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魂丹掉落的一瞬间觉得心魂皆散,要去捉,正在这时张无忌又猛的扑了上来,一拳狠狠砸上他弯下的头,揍得殷宇眼冒金星,他胡乱挣开张无忌,随即就听见噗通一声。
等他再次能视物的时候,就只看到张无忌趴在船边,对着江里大叫了一声“宋青殊!”随即就昏了过去。
“无忌师兄忽然这样,我也没想到,后来他被殷公子推开,我被师兄一撞,就掉到江里了。”
宋青殊说完,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为了捡还魂丹掉进江里,现在估计是感冒了……不过也算是超值的买卖。
把头埋进张三丰怀里,宋青殊笑得很是狡黠。
☆、各定前途
感谢江湖月报,感谢武当TV,感谢倚天online。——张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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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船行到仙人渡,张无忌这才醒来。
他醒后第一反应便是张目四望,见到就在他身边乖乖捧着姜汤喝的宋青殊方才心下一定。
张无忌一愣,恰在这时,张三丰已察觉了他醒来,颇为欣喜,眼中竟然隐隐含了泪。他见着太师傅真情流露,将方才稍稍起的一点念头撇开,赶忙捉住了张三丰的衣袖,低声道:“无忌无事,又让您担心啦。”
张三丰见得两位徒孙都如此懂事,不禁心下一酸。对于他来说,张无忌和宋青殊便是他的孙子孙女,方才他见得两个孩子,一个失踪,一个昏迷,饶是他已百岁,亦是当即心如刀割,哀痛不已。
张无忌知道,今日未曾得手,那么下次机会就只有等两年后了。
并非他心急,他也知道如今他和殷宇的差距,只是……他时日不长了,他无法把性命寄托在一个不知在哪的秘籍上。指不定那只白猿已经死了呢?茫茫昆仑,又怎么找得到?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当时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个,而且是在汉水之上,殷宇他不知晓,但是他和宋青殊的水性都不错。
而他没能得手的原因……却也让张无忌忍不住咬牙切齿。
殷宇也不过大他三岁,怎么就生得那么高了?
他当时正好犯了寒毒,手无力举起,所以堪堪只捅到他的腰腹上。
思及此,张影帝忽然脸上一白,然后拽住张三丰的袖子,怯怯道:“太师傅,可是有人被我伤着了?”
张三丰原本想就着张无忌和宋青殊隐瞒他有“癔症”的事情好好教育一下他们,只是看着张无忌的神情,心下禁不住又软下来,他长叹道:“无忌,你去向你表哥好好赔罪吧。”
宋青殊看着张无忌迈步到船那天,跪坐到殷宇身侧,垂头说着话。
谁料这个时候,张三丰忽然低声道:“殊儿,我却也是才知道无忌会偶发癔症,不然……哎……我也知道你们师兄妹感情深厚,只是你们俩也都大了,这次再回武当,可不能再同床睡觉啦。”
宋青殊震惊了,她颤声道:“太、太……太师傅!您知道?!”
张三丰看她不可思议的样子,道:“你当你爹爹的管理手段是摆设吗?何况是你无忌师兄,他病得那般严重,我们难道不会派人去半夜瞧瞧他吗?”
“你也当真胡闹!既然知道无忌寒毒犯了会有时起癔症,怎么不告诉我们?也幸而你俩感情好……你就不怕哪天无忌伤了你?”
他已经伤了啊太师傅!不论是我的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是巨大伤害啊!宋青殊心里的悲伤逆流成翔了已经。如果我来告诉你们之前已经被张无忌恁死了好吗!我们感情一点都不好啊!
爹爹啊您真是我亲爹啊!既然知道这个魔头每晚都要来打扰你女儿为什么不阻止啊!您的脑洞是开向什么方向的啊喂!
只是宋青殊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她吸了吸鼻子,借着擦鼻涕掩饰抹掉了一把伤心的泪水。
“太师傅……这不是……我们感情好嘛。呵呵呵呵……”
张三丰慈爱得摸了摸她的头:“殊儿,以后不可这么孩子气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宋青殊连连点头。她早该想到癔症这个理由啊!临了现在张无忌要去蝴蝶谷了才说出来,简直心塞。
这晚二更时分才到太平店。张三丰吩咐那船离镇远远的停泊。艄公去到镇上买食物了。
此时两位徒孙都已无事,张三丰这才分神去看向之前救下来的三位,他对上那个大汉:“这位英雄,现在你可以说为何要我改道太平店了吧?”
