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见到婉君,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更别说穿个太监服在皇宫里溜达一圈了。正如一鹊所说,就算他光着身子跑也很少有人留意,单并不代表就没有人注意他们了。
这一切都掌握在魏公公手中,包括他们的进宫,包括他们去见婉君。若他老人家连这点儿掌控力都没有,那他真的还不如不当这个东厂厂公。
他为什么要放春秋走,由为什么要让一鹊带他走呢?这个连春秋自己也搞不明白,不过他才不管什么阴谋,只要能让她再看见婉君便足矣。
正是这些有心人看到了他对婉君如痴如狂,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所以他才被那些人轻易的利用。
我们暂且不说这些,因为他现在就要到了婉君的玉洗楼。
话说婉君住的地方为什么叫玉洗楼呢?这玉洗喽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实很简单,公子温如玉,天下世无双。再加上,本就是为他所建的寝宫,而名字也是希望他如洗过的凝脂一样洁白无暇,且晶莹剔透。
“一鹊,婉君就是在这玉洗楼里吗?”
他抬起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心里竟泛起了酸楚。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觉得每天都是煎熬,度日如年的日子不好过。
“是,这玉洗楼就是皇上专门为他所建,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入住。直到她当上了男妃,他才真正的入住了。”
一鹊笑了笑,觉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可笑而又令人作呕。他杜婉君哪怕一辈子不入住和他有什么关系,哪怕他左春秋和他一辈子不见面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就是瞎操心,除了瞎操心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
“走,我们进去吧!”
他走向前轻轻扣了一下门,过了半晌,一个小太监才慢吞吞地过来打开门。
“你们找谁?”
小太监一副ru臭未干的样子,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三四岁。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这么好的面容,却成了太监。
他虽很感慨,可谁也不能替谁生活,更何况他现在也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太监。
“回去通知一下你主子,就说左春秋求见!”
一鹊对小太监说道。
小太监看了他和春秋两眼,边关上门跑进去通知了。
“禀告男妃,门外有人求见!”
他隔着门说道。
“你就说我谁也不见!”
婉君正爬在桌子上回忆着他和春秋的美好过去,却被这个不长眼的下人搅了。他本想生气一通打发走的,可一下他也只是前来通报而已,便就想随意应付一下的。
就在他说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赶紧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太监回道:“门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他这玉洗楼平日极少有人来,就是一鹊来了,也不会事先打招呼,而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合时宜的地方突然出现。这时有人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外面的人是谁?”
他好奇地问道。
“回男妃,一位是鹊公公,还有一位男子小的不认识。他个子略高于鹊公公,只是眉宇之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小太监这么一说,倒让他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人,眉宇之间还有淡淡的忧伤?这人若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会让外人看得出忧伤呢?
“你让他们进来,在门口等一会儿!”
他做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门口,便走到梳妆台去洗漱打扮了。
“鹊公公,男妃让你们进来,在门口等一会儿!”
小太监再次打开门走出来说道。
一鹊连看都没看小太监一眼,便带着春秋径直走了进去。他来这玉洗楼什么时候还等过人,一等还是这么长的时间。他将这些全都怪罪于小太监,他认为是他怠慢了他们。
春秋也跟着他快步走了进去。他们走到门口,一鹊本想推开门进去的,但又一想,既然小太监已经通知了他,那自然是他的主意,料他也不敢骗他们。所以,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回头看着春秋笑道:“婉君就在这里面,我们等一会儿吧!”
春秋没有说话,焦虑不安地看着门,他脑子很混乱,他也不知道他们再见面,他会不会和原来一样爱他,会不会像他思念他一样思念他。
他的额头开始沁出汗水来,焦虑不安让他在原地踱着小碎步。
“一鹊,我,我,哎,还是算了吧!”
