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旖旎缠绵的画面。
“你想勒死我?我又不是女人,靠我那么近做什么?”苏亚伦微微动了动,想从狄里斯的怀里挣脱出来。
“是男人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在我怀里继续蹭来蹭去,亲爱的,我本来什么都不想做的,你不要无声的邀请我,我会控制不住的。”狄里斯的声音越发低沉。
两人紧贴的身体让苏亚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忽然僵住,他脸色冷了下来,从牙缝了挤出两个字:“变态!”
狄里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的红唇直接吻上了苏亚伦的耳后,伸出灵巧的舌卷过苏亚伦小巧的耳垂不断的舔弄着,像是一阵电流从苏亚伦的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他僵直住的身躯因为这阵酥麻感而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苏亚伦浅棕色的眸子里一丝琥珀流光一闪而过。
苏亚伦别开脸躲过狄里斯的唇,猛的一用力竟然从狄里斯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翻身下床时却忘记了自己脚上有伤。
正当苏亚伦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狄里斯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扯着他未受伤的左脚脚踝把他重新甩在了床上,巨大的撞击力让苏亚伦小小的眩晕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狄里斯居高临下的钳着他的双头举按在头顶,他的左腿被迫压在胸前,被摆出如此极具凌虐的羞耻姿势,苏亚伦的脑海顿时混乱了,短暂的空白过后无数的记忆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杂乱无章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种身心的痛苦,哪怕是过了厄长的时光都无法忘记的痛苦。
苏亚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如困兽一般的哀嚎,一股巨力从他的身上爆发开来,狄里斯连忙收了收朝后退去,而一只纤细的皓腕比他还要快,不仅钳住了他的咽喉而且用力的将他按倒在了墙面上。
"我不是说过再靠近我就杀了你,难道你以为我不敢?"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怒色,苏亚伦扣在狄里斯颈部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的脖子拧断。
明明都能听到骨头在咔嚓咔嚓作响,可是狄里斯竟然还面带笑容的看着苏亚伦,"如果,不这样我,又怎么才能,见到你呢?"哪怕是声音都断断续续,他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忽然,狄里斯的手动了,冰冷的手指捏住苏亚伦的手臂,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瞬间从狄里斯手上传到了苏亚伦的手上,"啪",苏亚伦猛地推开狄里斯一边朝后退一边嘴里念了句什么,被黑气侵袭的左手手臂上黑色的污斑瞬间消退。
"我是你口中的腐朽之物,既然已经腐朽又何来死这么一说呢?倒是你,这已经是第几次说要我死,可我现在依旧站在你面前,亲爱的亚伦,你是舍不得杀我,还是你根本......就杀不了人?"狄里斯活动着脖子和肩膀用他如毒蛇一般的翠眸紧紧的盯着苏亚伦,即危险又让人觉得逃脱不掉。
苏亚伦一身棉织的白色睡衣被暮色的阳光染成了金黄,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异彩的冰冷流光,房间里,淡淡的莲香慢慢晕染开来,周身都透着的疏离漠然让他哪怕是站在眼前也觉得相隔千万里。
这是狄里斯从未感受过的纤尘不染的冷艳高贵,禁欲与圣洁正好和他形成强烈的反差,狄里斯的拳不觉握紧,许久未曾如此躁动的心跳在这个人面前越来越奋力的鼓动着。
一抹红艳的血色光芒从他的眼底掠过,心跳得越快他的身体就越是冰凉得吓人,他得舌尖不自觉得舔舐过他鲜红的唇,隐约中似乎还能看到尖锐异常的牙齿。
“我是不会给你丝毫逃离的机会,而且外面不仅有警察在找你,就连英国著名的杀手组织也在虎视眈眈的等你从这里走出去,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养伤。”
被提到伤势,苏亚伦脑海里闪过艾柏霖扑在他身上为他抵挡玻璃碎片的情景,鲜血四溢的瞬间他被苍凉的情绪滋扰着。
曾几何时,有多少鲜活的生命也是因为他而凋零,珈蓝之殇引得万物哭嚎,他的凄凉与悲痛至今都像个梦魇久久不息。
只是......不想在有人因为他而死。仅仅是这么小小的心愿难道都无法实现?
