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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想便回道:“那倒未有,只是前辈才将丁春秋拿了,想必还要做些处置,晚辈乃是外人,却又如何好继续打搅。”

段誉身后的朱丹臣见此,还以为无崖子是因为知晓了自家少主所学,而对段誉有了什么意见,心觉不妙。

段誉传承北冥神功之后,曾因为学之不全,意外吸取了大量的内力,身体不适,而他在天龙寺解决内力问题的时候,也曾与众人过逍遥派这个名字,因此朱丹臣倒也记得这个名字。

今日在知道苏星河与沈鱼便是逍遥派之人,他便有些担心,而见到沈鱼在无崖子耳畔低语几声后,无崖子才变了态度,他心下难免觉得不对。

当下,朱丹臣也忙上前道:“前辈还请见谅,非我家少主不敬,只是一则如少主所言,我等毕竟外人,不好多做打搅,二来,我家少主身为大理世子,也不好在中原久留,前辈莫要误会。”

“外人?那可不一定。”

无崖子摇头一笑。

段誉见此,还没反应过来,朱丹臣听了,心下却是有些忐忑。

“段兄,我曾见你使过的身法,与我方才对敌丁春秋之时所使的本门身法颇为相似,又曾听闻段兄会使一门吸人功力的神功,不知段兄一身功夫,可是与我逍遥派有些关系?”

便在这时,沈鱼在一旁微笑出声。

糟了,果然是此事。

朱丹臣听得沈鱼此话,心下一沉,沈鱼虽然与段家交好,又和阿朱有些关系,但涉及门派传承的事情,朱丹臣也不好确定,沈鱼这话是什么心思。

段誉闻言,此时却才反应过来,神色也是一变,按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他是不愿和逍遥派又过多瓜葛的,倒不是他害怕自家武功被逍遥门人知道了,对方会有所责问。

这种想法,只是因为李秋水在布帛上的一句话。

段誉在学北冥神功之时,曾在写有神功的布帛中看到李秋水留下的一句话,上面写的是‘凡入我门,必杀尽逍遥派门人’。

当时见到这句话后,段誉便十分纠结,他性子善良,又不喜争斗,如何愿意shā • rén,只是他又对李秋水奉若神明,无奈之下,也只想着逃避,期望日后不会遇到什么逍遥门人。

此前知道沈鱼和苏星河是逍遥派之人,他心下便十分纠结,后来更是没有了与几人多打交道的想法,如今被沈鱼提出此事,他心里感觉自然也不太好。

不过他也算至诚之人,倒也不会隐瞒,半晌,只得苦笑道:“正如游兄所言,段某所学的两门神功,与贵派确有莫大关系,一门唤作‘凌波微步’,一门唤作‘北冥神功’,此二者,想必无需段某多做介绍,若是前辈与游兄想依此问罪,段某也愿接下。”

既然认下了,段誉也就没报什么期望,毕竟这是人家的传承,对方要是责问,也无可厚非。

”少主!“。

第一百三十八章:杂学之道

朱丹臣见此,心下一急,在他看来,自家少主心性人品皆是上乘,可惜就是人有些不知变通,对方不过如此一问,自家少主便招认了,实在也有失稳妥。

“四哥,你不必多,此事确是事实,前辈当面,又如何能隐瞒。”

段誉闻言,罢了罢手,将朱丹臣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公子,哥哥他何时学了逍遥派的功夫?你和前辈这是要?”

后面一直在照看阿紫的阿朱,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忍不住走到沈鱼身旁,低声询问。

她倒也没有直接在众人面前问出,多少有些顾忌。

沈鱼听此,却没有话,只是对着她微微摇头,眼里微微示意。

阿朱聪慧,见沈鱼示意,心下顿时恍然,知道他们没什么恶意,当下也就点头不再话。

看着段誉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以及朱丹臣四人略显焦急的神态,无崖子却是微微一笑,道:“莫非诸位都以为老夫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么?这几门功夫即是段公子机缘所得,那便是天意如此,我又如何会责问与你。”

朱丹臣四人闻言,面面相觑,段誉更是忍不住问道:“那前辈与游兄这是何意?”

既然无崖子和沈鱼不准备拿这几门功夫来事,那有为何提出,且不让自己离开呢?段誉自然是十分不解的。

无崖子没有直接回答段誉的疑问,反而问道:“段公子觉得我逍遥派如何?”

