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烤鱿鱼

于王族是有血誓的,你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出手?你只要出手,那么眼前的这些就都解决了,你的誓言呢?你的忠诚呢?巫祀宣,你要背叛珈蓝?!”

“正是因为我守护了太久,所以我的力量快要枯竭了,陛下,我也只是人,而不是神!我的誓言依旧在,珈蓝如果灭亡了,那么我也会跟随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只是不想在担负这个责任,你以为我不知道?整个珈蓝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个负累,你早就不想在继续背负下去,如今却还要找借口来推脱一切,祀宣,你怎么那么自私?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守护的子民死在你的脚下?”

“这是我的罪,我会背负。”

“你的罪,当然是你的罪,你以为没了珈蓝,你就能挣开你的枷锁?你永远都是珈蓝的祭祀,珈蓝也因你而灭亡,哪怕是死,你也背负着整个珈蓝的罪孽永生桎梏不得解脱吧!”

正如淳于烈所说的,他背负着珈蓝的罪孽本应该在珈蓝灭国之后和珈蓝一起归于尘土,但是在千年后他却再一次被唤醒,他心中的怨恨和悲愤又岂能是轻易能够疏解的了的。

他像一个不灭的幽灵一样在珈蓝存在数千年,巫族为了兑现和淳于皇族的血誓用了极其狠绝的秘法禁咒几乎倾尽了全族之力于他一身,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整个巫族的血,巫族不甘的哭嚎也日夜在他耳边徘徊,无论是珈蓝也好巫族也好都压的他无法呼吸。

他一定要找回咎蜇!

当天,狄里斯果然如约带着祀宣离开了玄界。

腿脚不便的祀宣硬是被狄里斯一路抱上了小型的豪华私人飞机,抗议无效的祀宣一上了飞机就不打算拿正眼看狄里斯,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对着狄里斯说道:“你不要想着把我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我要回苏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坐在这等死。”

这不是祀宣第一次威胁狄里斯,但是却是效果最显着的一次,狄里斯优雅的坐在祀宣的对面看着祀宣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想去哪里都可以?祀宣不禁在心底哼之以鼻,去哪里的前提是必须要在他的眼界范围之内吧?

“苏家的人你也不许碰他们一根汗毛,我借了苏亚伦的身体总是对他们有所亏欠的。”

“可以”

“你答应的这么快会让我觉得你有什么阴谋。”祀宣转过脸来看向狄里斯。

“阴谋没有,阳谋倒是有一点,你腿这个样子难道你想让他们看见?我是不会给你解咒的,这一点你就死心吧。”狄里斯好以整暇的回答道。

祀宣不禁眉头紧蹙,如果这是普通的伤口休养一段时间也就痊愈了,可是......他腿上的伤不仅不会愈合,而且还散发着可疑的黑气,这些阴煞之气说不得还要给苏家的人造成伤害。

“我会让你见到苏家的人,你不要在操心这些了,累的话就闭着眼睛休息。”狄里斯拿来毯子提祀宣小心翼翼的盖好。

祀宣也的确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翳,苍白的小脸显得他越发的柔弱。

狄里斯翠色的眼里闪过一抹柔色,他把祀宣轻轻揽紧自己的怀里,温暖的体温,清幽的莲香,还有祀宣胸口处规律的跳动,莫名的,他竟然会生出一丝满足?

狄里斯垂下眼舔了舔干涸的唇,他是一个极具有耐心的狩猎者,在还没有真正取回他的猎物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亲爱的祀宣,不要妄图逃离我的手掌,否则你的惩罚会加倍哦!”轻轻啃咬了一下祀宣的耳垂,狄里斯嘴角的笑容逐渐阴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让人胆颤心惊。

第三十五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一辆黑色的路虎一路疾驰,周围的车纷纷都被吓得连忙躲闪,有情绪恶劣的车主甚至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开那么快去找死啊?!”

