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刚刚的套路,忽然凶狠异常起来,内力极速运转起来,双掌翻飞之间已经一掌当胸打在了枯梅大师的身上,再容不得半分容忍与可怜。
枯梅大师登时就被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渐渐地便没有了气息!
众多弟子见到枯梅大师竟然真的死在了苏丹虹手中,顿时惊恐异常。华真真只觉得怪异之极,当她身后的高亚男忽然抽身想要掠向枯梅大师尸体,她立即伸手将她拦截了下来,朝她摇摇头:“你看不出苏丹虹已杀红了眼?”此时苏丹虹的眼还是血红一片,任何人靠近到他面前,结果都只有死!
高亚男亲眼看到枯梅大师丧生,心中悲痛莫名,哪里听得进华真真的话?话也不能说一句,只突然一掌将没有准备的华真真逼退一步后迅速地冲向了枯梅大师。
只是她的人还在半空中,就感受到一股浑厚的掌力向自己逼来。高亚男心惊不已,向那掌风来处看去,出手袭击的人赫然就是苏丹虹!
这一掌来的迅猛突然,以高亚男的能耐绝没有躲过的可能,幸而她身后就是华真真。华真真虽然厌恶枯梅大师出卖华山派,对高亚男的感觉却还不错。此时她见到苏丹虹神情不对,不论是为他还是为华山派的声誉,都必须阻止他杀害高亚男!
当华真真看到苏丹虹竟然不合常理,突然对高亚男出手时,立即飞身而出,后来先至拽住高亚男的手,猛然将她拖走,险险避过苏丹虹的掌风。
人虽然被救下,华真真却不敢轻忽,转手就将拽住的高亚男抛向了灵堂之外,而自己却留了下来:她看苏丹虹异常古怪,仿佛被人操控了一般,唯恐他做下屠戮华山派满门的恐怖事件来,既然是她将苏丹虹领进华山派,此刻自然也要她来阻止他不让他毁灭了华山派。
出乎意料的是,苏丹虹并没有对灵堂内的其他弟子一逞凶性,而是紧紧盯着被扔出去的高亚男追了出去。华真真一见如此,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些,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却说高亚男本就是了解枯梅大师这件事情许多内.幕的人,此时被扔了出来,人在半空中,心里却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终于知道那个混蛋给她师父定下的计策哪里是要消灭苏丹虹与华真真,根本是想要借苏丹虹两人的手来杀了枯梅大师与她,好将他们对华山派犯下的罪恶一笔勾销、死无对证!
果然她一落地就见到正前方的练武场上,正有一人盘腿坐在草席上,膝上一把漆黑古琴,人却一身白衣。那似魔似仙的琴音正是从他的指间流淌而出。
这人虽然穿着东瀛服饰,人却没有半点猥琐丑陋,相反竟是天人之姿!与记忆中不同,这人早不是个光头和尚,现在已是青丝及腰,在阳光下柔顺得发亮,衬托得他的容貌更叫明艳动人,叫人不能直视。
如此一个佳人忽然地出现在眼前,高亚男却觉察不到半点快乐,她只觉得恶心得想吐,为什么这样美丽的人,明明如同神祗一般却偏偏要成为恶魔一样,甚至比恶魔还要可怕万分?
高亚男刚刚落地,便拔出宝剑想要冲向面前的男子,要他为自己的师父偿命,可是她身后苏丹虹已经紧随而来,一见到她就向她连续攻击。如不是后来居上的华真真突然冲出来,再次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高亚男必然已经死在了苏丹虹的手掌之下。
华真真为了护住高亚男,当面与苏丹虹对了一掌,却是被他震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再抬头,不论是她还是苏丹虹嘴角都淌下了一股鲜血。
华真真早就估计出苏丹虹的内功非常人能比,真正对掌后却还是惊愕不已,原本还以为自己能遏制住苏丹虹这厮,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心下一阵恐惧。
被华真真紧紧拽住藏在身后的高亚男突然想起楚留香与胡铁花,顿时朝华真真说道:“赶快下山!”
华真真虽然不明其意,却还是依照她的话带着她几个纵身,向山门处飞跃而去。
苏丹虹见高亚男被人带走,也立即跟了上去,一展身形,弹指间就消失无踪。
那弹琴的人见人都已经不在便站起身,将琴抱起,不再弹奏。此时华山派的弟子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追赶了出来,见到他个个都是一愣,心性不够坚定的立即就被他的天人之姿迷惑,发出无数的赞叹声。
为首的一个女弟子立即上前,大声呵斥他,问他是谁,何故来到华山派扰乱灵堂安宁?随即她又是一声令下,便叫弟子们聚拢起来,将弹琴者堵在了中央,显然是将他当做恶人要抓捕起来!
