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心过好你剩下的五十年,五十年后我定会来接引你去投胎转世,只是下一世,你便不会再记得我了。”

苏亚伦的眼中有些微红,一时间言语凝噎。

“好了,不说这些了,此番来,看到你安好我就放心了,我来这里本是有公务在身,为了见你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相距虽短,但是我会期待五十年后的相见。”公孙起说道。

“.......亚伦就此拜别,公孙大哥一路保重。”五十年......五十年对于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来说也许已经是漫长的一辈子,但是对于公孙起来说,或许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苏亚伦望着公孙起离去的背影不由黯然。

公孙起离开了苏宅的公孙起隐匿在月色下的黑影里,没有了温柔的笑容和飘逸的儒雅,一身冷冷的血煞之气浓得几乎与黑色相容。

他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白玉,上面镌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还有家庭住址和生辰和卒月,公孙起看了看玉牌然后又放回去,一个跃身已经传移到了几公里之外,不用片刻他已经来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空,他冷眼看着脚下,只见一辆满是风尘仆仆的悍马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在马路上疯狂的奔驰着,在前方有几个较为狭窄的急转弯路道上,几辆私家跑车也正在你追我逐的疯狂飚车。

有时候,意外来得都是那么的突然,叫人难以反应,当悍马车为了避让来面冲过来的一辆跑车而撞破隔离护栏冲下山崖的时候,一张有着小麦肤色略显秀气但又不失英气的脸从车窗一闪而过,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遗憾和悲伤,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进了嘴里,他想张嘴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巨大的撞击声响和爆炸的火光映亮了公孙起的脸,他的表情淡淡的,他再次掏出玉牌,说道:“亚伦,你看,并不是所有人的遗憾都能得到释怀,生死分离我看得太多,已经没有了人该有的“心”,只有你流泪的样子,才能让我微微有一丝心还在跳动的感觉。”

月色翻涌,玉牌上隐约可见:林旭二字。

关于苏亚伦余后的五十年是如何度过的其实相对于已经站在忘川河边时不过是瞬间的恍惚,河水边的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鲜红似火似血,妖艳又凄美,荼蘼到腐朽。

苏亚伦依旧是当初那副模样,清新脱俗的精美,仿佛一捧就易碎,一身黑衣长袍的公孙起黑色的长发用玉冠束起,华衣广袖俊逸得就像天宫神仙。

“五十年时限已到,我如约来接你了。”公孙起依旧很好看的笑着。

苏亚伦的眼神从浑浊慢慢变得清明,虽然如今还是青年时的模样,但是气质却更胜从前,他不说话,远远的看着公孙起,就像一朵孤傲的高岭之花,冷艳又脱俗,高洁又清冷。

“看我伤心流泪你很开心吧?拿我取乐,五十年也不厌倦,你的耐心也真是不错。”苏亚伦说道。

公孙起并无意外,他还是浅笑道:“亚伦说哪里话?此番见面我已经期待许久,如今见到你,为兄很开心。”

苏亚伦闻言冷笑,“如果不是顾忌着西方界的那位真神皇,只怕我全家都早已鸡犬不留死个干净,你已经是没有药救的变态,枉我还相信过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其实你外表再怎么变,骨子里还是那个令人谈之变色的凶将,一代“杀神”!你的罪恶只怕是永生都恕不清了!”

公孙起并没有生气,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快得叫人看不清,他朝苏亚伦慢慢走来,一边说道:“林旭和你大哥还有一些不相干之人的死都只是碰巧而已,是你想的太多了,我说过,只要你开开心心过完剩余的五十年比什么都好。”

“我身边死了那么多人,你不要跟我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死前不久已经见到了西方界那位真神皇陛下,那些我一直搞不懂的问题现在已经清楚明了了,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想我死?还是继续痛苦让你取乐?”苏亚伦眼神凌厉。

公孙起走至进前,用手指划过苏亚伦的眉眼,“你已经死了,如今你就在我眼前,我说过,我来接你,不过不是送你去轮回,天罚洗身之刑马上就要来了,我很快就要被封印,这一次我不想一个人,我来接你与我一起回去。”

苏亚伦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他不由惊退了一步,“你......”