“怎么?想到了艾柏霖?”狄里斯的眼睛像是能穿透一切,一抹邪魅的冷笑绽放在他的唇间:“是你求我,我才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亲爱的,你如果再继续这么在意他的话,我会让他像那个爱慕你的女子一样.......痛苦的死去。”
“爱慕我?雪彤?她爱慕的是真正的苏亚伦,不是我,你枉杀无辜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
“真正的苏亚伦?”狄里斯忽然笑得灿烂,“你果然不是苏亚伦,以前我对你们东方界从不感兴趣,不过现在我真的对你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狄里斯这么一问,苏亚伦便又恢复了沉默,琥珀色的眼眸冷波流转。
狄里斯见苏亚伦不打算回答也不追究,他迈开步子拉开房门准备出去,就在他后脚刚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又转过头来看了苏亚伦一眼,“她真正喜欢谁你比我更清楚,她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咔嚓’,门被合上,苏亚伦站在那里感觉手脚冰凉,最后一丝残阳照在他的身上,鲜红似血。
第二十二章溯.前夕
为了不影响医院的正常运作,圣华医院外的警戒线已经撤除,除了医院高层,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曾经经受过一场血腥的枪林弹雨。
已经是深夜,医院档案室里还亮着灯,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卫人员抱着手坐在靠近门口的办公椅上,一杯还在散发着余热的速溶咖啡就放在桌上没有动过,他的帽檐压得很低,故意遮住眼睛以掩饰工作时间打瞌睡的偷懒行为。
只是,如果没有仔细观察谁都不会发现,他原本应该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廓已经停止了运动,寂静的夜里,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忽然,档案室里的灯光像是因为电压不稳而闪烁了一下,而这时,一个身影从办公桌前缓缓走过,白色的医生工作服衬得那人高大的身形更加挺拔,没有温度的眸子无视桌旁的警卫向前看去,戴着洁白手套的左手推开了档案室的门从容的走了出去。
站在医院行政大楼外,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肺里的浊气呼出,然后掏出电话毫不犹豫的拨通,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通。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因为困倦而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
“不过是三点而已。”他露出有些恶作剧的笑容。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赫尔曼,你今天又shā • rén了么?这么兴奋?”从床上坐起来的亚伯抓过金色边框眼镜戴上,凌乱的睡袍已经滑到了肩头以下,满是青紫色吻痕的锁骨敞露在暖色的灯光下。
“那是艺术!”赫尔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你是要听结果,还是要和我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另一只大手抓过亚伯手里的电话按下免提丢在床单上。
赫尔曼对奥玛的粗暴也习以为常,他耸了耸肩一边朝停车场走去一边问:“亚伯,告诉我你是怎么追踪到伊甸下落的?”
“这可有趣了。”亚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如果不是这次基地出事,‘温室’的系统也不会让我有机会碰到。”
“‘温室’?那个秘密实验室?如果不是权限管制有什么秘密能瞒过你的眼睛?怎么,他们搞人体改造和禁药研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真的有突破?”赫尔曼也被揪起了好奇心。
“他们研究的主要对象可不是人体改造和禁药,而是我们的‘小王子’——伊甸!”