弹琴者丝毫不将围堵上来的华山派弟子放在眼底。他哈哈一声大笑,随即长啸一声身形拔地而起,竟是借着数一数二的轻功从众弟子的头顶飞跃了出去!
却说楚留香一行人却并没有离开华山的范畴,而是在原随云的提议下来到山脚下的药庐,暂时停下歇脚。原随云本就在这处药庐住过一段时间,药庐主人的孙女姜小环见到他来,立即蹦蹦跳跳地取出茶具,为他们烧好茶水,递了上来。而后这年幼的女孩子便蹲在大人的身边,来回地看楚留香与原随云,这两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楚留香三人各具心思,却只有胡铁花始终坐不住,时不时地就要抬头看一眼山道,希望能看到苏丹虹平安地出现在那里。
只是他没有等来苏丹虹,却等来了仓皇逃窜下来的华真真与高亚男。胡铁花认识高亚男整整十年,何曾见过清风女侠如此狼狈过?而紧追在后的苏丹虹一脸凶性,双眼嗜杀的样子,莫要说是他,就是楚留香也绝没有见过一次。
楚留香见到苏丹虹神情有怪,人已先随后而动的原随云一步冲了出去。苏丹虹只一心要杀死高亚男,对其他的人事物竟是一点也看不到听不见,楚留香的轻功又是世所罕知无人能及,当他来到苏丹虹背后时这发狂一般要shā • rén的少年竟是一点察觉也没有,就被他点住了穴道昏睡了过去!
楚留香将被点住昏穴的人打横抱起,送进了药庐之内,却是转身出去就将门关上,除了他自己看守在苏丹虹身旁,再不让任何人去打扰。
原随云原想一起跟进去瞧一瞧苏丹虹的情况,却被拒之门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去见高亚男,同胡铁花一起询问她与华真真华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苏丹虹又为什么发了疯似的要来追杀她们两个。
高亚男见到他时双眼便通红了起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撕烂他的脸挖出他的眼睛与舌头,叫这个好看却心灵比谁都黑暗丑陋的男人再也骗不了世人。华真真却及时抓住了她的手,按住她让她不能动弹的同时在她耳边低语道:“稍安勿躁。”
而后,华真真才告诉原随云与胡铁花,告诉他们苏丹虹是被一个人操纵了,所以丧心病狂地想要追杀高亚男,而后她轻描淡写地看向原随云,一字一句道:“一个月前,我亲眼所见正是这个男子杀死了枯梅大师,只可惜我武功低微,抓不得他,反而被大师姐误会。好在天网恢恢,还是叫他显了原形,只是想不到他竟有能耐操纵了本门师叔祖!”
华真真说完这些,便回过头去,握住高亚男的手又紧了紧,道:“你说是吧,大师姐?”
高亚男冷冷盯着原随云,咬牙切齿道:“是,只是那个人你虽不认识,我却见过一次,恰还是在无争山庄之内所见,别人都叫他无花大师,不知少庄主可还记得这个人?”
原随云闻言惊诧不已,嘴唇抿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道:“随云听闻无花大师原是石观音的长子,据说被楚大侠两度揭穿阴谋后,便死在了北方大沙漠中的,难道传闻有失真实?”他不禁扭过头去看胡铁花,胡铁花却比他还要吃惊还要奇怪,他竟也是一直以为无花早就死在楚留香面前了,难道不是?
那他又是如何从楚留香手中逃走的?
楚留香却在此时打开了药炉房门,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是慢吞吞跟着的苏丹虹。谢天谢地,这少年的双眼已不通红,面容虽然古怪,但身上已少了那份凶狠肃杀的气息,此时他已恢复成了那个温顺的好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求编编能不能把本文文名改为《(楚留香)少年,求别作》,以此来迎接苏丹虹即将到来的一大波作死……不过感觉编编答应的可能性不大啊
伞:小剧场,第五场三十六次,action
原随云:卿……卿……已长发……及……及腰,嫁……嫁……嫁……我可好?
无花:额米豆腐,施主,做人要有节操啊!
伞:卡,无花台词不对,再来一遍
原随云:摔,能不能按剧本念台词!
无花:╮( ̄▽ ̄)╭这么狗血破下限的台词,恕小僧不能屈服在恶势力的淫威下!
