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兄进来吧,此事还需与他清,珍珑棋局,也还要他主持才行。”
“是。”
沈鱼自然点头应允,当下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看模样比无崖子还老的苏星河便被沈鱼引了进来。
苏星河此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听到沈鱼忽然对他换了个称呼,心里暗自猜测无崖子是不是收了沈鱼为徒,如此一想,对沈鱼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见苏星河进来,恭恭敬敬的对自己行礼,无崖子微微一叹,自己这个徒弟对自己倒是恭敬得很,只可惜因为自己的缘故,却是不喜武道,虽然资质不差,但终究荒于修炼,着实可惜。
每每想到这里,无崖子都有些歉疚,终究是自己当年没能好好调教,若非如此,苏星河也不会比自己这个师傅还要显老。
再一个,丁春秋暗害与他,叛出门下后,也不至于没人能清理门户。
究其原因,还不是他对徒弟疏于管教的缘故。
“星河,起来吧,坦之是你师叔的弟子,也是我逍遥门人,你师兄弟二人要好好相处。”
无崖子轻声道。
苏星河闻言一愣,先前他听沈鱼叫他师兄,他还以为是自家师傅又收了徒弟,却不曾想沈鱼竟是师叔的弟子?
难怪自家师傅会对人如此和善,这也难怪,他知道自己有两个师叔,都是女子,和自家师傅也有些莫名关系。
对于师叔的弟子,师傅会另眼相待也就正常了,而对于沈鱼之前上山便叫破自家师傅行踪,苏星河也算想了明白。
只是心中难免还有些疑惑,既然两位师叔中,有人知道师傅现在的情况,怎么会不来擂鼓山看过师傅呢?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事故不成?
当然,心中虽然转过这么多想法,但对于师傅极为尊敬的苏星河,却不会出口,当下换了个态度,对着沈鱼拱了拱手道:“见过师弟,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师弟见谅。”
沈鱼自然还礼:“不敢,还请师兄日后多多指教才是。”
苏星河虽然因为无崖子和丁春秋的缘故,隐居在擂鼓山,在江湖上也只有一个‘聪辩先生’的名头,但这不代表苏星河就简单了。
不其他,单他的八个徒弟,那可都不是简单人物,其中又以神医薛慕华最为有名,更难得的,是这八个弟子对苏星河这个师傅,都十分恭敬,也不知怎么调教的。
是以,从这几个方面,也能知道苏星河的厉害之处。
因此,沈鱼对苏星河也是十分佩服的,态度也是十分尊敬。
见沈鱼态度不差,苏星河微微点头,算是多了几分认可。
无崖子见两人相处融洽,心中满意,当下道:“星河,你师弟来此,一则是为了找我请教武学,二则却是助我对付丁春秋那逆徒,清理门户,我逍遥门内,三代弟子,如今也只有你二人了,还需和睦才是。”
苏星河听得无崖子此话,眼睛却是一亮,看着沈鱼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善意。
沈鱼的武功,方才他也有所领教,知道这个师弟内力深厚,不是自己可比。
不过他倒也不会嫉妒,此时心中所想,却是有了这个师弟的帮助,对付丁春秋自然多了几分把握。
苏星河一生,最尊敬的便是无崖子,而他最为仇恨的,便是暗害了无崖子的丁春秋了,在他看来,若是沈鱼能够助师傅杀了丁春秋,哪怕不是师兄弟,他也十分感激。
如今有了这同门关系,更是最好不过。
“师傅,师弟武艺?”
苏星河虽然知道沈鱼内力深厚,但是和无崖子一样,都不敢确定沈鱼是不是丁春秋对手,毕竟沈鱼年纪着实了些,比起丁春秋积年恶名,终究不好定论。
无崖子闻言,微微一笑:“你师弟武功卓著,在我看来,就算比之你常与我的‘北乔峰’‘南慕容’也是不差了,想来对付丁春秋那逆徒,便是不能完胜,五五之数也还是有的,过几****再指点一二,要拿下那逆徒也不难。”
无崖子这话,就像是给苏星河吃了颗定心丸,自家师傅的话,他自然是极为信任的,既然师傅都这么了,明显是有自己的把握。
当下苏星河神色就有些激动,忙的又对沈鱼一拜,道:“师弟,若能拿了丁春秋那恶贼,但凡日后有何需要,只要师兄能办到,定不推辞。”
他也是憋得久了,听到对付丁春秋有了希望,难免激动。
沈鱼见他如此,也有些猝不及防,忙的扶住苏星河双手,连声道‘不敢’。
“星河,这些年苦了你了!”
