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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回去,那么有可能有一点危险,但是同时你们或许有机会弄清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不回,那么一来外头的人可能会传你们不孝,二来则没什么机会弄清当年的事情,但是没什么危险性。总而言之就是各有利弊吧,你们自己衡量。”

刘大同想了想说:“如果我娘真把田地和宅基地给我们,那我们便回,我倒要看看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刘大同跟李玉芬再被叫回主宅的时候,心里是十分有谱了。刘大同说:“娘,我们一块儿住也行,只要您把家里的三亩一等田跟原来我住的那房子给了我们,我们也没啥说的。”

张桂枝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却也没说出来,倒是刘大同的爹发话了,说:“那这事就这么办吧。村东的那三亩一等田给了老大家,原来老大家住的房子也给他们。”

刘大同说:“那就谢谢爹娘了。”

刘大金跟刘大喜也在场,但是这事他们说了也不作数,只能听老头老太太的。

刘大喜媳妇儿却是个性子急的,没忍住问:“那将来是不是大哥大嫂伺候爹娘啊?”

李玉芬说:“那是啊,那不是应该的么。”

张桂枝这下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心想三亩地就三亩地吧,他们能住上新房,又能让二房跟三房都跟大房家的亲近亲近,这样以后不也有机会去张大壮家帮忙?那好日子不就全在后头了?而且都住到一起了,那么以后不管有了多少收入都得上交给他们才是正理!

刘老头也是这么想的,他觉着住新房是次要的,大房家里现在的收入才是主要的。有了这笔钱干什么不行?!这次给大房家的三亩地是二房跟三房一家出一亩,他们老两口再出一亩现凑的。这地可就是真银白银,所以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想到到时候能大把大把地拿到钱,刘老头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至于说刘大同不给他们钱,这事他可没想过,觉得给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刘大同不给,他就去族里告这小子不孝!看他们在村里还抬得起头不!

第二天,刘大同便跟他二弟刘大金开始办起了过户手续,由于田地和宅基地,还有房子全要立契,所以这事正经忙活了好些日子。不过除了张大壮两口子,没人知道白天跟刘大金去过里正家的刘大同,晚上自己又去了几次里正家里。

人一但忙活起来日子过得就快,转眼元旦就到了。不过这个元旦是叶乘凉眼里的元旦,跟其他人没什么关系,因为这里不过阳历年,说元旦即是指春节了。可到底是新年第一天,叶乘凉还是在家里意思意思多做了些好吃的。而在同一时间里,李玉芬跟刘大同则在收拾东西,那边的张桂枝老两口也在收拾东西。

张桂枝包下了最后一个包袱说:“这下可好了,过年能在新房子里过,到时候再把大同手里的钱拿到手,拿出去那三亩地算个啥?”

刘老头不说话,但眼里却是十分赞同老伴的说法。一边的赵雪则皱起了眉头,她本以为李玉芬不会同意把两个老人接过去,可是这跟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张桂枝坐炕喊:“老三家的,来,你把这些个东西给搬到你大哥家去,等他们过来接我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刘大喜媳妇儿应一声,心里有些不满。这有活就让她干,她二嫂从来都是轻闲的。不过谁让人家本来就是亲戚呢,她也没啥好说的,于是把包往肩上一扛,哼哧哼哧就去开门,结果正好跟外头进来的人撞上了。

三房的这一瞅,登时傻眼,“这、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刘大同肩上扛个大包,李玉芬手里拎个小包,一手牵着孩子,“爹、娘,我们回来了!”

张桂枝这下可懵了,“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大同说:“我们来伺候您啊,娘,以后咱就住一起了,我和小同他娘照顾您。”

张桂枝立马拉下脸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伺候我那也该是在你们那儿伺候!我和你爹都说好了,要去你们那儿住。这放着好好的新房子不住,住这破草房做甚!再说昨儿个你们不是也说是该收拾东西了么!”

李玉芬说:“是啊娘,这不就我们收拾东西过来了么。”

刘大同紧跟着说:“有个事儿吧,之前没来得及跟娘您说,就是这回给小同医病,我跟小同他娘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可是这些也不够,就想着把那房子卖了。我们本来正愁着以后咋办呢,您看您就说要让我们搬回来,要不我们哪里敢卖房子啊!”

张桂枝这一听,“啥?!你把房子卖、卖了?”

