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无忌该不会是想要把她在这宰了祭父母吧……
不等她这个念头结束,张无忌忽然就跪在碑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他也不吭声,完事了就从带着的大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铁锨,在宋青殊震惊的眼神下开始挖坟!
卧槽这小子要干嘛!宋青殊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频道切换太快贫道追不上情节啊!赶紧冲上去拉住张无忌:“张乌鸡你……你搞么子啊!”她激动之下连官话都不说了。
张无忌甩开她的手,月色下整张脸带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他的声音莫名飘渺起来:“我看我娘在不在里面。”
人总是会在危机关头有急智,宋青殊瞬间觉得脑袋被《柯南》里的那道脑电波击穿了。
“……”妈蛋本来就有一个带了金手指的种马,现在还多了一个知道种马文剧情的黑化张无忌!
张无忌幽幽道:“我自然知道我能活的时间不长了……临死前我总是要知道些什么的。”
“乌鸡撕胸……”宋青殊说的话都在打颤,“你……你想多了……”你妈真的死了!死得透透的!
“哦?”张无忌忽然把铁锨往一边一扔,他站在坟山上,本来就较她高些,他微微躬身,忽然对着她勾起一个甜蜜又无害的笑,“看来你果然知道点什么。”这是这些天两人头一次单独相处时他对她笑,但是宋青殊觉得还不如之前他阴沉沉的样子。
宋青殊快哭了,这……这小子不会整人都坏掉了吧!原来这个些天他一直盯着她,不仅仅是防着她告密,还是在观察她!
他微微扬眉,攥住了她的衣领,拉近,咬牙切齿道:“你也见了那样的幻境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面色一变。宋青殊脸上一白,这个样子和送馒头那夜他捉住她的手一样!这明显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啊!
果然,下一秒钟,张无忌把她推倒在坟头,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嘶声道:“你也是觊觎屠龙刀的吧!你们这些恶人!”
宋青殊被张无忌掐得呼吸困难,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
她才不觊觎屠龙刀呢!屠龙刀算个毛啊!小弹窗说的什么“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她都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好吗!
宋青殊不住挣扎,只是她力气没有他大,何况对方武功比她高多了。她怎么用力也掰不开他的手。
张无忌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掐着的是宋青殊,眼前依稀是那些狞笑的恶人,还有父亲和母亲横刀血溅的场景,接着又变成了殷宇一边狞笑着说:“你的无忌孩儿已经死了”,一边将屠龙刀狠狠插进了义父的心口。他只觉痛摧肝肠,内力在身体内胡乱冲撞着。
张无忌忽然觉得手上潮潮的,恍惚好像看到宋青殊在哭,忽然又瞥见了母亲最爱的白玉发簪。
他神智这才清醒起来,当即就看到宋青殊泪光莹然,这些日子他一直盯着她,虽然她对着他是惴惴害怕的样子,但是对着武当上下,总是笑语盈盈,娇俏可爱,从未见过她落泪,一瞬间就慌了神,只是这时候却忽然又发了寒毒。
宋青殊只觉得脖上的手一松,抬头只看到对方轻声的说:“对不……”结果话没完,忽然就昏了过去。
看到已经晕过去的张无忌,宋青殊的脸都黑了。
这之前为了掐她,他直接跨坐在她身上,现在直接倒在了她身上,头滑出一道弧线下落,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袭胸。
……砸成平胸怎么办!
张无忌太重,宋青殊只有拖着他一动,她对着那轮圆月,欲哭无泪。这大晚上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真的是想把这位黑心棉张无忌扔在这里,然后回到她的房间去睡觉,但是爹爹肯定第一个饶不了她。
只是她实在是没力气,干脆把之前张无忌给她的外套又给他盖上,自顾自坐到了张五夫妇的坟头。她看向碑上“张夫人殷氏之墓”,轻轻叹气:“五婶啊……你今晚是救我一命,但是掐我的又是你儿子……”
附近静悄悄的,殷素素自然不会回话,只有隐隐的虫鸣。
宋青殊又打了个喷嚏,看向在一边挺尸的张无忌,却不敢去碰他,这人现在估计比石头还凉。
她自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四叔交给她专用来对付这种情况的张无忌的药,捏了对方腮帮子把药给扔进去,接着毫不怜惜的狠狠拍了下对方的背后。只是这样做她还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很快想起这位醒来后的恐怖样子,赶忙上前拍掉对方衣服上的灰。
不过当着人家爹妈的面踢儿子好像不太好啊……宋青殊有些心虚看了下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墓碑。
那个墓碑还是静静伫立在那。
宋青殊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义正言辞道:“五叔,五婶,我只是代你们教训一下他哈,这人啊,一二就没救了。你们看那个团扇家的二兔子……”
说完转了转眼睛,觉得还是心里发慌,又说:“以后有我宋青殊一口饭,就有张无忌的份!”