大汉赶忙跪下来,那少年也同时跪下,磕了几个头,认真道:“不敢瞒老道爷,我与常大哥是钦犯,若到老河口投店,恐给道爷引来危险,我名周惟,是袁州周子旺的儿子。我深知我的存在便是麻烦,待到船家回来,我便离开。只是我身边这位常大哥名常遇春,常大哥忠义,从信阳护送我南下,此时已经重伤。只求了您救人救到底,让他养伤再行离去。”
他看来和张无忌一般大,此时是逃亡身份,却是镇定依旧,说得话也非常有条理。
张三丰听到“袁州周子旺”六字,吃了一惊。那周子旺正是魔教“明教”中“弥勒宗”彭和尚的大弟子,数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自立为帝,国号称“周”,不久为元军扑灭,周子旺被擒斩首。而“弥勒宗”正是“明教”的支派。
常遇春虎目含泪,情真意切道:“小主公!小人这条命又能做甚么数,小主公要走,小人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周惟听得他肺腑之言,眼眶不由得一红。他连声道好,又对张三丰说:“只是老道爷相救之恩,只能来日再报了。不敢请教老道爷法号?”
张三丰道:“老道张三丰。”
常遇春“啊”的一声:“老道爷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难怪神功盖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长。”
张三丰微笑道:“老道不过多活了几岁,甚么仙不仙的。”他那日听了宋青殊所言,虽未曾放下对“明教”害自己两位弟子的恨恶殊深,却已心态平和,只觉明教中人行事诡秘,牵扯上便是无尽麻烦,能避则避,再无觉得对方是邪魔的念头。
他们交谈间,周惟在一边忽然就沉默不语,宋青殊好奇,向他看了一眼,只是对方立即警觉到,也向她望来,目光锐利如隼,吓了宋青殊一跳。他发觉看他的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立即安慰性一笑,轻声道:“抱歉,我这些日子逃跑,实在是警醒过分了。”宋青殊赶忙摇头。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忽然就站了起来,对着张三丰抱拳:“张真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张三丰见周惟起身改了称呼,知晓他此时是有事要以平等身份相商,有些意外。
“在下想要拜入武当派。”
他这话一出,整个船里的人都是一愣。
周惟不疾不徐,继续道:“张真人,你于我有救命大恩,何况你也早知晓我的来历,自也不用相瞒。我之所以想要拜入武当,正是要弃了明教身份,我这个身份,便是一直逃亡,或者隐匿。周惟自知驽钝,从来不敢奢求什么接替父亲大业,但是父仇以及意志必须扛起来。”
“我若为武当弟子,便可正正当当,光光明明斩杀鞑子!”
张三丰微一沉吟,随即道:“……须知我武当收徒拣选甚严,若非根骨资质、品行性情无一不佳,决不能投入武当门下,我只允了你随我上山,你若是能得我七位弟子之一收你为徒,便是你的本事。”
“多谢张真人!”周惟大喜道,随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常遇春欢喜道:“如此,我也可以放下心去找胡师叔疗治了。”
殷宇在一边意味不明各看了一眼宋青殊和周惟,忽然满是惊喜开口了:“常大哥所说的可是蝶谷医仙胡青牛?”
常遇春道:“正是他,怎么小兄弟也知道我胡师伯的名头?”
殷宇嬉皮笑脸道:“哎,自己人!我爷爷便是殷天正!”
常遇春抱拳:“原来是鹰王的孙子。”
殷宇对张三丰道:“张真人,表弟有救啦!只要烦请这位常大哥带表弟一起去求医!”
张三丰皱眉道:“这位胡先生医术如神,我是听到过的,可是无忌身上的寒毒,实非寻常……”
殷宇大声道:“表弟如今最多一月可活,最多治不好,左右也是个死,又有甚么可担心的?”
他这话是照搬了原著里常遇春的,只是常遇春性子极其爽直,何况他是个外人,殷宇说了这话实在是不恰当之极,他先前表现得那么亲近表弟,如今又说“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话一出便令张三丰心下不虞。
殷宇还颇为洋洋自得,急切道:“张真人若还是担心,我便同常先生和表弟一起走一趟。”
张三丰护犊子的心起来了,他本来心胸宽广,见了殷宇这般嘴脸,却忍不住心道你这小子方才受了我无忌孩儿一刀,还说那种话,如今叫我将他交予你和那完全不熟魔教中人,我怎么可能放心?