原随云:……
苏丹虹:你把“嫁”字换成“娶”试试,保证一次成功!
楚留香:(拎走乱入君)
原随云:……
伞:小剧场,第五场三十七次,action
原随云:卿已长发及及腰,娶……娶……娶……我可好?
伞:卡,小原庄主台词错了,重来一遍
无花:……
苏丹虹:……
楚留香:……
原随云:┴┴(╰(`□′)╯(┴┴这还叫人怎么演!!!
第63章枯梅无花(七)
苏丹虹只觉得自己刚刚还在跟枯梅大师大打出手,谁知只是眨了下眼皮,再睁开眼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山脚下药庐中,而且楚留香就站在床边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苏丹虹不觉诧异,他挣扎着爬起身,一手捂住额头,努力回忆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自己竟然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只记得正与枯梅大师斗得正激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十分美妙的琴音,这琴音却叫他眼皮发沉,不住地想要闭眼。
难道是自己被这琴音催眠了?
想到这种可能,苏丹虹不禁曲起手指敲了敲脑袋,而后看向楚留香,苦笑道:“你是不是有许多话要问我?”
楚留香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在晦暗的茅屋中显出淡淡的青色,他努力装作无事,勉强微笑道:“刚刚,你匆匆地从华山上跑下来,一副气势汹汹地追杀着高亚男和另一名华山派弟子,我真是被你吓了一跳。”
楚留香却从苏丹虹的面部表情看出,虽然看到这少年追杀高亚男这一幕的自己被吓了一跳,而现在的苏丹虹却也被他的这一番描述给惊吓到了。他不禁问道:“你是不是一点也记不得这件事了?”
苏丹虹苦着脸道:“没错,而且我猜得没错的话,我是被人操纵了,失去了自我才会这样追杀高亚男的。”他甩了甩头,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似在纠结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皱紧了眉头。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有些委屈地对楚留香说道:“当初他们不仅给我下了安息春,在我的后背上绣上了一只难看得要死的蝙蝠,还对我的脑袋也动了手脚……”他抚了下自己的额头道,“一共九根银针,每一根若有一点差池我的小命就玩玩了。”
他在被原随云解开安息春之后,就有些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就是施毒者的幕后主使,所以虽然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所疑虑也不敢再找这位年少有为的少庄主帮忙诊断,而是不惜周折地找到了浙北名医赫连翁若替自己看诊,结果就被诊断出了脑子里藏了九根银针的结果。
只是当时赫连大夫也说这九根银针只是有可能导致他被施针者所控制,而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加之将银针取出来的成功率不高,他能从手术中醒过来的几率不超过三成,所以一向惜命的他便没敢冒险,而是将这九根银针留在脑袋里,却不想最后还是遇上了最糟糕的情况。
对他而言,死固然可怕,变成一个被人操纵的活死人,还可能被.操纵着去杀害自己亲近、喜欢的人,则更加的可怕,还不如死了变成一个恶鬼!
苏丹虹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当初我有哪里得罪他们的,需要他们这样整我!”他猜测应是在济南那一个被他遗忘的夜晚,自己被人动手脚的,而那时自己别说是认识原随云,就连华山派都没有牵扯上半点关系,怎么就惹来这么大的仇恨,叫他们这样对他?
楚留香听了苏丹虹这番话,脸色微微变得更加青了一些。他坐到床边,伸手将少年搂入怀中,轻声宽慰他不要担心,并且对他微微笑道:“不止是你想不通,就连我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来,不过我想高亚男应该能给我们一点线索。”
高亚男既然是枯梅大师的爱徒,枯梅大师既然和原随云似有牵扯不断的关系,而苏丹虹背后的刺青又……这一环套着一环的关系,只要破除了其中之一,楚留香相信其他环节也会一一被破除,被理清!
而他们出来时,却刚好听到原随云在问胡铁花,问他关于当初在大沙漠中无花大师是否真的死了这件事情。
楚留香绝没有想到他会再次听到无花这个名字,更没有想到这个名字竟出现在了原随云这个可爱又可怕的少年口中。
难道无花与原随云竟也有关系,难道他们早已在“海上浮尸案”时就已经联手,成为了同伙?还是这两人之间的这种危险的关系确立的时间比这还要早些?
不仅是深知无花厉害之处的楚留香,就是苏丹虹也已经沉下了脸色,知道这个世界上若有什么消息是最糟糕的,那么一定就是原随云与无花联合这件事情!
无花与原随云,对付其中之一,就已叫人吃力,何况是同时对付两个?
看着原随云一派茫然惊诧的样子,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