段誉微微迟疑,对于逍遥派,他也没有什么太完整的映像,无崖子此问,稍微也让他有些为难,半晌,他才回答道:“对于贵派,晚辈了解也不甚多,不过依晚辈看来,似前辈与苏先生、游兄这般逍遥弟子皆是武功高强,风姿过人之辈,便是那丁春秋,不人品,也是极具风流的一个人物,贵派门人弟子皆是过人之辈,自然不凡。”

无崖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而又问道:“可依你所见,如今在江湖上能否听得到逍遥派的名号?”

“如今武林,逍遥派名声确实不显。”

段誉迟疑道。

“非是不显,如今武林,本就没人知道逍遥派的名头了,若不是今日棋会,邀请诸多武林俊杰到此,只怕逍遥派这个名字都不会有人知道罢。”

无崖子微微摇头道。

“前辈。”

段誉见此,还是十分疑惑,对于无崖子有些落寞的神情,他也是同情的,只不过他实在还是不明白无崖子与他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无崖子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当年,我师尊逍遥子创下逍遥派,收徒四人,随后便将逍遥派传到了我的手上,只可惜,我却有负师尊期望,不仅教授弟子不行,教出丁春秋那等逆徒,星河也被我引上岔道,连本门神功都不得传承,来也是件悲事。”

段誉闻言,犹疑道:“丁春秋即以被拿,前辈何不再收弟子,而且苏先生也是名满武林之人,若是他愿收徒,想必也有许多人愿拜在门下的。”

无崖子听此,摇头失笑:“星河早有弟子,只可惜许是受我影响,他收的徒弟和他一个性子,都不喜武学,走上了岔道,或许你还听过他几个弟子的名头。”

“苏老先生一直居于擂鼓山,门人皆是聋哑之人,晚辈可不曾听过老先生有什么弟子啊。”

段誉疑问道。

一旁的朱丹臣等人,也是忍不住看了看苏星河,他们好歹也经常在中原为王府打探消息,也没有听过苏星河还有弟子。

按理来,以苏星河的名头,若他有弟子,当不会没人知道才是。

“苏师兄的弟子,在江湖上可也是有些名头的,不知段兄可听过神医薛慕华?”

沈鱼一直在旁看着,见诸人疑惑,却是站出来替无崖子向他们解答道。

“可是‘阎王敌’薛神医?”

段誉还未回答,朱丹臣却是出口问道。

“正是。”

沈鱼点了点头,继而道:“薛慕华便是我苏师兄的弟子,他的医术,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也不比我多,除此之外,师兄还有另七位弟子,虽不像薛慕华一般精熟医术,却也都是各自精善一道的人物,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

着,沈鱼将薛慕华八人的名字都了。

诸人听过之后,多少有些惊讶,苏星河八个弟子的名头都不,主要是这八人各自在一个领域都有着极高的建树,旁人很容易后映像。

“想不到苏老先生竟能教出这般弟子,那老先生岂不是也精善这许多门的艺道?”

段誉其实和苏星河有些相似,他不喜武艺,除了佛学之外,对琴棋书画这些杂学也是非常喜欢的,是以听到苏星河可能是个杂学大师,难免就多了些敬仰。

“旁门左道,不值一提,若非老朽将时日都荒废在这些东西上,也不至于让师傅随我隐藏在这擂鼓山这么些年了。”

苏星河听了段誉的话,蔚然一叹,他倒不是讨厌杂学了,只是对于自己没能好好修炼武功,害的师傅大仇数十年不得报,多少有些懊悔。

无崖子此时也叹了口气,道:“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段公子,你可知道,今日我让星河摆下这棋局,意在何处?”

段誉闻言,稍稍思虑,恍然道:“晚辈明白了,前辈布下棋会,一来是为了引丁春秋来此,二来也有寻找传人的心思。”

无崖子笑着点头:“正是,棋会目的,便是这两点,当然,其中还有些变故,却也没什么影响,不知你觉得此法如何?”

“贵派弟子,都是风姿过人之辈,以棋会选取,倒也没差错,再者贵派武学,奥妙非常,也需通学问,当日晚辈得承逍遥神功,若不是略通易道,却也练不成那‘凌波微步’,此外,以棋会引得丁春秋来此,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段誉听后,也是点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废功?