路虎车主充耳不闻脚下的油门踩的更加的用力,黑色的路霸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本市某高级俱乐部的私人机场狂奔而去。

而就在这时,一架小型私人飞机也刚好降落在这块私人机场上,飞机舱门被缓缓打开,狄里斯抱着祀宣从飞机上下来,一阵狂风吹过,狄里斯紧了紧盖在祀宣身上的外套,怀里的人儿双眼紧闭,苍白的小脸上泛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狄里斯微微皱了一下眉,他抱着祀宣正想打开面前那辆迈巴赫的车门,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突兀的驶入机场的黑色路虎上一个面色匆忙的青年跑了下来。

“亚伦!”青年一看到狄里斯怀里的祀宣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放声大喊。

狄里斯收住脚步抬头朝那青年看去,翠色的眸子里森然的寒意硬生生的让青年迈出去的脚停在半路上。

“你,你是谁?亚伦他怎么了?你要带他去哪?”忽然出现在机场的青年自然是林旭,一得知苏亚伦要回来他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有着一双碧绿眸子,俊美非凡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他和苏亚伦是什么关系?

一股寒意从头顶灌注到林旭的脚底,不是因为猜测着这个男人和苏亚伦的关系是怎样,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会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惊惧悚然,那种恰似于直面死亡的恐惧告诉林旭:那个男人会杀了他!

林旭拳头不禁紧紧的握紧,指节发白指甲抠进了肉里他还在用力的握紧,林旭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的说话,一个小人嚣张的说:冲上去把亚伦抢回来,另一个小人则是苦口婆心的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现在贸然上去,说不得真的会被那个男人杀了的。

林旭不是白痴,那天在林宅,他董卿伯伯一口一个承诺的说要帮他找苏亚伦,可到了后来不但董卿顾左言他,而且就连林爸爸也找借口宽他的心,如果不是被他偷偷听到董卿和赢子儒的谈话,估计还要被瞒在鼓里傻傻的等着。

“不是说亚伦回来了就让我去接他么?怎么如今亚伦都回来了他们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他们想隐瞒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林旭来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现在他似乎隐隐感觉到了答案。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抱着亚伦的男人!

狄里斯看着林旭,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他知道林旭是谁,也知道他为谁而来。

上次因为祀宣的缘故而放了艾柏霖一马,如今又来了一个林旭。

狄里斯嘴角的冷笑逐渐邪魅,翠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血色冷芒。

“你又想做什么?”忽然,怀里的祀宣猛的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寒意莹然。

“你觉得呢?”狄里斯垂眼看他慢斯条理的反问。

祀宣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林旭,眼里没有丝毫波澜,林旭看到祀宣朝他看过来心底忍不住有些雀跃,可是,原本熟悉的浅棕色眼睛不再熟悉,漂亮的琥珀色流光里除了漠然之外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林旭的心忽然像是被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痛一直蔓延到指尖。

明明是最熟悉的人,明明是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会那么的遥远而不可触及?

“我们走吧!”祀宣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林旭的耳朵里,他自然不会觉得祀宣的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因为祀宣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再次闭上眼睛靠回到了狄里斯的怀里。

狄里斯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抱着祀宣进上了车,黑色的迈巴赫倨傲的驶离里林旭的视线。

“亚伦......"林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狂风穿过林间的缝隙从他身上掠过,他手指冰凉脸色苍白,在风中显得萧瑟惨然。

他有一种错觉,他的亚伦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今生他与他,是不是就如今天一样......永远错过?

裤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锲而不舍的震动,过了许久林旭终于把它拿出来。

电话里传来林爸爸冷峻微怒的声音:“林旭,你现在给你立刻回来,这是命令!”

“......是,长官。”

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不是么?