闻言,赫尔曼上车后正要伸出去点燃引擎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他脑子转的的飞快,半晌,他忽然开始放声大笑,“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自己研究出一个怪物来把自己给毁了,难怪首领一定要我们把伊甸带回去。”
听到电话里传来赫尔曼的笑声,亚伯和奥玛也不由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很快,三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伊甸的身影。
‘温室’虽然只个系统的称呼,但是在Curse基地的某个角落的确有一幢周身玻璃建筑的温室,里面各种娇贵的花草植物数不胜数,人工凿砌的温泉水池环形围绕着温室。
一个被豢养在温室里的男孩,一头蓬松的浅棕色短发,一双琥珀色流光肆意的眸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深邃眼神,他总是安静的坐在花丛中看书,阳光经过玻璃的折射从枝叶间洒落在他的身上,干净清澈如同被困在笼中的天使。
笑声过后,赫尔曼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我以为他是唯一干净的存在,可最后还是和我们一样。”一样污浊不堪。
“如果有选择的话。”亚伯冷笑,“他不过是个实验的载体,就连他自己都不属于他自己,他只是没有选择,他的脑部还被植入了特殊的芯片,出事那天在第一时间他们就对伊甸脑部的芯片执行过脑死亡的程序,但是伊甸当时不但没死,而且还毁了基地。”
“伊甸脑部芯片的信号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这家圣华医院。”赫尔曼接着亚伯的话说了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越来越狂热,甚至还有几分兴奋,“这家医院伪造了苏亚伦的病例,可是想要瞒过我可没那么容易,你们知道么?当初因为车祸被送到医院的苏亚伦根本就是个死人,伊甸死了,苏亚伦却奇迹般的活了,我现在非常非常想知道‘温室’里研究伊甸究竟是研究什么?我一定要找到苏亚伦,不管他是不是伊甸,我现在超想把他放在解剖台上好好研究一下。”
“想把他放在解剖台上仔细研究的可不止你一个,首领要我们带他回去难道你以为是要他shā • rén偿命?”
就在此时,房间里的座机响了起来,亚伯和奥玛相互对望了一眼,赫尔曼在手机里听到奥玛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伊诺克低沉冰冷的声音传来:“准备行动,目标——苏亚伦!”
“他身边的那位可不好惹,法国黑手党之首布洛姆菲尔德家族第十代首领狄里斯.布洛姆菲尔德,你确定我们要从他手里抢人?”亚伯问道。
“布洛姆菲尔德,哼,他可不止是布洛姆菲尔德,李维死了,丹尼尔也受了伤,你以为他就会轻易罢休?告诉你,亚伯,不要再耍你的小聪明,一切按我说的去做,狄里斯.布洛姆菲尔德那里不用你们操心。”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底牌!”亚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天还未亮就下起了细雨,灰蒙蒙的天空时不时传来雷鸣之声,苏亚伦在雷雨声中醒来,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的轮椅上看着窗外不停的雨滴落下。
“你在看什么?”
狄里斯从背后揽住他的肩头,温暖在单薄的衬衣之间传递着,他用满是深情眷恋的翠色眸子注视着苏亚伦,红色的薄唇亲吻着他的耳际。
苏亚伦抿着唇微微蹙眉,但却没有避开狄里斯的触碰亲吻,“你寂寞空虚冷也不需要找个男人来陪,还是你本身就不正常?”
狄里斯愣了一下,然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你真是可爱。”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指刮碰着苏亚伦白嫩的脸颊,像是在逗弄自己可爱的宠物猫咪。
“这个时候的我?”苏亚伦浅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琥珀莹光,“无论什么时候的我终究都是我而已。”
苏亚伦眼里闪过的琥珀莹光并没有逃过狄里斯的眼睛,只是此时苏亚伦的身上并没有散发莲香,那冷冽高贵的独特气质也没有显露出来,一如两人初见时的苏亚伦,干净漂亮的面容,周身萦绕着疏离与禁欲。
“只要是你,无论你那种性格我都一样喜欢。”狄里斯低头在苏亚伦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喜欢......?”苏亚伦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唇角微扬明明是在笑,可是眼里却没有丝毫欢乐,淡然的,疏离的,厄长深邃没有终点,“我不是双重性格,我的记忆正在苏醒所以有些不稳定。”
狄里斯看着他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许久他才问道:“既然你不是真正的苏亚伦,那么你的名字又是什么?”
“我的名字?......我以为我已经舍弃它了,可到头来它就像是附骨之蛆一样跟随我醒来,没有了守护之物,大巫之姓我又有何资格继承。”他抬头看着屋外晦暗的天空,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和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漠然:“我既是祀宣,也是苏亚伦,在我还没有成为苏亚伦之前,我叫伊甸,Curse在英国的总部基地被我毁掉,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你牵扯进来,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放你回去?回苏家,还是让他们把你抓回Curse?我说过,你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你一下,我的祀宣,无论你从前是谁做过些什么,但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名字,你的身体血肉,你的灵魂,你的欢笑你的悲伤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狄里斯.布洛姆菲尔德.瑞默尔。”狄里斯在他耳边诉说,像是魔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