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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与你大师伯相斗,你也无需插手,她二人如今武功,短时间内你也不是对手,只需尽力调节一二便是,若是实在无力,也由得她们去吧。”

对于无崖子这种类似交托后事的语气,沈鱼听着多少还有些心酸,毕竟老人家曾经也是个武功高绝的风流人物,如今却身体残废,受困与此,就连报仇,也要托付他人,想一想,也还真是令人感慨。

“你下去吧,好好习练武艺,不可怠慢。”

无崖子交托万一些事情,也没让沈鱼留下,转而让他离开。

沈鱼没有拒绝,当下一拜,退出屋外。

就在沈鱼离开房间之后,方才还面带微笑的无崖子却是神色微变,莫名有些失意,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轻轻打开,也不知那卷轴上面记录了些什么,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师妹啊师妹,也不知你现在在何处,师兄我时日无多了,若还有什么遗憾,或许就是没能最后再见你一面了……”

……

无崖子之后的行为,沈鱼自然不知道,他出了木屋后,却是见到了坐在珍珑棋局前的苏星河。

苏星河这几日来,神色倒是好了很多,本来略显佝偻的身躯,也挺直不少,平日与沈鱼话,更是难得有了笑容,这一点,对他来倒也不容易。

老头应该在钻研棋局,这棋局是无崖子布下,哪怕是苏星河这个杂学大家,也没能破掉自己师傅的布局,足见其深奥之处。

刚好老头对棋道也挺感兴趣,想来隐居在擂鼓山上这么些年,研究珍珑棋局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了。

“师兄,还在钻研这珍珑棋局呢?可有什么头绪?”

沈鱼见此,心下来了兴趣,不由走了过去,坐到苏星河对面,打趣道。

苏星河见是他,无奈一笑,摇了摇手上的棋子,道:“哪里有这么容易,师傅学究天人,摆出这等棋局,我钻研数十年,也没有想到破局之法,终究还是比不得师父智慧。”

到这,苏星河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又道:“此次珍珑棋会,虽然主要是为了丁春秋那逆贼,但我倒也希望能有人真正破掉这棋局,也算是解我一桩遗憾。”

老头显然是因为对付丁春秋有了把握,也开始有心思考虑别的了,他历来喜爱杂学,钻研珍珑棋局这么些年,也开始希望这次棋会能有破局之人出现。

沈鱼见他如此状态,微微一笑,正想些什么,忽而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点子,脱口道:“师兄,或许我能破掉这棋局也不定。”

苏星河闻言,却是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信,沈鱼会不会下棋,这么些天老头早就知道了,别破棋局,这个便宜师弟连围棋都不会下,现在出这句话,他又怎么会信。

“师弟莫要拿我开玩笑。”

沈鱼见苏星河如此,却有些不乐意了,当下便道:“哎,师兄你不能看于我,罢了,我不多废话,你且看我破局。”

他见苏星河不信,就想动手。

当然,这动手是动手下棋。

没等苏星河什么,沈鱼直接从棋盒取了一颗白子,将白子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见他如此果段,苏星河倒是有些好奇,转眼看去。

不过下一刻,就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苏星河本来以为沈鱼看他下了这么些天的棋,明白了一些,是真有了什么想法,才来落子,却不想自己这个便宜师弟显然还是那个棋盲。

这哪里是下棋,分明是自毁长城。

第一百二十五章:师弟,你这是在逗我?

师弟,你这是在逗我?

如果苏星河也是一个穿越者的话,他现在想的,只怕就是这句话了。

因为他实在看不懂沈鱼哪里来的自信。

当然,苏星河是个委婉的人,自然不可能真这么,他只是摇了摇头:“师弟莫要打趣。”

沈鱼见他不信,有些无奈,解释道:“师兄,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都没仔细研究一番,又怎知师弟这下法就不对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

听得沈鱼此话,苏星河微微一愣。

身为棋道高手,下棋之时,总会想着将自己先至于不败之地,保存足够实力,这是人之常情。

苏星河自然也是如此,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研究珍珑棋局,也想过不少路数,算得上是绞尽脑汁,却从未想过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如今闻得这般法,心中登时一动。