李玉芬点头,“是啊娘,小同眼看着越来越好了,可是往后要用的药材都可贵呢,我跟他爹没日没夜地忙活也不够,这不就把房子卖了,到底是孩子要紧不是。这还好您帮我们一把,要不我这还愁着咋过了这个年呢。”

张桂枝听完险些背过气去,哆哆嗦嗦指着刘小同,“你们、你们就为了这么个小傻子把新盖的房子卖了?你们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傻了啊?!”

刘大金听得也是无语,筹措片刻便问:“那我们的地可咋办?当时不是说好了大哥大嫂伺候爹娘才给的地么?”

刘大同说:“是啊,我们伺候爹娘啊,在这儿不是一样伺候么?”

“放屁!”张桂枝破口大骂:“老娘连新房子都住不上了,谁要你们伺候!你们说,这房子卖给谁了?卖给谁你们从谁手里给我再买回来!不然那三亩地你给我还回来,要不我跟你们没完!”

“娘,您这是说什么呀。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再说了,钱以后再赚就有了么,房子也是。”赵雪边帮老太太顺着背边小声在她耳边说:“您现在要是把他们赶出去那真就啥都捞不着了。”

张桂枝这一想可不是,怎么能白白便宜了这两个小畜生!不过想想还是有气,这大儿子打从娶了李玉芬这个小贱蹄子之后眼里就没她这个娘了!越发不像话!

刘大同跟李玉芬的心早就冷了,但是诚如叶乘凉所说,不能总是挨打不还手不是?

总之这一天虽然不痛快,但是刘大同跟李玉芬还是在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里住下了。赵雪十分殷勤地帮他们收拾好了东西,真的就跟一直盼着他们回来一样。

刘大同跟李玉芬是打心里不想回来,但是他们更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赵雪害了小同,不然这事搁在他们心上,也是总让人百思不解得荒。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时有些不习惯,就连小同都没有那么快就入睡。他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家不住,要住到旧房子里来,于是孩子独有的单纯性子让他想都不想地说:“娘,我不喜欢这里。”

李玉芬拍拍儿子,小声说:“小同乖,咱们不会在这里住太久的。”

刘大同这时从一个小白瓶子里取出了一样东西给小同让他吃了,这才说:“好儿子,睡吧。爹和娘都在呢。”

小同在炕头躺着,吃了东西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刘大同跟李玉芬对视一眼,长出了口气。

第二天,李玉芬跟刘大同早早起了,并且连带着孩子也给叫了起来,主要也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怕再有个什么万一。三口人一起做了早饭,做了五人的份。

原本都是三房家的做了饭一大家子一起吃,这回李玉芬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做饭,并且没带上二房跟三房的,另两房就得自己做吃的了。这一下张桂枝可找着理由了,连忙板着脸说李玉芬不会做人,做饭怎么能就做这么一点点之类的。

李玉芬听了说:“那行,明天起我把大伙的都做了。”

结果头一天吃肉,第二天全是萝卜跟白菜。张桂枝又问:“这是怎么个意思了?昨儿个吃得还好好的,今天这做的都是什么菜,能入口么!”

李玉芬说:“娘,这做饭用的钱可是我们大房出的,吃的人少了自然便能吃得好些,那人多了哪里还吃得起肉?”

于是张桂枝一咬牙便说:“那明儿个起二房三房自个儿做饭!”

李玉芬心笑,收拾完东西带着孩子随自家男人去找张大壮跟叶乘凉。

叶乘凉早就知道刘大同一家子搬回老宅了,这时不免笑着问:“怎么样嫂子?回去可还习惯么?”

李玉芬见孩子自个儿去找张行知他们玩去了,便笑着把家里这两天的情况说了一下,临了还说:“往回我在那儿住的时候尽受气了,如今我也不管了,只要你大同哥不说啥,我爱咋样咋样。”

叶乘凉笑着摇了摇头,张大壮则说:“回头你们把黑头跟灰灰带过去,看着点儿小同,这样也能安全些。黑头跟灰灰认识小同,不会伤了他,但是有人如果想对小同不利,它们肯定不会客气。”