她对他,总归还是提不起什么讨厌的情绪的,尤其是在得知他已经知晓种马文情节的情况下。他们某种程度上算是难兄难妹吧……一个好生生的主角变成炮灰,一个本来炮灰男变成了充实种马后宫的女人,还被她给穿越没了。
不论这位病娇张无忌为了复仇最后落得怎样的结果,只要他不死,只要她能,就凭着他来自武当的血,她绝对会给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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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online》
【帮派】玩家【张无忌】邀请您加入帮派【种马和英语去死去死团】。
【系统】您的好友【张无忌】获得称号【乌鸡撕胸】好感度:-233
【门派】灵虚子:哎……终于有人能压青殊师妹这个小祖宗一头了。
【门派】张松溪:五弟养的好儿子啊!【感动抹泪
【门派】灵非子:计划通√
【门派】宋青殊:我……我才没有被压一头呢!
【世界】宋青殊:哈哈哈哈我踹了张无忌一脚!
【世界】殷天正: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世界】张三丰:楼上+10086
【世界】周颠:噢噢噢本服大神满级的张仙人!前排合影!
【世界】宋远桥:师傅别闹,请安心闭关。
【战斗】玩家【张无忌】攻击了您!会心一击!少侠请从新来过!
☆、父爱如山
生男生女不如生太极。——大(zhang)法(san)师(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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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无忌你先去休息,殊儿留下来。”
宋青殊愣了下。
一大早刚刚从坟地回来,就有守门的小道童让她去一趟紫霄殿,现在一进门就听到了自己爹说出这句话。
“大哥……”张松溪有些不赞同开口,只是宋远桥猛的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宋青殊看着这个阵仗,紫霄殿大厅内除了去给张无忌寻药的二叔,几位叔叔都在,就连三叔也坐在一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弟子一句大不敬的,二问,世人是否都能如父亲和各位师叔一般磊落正大,尤其是各大门派?
张无忌面无表情看了一下附近,对着几位伯伯叔叔一一行礼便退下了。
张无忌将将一走,宋远桥猛的就把桌子一拍,厉声道:“还不跪下!”
宋青殊没有一丝迟疑,恭恭敬敬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俞岱岩见她双膝嘭得直接碰上微凉的地面,看着大师兄满脸怒气,却不好开口,只有干着急。
宋远桥直奔主题:“你可知道你哪里错了?”
宋青殊垂着头,平静道:“弟子不知。”
宋远桥见她忽然这么生疏答话,心里火更加大起来,他沉声开口:“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他为人向来冲淡恬和,忽然这么生气,让在场的几位都吓了一跳。
宋青殊咬住下唇,觉得有些委屈:“记得,但却不知有何过错。”
“殊儿!”莫声谷在一边着急开口,止住她的话头,“快向你爹道歉!”
宋青殊不管不顾,继续道:“还请指教。”
宋远桥气极反笑了:“好啊好啊,你便是愈加‘谦虚’了。六弟,还烦请你去请门规。我要好好教教她!”
听了宋远桥要请门规,在场的几位都失声阻止。
殷梨亭性子随和,不大有自己的主张,别人说什么,他总是不加反对。这下他却反映得最为激烈:“大哥!使不得!殊儿才八岁啊!”
