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几个豁口,而天机棍却光滑如初!

于梁顿时大喜,深深有种淘到宝的感觉,手上越发发力,一招“棍定苍生”,从巴龙头顶直劈而下。

这厮本能举刀来挡,然而那金背刀已经不堪重负,于梁全力一击,刀身砰的一声从中折断,棍势却没有受阻,重重砸在巴龙的肩膀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惨叫声随即响起,这一棍,直接废了他半边手臂!

“嘿,你别不服,我兵器好我有理。”,于梁没料到胜的这么轻松,心情瞬间大好,一脚将巴龙踹翻在地……这哥们本身实力比他强上一丢丢,此时内心绝对日了狗了。

剩下两三个山匪见三寨主被擒,顿时抖似筛糠士气全无,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场面来了个戏剧性的大逆转,那少女和护卫均目瞪口呆,半响不得言语。

“……这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过了良久,这少女回过神来,下了马车上前福一礼,彬彬有礼问道。

“雷锋,红领巾,你选一个吧……咳咳,好吧,不开玩笑,我名字叫做于梁。”

做好事不留名,那跟凌晨三点发微博求点赞有什么区别……

这少女默念几遍,似乎要将这名字记住,顿了顿,才妍妍一笑道,“我叫苗若兰,今日之事,谢谢公子。”

“不客气,没事的话,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于梁非常潇洒的大手一挥,自我感觉很帅。

“……既如此,那我走了。”,这少女眼珠一动,点头应了,指挥护卫重新上路。

呃,这姐们,妳还真干脆,懂不懂江湖规矩,好歹也送点酬劳给哥哥我不是?百八十两银子也行嘛……

望着马车远去之影,于梁暗自吐槽一句,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抽冷气的巴龙身上。

“哥们,要死还是要活?”

于梁坏笑着问道,那巴龙脸上横肉直抖,怨毒道,“你这小子,敢得罪黑风寨的人,等着瞧吧。”

“……答非所问,你智障?”,于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是一棍砸下,重重打在巴龙大腿上,这次出手好歹留了些余地,并没有将对方大腿打断。

“你……你!”,巴龙痛的话都说不出来,再也不敢嘴硬,嚅嗫道,“要活的,你要怎地。”

“要活的就好办,你要求死的话,我还真不能下手杀你。”

于梁晒然笑笑,将他双手绑住,再冲着那两三个山匪颔首道,“你们回去,帮我给你们寨主带个话,就说他们还要这三当家的话,明日太阳下山之前,来山下三十里外的平阳驿站见面。”

山匪面面相觑,半响没有动弹,于梁再次无语,轻叹一口气,朝着巴龙腿上又是一棍。

“你们耳朵聋了?还不快去!”,巴龙疼得直抽抽,朝着山匪们嚷了一声,后者才如梦方醒,如鸟兽散。

于梁满意笑笑,拉着巴龙便往山下走,见这哥们目中露出恐惧之色,晒然耸肩,神秘眨眼道,“别误会,其实,我是你们的……朋友!”

第十二章这汉子送你

一言不合就打断人家的腿,交了这种朋友,得问候八辈祖宗不是?

巴龙心中阵阵狂骂,若眼神能shā • rén的话,于梁此时已经死了一千八百遍。两人径直下山,到了官道,于梁顺手拦了一辆牛车,不顾车把式那又惊又奇的眼神,硬是将巴龙扯到了平阳驿站。

这是方圆几十里地最大的驿站,足足占了二亩多地,外围有一米多高的土胚围墙,仅有一道木门能通入,驿站中驻守了卫兵,安全得紧。

眼下年岁还算太平,这驿站并无官军出入,便有偿提供给过路旅客歇脚,镇远镖局是此地老主顾,借着镖局的光,于梁没费多少精力便租下了一间偏房,先将巴龙双脚绑上,这才解开手上绳子,生怕这厮暴起拼命。

紧接着,他开始动手脱对方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巴龙声音带着颤抖,显然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麻烦你撒泡尿照照镜子,就算哥好男风,看到你也特么吐了好吧,况且,哥是纯爷们。”

于梁一头黑线,忍不住吐槽一句,随即按住他的膀子,大喝一声,“走你!”

