”

这个画风好像不对,师兄不是该和小师弟西窗烛剪,秉烛夜谈么,怎么许久未见,竟先要跑到床上睡一块。

这边木流风高兴得要起飞,那边君莫心脸已经黑成炭了,他竟能看到木流风与白涟相处的画面,木流风让白涟在床上等他时,站在君莫心身旁的颜单翼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气温低得吓人,暗怪道,这君莫心前些日子心情不是乐得跟快花似的,今个怎么又变了样。

木流风将自己洗干净了,换好衣服后,突然一顿,再次睁眼时,随还是原本的样貌,却多了分致命的邪魅狂狷,这回倒是换成君莫心乐上天了,他竟及时的能控制木流风的身体。

君莫心进屋时,白涟还未睡,半躺在床上反着书,等着师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