也顾不得再和沈鱼话了,转眼便盯向了眼前的棋盘。

思虑半晌,直接动起手来。

见沈鱼早落下一子,他也不改,反而直接接续往下,先将白子取了大半,继而也不多过考虑,沉迷与棋局之中,自顾自下了起来。

倒是真个入神了。

沈鱼见他如此,心知一时半会儿这便宜师兄怕是功夫理会他了,当下无奈摇头,干脆跑到一边,练起了武功。

半晌后,沈鱼正打完一套‘天山六阳掌’,意犹未尽之时,忽听旁边传来了苏星河的一声惊叹。

“此等破局之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想不到我穷尽数十年之力,都不曾参透师尊棋局,如今却因师弟一语而破,莫非这便是天意不成?”

沈鱼听得此声,转过头去,便见苏星河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愣愣的看着桌上棋局,嘴中不由自主的着,看模样,他心中感概显然不。

见此,沈鱼走了过去。

“师兄,这棋局可是破解了?”

他不懂围棋,低头看了看棋盘,也看不明白,不过听苏星河的话,想来这局应该还是破了的,这么一想,原著描写,倒也还算靠谱。

苏星河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是沈鱼走近,脸上感概之色愈盛,只见他略显激动的看着沈鱼,叹道:“师弟果然天资不凡,武道一途不,心思却也通透得紧,虽不晓棋道,但能凭一句话,便破了这珍珑棋局,师兄不及也。”

沈鱼倒没想到苏星河会有此话,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师兄谬赞了,师弟不通棋道,只是见师兄整日参研棋局,心思泛滥,胡乱下手罢了,倒没想过会误打误撞,但凡是个会下棋的,又哪里会如我这般落子。再者,师兄此前未能破解,不过是身在局中,考虑不同而已,如今因此一话破局,算不得我的功劳。”

他这话也是实话,且其中道理倒也不是他自己的。

因为原著中就曾有过这么一段话:

“……这等“挤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下出这着大笨棋来,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珍珑”也没人能解得开……”

这话不是别人所想,却是原著之中,相助虚竹破了珍珑棋局的段延庆所思,段延庆身为棋道高手,他的想法自然也代表了大部分下棋之人的想法,所以沈鱼这里,也算是借了段延庆的意思。

苏星河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自然是认可沈鱼所的‘下棋之人思虑较多’的法,而摇头却是否定了沈鱼的自谦之语。

“师弟莫要妄自菲薄,这珍珑棋局,除我之外,数十年来,也有不少人看过,其中,棋道高手有之,不通棋者也有之,只是他们却从未能如师弟你一般有此想法,师弟能想旁人所不能,又何必自谦。”

苏星河这话得十分真诚,沈鱼听了微微一怔,哪怕以他脸皮,也免不了有些脸红,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是好。

不过看苏星河的神色,倒是极为正经。

见此,他也只能心里暗叹几句了。

……

珍珑棋会前日。

沈鱼、无崖子以及苏星河都在等待着棋会之日的来临,沈鱼还好,心态倒没什么变化,反而是养气数十年的无崖子两人,有些心绪波动。

这一点,倒也不奇怪。

师徒俩之所以会落入现在的境地,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丁春秋此人,是以报仇之日将近,哪怕是无崖子和苏星河静心多年,也难免会有些心情变化。

无崖子近来对沈鱼的武功指点也勤了不少,通常沈鱼状态不差,便会被他叫去,然后少不得讨论一番。

沈鱼倒也乐在其中,毕竟似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日后他忙于完成系统任务,或许会更难得,所以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至于苏星河,他却是在处理请柬之事。

苏星河手下都是一些聋哑人,当初有此选择,也是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暴露无崖子的存在。

只是隐秘虽然隐秘了,如今做起事来却难免有些麻烦,就比如送请柬这件事情,请柬送出,到底情况如何,也问不清楚,是以对于明日棋会能来什么人,苏星河也不大确定。

好在他们主要的目的也不是在这一点上,对于来人,也无需太过在意。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苏星河的八个徒弟这几日也是回到了擂鼓山,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无崖子已经吩咐过苏星河,允许他们回归逍遥派。