伴随着一声咔嚓声,巴龙应声惨叫,于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发现这接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隔行如隔山,这话靠谱。

“……你等着。”,他没有再试,毕竟杀猪般的叫声并不好听,掩门出去,片刻之后,便寻到本地一位游走郎中,让其帮忙之下,才将巴龙的胳膊接上。

此时,已经是五更天时分,劳累了大半天,于梁疲倦至极,连宵夜都没吃便睡下,睡得贼甜。

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悠悠转醒,梳洗完毕后,慢条斯理的坐在椅子上啃着馍馍,一碗野菜汤下肚,浑身舒坦。

“……你到底要干什么?”,地上,巴龙操着嘶哑的嗓门怒问道,他昨晚被放置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再壮实的身板也扛不住好吧。

“你健忘还是智障?我昨天都说得那么明白了……”

于梁白了他一眼,将碗筷收拾了,盘算时间,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候,便不再搭理这莽货,静静耐心等待着。

果然,正午时分,驿站外面传来几声马儿嘶鸣,片刻后,一个人影便出现在门外。

“没锁,请进。”,于梁站起身来,顺手将天机棍横在手上,话音未落,门被推开,一个五短身材,四方四正的肉墩子便走了进来。

长成这样,也只能去做山贼了……这人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根本就是畸形好吧!

“寨主,救我!”,巴龙眼睛一亮,奋力挣扎着,刚嚎了一句,那人便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嗯,这哥们的确智障,真当这驿站是黑风寨开的?没看到老大都乔装打扮,摆明了要低调行事。

“你是谁,为何要跟我黑风寨做对?”,这肉墩子看也不看巴龙,只是盯着于梁,目光中带着狠辣,“你是镇远镖局的人吧,很好,很好。”

看看,这才是狠角色,威胁人都不带脏字,于梁叹息一声,摇头道,“我若真跟你们做对,何必留这哥们活口,他巴龙的人头虽然不如你们值钱,但在官府的悬赏榜上,总有个几百两银子吧。”

顿了顿,于梁耸肩笑道,“确切点说,我是受人委托,要将一封信,送到黑风寨寨主,也就是你的手上。”

若没猜错,这畸形儿便是黑风寨大寨主焦大,别看他一副武大郎身板,横练功夫可不容小觑,据说一手黑沙掌练的有七八成火候,掌力带毒,中者立弊。

“什么人,什么信?”

焦大半信半疑,伸出手来,于梁可不敢跟他接触,怕着了道儿,只将信封放在桌上,让他自取,这山匪头子见他如此谨慎,一声冷哼,拆开信封,匆匆浏览一遍,半响没有搭话。

于梁耐心等着,并不催促,只是防着对方突然发难,当然,这种概率极小……在官府重地搞事,还想不想活着回黑风山了!

“我要考虑考虑。”,等了片刻,焦大终于开口,回答模拟两可,于梁并不意外,只是颔首道,“随你便,我只是个送信的,这话,我会帮你稍带回去,嗯,最好你回书一封,免得我雇主不相信。”

他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焦大再次冷哼,提笔写了几句,折好信纸依旧放在原位,淡淡道,“现在,你又要如何?”

“不如何,咱们两清,你带着你的人走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奔东西,永不再见。”

于梁晒然笑着回道,那焦大似有所悟,讥讽道,“你抓我的人,约在此地见面,是怕上黑风山送信,下不来么?”

“大佬,你凶名在外,我心里很怕好吧。”,于梁故作夸张的拍着胸口,焦大面色一沉,一言不发,将巴龙提起,轻松抗在肩头,转身就出门。

“慢走不送。”

于梁巴不得他立刻走人,目送他离开后,顿时长舒一口气,正要收拾回信时,猛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刮过!

“谁!”,他本能的侧身闪避,刚喊出一个字,便觉得自己后背像是被一块千斤大石头砸中,整个人犹如炮弹般砰的一声被打得飞起,重重撞在墙上!

“嘿嘿,得罪黑风寨的人,你还想活着离开?”

那声音,与焦大一般无二,这不可能!

于梁挣扎着爬起来,立刻瞧见眼前站着一铁塔般的汉子,虽然身材与焦大千差万别,但模样竟然极为相似。

“……你是黑风寨的二寨主,焦小!”,于梁顿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粗心,这哥俩一向焦不离孟,大的来了,小的还会远么?

“哼,算你有眼力。”,这厮阴笑连连道,“可惜,你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哈哈哈……黑沙掌下,概无活口!”