苏亚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公孙起以吻封缄,苏亚伦的挣扎最后都淹没在了他霸道无可抵抗的吻中,那种生撕硬拽的疯狂像是要把苏亚伦的血肉的吞噬殆尽。

“你要与我一齐痛苦,我心便满足。”

第九十一章番外(三)

一片靡色中,巫祀宣睁开了眼睛,琥珀鎏金色的眸子里此时溢满了隐忍的水光,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就像一道金色的光芒。

狄里斯欺身上前吻上那双璀璨的水眸,修长的手指伸进巫祀宣粉色的唇里肆意的轻搅,他用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巫祀宣耳边说道:“这种时候你竟然敢分心?看来是给你的惩罚还不够,嗯?”

巫祀宣用柔软的舌头推出了狄里斯的手指,气息还有些微微不稳,“雅尼克来了,你快起来。”

狄里斯依旧虚压在他身上用手和脚把他紧紧地困在怀中,在这个巨大的鸟笼里,他已经如愿的把巫祀宣困圈得没有一丝缝隙,柔软的暗红色丝绒上那每一寸瓷白的肌肤都满满留下了他的痕迹,巫祀宣每一次的隐忍难耐、迷醉沦陷都是他给予的,看他失神看他流泪成为了狄里斯最大的乐趣。

他不愿放手,不肯满足,一遍又一遍的索取还依旧填不满他的内心,“之前你已经为了苏亚伦而分了一次心,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为什么你就是没有这个自觉?”

“......”他能说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么?怎么还有和自己亲生儿子吃醋的变态男人?

巫祀宣无语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动了动被腰带缠紧的手腕,虽说不会留下血痕之类的痕迹,但是长时间的捆绑还是让他微觉难受,可还没有等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腰就被忽然抬起然后便被瞬间侵入。

“嗯......”

巫祀宣咬着下唇不让声音从嘴中宣泄,琥珀琉璃般的眸子了写满了对狄里斯的不满,狄里斯举起他被捆住的手腕放在唇间细细密密的吻着,轻柔缓慢的的侵占着巫祀宣温暖丝滑的紧致,一双翠色的眸子透着隐隐的猩红像饿极的野兽顶住猎物般看着巫祀宣,俊美邪魅的脸上冰冷的爱和欲让他看起来越发危险让人惊惧。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允许它挡在你我之间,你的目光只能因我停留,我爱你,爱到灵魂与你相溶,半点都不能分割。”

狄里斯的话语像一句魔咒,让巫祀宣彻底的沉沦在欲海之中把一切都遗忘。

当然,这也如了狄里斯的意,而站在寝殿大门外的少年额头上滚过三道黑线,彻底无语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成长在某一阶段停滞不前的雅尼克此时是一副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青涩纤细的身体,银瀑一样的长发,精致的不像真人的面容,雪白的肌肤粉红的唇,一双紫水晶般剔透的眸子,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花蕾般的美少女,娇弱美丽得让人不敢去触碰。

“啧,父神的变态指数又涨了,爸爸都被他关在里面三天了......”雅尼克不禁扶额,他满是不耐烦的踢了大门一脚然后才转身离去。

出了神殿,等候在一旁的斐利克斯上前来把一件雪白的披风有条不紊的为雅尼克系上,雅尼克的紫眸一沉,满是冰冷的看着斐利克斯说道:“你觉得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件披风?还是你觉得我娇弱到这种地步,需要你呵护备至不至于生病?”

斐利克斯显然已经习惯雅尼克冷冽的言辞,他俯首镇定的说道:“这是真神皇陛下唯一让我做的一件事,照顾好殿下,是我此生唯一的目的和追求。”也是我的赎罪。

“每次你都这一句,一个个都是这样,哼!看我没长大,所以把我当小孩看,轻视别人的代价会高到足矣付出生命。”雅尼克一张精致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上透着一股不符合他外表年龄的邪气的阴冷,就像一朵娇艳的罂粟花,妖冶邪魅可置人于死地,他用手指挑起斐利克斯的下颚,继续说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最好不要做惹我不开心的事。”

斐利克斯的眼睛依旧用黑色的丝绒布裹着,没有了眼睛,他的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的敏感,雅尼克指尖的温度透过他的皮肤传遍了他的全身,“是,殿下。”

雅尼克纵身跃上四蹄都燃烧着漆黑冥火的恐惧战马,风吹起他银色的发丝,他瞥了一眼身后的神殿,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霸占着爸爸也就算了,光明和冥渊两界的事全都撂下不管是怎么回事?都以为我好欺负是么?哼!”