那门规何其重,便是成年男子受了也得在床上躺几日的。
张松溪皱眉看向宋青殊,只觉得今日的她实在有点奇怪。
宋青殊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不知为何倔脾气就上来了,梗着脖子双眼直直看向宋远桥:“青殊不知自己所说有何不对,那些人便是要来欺我武当!为着贪欲对太师傅不敬害死五叔五婶,表面上还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号。”
她还跪着,却挺直了腰板,眼眶微红,认真道:“我之所以怀疑他们,不也是他们自己所为吗?放眼整个江湖,除了武当,哪个门派不是为了屠龙刀明里暗里争斗?”说到后来,她忍不住攥紧了衣角起来,“我才不管旁人评价或者甚么大局的,我就是讨厌他们!不是因为他们伪君子,只是因为他们对我们不义。”
“我是武当派弟子,我便只在意我派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正派xié • jiào,也不理会是非善恶。这世上,又哪有彻彻底底的坏人和好人呢?是非曲折,也没有谁有真正权利来评判的。”
在场几位都被宋青殊这一番发泄式话语给吓到了,这话说得实在有违当下的观念,一时都目瞪口呆看向宋青殊。
“你这话倒也有条理。”一个人自宋青殊背后淡淡道,接着便走到了她身前。
“师傅!”宋远桥看到后立即到了宋青殊身边,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徒儿管教不周,让殊儿对正邪之分过于模糊……”
张三丰摇了摇头,“我无责怪的意思。你们都起来罢”他轻轻说,“我便是少林弃徒,又谈何名门正派?”张三丰百载的修为,谦冲恬退,早已万事不萦于怀,此话他随口便说了出来。
“殊儿,”张三丰似是看向宋青殊,又好像是在透过她去看旁的人,“你这话,可是有谁教你?”
“回太师傅,没有。”宋青殊吸了吸鼻子,闷声道“青殊年纪小,懂得不多,让您见笑了。”
张三丰眼中闪了闪,看她说得情真意切,活脱脱是小孩心性,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张三丰生性豁达,于正邪两途,原无多大偏见,当日曾对张翠山说道:“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中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又说天鹰教主殷天正虽然性子偏激,行事乖僻,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很可交交这个朋友。可是自从张翠山自刎而亡,他心伤爱徒之死,对天鹰教不由得极是痛恨,心想三弟子俞岱岩终身残废,五弟子张翠山身死名裂,皆由天鹰教而起,虽然勉强抑下了向殷天正问罪复仇之念,但不论他胸襟如何博大,于这“邪魔”二字,却是恨恶殊深。
只是,今日听了宋青殊孩子气的话,他禁不住又多想了些。
这里面是是非非,着实是计较不清的。
张三丰心底轻轻叹气,他平生得意之事,教出七个好徒弟绝对算得上。大弟子宋远桥深通易理,冲淡弘远,这些年将门派上上下下料理的很是到位。二弟子俞莲舟潜心武学,武功也是最高,外刚内热,见识不凡,稳重果断。三弟子俞岱岩精明强干,交下来的事,从没错失过一件。四弟子张松溪机智过人,重情重义。五弟子张翠山悟性最高,文武双全。六弟子殷梨亭剑术最精,天性单纯,谦和腼腆。七弟子莫声谷为人磊落,血气方刚,近年来专练外门武功,他日内外兼修、刚柔合一,那是非他莫属。
宋青殊幼时启蒙是宋远桥教导的,文是张松溪一手带上来的,心法和基础是殷梨亭和莫声谷负责的,武功更是俞莲舟一路教导悉心安排教习过来的。
只是小姑娘和他这些弟子都不像,反而有一点像他的一位故人。
“莲舟还没回来吧?殊儿这几日便来我这学习罢。”张三丰说。
宋青殊一愣。
她似有所觉,看向大门口,张无忌负手站在那里,黢黑的眼眸静静看向她。
“是!”宋青殊用力点头。
她忍不住想,张无忌这个家伙,也不是那么糟糕吧,至少刚刚去帮她搬救兵了。
当日下午,宋远桥带着宋青殊到了院中。
“我多日没有校验你武功了吧?”宋远桥说。
宋青殊默默点头,随即左手一扬,右掌抵在掌心,一招“请手式”挥击出去,乃是武当派拳法中晚辈和长辈过招的招数。
待到半炷香后,宋青殊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宋远桥直接坐在了她身边的地面上,轻声说:“殊儿,你在生爹的气。”
宋青殊看着蔚蓝天空,风吹来,带动了院墙边树叶,沙沙作响。
“你四叔昨日才告诉我这之前你说的,”宋远桥道,“知道的时候,我很生气,气你不懂事。”
“你这番话,对着我们说说便也罢了,但是若是入了江湖,你这想法不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