他一招得手后,更不停留,赶在驿站卫兵过来之前,抢先一步离开,瞬间不知所踪。

“没有补刀,是你最大的错误……”

于梁咳出一口鲜血,神色极为萎顿,但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第十三章美女闺房,裸身驱毒

不死不亏,受伤血赚……没错,于梁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他也没指望山贼们不报复。

费力的挣扎起来,他脱下外衣,内衬里,前胸和后背的要害,竟嵌几块铁板!

“早知道你们黑沙掌厉害,真当哥哥我没防备么。”,于梁嘿嘿笑着,打着赤膊,踉跄行到屋角铜镜之前,朝着背后伤处看了看,笑容顿时凝固。

这黑沙掌果然厉害,隔着一块铁板,犹能在他背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黑色掌印,轻轻触摸之下,只觉得又痛又痒,已然中毒!

于梁眉头大皱,掌力的伤,被铁板挡了大半,修养个十天半个月应该能痊愈,但黑沙掌的毒,据说无药可解,只有伤者本身以内功逼毒……但他不会!

此时门外脚步声大作,是驿站官兵听到刚才巨响声,赶来看究竟,他不欲多事,连忙将衣服穿戴好,骗过诸人后,略作休息便即刻上路。

无论如何,先回长安再说……镇远镖局里有些好手常驻在长安分局,没准能帮他想个办法。

生死攸关大事,于梁可不敢有半分耽搁,一路疾行不停,仅仅五天后便回了长安。

一路舟车劳顿,他的伤势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严重,整个腰杆异常无力,直都直不起来,更糟糕的是,背上的伤口处皮肤犹如火烧,黑色掌印赫然变浓,还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而漏屋偏逢夜雨,这连日赶路,于梁被风吹得头脑昏昏沉沉,额头发烫,竟像是染了风寒。

又病又伤外加中毒,他摇摇晃晃行到长安分局大门口,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大门,一口气没接上来,眼前一花,竟然重重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于梁只觉得整个人身处火海之中,酷热难耐,他想喊却喊不出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灵台处竟传来丝丝凉意,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他浑身一松,总算安稳了几分,又昏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转醒,刚睁眼便觉得天旋地转,胸闷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忍了半响才压住呕意,定睛打量周围时,整个人都愣住。

这抠门的镖局,怎么会舍得给自己开一个总统套房?!

入目是水曲柳的床榻,貂绒铺面,被套是上好的苏绣绸缎,上面用金丝线绣着鸳鸯,不远处,是紫檀木的八仙桌,配的太师椅上,镶嵌着牛眼大的玉石,屋子里摆放着古董字画,空气中弥漫着香薰的味道,宛如神仙梦境。

正惶惶间,外隔的帘幕掀开,一个穿着淡蓝色马甲,水色襦裙的姑娘莲步轻移走了进来,开口道,“你醒了?”

这声音,这面容,好熟来着……愣了一秒钟,于梁赫然想起她是谁,失笑道,“原来是苗姑娘,当日一别,这么快又见面了。”

此女正是苗若兰,她今日换了常服,少了贵气,却多了几分亲切。

“是呢,那日你救了我,我便往镇远镖局寻人,想好好谢你,说来也巧,我刚从镖局出来,便瞧见你倒在大门外面。”

苗若兰轻笑一声,“那时你脸色铁青,手脸冰凉,着实吓人得紧,我见状,赶紧让下人将你送到屋里,再请大夫救治,只是收效甚微,隔了一天,我爹到此地,他老人家说你是中毒了。”

于梁恍然,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地方,心中对这姑娘着实感激,同时对镖局心生怨念……趟子手真没人权可言,倒在自家门口,还得靠外人来救命。

他挪动一下身躯,发现力气恢复不少,再反手摸了摸伤处,虽然红肿依旧,但比前几日却好了些,心中顿时大定。

“你爹他老人家真是神医,据说这黑沙掌无药可治……”,于梁刚想说声谢谢,苗若兰便噗嗤一声笑出来,连连摆手道,“他啊?他半点医术不会……只是这几日在用内功帮你逼毒呢。”

于梁顿时一惊,用内功逼毒,这可是高逼格的本事,她爹定然是个高手,那这姑娘没理由半点武功不会,莫非当日在扮猪吃虎不成。

正在狐疑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一个瘦长汉子大步走了进来,这人面色蜡黄,跟没吃饱饭似的,面容肃穆沉静,一双手犹如蒲扇般那么大。

“爹,你来了?”,苗若兰欢喜笑了一声,上前攀着这汉子手臂,拉倒于梁面前道,“这就是我爹,苗人凤。”

于梁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这姑娘,投了个好胎啊……

苗人凤,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这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