见到徒弟因为自己的事情如此激动,无崖子心生感慨,忍不住叹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精修武学
苏星河听得师傅此话,却也是老眼泛红。
他生性虽然淡泊,但也不意味着他便喜欢一生都呆在擂鼓山上,若不是为了照顾无崖子,躲避师弟丁春秋,他又哪里会过得这般苦闷。
如今听到无崖子关心之语,数十年来的憋闷,一时间袭上心头。
“师父,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当年若非师父收录,弟子如今还不知在哪,又哪里谈得上苦。”
苏星河嘴角微颤,躬身道。
无崖子见他如此,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是出自真心,当下叹道:“待那逆徒伏首,你便将你那些弟子收归门下吧,他们都是好孩子,却不该再因我这个师祖,继续受此煎熬。”
无崖子提起苏星河的八个徒弟,也是有原因的。
苏星河为什么找借口将弟子逐出门墙,还不是为了不让丁春秋的事情不至于牵累到他们。
但无崖子也知道,苏星河对八个弟子还是十分重视的,八人几乎将苏星河所学杂学完整的继承下去,并且青出于蓝,对于这样的传人,哪个师傅又会不喜欢,甘愿无故将他们逐出门墙呢?
是以无崖子也才有此话。
“师父……”苏星河猛然抬头,看向无崖子,见师父颔首微笑,当下跪地叩头:“弟子代我那八个不成器的徒弟谢过师傅恩典。”
“你我师徒数十年,何须如此,快快起来。”
无崖子见此,忙道。
沈鱼在一旁,也是帮忙扶起苏星河。
苏星河缓缓起身,不过看他面色,显然还是有些激动,本来黑瘦的脸上,还微微有些潮红,足见其心绪并不平静。
稍稍平复了心情,苏星河的注意又转回了沈鱼身上,出口道:“师父,既然有师弟在此,那珍珑棋会可还有必要举办?”
在他看来,珍珑棋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找资质绝顶的逍遥传人,助师徒二人清理门户,如今有了沈鱼,这珍珑棋会自然也就没太大的必要办下去了。
无崖子知他所想,当下微微摇头,转而对着沈鱼道:“坦之,你为你师兄解释一二。”
苏星河略有些不解,转头看向自己这个便宜师弟。
沈鱼见此,倒是直接做了解释,当下将之前他对无崖子过的话又对苏星河了一遍。
苏星河这才恍然,眼神也多了几分明亮,赞道:“师弟所言不差,丁春秋那贼子若是知晓弟子在擂鼓山举办棋会,必然会来,当年这逆贼暗害师傅后,心中害怕师傅未死,又担心师伯与师叔知晓了此事,找他报仇,这才躲到了星宿海,如今数十年过去,想必他也放下了警惕,一旦知晓弟子举办棋会,一则,这逆贼只怕也想确定师傅情况,二来也极有可能对我派传承有些心思,如此,自然少不得要来擂鼓山走上一遭。”
苏星河瞬间便明白了沈鱼的意思,言语间,也是十分同意沈鱼的计划。
而且,在他想来,为门派收录江湖俊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苏星河本就对自己未能传习师尊武学有些惭愧,如今自然也希望师傅能再找个传人,传其武学。
“既然你也认为此事可行,便准备广发请帖吧,人选你自订便可,但需弄得动静大些,好叫丁春秋那逆徒知晓。”
无崖子道。
“是,弟子这便去准备。”
苏星河点了点头,当下与无崖子一拜,转身离去。
无崖子倒没留他,转而对着沈鱼道:“好了,你师兄去准备珍珑棋会,趁这几日时间,我正好将门内武学传授于你,顺道指点你如何应对丁春秋。”
不等沈鱼什么,无崖子继续道:“我逍遥派有三大神功,四门上乘技法,三大神功,我与你大师伯、三师伯各得其一,几门武技,也皆是如此,至于你师尊,最得你师祖喜爱,却是学了个全,当然,此事也无甚关碍,暂且不提。”
“我这里,内功一道,有‘北冥神功’,轻功身法,有‘凌波微步’,对敌武技,有‘天山六阳掌’,皆是上乘武学,都可传你,只是你所学内功功法,本就上乘,内力亦是深厚,这北冥神功,只可参悟,却不能修习,否则恐有走火入魔之险,这一点你需明白。”
“弟子醒得。”
沈鱼闻言,自然点头。
无崖子见此,继续道:“再过不久,你便要与丁春秋交手,如此,我就将‘天山六阳掌’与‘凌波微步’口诀传你,你且记熟,这几日多做修习,不懂之处,可来问我,我自会为你解惑。”