“殿下,东方天界的大皇子已经到了您在光明界的神殿。”斐利克斯忽然说道。

“夏渊景曦?他怎么会来?”雅尼克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斐利克斯不语站在一旁,雅尼克座下的恐惧战马有些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嘴里还吐出绿森森的火焰。

“什么烦来什么,我现在没空回光明界。”雅尼克一拉缰绳,恐惧战马就像是拉了阀门的洪水瞬间就撒开蹄子跑的不见了踪影。

“......”斐利克斯似乎早就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雪白的羽翼在他身后打开,圣洁的光芒瞬间让黑暗元素褪去不少,他自然不是要用翅膀飞回光明界,而是用天使羽翼与光明界的链接打开传送门,他用看不见的双眼注视着狄里斯的神殿,半晌,他才走进了传送门。

光明界雅尼克的神殿已经是完整的主神神殿的规格,一切宏伟壮阔的词语都难以形容它的美,神殿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碧蓝的池水把整座神殿都映射在水中,就仿佛水中还有一座神殿相互辉映着,此刻,水池边还静静的站着一个人,紫色华衣广袖间隐有五爪银龙绣纹图案,头上束着嵌宝紫金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黑色的发丝在耳边轻轻浮动,一双黝黑不见底的星眸静静的注视着水中的倒影,身形修长不显纤瘦,反而还隐隐有一股不动如山的威严。

百丽儿收起眼中的欣赏和赞叹微微垂首静候在一旁,有些时候,眼神也是一种对美的亵渎。

过了许久,夏渊景曦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他喜欢这样的布置?”

百丽儿微微愣了一下,说道:“是的,不仅是这里,整个光明界都是按照殿下的喜好来布置的。”

夏渊景曦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斐利克斯已然出现在百丽儿身旁,他带着几分歉意的对夏渊景曦说道:“让大殿下恭候多时,实在是万分抱歉,雅尼克殿下现在正在冥界处理一些要务......”

“带我去见他。”

斐利克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渊景曦打断了,虽然看不到夏渊景曦的脸还有他的表情,但是夏渊景曦平静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容质疑的威慑也让斐利克斯微微皱了下眉。

夏渊景曦黑色的星眸看向眼盲的斐利克斯,这个总是出现在雅尼克周围阴魂不散的男人,哪怕是残缺,也依旧有一种邪魅的妖冶,亦如魔化状态下的雅尼克,妖冶的精致,魅惑的让人身心雀跃。

夏渊景曦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那笑容有说不尽的深意。

在别人的地盘上夏渊景曦当然没有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恭谦得体的按照礼仪和安排,很有耐心的坐着奢华的独角兽马车观光一样从光明界来到了冥渊地狱,在冥界雅尼克的神殿外,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骑在恐惧战马上最夺目耀眼的那个人,心情越发的愉悦起来。

银色的长发被塞进了黑色的贝雷帽里,不少倾斜出来的碎发在那张精美得不留一丝瑕疵的脸上来回浮动,暗红色的衬衫黑色的双排扣军装下露出的白皙脖颈,金色的肩章上金色的流苏也随风摆动着,纤瘦的腰身和长靴下细长的小腿,泛着冰冷光芒的紫眸,无论哪一处都让人流连忘返。

夏渊景曦浅浅的笑着,眼神更加深邃黝黑,眼前这一幕仿佛是多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青龙神尊的的清虚幻境里,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精致漂亮却又透着一股特殊的小孩,仙童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善恶难辨的内在,时而像个小恶魔,时而又乖巧可爱,与雅尼克相识多年,他的善良慈爱披着圣洁光辉的一面和他血腥残暴邪恶环绕的他无论哪一个他都让夏渊景曦悸动得全身像是被蚁噬一样。

“是时候了。”夏渊景曦在心中下了结论。

“夏渊景曦,你终于克制不住了?在我面前这么不知克制,这样真的好么?”雅尼克璀璨的紫眸盯着夏渊景曦,嘴角尽是冷笑。

“有何不可?你既已知道了,我又何必克制?随我一同回去吧!”夏渊景曦也毫不逊色的盯着雅尼克,他的前面是冥界一支精锐的军队,身后也是一群天使大军,哪怕他现在孤身一人站在这最不利的地方,也依旧桀骜。

“去你的天界给你当娈宠么?我堂堂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