他本想和一鹊说几句话的,可他又说不出来。
自从上次在皇上的宴会上他们分开,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那天,他本来要带着他离开,可是他却没有跟着他走。他一路上想了很久,他想到底要不要再提带他走的事,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想通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而是要看着他幸福。
就在他揣揣不安的时候,门开了,可是他们没见人,就是见门大敞开着。
他一下子从遥远的银河系拉了回来,他看着门里什么也没有,心里一下子慌乱没底了。
“进去吧,还愣着干什么?”
当他听到一鹊让他进去的时候,他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他一进门就听到婉君身上特有的味道,别人是不会闻到的,只有他知道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一种淡淡的松木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松木的味道。这就是婉君的房间,就是他的房间。
他激动地向里面看了一圈,可是并未发现婉君。
一圈见春秋一脸茫然无措,他笑了笑,对着里间叫道:“出来吧,怎么不欢迎咱家来吗?”
“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要好好的迎接你嘛!”
婉君穿了一身大红色长袍,长袍镶有金边,袍上绣有舞图案。
“一鹊,听说你换带了一个人来?”
他在里间把眉毛描好,便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春秋一听到声音,就确定这是婉君的声音。他激动到眼含热泪,眼睛直直地盯着里间的出口。
“一鹊,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
他一走出来,抬头一看,在一鹊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熟悉到让他肝肠寸断,熟悉到让他泪流满面。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他却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他。
他们两个对视了好久,眼睛也渐渐模糊,从泛满星光的眼睛中看自己心爱的人,心里那么多的委屈一瞬间就没有了。
“春秋,你终于来了!”
婉君的眼泪洒很不争气,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这么多天的委屈和痛苦终于在现在释放了。
眼泪染花了妆,他也不在乎,此刻他只想当着他的面,好好哭一次。
“婉君,婉君,婉君......”
他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他的名字,可就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忍不住泪水染湿了睫毛,泪珠从脸颊上翻滚而下。
“春秋,你这些天还好吗?”
婉君还是没动一下,哽咽着问道。
“只要还能见到你,我这些天的等待就值得!”
他哭着哭着,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泪趁着他笑的时候,跑进了嘴里。那股淡淡的咸味加剧了他对婉君的爱恋。
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人迈出第一步,好像他们现在就要从这里站到日落似的。
站在一旁的一鹊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拉起婉君的手,走到春秋面前。然后又拉起他的手,把他们两个的手放在一起。
“你们啊,咱家每次见你们见面的时候总是哭哭啼啼的。你们不是还有一肚子话要说吗?怎么流眼泪能代替你们说话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眼春秋,又看了要婉君。见他们悲戚的表情,好像不是一次喜悦的见面,而是来奔丧的。
“咱家给你们时间,你们把该说的都说完。咱家正好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除了流眼泪,他们就一直看着对方。看着看着他们就破涕而笑,两个人的笑容就像弯月一样,清新而又美好。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是伸出胳膊的,他们将彼此紧紧抱住,心跳在彼此的身体里跳动,血液在彼此的身体里流淌。
“春秋,我好想你,好想你!”
婉君死死抱住他,怕他在从自己身边逃走。
“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放开婉君的身体,看着他清澈纯净的眼睛,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当他的唇碰在他的唇上的那一刻,他就像触电一般,这种美好而又醇美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们热烈火热的唇滚烫的从彼此的唇线上走过,他们的爱降彼此深深地裹住,在心间迸发着美好的爱。
他们吻地忘掉了时间,忘掉了地方,忘掉了一切。在此刻,他们若不把失去的爱补回来,那下次再见面就又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当他们吻得再也没了力气的时候,当他们吻得口和唇发干的时候,他他们吻得天地合为一体的时候,他们才轻轻松开彼此的身体。
婉君喘着粗气,摸着春秋的脸颊。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傻瓜,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找到你的!”
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他哭花的脸。
“看你的脸都哭花了!”
他笑着说道。
“就算哭花了脸,我也是你的人!”
他说完,又闯进春秋的怀里,躺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享受这短暂的快乐!