“是。”
沈鱼自然没什么意见,他此来目的,差不多就是这些,还能有什么法。
无崖子见他没什么疑意,当即便传了他‘天山六阳掌’的口诀。
沈鱼记熟之后,又经无崖子指点,自不必。
……
半月后。
擂鼓山,木屋。
空荡的房间内,无崖子身前,一道青色身影辗转腾挪,其人正在施展一门上乘武学,出手之间,虽招招凶险凌厉,却身姿曼妙,轻灵飘逸,闲雅清隽,颇显举重若轻、潇洒如意。
一套招法打完那身影停下动作,悄然而立。
无崖子见此,却是满意点头,道:“不坏!不坏!虽然只学了半月,这‘天山六阳掌’却已修习纯熟,行动间能与‘凌波微步’配合,更是难得,如今你只缺交手经验,哪怕同高手过招,也无妨了,坦之,你之进境,比我料想的还要快。”
听得无崖子此话,自然不难得知,这青色身影便是半月前来到擂鼓山的沈鱼了。
沈鱼闻言,对着无崖子一拜,道:“若非师伯指点,弟子也难有如此进步。”
他这话的也是十分恭敬。
对于无崖子,沈鱼的尊敬现在也是发自内心。
因为在无崖子身上,他确实学到不少东西,除了‘天山六阳掌’这些神功之外,更重要的还是无崖子在武道上的一些经验之谈,这部分对他帮助实在不。
不像在倚天之时,他虽然能向张三丰请教,但对方终究专于参悟‘太极功’,也没多少时间教导他,如今无崖子这里,却是没有这个顾虑,能够经常给他指点。
而无崖子也算是比张三丰差不了多少的武道宗师,能够时时指点,对他帮助自然是极大。
第一百二十四章:师兄我也会下棋
“你且过来。”
无崖子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客气话,两人相处这么些时间,也没有那么生分。招了招手,吩咐沈鱼过去。
沈鱼闻言,微微一怔,有些疑惑,不过他倒也没有犹豫,当下驱步走到无崖子身前。
“师伯?”
正疑惑间,却见无崖子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扳指来。
“这是……?”见此,沈鱼眼睛一缩,无崖子拿出来的扳指,换做是哪个看过天龙八部的人来,都只会又一个想法。
逍遥派掌门信物,七宝指环!
无崖子也不话,只是拿起沈鱼的左手,旋即将扳指套在了沈鱼的大拇指之上。
接着,老人家微微一叹:“此物便是我逍遥派掌门信物,七宝指环,之前我便有言,逍遥派掌门之位非你莫属,如今清理门户一事,只等那逆徒来此,倒也不急了,这指环便先交托与你,日后还望你能将逍遥派好好传承下去。”
沈鱼这才反应过来,不由道:“师伯,你尚在此,如何由我来做这掌门之位,还请收回。”
无崖子却是摇头,道:“我时日不多矣,这扳指放在我手上,已然没了意义。”
“师伯……”
沈鱼听得此话,嘴巴一顿,却不知该些什么了,照理来,拿到逍遥派掌门指环,本是他目标之一,如今拿到了,却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高兴。
看着眼前暮气突生的无崖子,想起这些时日的相处,沈鱼心下莫名一叹。
无崖子见他如此模样,却是出声笑道:“你师伯我活的比旁人可长的多,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也没什么可惜,你也无需做这般女儿态,若是想让我不留遗憾,好好将逍遥派传承下去便是了。”
无崖子倒是开朗,对于自己还能活多久,也没什么芥蒂。
想来也是,无崖子若不是还惦记着找丁春秋报仇,不定早就没心思活下去了,他能以瘫痪之躯,坚持这么些年,已然是执念支持了,如今有了沈鱼这个希望,又哪里还有什么念想。
“定不负师伯心愿。”
沈鱼感概,也只能这么了。
无崖子见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继而道:“待丁春秋伏首之后,你可去天山寻你大师伯一趟,我派传承,尽在天山之上,你若想集齐,只需拿着掌门信物与你大师伯一观便可,你大师伯脾气虽然不好,对于掌门信物却还是认可的,倒也无需担心她阻挠。”
沈鱼点了点头。
无崖子继续道:“至于你师叔,她既然去了西夏,还做了太后,你便不要再打搅她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