“段公子,师尊与你了这么多,你可明白师尊之意?”

苏星河在一旁看着,虽他然没听沈鱼和无崖子的商量,但看过两人对话之后,依他的心思,却也明白了无崖子的想法,是以才有此话。

段誉闻言一愣,倒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他从没想过会与逍遥派又太多瓜葛,是以他也就没忘其他的方面想,如今听了苏星河的提示,哪里还不知道无崖子这是有意收徒。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可是晚辈自认愚钝,哪里能拜入贵派门下。”

段誉还是不太想接受无崖子的邀请,每当提及逍遥派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到神仙姐姐这四个字。

若是拜入逍遥派,岂不是要与神仙姐姐为敌?如此想着,他心里自然不情愿了。

虽然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见到他心中神仙姐姐,但是感觉上总是不对的。

“你可是觉得拜入我逍遥派会委屈了你?”

无崖子心里略略有些不满,毕竟他这也算诚挚邀请了,他不曾责问段誉,还出言收录,这已经是十分诚意了,若是换个机灵的,想必也就顺着坡下来了。

哪里料到段誉竟如此不识趣。

“晚辈不敢!”段誉听此,忙的躬身一拜,继而又道:“前辈愿收段誉入门,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晚辈如苏先生一般,不喜争斗,又是资质愚钝之人,实在不敢蒙此错爱。”

无崖子听此,心下极为失望,以他的智慧,自然不难看出段誉此话出自真心,是真不愿拜入逍遥派的。

若是换做他还没被丁春秋所害之前,依他当年脾气,似段誉这样的,不愿意他也就不会多了,倒也不稀罕,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正如沈鱼所,不能收个合适的弟子传承自身所学,实在也是遗憾。

而眼前的段誉,勉强也算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了,若是能收为弟子,自然也是好的,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此想着,无崖子神色也有些低沉,再不负之前那般飞扬了,似乎拿下丁春秋的舒心都少却不少。

苏星河见师傅如此,纵是他先前对段誉又多好的映像,此时脸色也不由一沉,厉声道:“段公子,我师尊如此看重于你,便是你学去本门传承,也不多加斥责,反而有意收你为本门弟子,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是不是欺我逍遥派无人了?”

“若真是如此,老夫纵然武功不及师尊,却也要维护本门颜面。”

“苏先生莫要误会,我家少主没什么坏心思,我家少主是大理世子,一来日后要承袭大理国大统,实不适合拜入贵派门下,二来,少主性子我等下人最是明白,不喜武艺之言却是真话,若非机缘巧合,少主他只怕也不会有如今的武功。”

一旁朱丹臣见势不妙,却是忙的出来为段誉辩护:“两位前辈还请见谅,我家少主既然学了贵派武学,自当有所补偿,此事待在下禀报与主公之后,求他定夺,想来也不会让贵派难做。”

朱丹臣这么,倒也是很有诚意了,只可惜他却不懂无崖子和苏星河的心思,苏星河心里嘴尊敬的就是无崖子,是以无崖子的决定,直接影响他的态度。

而无崖子呢,他此时哪里在乎段誉学了逍遥派的武学,他只不过是想找个传人而已,是以朱丹臣的话,不对于无崖子两人来其实没什么意义。

见无崖子两人脸色依然不好,段誉也觉得自己该些什么,当下道:“蒙前辈错爱,晚辈不胜荣幸,只是实在也不适合,若要强求,也只是平添烦恼罢了,不若前辈将晚辈这身逍遥派的功夫收了回去,也便是了。晚辈却不能拜入逍遥派的。”

段誉性格有些执拗,或者有些愚钝,他自觉有欠于逍遥派,却是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便在此时,场中众人都以为无崖子听了段誉这话,会再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无崖子忽然抬头,看向段誉,随即出乎众人预料的,运起内力,大袖一挥,竟直直推动椅子凭空移到段誉身前,旋即右手迅速的捏住了段誉的左手手腕。

段誉显然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无崖子一个瘫痪之人,还能有如此动作,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手腕却已经被无崖子捏住了。

朱丹臣比段誉反应快些,见得少主被抓住,却是下意识的拔动了长剑,而其余三大家臣,亦是如此。

”朱四哥,且慢动手!”

段誉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