“亚伦,我现在的确没办法守护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做到!”面色苍白的林旭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他略微清秀白皙的脸上有什么已经在悄然改变。

车子驶出没多远,祀宣睁开了眼睛,狄里斯依旧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贴的太近以至于他想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一点都有些困难,他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明显,呼吸也急促起来,额头和手心都已经满是汗水。

“是不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都想把他们清除干净?你已经杀了两个无辜的人,难道还不够?”祀宣冷冷的说道。

狄里斯没有因为祀宣的质问而生气,他神色从容不缓不急的说道:“首先,他们眼里的你是只是苏亚伦,对于你而言他们不过都是些陌生人,其次,那两个人在我眼里只是死有余辜而已,你觉得我滥杀无辜?那么你呢?Curse总部那么多人不是死在你手里的?”

祀宣原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惨白,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是在默认,默认他同样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恶徒,他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你现在烧得很厉害,不要再想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狄里斯不容祀宣反对,他伸手在祀宣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祀宣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可是,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他依旧在不断的回忆,有他还在珈蓝做祭司的,还有他成为伊甸时的点点滴滴。

千年一梦,一梦醒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明明觉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但是镜子里的自己却是十三四岁少年的模样,青涩稚嫩的脸上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空洞的死寂。

他被安排住在一间漂亮的温室里,像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只能透过头顶的玻璃看一看外面的蓝天和白云,没有人和他聊天,他就自己看书,在看了很多很多的书以后他的思维才逐渐开阔了起来,他木讷空洞的双眼也才有了起伏的波纹。

伊甸园,那是西方极乐之地,但也是善恶的根源之地,他被起名为伊甸,到最后也不过是顶着一张如同天使一样干净漂亮的脸庞却做着满手血腥的恶魔之事。

虽然他很想说:他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一个人。

但是却有那么多的人因他而死,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珈蓝也好,Curse也罢,结局都是一样的。

心痛到想要哭泣,只是他已经无法流下泪水,最终他还是在痛苦中醒来,浑身无力疼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房间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可是身后环抱着他的那个人他却很熟悉。

只见狄里斯也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躺在他的身后闭着眼睛睡着,两个人的手指间交错缠在一起姿势契合的很好。

似乎是第一次,他的手被人这样握着,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忽然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什么从心底溢出来,淡淡的,暖暖的,酸酸的,涩涩的......

他默然的抽出自己的手,狄里斯也因为他的动作继而醒了过来。

“怎么不多睡会?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狄里斯给他掖了掖被角。

“你说的不错,我不是苏亚伦,所以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跟我没有关系。”祀宣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狄里斯抬起祀宣的下巴,“你身边有我就够了。”

祀宣别开脸把自己的下巴从狄里斯手里解救出来,冷漠的看着狄里斯道:“我不是你的禁脔,你干什么非要表现出你变态一样的占有欲?”

狄里斯低低的笑了起来,“......谁说你不是呢?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可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察觉?”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祀宣冷冷的道,“对于你们血族来说,最执着的莫过于血,我的血对你诱惑很大吧?”

狄里斯微微怔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他翠色的眸子泛过一丝血色,他低下头轻吻祀宣的脸,细碎的吻一路往下来到了祀宣的颈部,透过薄薄的肌肤他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淡淡的莲香和血液的芬芳混杂在一起,心底的渴望就像时刻要脱缰的野马一样难以控制。

伸出舌尖舔了舔瓷白的肌肤,狄里斯神色暗了下来,声音轻柔低沉很是性感,“是的,它似乎非常的甜美。”

酥酥麻麻的颤栗感从颈间传到了全身,浑身滚烫的祀宣忍不住一阵晕眩,他的眼神沉了下来,“我一直都在问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囚禁在你身边,现在这算不算是答案?只不过为了我的血而已,你又何必做那么多多余的事,兜兜转转的绕圈子?还是你们血族都喜欢这样,野兽狩猎的本能让你们异常的执着于享受狩猎的过程?”

狄里斯抬眼看他,翠色眸子里除了祀宣的倒影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想法,“你是这么觉得?”

祀宣忽然坐了起来,他伸出他的手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