黑头跟灰灰早就长起来了,很有乃父风范,龇牙的时候那可不是一般吓人。但是天天见的人它们都熟悉了,便很是温和。

于是当晚刘大同再带着妻儿回去的时候,旁边多了两只凶悍的狼狗。

赵雪下手的机会就更是渺茫了,但如果因此就退缩,那便不是她了。早些年她在小同饭菜里做了手脚,一是因为实在讨厌这个孩子,二是想让李玉芬也尝尝不得已的滋味,再者她也十分确定,若她将李玉芬弄痴傻了,那这辈子刘大同都不可能再放下李玉芬了,因为刘大同就是那么个责任心重的好男人不是么。可到底怎么做才能让那人心里有她的一点位置……

这次可不像以前了,她不光要解决李玉芬,还要解决刘大金。只有这样,他跟刘大同才有可能再到一起。或计碍于世俗人的目光他们无法再做明面上的夫妻,但是私底下关了门爱怎么过怎么过,外头谁能知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做才能同时解决掉两个人。

赵雪每天吃完饭想的就是这件事情,并且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万全的好主意。只要让刘大金跟李玉芬有染,那不就一次解决掉两个人同时还能让她大同哥对李玉芬失望至极么?真是不会有比这再好的主意了!

只是如何下手成了问题。

不过赵雪发现,当老天要成全你的时候,便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契机。这不,眼下就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备年货不是?于是赵雪想了想,便决定再等上几天。

“你是说,赵雪要跟刘大喜的媳妇儿一起去镇上买年货?”听完海青说的,叶乘凉不无疑惑地问。

“对,今儿白天跟张桂枝说的。”海青脸上挂着一副自在的表情。这几天他师父让他去暗暗注意着赵雪这个女人,所以他就去了,并且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因为相比起跟很多人一起相处,一起干活说笑,他还是习惯在暗处静静地观察一个人或一件事,反正他就是不太喜欢跟人正面打交道。

“看来她是想去准备什么东西。”叶乘凉皱着眉猜测道。

“可是为什么不是一个人去而是带着刘大喜的媳妇儿?”海青觉着这种事不是一个人才更方便么?

“刘大喜的媳妇儿为人直爽没什么心眼儿,赵雪想甩开她离开一会儿简直易如反掌。要是她一个人进城反倒说不过去了,可带着刘大喜的媳妇儿就不会让人多想。而如果是跟刘大喜一起去,那想必就很难单独行动。”叶乘凉解释完又想了想说:“反正这都是我猜测,不过海青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着去看看,看这女的去镇上到底是不是买年货。”

海青于是消失了,走的连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跟阿飘似的。

待到屋里的门关上,张大壮歪头打量叶乘凉,随即猛然把叶乘凉压在了身底下!

叶乘凉连挣都没挣,只是觉得莫明其妙,便问:“干啥?”

张大壮什么都没说,略有些粗暴地吻着叶乘凉,很快便勾起了他的情-欲,于是千言万语都被扼杀了,只余下淡淡的呻-吟。

叶乘凉的聪明有时候让张大壮觉得不踏实,就好像只要这人有想法,随时都可以离了他过得好好的。这样的认知让张大壮感觉有些挫败,同时总是忍不住在想,到底怎么做才能更好地留住叶乘凉,如果叶乘凉想要天上的星星,张大壮觉得他亦能去努力把它们够下来。

若是平日里,叶乘凉在做完这么累的运动之后也就直接睡下了,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强打着精神问张大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今天的张大壮还是很热情,但是这种热情跟以往不太一样。叶乘凉有些敏感,所以这最亲近之人有些变化自然瞒不过他,哪怕那变化可能是极细微的。

张大壮侧着身从身后搂着叶乘凉,听着叶乘凉还并不那么太稳的呼吸声,笑说:“是觉得你太好了,所以发愁,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叶乘凉倒没想到张大壮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话,转过身,“是不是太闲了?那明天开始别在家呆着了,去山里砍柴。”

张大壮将脸埋进叶乘凉的发间低低地笑,叶乘凉能感觉到背后轻微的震颤,让人异常舒心。

翌日,张大壮真的进了山,却不是为了去砍柴,而是带着大呆它们出去放风。叶乘凉则因为某次的坑爹记忆不再跟他去。

如此,几日之后便要过年了,家家户户开始写起了对联,备起了年货。北方的房子窗子并不大,为了最佳御寒效果,窗子只有大约半平米的口,贴的也就是两个巴掌大的福字。叶乘凉还是头一回在这里过年,因此也不太明白当地的习俗都是如何,只能隐约从原身的记忆中翻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像是蒸馒头,包饺子,蒸粘豆包,然后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