所以,因为担心苏星河生气,八人只是在山下呆着,帮着安定擂鼓山周围,却不敢上山来见师傅,也算是有心。

而作为师傅,苏星河自然不可能下山去做解释,是以八人回归的时间,只怕还得拖到珍珑棋会之后了。

众人都在为棋会忙着,沈鱼这边自然也不好偷懒,他的主要任务是拿下丁春秋,该做的,也只有勤修苦练这一件事情。

成效当然也是有的。

在无崖子的指点下,‘天山六阳掌’和‘凌波微步’在他的手上已经愈发纯熟,而对于‘北冥神功’的一些特性,也有了许多了解,想来丁春秋化功大法,也不会再是什么问题……

而与此同时,各路收到请帖的武林俊杰,也逐渐接近擂鼓山,珍珑棋会,马上便要开始。

第一百二十六章:丁春秋

擂鼓山,无崖子所住木屋之内。

“听星河,你破解了珍珑棋局?”

无崖子看着眼前的沈鱼,略略有些惊讶,以他性子,这等表情倒也难能看到。

沈鱼闻言一愣,旋即恍然,昨日他无无崖子讨教武学,对方没提起此事,他还以为便宜师伯并不怎么在意,如今看来,想是苏星河才把此事告知于他了。

他忙的摇头,解释道:“谈不上破解,只是误打误撞给了师兄一些提示罢了,弟子不通棋道,又哪里能破解师伯棋局。”

“若非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语,以星河的性子,只怕也难想到这等破局之法,便是我,也不曾有次思虑,你能思及于此,也不简单了。”

无崖子却是道。

啪啪啪!

沈鱼还想些什么,却在这时,屋外忽的传来三声爆响。

当下他便停住了嘴。

无崖子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当下眼睛微眯,出声道:“来了。”

沈鱼明白无崖子的意思,道:“如此,弟子便先出去了。”

“去吧,那逆徒手段狠毒,以你如今武功,虽然有些把握,却也不可轻慢。”

无崖子点了点头,不忘嘱咐。

沈鱼自然应允,旋即也不多,往外走去。

正出得屋外,沈鱼便看到了几个熟人。

甚至挪眼看到一抹红衫之后,他心里也多了几分欣喜。

这几人不是别人,却是镜湖一别后,久未见面的段家众人。

“公子?”

恰在此时,段誉等人也看到了沈鱼,都是一愣,继而一道清脆熟悉的声音便传到了沈鱼耳里。

沈鱼闻言,微微一笑,当下温声道:“阿朱,段兄,你们来了。”

那抹红衫,自然便是在镜湖与沈鱼道了心迹的阿朱。

“游兄?想不到你也在此?”段誉见了熟人,也是有些高兴,嘴上不停道:“是了,以你的武艺,自然该得一份请帖。”

着,还准备近前叙旧。

却被阿朱扯住了衣角。

阿朱与段誉显然愈发熟悉了,见段誉如此,似是有些无奈,扯了扯他的衣角,看了看苏星河,意思自然是现在可不是和熟人打招呼的时候,不能让人家主人觉得失礼。

段誉这才反应过来,忙的对苏星河一拜,道:“晚辈大理段誉,见过聪辩先生,晚辈乍见朋友,一时欣喜,却是有些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

苏星河听得段誉自保家门,又见他温和有礼节倒是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才知道沈鱼和段家还有关系,当下忍不住略略看了看沈鱼,才对着段誉笑道:“无妨,段公子性情真诚,自谈不上失礼。”

段誉本也就是这么一,以表态度,却没想过苏星河会回话,毕竟苏星河名头在外,‘聪辩先生’的名号,可是清楚的表明了苏星河是一个聋哑老人的。

况且苏星河所住的这山谷,也叫做聋哑谷,大理众人自然认为苏星河也是一个聋哑老人,此时见苏星河话,难免讶异。

见众人惊讶,苏星河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只是却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便在这时,段誉身后却传出一道略显调皮的声音:“喂,那老头,你不是又聋又哑么?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莫不是骗人的不成?”

众人听得此话,一时间都是转头看去。

却见到一道一个娇的紫色身影忽的从段誉深厚掠出,蹦蹦跳跳的,打量着苏星河。

见得这道身影,段誉脸色一变,慌忙斥道:“阿紫,前辈面前,不可无礼。”

话能如此让人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