张无忌却忽然淡淡开口:“太师叔,我去。”
不待张三丰开口,张无忌又转身对殷宇道:“只是不劳烦殷大哥了,你受了伤,而且离家久了,外公定然是要担心的。常先生信守忠义,千里奔波,力拒强敌,英雄了得,我信他。”
“而且……”张影帝又猛的落下泪来,他扮演的便是他自己原先的性子,何况那梦境里见得实在多了,简直信手拈来,纯善得软弱的形象立即让殷宇放下疑心,“我这癔症,常大哥力大,是能制住我的,殷大哥你对我无戒心,要是又伤了你,我宁可死了。”
“好兄弟!”殷宇道,心里却不以为然:“你当老子好欺负吗,这次是张三丰在旁边老子不能动手,你下次犯病,我就直接宰了你!也好,我不跟着,你便是在路上死了,也好让我光明正大的少了个心头大患!而且,芷若妹妹也见了,我那好妹子蛛儿也要等两年才能见得。”
“只是这个‘宋青书’和周惟,回去以后我让堂下的多多打探一番,哈哈,堂主就是好,还有美人帮我办公。”
他从未把自己当做真的殷宇,也只是觉得殷天正的孙子这个名号比较好用,从来不觉得殷离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记得她还杀了他这个身体的母亲,从对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调戏她。
张三丰见张无忌说得坚定,心知生死之际,须得当机立断,最终无奈应了。
常遇春道:“张真人,尽管放心,小主……周公子便是在武当山上,常遇春决计是要探望的,张兄弟若有甚么失闪,张真人一掌把我打死便了。”
无忌出事,打死你又有什么用?张三丰哑然失笑,摇摇头,忽然指了周芷若正经道:“那么这个小姑娘,便由我带上武当山去,另行设法安置。”
如此,第二日各人的行程便定下了,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艄公回来了,煮了饭菜,开在舱中小几之上,鸡、肉、鱼、虾、两蔬,一共煮六大碗。用了饭,收拾下便在床上安歇了。
待到四更天的时候,宋青殊忽觉到颊边微痒,过了许久又被轻轻摇醒。
睁开眼,只见着张无忌蹲在她身侧,似是阗满星光的明亮黑眸若有所思看着她。
宋青殊愣愣回视,只是忽然觉得,这双眼睛的颜色就像是新鲜摘下尤带露的龙葵一般好看又……
“好吃。”
张无忌:“……”
宋青殊:QuQ这下整张脸都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别之际
我的屠龙刀吗?想要的话可以给你,去找吧!我把屠龙刀就放在星辰大海!——海贼王谢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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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嚏!”
宋青殊狠狠吸了吸鼻子,收紧用厚毯裹住自己的手,跺了跺脚,踩在松软的江滩上,耳边还有潮起潮落的声音,看了看天上的冷月,感觉心里就像是铺面而来,糊她一脸的江风一样萧萧瑟瑟,凄凄苦苦。
这个时候她明明应该在船上睡觉的。
她忍不住又看向身侧站着的人,虽然是他拽了她出来,只是到现在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无忌师兄……你找我出来是想说什么?”无奈下,宋青殊只得先开口。
张无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开口居然才让他回过神。
“宋青殊,我明天就要走了。”张无忌淡淡道。
宋青殊沉痛脸说:“那你一路保重。”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张无忌又道:“今日……多谢了。你又帮了我一次。那日在爹爹妈妈墓前,你救我一次,我却还掐你,只是,我却无以为报了。”
宋青殊对着殷宇和太师傅所说的什么癔症,他自然是没有的,那样说自然是为了帮他掩盖。
之前也只是寒毒发作,再加上那时刚刚见了幻境,所以才发狂,而这发狂,也只不过两次,却每一次都恰好是宋青殊被他误伤。
宋青殊忙道:“我也只是顺手。”就像是她当初对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坟承诺的,她会给他帮助,只是这帮助,也不过是如若他如同种马文的结局里那般结局,她能提供他一口饭,一个住处,左右养一个闲人,而也只是因为他是五叔唯一的儿子。
宋青殊心底里,是不愿意让张无忌记得她的恩的,所谓恩,其实只是她顺手顺心而为而已,换做别人她也会这样。真的说来,宋青殊不想和张无忌有多的联系牵扯,所以不论这两年里他怎么对她,她对他,既无讨厌,也无喜欢。
张无忌侧着身子对向她,面无表情道:“恭喜你,终于是摆脱我了……”
因着是中秋附近的时日,这夜的月色极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